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梦廊雨
不过让白珍珍觉得奇怪的是, 这人是犯了天条么?何至于被弄成个人形剑冢?
这么想着, 白珍珍跑到了他头所在的地方……应该是头所在的地方, 确认这地方差不多应该是头了, 白珍珍顺手将他脑袋上的长剑给拔了下来。
诡异的地方不能按照常理来推算,就比如这个人形剑冢, 要是搁在其他的地方, 这个造型这个架势, 他这条命怕是已经没了。
不过在这个奇奇怪怪的地方,长剑拔出来之后,那人的头轻轻动了动, 他动作僵硬地抬起头来,当看到白珍珍那张灿若朝霞的面庞时, 男人愣愣地看着她,许久都没有出声。
白珍珍:“……”
身上插着这么多长剑,这都不耽误他发花痴不成?
白珍珍十分无语, 直接开口说道:“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如果你再不开口,我就把长剑插回去。”
能被人这么对待的, 铁定不是什么好东西,白珍珍直接给他定性了, 认定了他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男人发现白珍珍对他没有什么耐心了之后, 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来。
“你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大概是很久都没有说话了, 声音异常沙哑, 就仿佛一台老旧的收音机似的,发出来的声音让人觉得头皮发麻。
白珍珍的嫌弃之意明明白白写在了脸上,她皱着眉头看着对方,将自己刚刚抽出来的剑随手插回去一把。
刚刚还慢慢吞吞的男人现在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来,他嘴里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尖啸声,吵得白珍珍耳膜嗡嗡作响,白珍珍皱着眉头,毫不手软地又把一根长剑插了回去。
男人瞬间噤声,不敢再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来。
看到他这个怂包模样,白珍珍嗤笑了一声,她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仰面躺在地上的男人。
他的脸上插了两根长剑,原本还算是英俊的面容此时看起来格外诡异狰狞。
他倒是能屈能伸,发现白珍珍似乎不吃他之前那一套之外,男人很快就换了个策略。
“姑娘,对不起,刚刚是某唐突了姑娘……”
白珍珍挑了挑眉,洛阳官话,啧这男人的身份简直呼之欲出。
“别废话,我不爱听,你直接说重点。”
说着,白珍珍又将一根长剑给插了回去,男人疼得脸都变形了,但却硬是不敢发出一丁点儿的声音来。
是个狠人,现在都能这么硬气,都疼成这种鬼样子了,他倒是能忍。
这些长剑似乎能抑制住他的思维,让他思维变得僵硬,声音也跟按了减速按钮似的,拖长了许多。
“姑娘,你一定是个仙女吧,我被困在这里很久了,现在是什么年代,当今圣上是谁?”
等到缓过劲儿来了之后,他再次开口询问起了白珍珍来。
白珍珍都能感觉到他的声音在打着颤,语调也变长了许多,但就是这么一把打着颤的声音,白珍珍硬生生能听出了那么几分温柔之意来。
“我已经被人困在这里很久很久了,我都忘记过了多长时间,你是我这么多年来见过的唯一人类。”
“姑娘,你能跟我说说话吗?说什么都好……”
看着他都成这种鬼样子了,还极力想要露出他自己那半张脸最美好的一幕,白珍珍啧了一声。
他真的,她哭死。
男人发现白珍珍似乎并不是一个按照常理出牌的人,他的眼神微微闪动了一下,轻声开口说道:“姑娘,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吗?若是姑娘不想说,那便罢了,我也不是非要知道些什么,姑娘能跟我说说话,这就已经很好了。”
男人说着,那半张还算是英俊的脸上露出了浓浓的惆怅与怀念之色来。
“姑娘,你能跟我说说外面的事情吗?不管说什么,只要说说就好,我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听到过外面的事情了……”
男人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停顿,以及说话时候配套露出来的表情,全部都是精心设计过的。
如果不是被这么多长剑钉在这里,现在的他恐怕会是一个风流佳公子的模样。
会说话,会哄人,都处在这样的绝境下了,语言的千层套路还是施展的炉火纯青。
白珍珍轻笑一声,一撩裙摆,动作豪迈地坐在他身边的位置上。
“外面也没有什么好的……”
白珍珍随便捡了一点外面的事情说了,之后低头看向了神情专注看着自己的男人,轻笑一声道:“这你也想知道?”
男人语气一如既往地温柔,他嘴角勾起了恰到好处的笑容,温声细语地开口说道:“当然,我已经很久很久没出去了,外面的一切对我来说都很新鲜。”
“姑娘,我从未见过像是你这样特别的女孩子,不管是多么枯燥无味的话,从你口中说出来,便多了几分趣味。”
“可惜,我跟姑娘不是在外面认识的……”
不得不说的是,这人确实有几把刷子,他的声音像是有一种奇妙的能力,只要听到她的话,白珍珍不知不觉就忘记了他身上还插着这么多的长剑。
就算是偶尔看到他身上的这些长剑,白珍珍也会下意识忽略过去。
意识到这一点儿之后,白珍珍的神情一凛,眼睛眯了起来。
难怪这玩意儿被人插成了剑冢,就他这种蛊惑人心的能力,插成剑冢都挡不住他浪荡,他要是没被插成剑冢,还不知道要浪成什么样子。
白珍珍像是被他蛊惑了似的,有一搭没一搭和他聊着天,言语之间透露出来不少的信息来。
论演技,白珍珍虽然比不上那些明星吧,好歹也是经过电视剧熏陶的,这人又只有一只眼睛,哄他还是挺容易的。
当然,关键是因为这人想要利用白珍珍,所以对于她的哄,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这人应该被关在这里很长时间了,除了白珍珍之外,他应该没见过什么外人。
毕竟不是谁都那么有耐心,穿过一座座一模一样空空荡荡的小院子来到这里的。
这一点儿从这人跟她说话时候稍微有那么一点儿急切的语气能说得出来。
她就这么陪着这男人坐在地上唠嗑唠了有半个小时,她把自己的年龄性别职业交往了多少男女朋友都告诉了对方。
“我叫陈小生,今年二十岁了,我有过十八任对象,十个男的,八个女的。”
“他们都挺爱我的,一个一个都想着要跟我结婚,不过我这人对结婚没有什么执念……”
“再说了,大家在一起玩玩儿不好么?我都跟他在一起了,他还要求那么多干嘛?”
