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奶妈的萌宠日常 第70章

作者:蜜禾 标签: 清穿 宫斗 系统 穿越重生

  齐东珠其实并不想, 景仁宫和尚书房所隔不算太远, 但也不是比邻而居, 她若是日日去送萨摩耶阿哥上学,还不知道要见多少生面孔。齐东珠觉得自打穿越以来,被迫生活在紫禁城这个人流非常多且关系复杂的环境里,她的社恐症状已经大有好转了,但她仍然是个内向人,若是能规避和陌生人接触,她仍然会想方设法逃避的。

  更何况虽然过去了一年有余,但是她还记得自己去年因为康熙一纸诏书而社死的际遇,她也不觉得宫中无人记得这事儿了。

  但是看着萨摩耶幼崽可怜巴巴的模样,齐东珠还是心一软,咬牙答应了下来。

  是夜,齐东珠给萨摩耶幼崽讲了睡前故事,就狠心挣开萨摩耶阿哥挽留的黑色肉垫小爪子,在小萨摩耶泪汪汪的注视里去外间睡了。说实话,不只是萨摩耶阿哥难以适应,齐东珠自己躺在空荡荡的榻上,也是辗转难眠,觉得怀里空荡荡的。

  想来也是,她自打穿越来之后,晚上睡觉怀抱从没空过,先是肥嘟嘟的比格胖崽,被她搂着睡了几年,再后来就是暖手暖心的小毛球萨摩耶阿哥。每晚抱着香香胖胖的暖□□子睡,和如今的孤枕难眠,实在是天上和地下的差距,让齐东珠都想落泪了。

  可是人家不是真的狗子啊,也不是她家养的。

  齐东珠心中蔓延出一种类似于空巢老人般的寂寞,翻腾了一个多时辰才勉强入眠。

  次日,齐东珠顶着两个大黑眼圈,去接迷迷糊糊的萨摩耶幼崽上学。等两人磨蹭到景仁宫门口时,一脸阴沉的比格胖崽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了。

  “三哥先去温书了,嬷嬷留步,我给八弟引路便是了。”

  齐东珠抬头看了看一片黑暗的天色,心中将鸡娃到没谱的康熙骂了八百个来回,她揉了揉困到四个小爪子各走各的,半个身子已经倚在比格胖崽身上的萨摩耶阿哥,伸手摸了摸比格胖崽的头。

  “我答应他了,今儿送你们去进学。我们出发吧,别耽搁了时辰。”

  比格胖崽听闻,拎了拎萨摩耶阿哥的后脖颈儿,让弟弟站好,然后像往常一样向尚书房走去。他走得还算稳当,想来是习惯了每日这个点儿起的生活节奏。他直直一条小狗尾巴的白色尖尖儿时不时扫过萨摩耶幼崽的脑袋,小狗眼也会回过头来看看他迷迷糊糊的弟弟有没有跟上。

  好乖的小狗哥哥。

  齐东珠撑着眼皮心想。到了尚书房门口儿,内殿只有小主子们和哈哈珠子能进,雪白小狗儿恢复了一点儿神志,一颠一颠地跑过来蹭了蹭齐东珠的腿,又被齐东珠摸了摸头,才追着比格胖崽进入了内殿。

  尚书房虽然是皇子学府,但在尚书房进学的并非只有皇子。旗人养幼崽的习惯相当古怪,除却将皇子皇女送给宫外大臣抚养的惯例,还有将宗室子弟收养宫中的习惯。

  此时,尚书房便有许多宗室幼崽,和比格胖崽他们一道上课。齐东珠顺着敞开的殿门朝内望去,便看到好几个挤挤挨挨的小萝卜头,也分不清是哈哈珠子还是小主子,唯有她见过的几个小狗子在其中格外显眼。

