作者:木小玥
宋瑶枝正要喝突然又想起一件事,“竹影,你帮我问问君师傅,我现在的身体可以喝避子汤吗?”
竹影道:“姑娘,福公公刚刚说已经问过了,君师傅说可以喝。”
宋瑶枝这才松了口气,因为失去了味觉,她一咕噜就将汤药给喝干净了,那架势……竹影都怕宋瑶枝问她再来一碗。
她喝完避子汤没多久,岑?便过来了。
进殿之前,福林跟岑?禀告:“陛下,奴才差人去问了君师傅,君师傅说宋姑娘可以喝避子汤,奴才便命人给宋姑娘送过去了,宋姑娘刚刚已经喝了。”
岑?闻言脸上有瞬间的复杂之色,缓和了几息他才道:“她可有说什么?”
福林道:“回陛下,竹影说宋姑娘只问了君师傅说可不可以喝,竹影说问过了可以喝之后,宋姑娘便喝了。其他的,宋姑娘都没有问。”
她这样听话懂事岑?觉得自己本该高兴才是,可不知为何,他并没有高兴,反而觉得生气。
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怒火裹挟着他的心。
他举步走进殿内。
进来后便看见宋瑶枝正坐在案桌边写什么东西,她今日依旧穿着一身绿色的宫装,绿色鲜嫩,更加衬得她肤白胜雪,岑?突然就想到昨夜他在她身上留下的那些鲜红的痕迹。
似雪上点寒梅。
岑?一想便觉得心浮气躁,他轻咳一声,强迫自己不再想下去,同时提醒宋瑶枝他来了。
宋瑶枝听到他的声音,抬眼看他:“陛下好,下朝了?”
她态度熟稔而自然,全然没有他面对她时的局促与紧张。
仿佛,昨夜什么都没有发生。
岑?感觉自己被她兜头泼了盆冷水。
他拧紧眉头想她是不是在因为避子汤的事情而生气,便出声道:“朕让人给你送了避子汤,不是因为其他原因,只是现在不是时候。”
他与宋瑶枝这段关系本就不清白,若在此时再多出个孩子来,日后等宋瑶枝进宫之时,那便更加困难重重。
等到那时还不知道外面的人会传成什么样,说出多少难听话。
宋瑶枝一怔,反应了一会儿才听明白他在跟她解释,宋瑶枝立刻道:“哦……臣女明白,臣女不会多想的,竹影送来的避子汤臣女都喝完了,陛下放心吧。若是陛下不放心,也可以再送一碗过来,臣女再喝一碗也没事。”
岑?眉头又皱了皱,脸色有些不悦,“你这身体,喝那么多凉性的药干什么。”
宋瑶枝心道,这还不是为了让你放心吗。
既然他放心了,她也就不再提此事了,她问到了另外一事。
“陛下,今日君姑娘他们还没有过来,你看要不要派人去催催他们?”宋瑶枝道,“昨天君师傅不是还说要帮我调整身体吗?留给咱们的时间不多了,昨夜之事臣女不想再发生一次。”
岑?脸色蓦然一沉。
他走到宋瑶枝身侧坐下,“不想再发生是什么意思?”
宋瑶枝不明所以:“就是疼啊,昨晚犯病的时候臣女都感觉自己已经一脚迈进阎王殿了。”
她觉得岑?奇奇怪怪的,他怎么还生气呢?
难道是他觉得她昨夜故意勾引他?
宋瑶枝觉得此事有必要解释一下,她放下笔,正襟危坐地看向岑?:“陛下,昨夜之事都并非出自我们自愿,臣女当时也并非想对陛下做什么,臣女只是觉得自己的身体可能扛不过去,臣女不想死,也不想陛下死,所以还请陛下不要怪罪臣女。”
她说完又轻声哄道,“别为这事生气了好不好?”
岑?越听她说话,越觉得心口发堵,无名的怒火压在他心口,让他无处发泄。
“陛下?”宋瑶枝又叫了他一声。
岑?道:“你多虑了,朕并未生气。”他深深地看向宋瑶枝,“宋瑶枝,你不必因为担心朕怪罪你便说这种话。昨夜之事……朕可以负责。”
宋瑶枝大惊,她连忙道:“陛下,陛下,臣女不需要负责,陛下你可千万不要委屈自己。”
她真担心岑?想不开,继续解释道,“贞洁对于臣女来说,其实算不上什么的。更何况昨夜我们只是为了活下去!陛下大可不必如此想不开,臣女也不想进宫。”
她好不容易快从将军府的魔窟跳出来,然后再跳进皇宫这个更大的魔窟。
她是疯了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陛下,臣女并非会为了贞洁而寻死觅活之人,昨夜我可以跟陛下做这种事,等改日,臣女与其他男子看对了眼,情投意合,情到浓时,自然也可以跟别人做这种事啊。”宋瑶枝慌忙阐述自己才不是什么贞洁烈妇。
岑?气息不稳。
他听着宋瑶枝越来越惊世骇俗的言论,脸色沉得发黑。
“你还要跟别人做这种事,情投意合,情到浓时?”岑?重复她的话反问她。
宋瑶枝愣了下,更加不明觉厉地点头:“当然啊。男女之事,重在快活,情到浓时当然是该快活便快活,陛下不是应该比臣女更明白吗。”
他怎么一副她好像说了多了不得,多么丧心病狂的话似的。
怎么回事儿啊?
