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温瑜宽
如果不是被妻子阻止,清醒后的洪富能把洪骅腿打折了。
再次被门口的保镖拒绝之后,洪富铁青着一张脸,扭头指着洪骅的鼻尖:“等下你好好给我道歉,必须取得时见鹿的原谅,听到没有!”
洪骅梗着脖子不说话。
“你听到没有!”洪富见他油盐不进的模样,气火攻心,上前两步就想给他一巴掌,被一边的妻子拦下:“做什么!昨天打了今天还打!孩子还小你好好教不行?非得打人?”
“你!”洪富指着妻子,手指都有些发抖:“你懂什么!”
洪母一把拍开洪富的手,声音尖利:“我怎么不懂了!不就是你老板的女儿吗?怎么?人家的女儿金贵,我儿子就下.贱了?小孩子之间打打闹闹多正常!不过就是球砸了一下,难道还能死了残了!我警告你洪富,你要是再敢打我儿子,我就和你离婚!”
“你叫什么叫……”洪富瞥了眼门旁的保镖,压低声音咬牙道:“你信不信你再在这里嚷嚷几声,别说我到时候丢了工作,你儿子也要被学校开除!”
“凭什么开除他?”洪母冷笑一声:“我儿子上的可不是什么大小姐大少爷才去读的那种私立学校,是北城附中!我儿子堂堂正正高分考进去的!我倒要看看你们老板家里是不是真的只手遮天,公立学校的孩子也能说开除就开除。”
“你……”
“我们家确实没法只手遮天。”
随着保镖们整齐的“老板”,一身利落套装将高跟鞋踩得步步生风的女人从他们身边经过。
她黑发卷曲,妆容素净,眉眼未着色彩,红唇夺目而强势。
这是一个样貌看着十分年轻,气势却极具压迫力的女人。
她走到门口,浅浅回眸,不急不缓道:“但是我女儿受了委屈,帮她讨个公道却够了。”
说完,她径直进了病房,保镖关门挡住了他们的视线。
“那就是那个叫时见鹿的女学生的妈吧,一看就性格强势,难怪她女儿也一点小事就抓着人不放,有其母必有其女,这种女孩子以后没男人敢要的……”
洪母嘴角下撇,神色不屑,却将挂在臂弯H牌包缓缓挪到了身后。
“你知不知道这里是哪里?”洪富简直心焦如火,“你知不知道现在是我们家理亏?你儿子砸了人家!你还在人家病房门口说风凉话,你有病吧!”
“我有病?之前刚结婚的时候你怎么不觉得我有病,生儿子的时候怎么不觉得我有病,儿子读书读得好的时候不说我有病,现在儿子闯祸了,打到你家老板的千金了,你觉得我有病我没教好儿子了?”
“我告诉你洪富,不是我有病,是你没本事!”洪母指着洪富的鼻子,斥责道:“但凡你有本事一点,也不会要拉着全家来给你老板的女儿道歉!之前你儿子打人你这么积极过吗?你除了出钱还会什么?现在出钱没用了,影响到你了,你开始急了?”
查房的医生经过,出声提醒道:“这里是医院,不要影响病人休息。”
洪富涨得脸通红,一把捂住妻子的嘴,一边朝医生和保镖鞠躬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老婆这几天精神不好,我马上带她走。”
“你放开我!”
洪母挣不开洪富,叫到:“儿子!儿子!”
医生皱眉:“说了保持安静,不要在医院吵闹!”
正闹着,保镖再次转头,如之前一样,有人叫“老板”有人叫“宋总”,并且打开了门。
洪富连忙伸手迎了上去:“宋总您好,我是洪富,是山海医药的总经理,今天我来……”
宋闻山抬手,打断了秘书的话,侧头:“洪富?”
“是是是,我是洪富,三年前在总公司的年会上有幸见过时总一面,那时候我抽了一台iPad,还是您颁的奖,听说我有个和令千金差不多大的孩子,还让我将平板送给孩子当礼物,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
宋闻山目光在洪富脸上停留一瞬,移向一旁神色屈辱的少年,略一点头:“稍等,我先去看看我女儿,她如果准备好了,我会叫人请你们进来。”
“好好好,我们不着急,宋总您先忙。”
病房的双开门打开又再次关上,走廊陷入一片冷清。
洪富重重松了口气:“看宋总口气,这件事没那么难解决,你等会儿好好给人家道个歉,听到没有?”
洪骅低着头,看不清神色。
直到洪富再次催问,才咬牙道:“知道。”
第7章 第 7 章
◎07◎
7
时文清推门进来时,时见鹿正在做试卷。
她写得专注,还是赵雯先看见了人,放下了手里刚煮好的鸡蛋。
“时总。”
时见鹿闻声抬头,看到了自己许久不见的母亲,有瞬间恍惚:“妈妈……”
时文清快步走到她身边,先摸了下她的额头,又上下看了看,“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时见鹿一眨不眨地看着时文清,忍不住道:“我好想你。”
时文清很少见到时见鹿这样撒娇,在她身旁坐下,声音随眉目柔和:“妈妈也想你。”不过也仅仅只是一瞬,很快转到了正事上:“你们是不是要分科了,你选文还是选理?”