  小狗儿上学了,好可爱。

  齐东珠笑了笑,正准备回转。她昨日托出宫的太监捎了一些话本儿来,正准备读来聊以解闷儿。她这两年也开始模仿纳兰东珠的字体,学习满文的书写方法,和原身的兄嫂通起信来,将她的一部分钱财置办了一点儿实业,并请嫂嫂替她开一间善堂,帮扶走投无路的女子和幼童。

  虽然在宫中诸事不便,她又人微言轻,力有不足,可有些微末小事,她还是做的了的。不仅如此,惠妃和双姐听闻她开善堂的打算,也给了她一些钱财,特别是在宫中没有什么花用的双姐,更是将自己的大半饷银都给了齐东珠。齐东珠推拒,生怕她日后无银两傍身,她倒是看得开,说这些钱若不是拿去帮扶受苦女子,也会被她用来供给佛祖,用香烛钱求些心安,与其供奉泥塑镀金的神像,不若用来帮助同为血肉之躯的凡人。

  齐东珠大为触动。她知道卫双姐通透,却也怜惜她这份过度的清醒。在这样的世道里,在紫禁城这样于女子而言有进无出的牢笼里,卫双姐这份通透,只会让她陷入更深的自我折磨。

  心里寻思着这些事儿,齐东珠还惦念着晌午时分给小狗儿们做点儿他们爱吃的糕饼果子做加餐。这些小狗儿往往下午要去马场骑射,那可是苦得很,齐东珠虽然知道萨摩耶阿哥一定热衷于体育课,但想到他被娇生惯养的前五年,齐东珠当真有点儿担心小毛团子吃不消。

  晌午,齐东珠和四阿哥院子里的翠瑛一道,拎着食盒向尚书房去了。她和翠瑛占了一会儿小厨房,给幼崽们做了杏仁儿酥饼,樱桃肉和甜奶茶。翠瑛伺候四阿哥多时,对于他们每日上学的时辰把握还是很准的,两人来时,尚书房的殿门大开了,里面儿陆陆续续走出来三五成群的哈哈珠子和被他们簇拥着的幼崽。

  尚书房是有内务府供餐的,是按照皇子份例给餐,样式倒是很足,但送过来早凉了,一汪油飘在菜上,委实让人瞧着没胃口。齐东珠往那一站,果不其然就见一个白色的小毛团儿挣脱了人群,颠颠儿向她跑来,身后还跟着几个哈哈珠子。

  不远处,一个看上去老成持重的比格也在靠近,虽然脚步慢慢悠悠,但往日竖起的尾巴却在高频率地微微摇摆。

  “嬷嬷,今儿我认识了好多堂兄弟!”

  西伯利亚雪橇犬到底精力旺盛,早上刚起还昏昏欲睡的模样,此刻见了人,又咧开小狗嘴开始笑了。齐东珠有时候真觉得卫双姐基因强大,否则她这样的内向人,是绝对养不出萨摩耶阿哥这样的外向狗的。

  齐东珠把食盒递给萨摩耶幼崽身边儿的哈哈珠子,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说道:

  “里面有你喜欢吃的点心,记得分给你堂弟吃。四阿哥,我给你的那份儿多加了糖,吃完记得顺几口茶水,知道吗?”

  比格胖崽肃着一张小脸儿点了点头,若不是他的小尾巴摇晃着,齐东珠都不知道他开心得很。幼崽上学被家长探视总是开心的,比格胖崽比较端着,不想萨摩耶阿哥那样喜形于色,想来是他不算这堆进学的幼崽里最年幼的了,得有点儿兄长的气场。

  齐东珠挨个摸摸自家的小狗头,却见尚书房的另一侧有喧嚣声,翠瑛连忙上前打听,说是皇上来了。

  皇上莅临尚书房,和齐东珠她们走的门儿自然不是一个,所以侥幸没有正面撞上。齐东珠头皮发麻,也顾不上嘱咐小狗子们几句,就得看着两只小狗跑去拜见他们的皇阿玛了。

  皇帝莅临尚书房,皇帝仪仗铺了一片,到处都是刺眼的黄色,齐东珠她们侥幸在偏门,也没有那个身份上前行礼露脸儿,但也走不脱,只能缩在角落里等皇帝抒发完他的间歇性父爱,才能寻机离开。