岑?这人,居然对女性要求如此严格!
岑?看了宋瑶枝良久,蓦然,冷笑了一声,“挺好,你倒是很会享受快活。”
第105章 朕亦是
岑?越想越气,怒上心头,他攥紧了拳问宋瑶枝:“那你与萧子骞为何没有情到浓时,你不是心悦于他吗?”
宋瑶枝一怔,起初未想明白他为何有此一问,待到思索一番才想通他问这话的缘由。
宋瑶枝道:“这不是萧子骞他不愿意吗,臣女总不好强迫他吧。男女之事,讲究的就是你情我愿水到渠成。陛下你也不用因此对臣女有亏欠,臣女若是能出府,臣女早该遇到合适的男子了。”
岑?深吸了一口气,顿时听明白了宋瑶枝的意思。
她便是处子之身,也并非守洁,不过是没有机会。
而昨夜之事于她而言只是一场不得不的旖旎大梦。于她而言似雁过无痕,花落无声,她转身便忘。
“陛下你在气什么啊?其实你也没吃亏吧。”宋瑶枝看着他脸色越来越差,便试探着开口。
岑?怒声道:“宋瑶枝,你可知我亦——”
他一句话未说完,便猛地收了声。
宋瑶枝疑惑地问:“亦什么?”
岑?喉头滚动,他别开眼,不再看她,冷声道:“没什么。”
他说完便站起身来,沉默着走出殿外。
宋瑶枝感觉他奇奇怪怪。
岑?走出殿外,福林瞧见他便跟了上来。
福林悄悄地看着岑?的脸色,早上还是一副高兴的模样,怎么这会儿突然就好像是天塌了一样。
难道宋姑娘拒绝了陛下?福林想到此顿时瞪大了眼,心道,不可能吧?
宋姑娘都跟陛下做了那种事了,难道她心中还有萧将军,昨夜只将陛下当作纾解压力的玩物?
福林也不想如此揣测,可屋中那人不是旁的女子,而是行事惊世骇俗的宋瑶枝。福林顿时感觉自己真相了。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福林便什么话都不敢再说,以免惹恼了陛下,只敢战战兢兢地跟在陛下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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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君芙才带着比之前多了足足两倍的草药进了飞霜殿。
“宋姑娘,今日要比昨日多泡一个时辰。”君芙将草药放进浴桶之中,同宋瑶枝道。
宋瑶枝点头应好,她现在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流程,在君芙放草药的时候,自己就先解了衣裙。
君芙侧目看到她身上的痕迹,脸上笑意兴盛。
宋瑶枝入了浴桶之中,君芙便在旁边问她:“宋姑娘,陛下是不是很厉害啊?”
宋瑶枝突然听到她这样的问题,饶是她如何不在意这些男欢女爱的事,被这么直白地询问事后感受也有些尴尬。
“还可以。”宋瑶枝含糊道。
君芙笑着看她:“我听说女子要想在这种事上得到欢愉,那男子那地方便得又大又硬才好,姑娘昨夜欢愉了吗?”
宋瑶枝被这话惊得干咳两声,一脸复杂之色:“君姑娘这是在哪听说的啊?”
君芙道:“话本子里。”
宋瑶枝扶额。
君芙好奇地又追问:“难道姑娘昨夜并不欢愉?”
宋瑶枝破罐子破摔道:“其实,体验不错。”
男女之事,让人生亦让人死,虽然岑?技术确实不怎么行,起初弄得她很疼,可后来当真是欢愉至极。
“那宋姑娘是不是很快就要入宫了?”君芙问。
宋瑶枝不解:“为何要入宫?”
“自是为了个名分。” 君芙道。
宋瑶枝笑了声,摇头:“我可不会要这种虚无缥缈的名分。”
君芙皱眉:“可姑娘不觉得错过陛下很可惜吗?”
宋瑶枝好整以暇地看向君芙:“为何会可惜?这世上男子多得是,能让女子欢愉的男子更是不缺,我若进了宫我便只能拥有一个,可我若不进宫,我可以拥有很多个啊。”
君芙思索一番,感觉是这个理。
宋瑶枝道:“君姑娘日后可千万不要想不开,要知道拥有一整个森林自是要比拥有一棵树要快乐得多。”
君芙微微颔首,似是明白了。
等宋瑶枝泡完澡后,君青山便来给宋瑶枝扎了针,并为宋瑶枝换了新的药。
“今夜最好还是让陛下留在殿内,若宋姑娘还是觉得疼,昨夜之法依旧可行。”君青山留下这句话便走了。
留下宋瑶枝很是忧虑。
她感觉岑?上午离开的时候还挺生气的啊,她怎么感觉晚上岑?不会来 。
晚上,岑?进了飞霜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