时见鹿很习惯时文清这样雷厉风行的性格:“我想选文科。”
时文清眉梢微挑,正要说话,就见宋闻山进来了。
“爸!”
宋闻山面上的疏冷之色褪去,眼底浮起笑意:“乖宝。”又问,“在聊什么。”
时见鹿:“选文还是选理。”
“你选哪个?”
时见鹿沉默一阵,抬头笑道:“我选文科。”
宋闻山微愕,看向时清文,时文清摇摇头。
顿了顿,她问:“想好了吗?”
时见鹿:“想好了。”
两人点点头,时文清指了指时见鹿没做完的试卷,“你先写完,爸妈在外面等你。”
从初中开始,时见鹿就保持着六点起床,运动半小时后,写张卷子提神——不是学校的试卷,而是给她补课的老师们留下的一张A4纸试题——的习惯。
这些试卷有学校学习科目也有其他课外科目,但题量都控制在45分钟左右。
等她写完,再吃个早饭,才会去学校。
这个习惯直到她在国外上大学也没有改变,重来一回,因为身体状况没有运动,却依旧是自然而然地起床写题。
父母知道她的习惯,也下意识留给她一个安静的空间。
时见鹿不再多想,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试卷上,很快就专注了下来。
闹钟响起时,一张卷子也刚好写完。
她揉了揉手腕,来到客厅。
父母在餐桌边说话,两人神色并不算愉快,像是压低了声音在争吵,可看到时见鹿出现那一瞬间,都同时收起了情绪。
宋闻山:“快来吃饭,我给你做了小时候爱吃的三明治。”
时见鹿站在门口:“你们刚才在吵架吗?”
宋闻山指着三明治的手放下,看了眼时文清,又看向时见鹿,咳嗽一声:“只是一点工作上的事情。”
时见鹿想起上一世的一些传闻,抿了下唇:“我不是小孩子了,你们要是相处得不好,或者不开心,可以离婚,我没意见。”
宋闻山惊愕:“谁说我和你妈要离婚?”
时见鹿:“难道不是吗?”
上一世,她因为学校里事情,无暇顾及父母之间诡异的氛围,直到出国之后,才通过一些蛛丝马迹发现他们并不像是她想象中的那样和睦。
通过查证之后,也更加确信了这一点。
时见鹿不太明白,父母感情已经不如以往为什么没有告诉她,而是在她面前装出和睦的假象。
是因为她即将到来的高考?还是她不够成熟?亦或者是为了公司的股票?
时见鹿更难过的,是她因为学校里那些根本不值得的事情,竟然忽略了父母的异常,他们一直在为她妥协,在照顾她的情绪。
而她,却自私的只顾着自己伤不伤心,只想着段奕丞的背叛以及阮棉的挑衅。
“你们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告诉我。”说这话时,时见鹿感觉自己足够成熟:“不管是离婚还是什么,我都能接受。”
时文清被她明明难过,还憋着眼泪,装作懂事的模样逗笑了:“你就这么想我们离婚啊?”
时见鹿见时文清眼底笑意不像是伪装,略微一愣,看向宋闻山。
“那你们刚才明明在吵架,为什么我一来就不说话了。”
宋闻山扶额道:“我和你妈都是认真学习过育儿宝典的,父母之间有情绪不在孩子面前发,从小到大,我们两个吵了多少架,哪次给你看见了?”
时清文白他一眼:“你还好意思说。”
宋闻山耸耸肩,看向时见鹿的目光温和了下来:“乖宝,爸爸妈妈吵架是很正常的,任何人长期生活在一起都会有摩擦,你和段奕丞也总是吵架是不是?你也会和郑笙吵架对不对?但是你也没想过和他们老死不相往来,怎么我和你妈妈意见不和,争辩一下,你就觉得我俩要离婚了呢?”
时文清闻言也坐直了,意识到时见鹿这想法不像是突如其来。
“我们之前是不是有做什么事情,让你误会我们感情不好了?”
时见鹿看父母依旧默契得一个眼神就能套她话的样子,想起了自己从小到大无数次被他俩套话,几乎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连在学校里发生的糗事都会告诉他们。
不由沉默了。
确实不像是要离婚的样子。
时见鹿放下心来,拉开椅子坐下,随口道:“我和段奕丞吵架了,以后也不想理他了,可能是以己度人吧,看谁都像是要绝交的样子。”
时文清和宋闻山对视一眼。
“绝交?”
时见鹿剥开一个鸡蛋,“我和他绝交应该不会影响我们两家的生意还有你和段叔叔任阿姨的感情吧。”
“当然不会。”宋闻山笑了:“不过你俩怎么吵架了,和爸爸妈妈说说。”
时见鹿咬了口鸡蛋,细细咀嚼咽了下去,又喝了口豆浆,才慢吞吞道:“他喜欢上我们学校新转来一个女孩子,我不喜欢那女孩,就吵了几次,现在觉得道不同不相为谋,不做朋友也挺好。”
时文清抬抬下颚,示意宋闻山继续问。
宋闻山偏偏脑袋,往后一靠。
时文清瞪他一眼,微微俯身,好奇道:“妈妈怎么记得你一直挺喜欢丞丞的,她喜欢别人,你就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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