  齐东珠和翠瑛等了小半时辰,便见内殿的人缓缓散开了。想来是皇帝考校完了皇子功课,放这些幼崽去马场骑射了。齐东珠松了一口气,正准备挪动挪动腿脚,便见一个侍卫打扮的官员正向她走过来。

  是曹寅。齐东珠眼神儿不好,那人走近了才认出人来,当即对对方露出一个笑容。两人许久未见了,自打康熙让齐东珠被迫成为名人,齐东珠龟缩深宫不出,便没什么能见面儿的机会。如今见到曹寅,也算是故人重逢。

  可谁知,曹寅看到齐东珠明媚的笑意,却失去了往昔的坦荡,反倒是唯恐眼睛被灼伤一般,移开了视线。齐东珠对此一无所觉,她本就没心没肺惯了,自然是察觉不到曹寅这些小动作,她只是觉得曹寅似乎并没有很开怀,笑得收敛了些。

  “许久未见,曹大人风采依旧。”

  曹寅虽然内心早已明了齐东珠对他绝无心思,听闻这话儿还是觉得内心有些苦涩。他明白齐东珠在他的一厢情愿里扮演着绝对无辜的角色,虽然他面对齐东珠总有些狼狈,但他好歹还有些高傲风骨在的,不愿流露出他的惋惜,只是声音如常道:

  “东珠姑姑,许久未见。”

  他抬起眼,看着她仍旧莹润的脸。想来如今的日子她是很满足的,这让几年岁月在她脸上几乎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她依旧美丽,大方,潋滟,目光中包含着让他见之忘俗,念念不忘的勃勃生机。

  她仍然收时光眷顾,仿佛没有什么能将她摧毁和改变。

  “今日一见姑姑,曹某便想斗胆上前与姑姑作别。皇上已任命我为广储司郎中佐领,任苏州织造,不日便要离京了。”

  齐东珠唇角的笑意微僵,继而真情实感地为曹寅高兴。她心想,曹雪芹肯定得在人杰地灵的江南长大呀,才能完成他的传世名作,而曹寅作为曹雪芹的爷爷,那得早去江南积累一份富贵家业。

  但旋即她又有点儿伤感。她是欣赏曹寅,将他当作自己的朋友的。虽然她一届奴婢之身与朝廷命官结交实为不妥,但她能感觉的到,曹寅同样尊重她、重视这段情谊。

  如今曹寅要去奔赴他的前程,齐东珠虽然心存祝愿,但总归有点惋惜二人日后恐怕难以相见了。

  “曹大人,江南人杰地灵,早晚会再度繁荣,成为朝廷的仓储。此去曹大人前途无量,我甚为曹大人欣喜。”

  齐东珠笑着说道,可谁知曹寅听闻却垂下了头,似是不想看她一般。齐东珠觉得古怪,这番行径绝非曹寅往日情态,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齐东珠虽然心大,也知道不戳人痛脚的道理,正踌躇着是否要开口相询,便听曹寅道:

  “家中这些年已为曹寅数次说亲,此番动身前,曹某恐会遵循父母之命婚配。”

第108章 猜中

  ◎齐东珠嘴角抽搐,额角的青筋都冒了出来,好半晌才咬着牙说道:“皇上您人还怪好的,对臣子真是体贴入微。”◎

  ——

  齐东珠骤然听了这样一番话, 心中有些懵,她寻思难不成曹寅恐婚?却见曹寅抬起了一双眼,往日温润的眼眸正泛着红, 一向平和持重的面色复杂难言。

  可把齐东珠吓了一跳,她连忙问道:

  “曹大人, 你怎么了?”

  曹寅忍了又忍, 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总又咽了回去,她心惊胆战了半晌, 正准备开口再问,却听曹寅声音低沉道:

  “纳兰姑姑听闻我婚配之事, 心中就无半分杂念吗?”