此时的白珍珍差不多已经确定了对方的身份,她给自己捏了一个人渣的身份,好让对方能产生惺惺相惜的感觉。
事实证明,这个人渣身份还是非常管用的,至少她将自己的婚恋价值观说出来了之后,男人对待白珍珍的态度明显比之前多了几分亲近。
白珍珍:“……”
“姑娘,你说的没错,没想到世间竟然有跟某理念如此契合之人,若是某能起来,一定要跟姑娘你共饮一杯。”
他说的真情实意,白珍珍微微一愣,有些讶异地说道:“你还能起来?”
说着,白珍珍指了指他身上那些长剑,不太确定地说道:“这么多长剑,要是都扒出来,你不都成渔网了吗?”
身上那么多的窟窿,要是真把长剑拔出来了,这人还能看吗?
说着说着,白珍珍脸上露出了肉眼可见的嫌弃之色来:“你这样还是挺好的,瞧着似模似样的,我这人最怕丑东西了,你要是污染到了我的眼睛,我可不跟你说话了。”
男人:“……”
所以她刚刚拔自己脸上剑的时候,就是为了确认他长什么样子?
虽然有那么一点儿莫名憋屈,但是男人倒是挺能屈能伸的,哪怕白珍珍如此嫌弃他,男人的声音依旧一如既往温柔。
“姑娘,某的情况不同,身上的这些长剑也并非实体,你若是全都帮某拔下来,某便能自由了。”
他自认为自己看人的眼光很准,此时笃定白珍珍对他感觉已经不一样了,他笑盈盈地开口,用最温柔的声音蛊惑着白珍珍。
“某觉得自己与姑娘一见如故,实乃灵魂伴侣,某从未觉得自己有一天能遇到跟某的思想如此高度一致之人……”
“姑娘,某并未对姑娘动妄念,只想用最好的姿态出现在姑娘的面前,让姑娘好好看看某……”
他的声音异常温柔,白珍珍似乎被他的声音所蛊惑,将刚刚插回去的那三把长剑又拔了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白珍珍的错觉,此时男人的脸看起来异常英俊,而且让人感觉越瞧越顺眼,不知不觉之间就想让人跟他亲近……
她像是受到蛊惑似的,探身过来,一只手撑着地,一只手飞快地将他上半身的那些长剑都拔了下来。
长剑被丢在了一旁,堆成了一小堆,落地时候发出了清脆的撞击声,乒乒乓乓的声音还挺好听的。
男人看到白珍珍如此利落地帮他把身上的长剑给拔了,他的眼中迸发出了璀璨的光芒,男人目光灼灼地看着白珍珍,就连呼吸都放缓了几分。
就差一点儿,就差一点儿……他马上就自由了,他就要自由了……
然而就在拔到他腰部长剑的时候,白珍珍突然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尖叫声,她猛地往后退了几步,拉开了与男人的距离。
眼看着自由在望,白珍珍却突然跑了,男人整个人都懵了,他睁大眼睛,声音里的急切之意都有些遮掩不住了。
他这个样子,跟什么时候都稳如老狗的翁晋华相比较起来,还真是差得远了。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伤到哪儿了?”
男人很快就收敛了眼中的焦躁之色,说话的时候温声细语,脸上写满了对白珍珍的关切之意。
刚刚浑身插满长剑,他就只能躺在地上不动弹,上半身的长剑被全部拔掉之后,他已经能半撑着身体坐起来了。
见白珍珍跟见鬼似的躲了他好几米远,男人脸上闪过一抹浓浓的受伤之色,声音也跟着低落了下去。
“姑娘,是某做错了什么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某?”
白珍珍脸上的嫌弃之色明明白白,她指着男人下半身插满的长剑,语气之中的鄙夷之色毫不遮掩:“你是个太监!”
白珍珍笃定地开口说道,不能男人回答,白珍珍继续说道:“你这人怎么回事儿?怎么一点儿都不讲道德?虽然我荤素不忌,男女都行,但是我可不搞太监!”
太监?
男人被白珍珍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给整懵了,当注意到白珍珍视线投注的地方时,他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姑娘,你误会了……”
男人试图辩解,但是白珍珍压根儿就不给他辩解的机会。
“你少来,我没瞎,之前我就奇怪了,只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而已,但是你的样子可提醒我了。”
说着,白珍珍指了指那四把长剑插着的位置,笃定地说道:“你再跟我扯别的之前,要不要先解释解释那四把长剑的事情?”
男人:“……”
这种事情让他怎么解释?!
好不容易用美男计钓住了白珍珍,谁能想到事情竟然还会朝着这种诡异的方向发展?
哪个正常女人会问出这种话来?她到底知不知道羞耻心三个字怎么写?
男人看向白珍珍的眼神都不太对了,嘴角控制不住地抽搐起来,原本营造出来的那种氛围感美男的滤镜也掉的差不多了。
白珍珍正义严辞地说道:“你太让我失望了,我想我不该相信你的话的,刚刚的我真的是鬼迷心窍了。”
丢下这句话之后,白珍珍走到一旁放着的那一堆长剑跟前,抄起一把就往男人身上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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