  齐东珠愣了, 心想你婚配又不是我婚配,我能有什么杂念呢?她虽然知道不妥, 但还是企图冷静地劝慰明显情绪不稳的曹寅:

  “曹大人, 您父母爱子, 定然为您寻了一门好亲事。婚姻一事, 只要对方人品过得去, 和谁过也无甚区别, 您君子端方,只要真心相待, 姑娘定会对您日久生情的。曹大人也别太忧虑了。”

  齐东珠这话儿说得十分违心, 嘴上说着无甚区别, 内心想的是凑合不了。她是现代人,主张一个婚姻自由, 恋爱自由, 最看不上的就是这种封建包办婚姻, 还有年轻人一定要走入婚姻的窘境。况且大清所谓的婚姻并非两人结合, 而是女方嫁,男方娶,绝不是所谓的平等关系。

  这和齐东珠所信所为大有不符,但她也能理解这个时代人的思想局限,更何况曹寅的身份地位,若是他举大旗搞婚恋自由,那估计能成为一奇景。

  她摇摇脑袋将脑子里的奇思妙想甩了出去,心想曹寅是自己的朋友,虽然他是老封建,但自己也最好别撺掇他,让他原本顺遂的人生风雨飘摇了。

  谁知,她这虽然违心但也好心的劝慰却似乎让曹寅大受打击,他竟后退一步,泛红的双眼看着齐东珠,眼里几乎要渗出泪来。齐东珠越看越觉得古怪,正想上前扶住他细细相问,却听到他喃喃道:

  “与谁人过…无甚区别,好一个无甚区别。罢了。”

  曹寅低下头,躲开了齐东珠伸来相扶的手,从怀里掏出一块儿做工粗劣的素帕,放回了齐东珠手上。

  齐东珠不认识这方帕子,因为那是内宫之人最普通的帕子,上面还带着一块儿洗不掉的污渍。她拿着那块儿帕子,费劲用脑子思考曹寅、她和这块儿帕子之间的联系,便听曹寅解释道:

  “曾经姑姑为我准备吃食,赠予我净手的。曹寅这些年怀着上不得台面的真心,不曾还给姑姑。日后曹寅身负婚配,再拿这帕子,怕是不妥了。多谢姑姑多年真心相交,曹寅在此与姑姑别过。”

  曹寅对齐东珠拱了拱手,转身离开,他腰间的佩刀随着他的动作叮啷作响,而齐东珠木楞的看着曹寅离开,手里握着那一方带着温度的素帕,惊诧得有点儿合不上唇。

  她再蠢,也听得出曹寅最后一番话是摊牌自己对她有意,是那种男女之间浪漫的情谊。而等她反应过来后,她的第一个念头是,竟然真让康熙给猜准了。

  不是,怎么让康熙给猜准了呢?曹寅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之前表现过对自己有意吗?难道是那簪子?

  齐东珠突然觉得那簪子有些棘手了。她感激曹寅的善意,欣赏曹寅的能力和他的温柔,但她确实对男女之事没有心思,更没有嫁给一个清朝男人的意愿,即便是曹寅这样万里挑一的君子,那也是不可能的。

  她维持着握着帕子的姿势,看着曹寅消失在视线之中,身体像僵化了一般久久不能动,脑子里一片混乱,一方面开始清算这些年和曹寅相处的际遇里到底释放了什么错误信号,一边想着自己能不能睡一觉把这件事忘了当它没有发生过,还分出心思在想为什么康熙看出来端倪。

  她寻思,他们的君臣关系是不是比自己想象的要亲近,这种她作为当事人之一都不知道的事,为什么康熙能猜中,是因为曹寅跟他倾诉了吗?

  那不能吧?那她多社死啊!

  不知僵立了多久,曹寅的身影彻底在齐东珠的视网膜上消失,她才浑浑噩噩地握着帕子回身,准备往回走。翠瑛方才见二人交谈,不便叨扰,此刻不知道哪儿去了,齐东珠只好闷头往前走。

  还没走几步,视线里便出现了一些金黄的纹路,她抬眼向上看,正对上康熙面色冷凝的一张脸。

  齐东珠缓缓跪在地上,脑子还因为方才的事转得很慢,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康熙离她和曹寅交谈的地方只有转角之隔,怕不是什么都听见了。

  他最好只是路过!

  齐东珠自欺欺人地想,生怕下一秒康熙就摆出一张得意的嘴脸,来一句“朕早就告诉过你”,让她社死的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一些。

  “起来,请安的话儿都不说,装模作样干什么?”

  康熙语气不好,但齐东珠习以为常。她站了起来,下一秒却见康熙突然靠过来,伸手抽走了她手里松松握着的素帕,然后将之丢弃一旁。

  “皇上万福金安。”

  齐东珠慢半拍儿道,康熙瞥了她一眼,倒也没有计较。齐东珠觉得他亲自来抽走帕子丢掉的行为当真是莫名其妙,但那帕子对于她来说也有点儿烫手山芋的味道,于是便也装作一无所知,扮起了木头,等康熙离开。

  倒是康熙腾挪脚步,晃了片刻,竟然出口嘲讽道:

  “往日怎不知你这女人冷心冷肺?罔顾曹寅对你一番深情,一方素帕存了多年,多次为你抗拒父母之言,不肯成婚,你倒有本事得很,使朕的朝廷命官心醉神迷,便是一年不曾见,仍旧念念不忘。”

  齐东珠听罢他这番阴阳怪气之言,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心中大骂他有病。莫说齐东珠这样自认浪漫绝缘体的人听到别人用形容狐狸精的言辞来形容自己有多难受,就这话儿出自康熙之口有多古怪,齐东珠已经不敢深想了。

  她轻轻抬了抬眼,飞速扫视了一下四周,见康熙这回只带了眼观鼻鼻观心的梁九功和寥寥几个侍从,没有那前呼后拥的皇帝仪仗一起观摩齐东珠的社死,这多少让齐东珠好受了些,再度垂下了眼。

  对,曹寅一年未曾见她,怎今日突然如此开口,实在太过古怪了。之前二人因种痘之事经常在西四所相见,后来出宫或是休沐,齐东珠也能收到曹寅邀约,半月一月,总能见上几面,可这回儿确实实打实的一年余未见了。

  她不知道康熙在其中起到的阻隔作用,更不知曹寅也曾企图压抑过自己不会被回应的心思,今日在尚书房伴驾时的偶然一瞥,却是让之前种种前功尽弃了。

  “皇上可莫要败坏曹大人的名声了,他还年幼奴婢几岁,一时情急,算不得数。”

  齐东珠嘴硬得很,心想越到这样社死的时刻,越不能让康熙猖狂。

  “一时情急,算不得数?你倒真是妙语连珠,只是不知这地上帕子,头上簪子,是否也见证你二人的君子相交?”

  齐东珠一句“干你屁事”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可是到底人在屋檐下,勉勉强强将暴躁的脏话咽了回去,梗着脖子说道:

  “难为皇上还记得奴婢的簪子,那都是一年前的旧事了,皇上贵人多劳,此等细节还如此清楚。”

  “呵,那自然是难以忘怀,更何况曹家反复请旨赐婚,曹寅百般推拒,说要与心上人做个了断,否则你当朕今日来尚书房考校功课,为何带他一外臣?”

  齐东珠嘴角抽搐,额角的青筋都冒了出来,好半晌才咬着牙说道:

  “皇上您人还怪好的,对臣子真是体贴入微。”

  康熙被她的阴阳怪气刺得也青筋直跳,面儿上却露出一点儿冷笑:

  “如今离了延禧宫,朕看你倒是猖狂依旧。看来倒不是延禧宫有歪风邪气,而是另有其人。”

  听到延禧宫,怕连累亲近之人,齐东珠的气焰低迷了些,满怀不情愿地低声迅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