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梦廊雨
她的母亲以为自己的舅舅很喜欢司马娉婷,毕竟唐长老年轻时便是惊才绝艳的玄门天才,年纪轻轻便做了玄门协会的长老,凭借一己之力让唐家由一个小小的门派,一跃成为了玄学界的一流世家。
唐夫人以为唐长老看中司马娉婷的天赋,他既守着自己生产,又第一时间抱了司马娉婷,那定然是看上了自己的女儿,要收她为徒。
若是唐长老能将司马娉婷收为徒弟,那她在司马家的地位便稳了,下一任司马家的家主非她莫属。
然而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唐长老最终没有收司马娉婷为徒,不过一年之中有一两个月的时间她会住到唐长老的家中,也是因为这个,司马娉婷在司马家的地位才会变得如此超然。
否则的话,司马娉婷年纪轻轻,哪怕天赋卓绝,也不可能被这么多人捧着。
其实司马娉婷曾经提过几次,想要拜入唐长老门下,但是都被他拒绝了,又一次她说得比较露骨,唐长老一句话将她的心思彻底打消了。
“娉婷,我没有再收徒的想法,你是我的外孙女,这样还不够么?”
虽然唐长老的语气还是很好,但是司马娉婷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对方言语之中的不悦,所以自那之后,她便再也没有提及这件事情。
而这么多年过去了,唐长老都七十岁了,他收徒的可能性极小,所以司马娉婷也就没有再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可是谁能想到他竟然会选择开口收白珍珍为徒,甚至在白珍珍拒绝之后,仍旧给她留了后悔的余地。
她的舅爷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司马娉婷脑海中浮现出各种各样的念头来,她的嘴唇紧紧抿了起来,目光一直落在白珍珍的身上,怎么都没法挪开。
过了好一会儿之后,司马娉婷咬了咬牙,抬步朝着白珍珍走了过来。
“你叫白珍珍是吧?”
司马娉婷双手抱胸,下巴微微抬着,摆出了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来。
白珍珍正和郝琴韵她们说话呢,并没有搭理司马娉婷,她被忽略了之后,立马就觉得白珍珍是故意的,于是强势插了进来,伸手就去抓白珍珍的衣服。
而白珍珍的反应极快,立马躲了开去,她皱眉看向了司马娉婷:“这位小姐,你干什么?”
司马娉婷心中的愤怒全部从眼中流露了出来,她恨恨地说道:“你说我干什么?你凭什么被我舅爷爷看中?你有什么本事?”
她说不生气是假的,毕竟自己都没有被唐长老收为徒弟,白珍珍凭什么被他看中?
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有什么资格越过她去?
白珍珍:“……”
她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看不出司马娉婷对她的敌意?只是白珍珍觉得很好笑,这人是不敢针对唐长老,所以跑到她面前无能狂怒了?
“我怎么知道唐长老为什么要收我为徒?你应该去找唐长老问,而不是找我。”
又不是她要拜师,找她干什么?
司马娉婷气得不轻,只是顾及着唐长老,她根本不敢对白珍珍做什么过格的事情。
她被保护得太好,平常遇到事情也不用她出头,所以司马娉婷根本不会解决眼前这种事情,她被气得不轻,却拿白珍珍没有任何的办法。
而看到她这个样子,白珍珍轻笑一声,对她的战斗力已经有了十足的了解,所以她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朝着司马娉婷笑了笑,对方便彻底破防。
白珍珍:“……”
啧,这家伙还真是容易破防啊。
她摇了摇头,懒得去多想什么。
白珍珍这个样子倒是刺激到了司马娉婷,她还想说些什么,不过有和司马娉婷关系不错的见状,赶忙上前制止了她,连哄带劝地将她拉走了。
“娉婷,那不过是个无名小卒罢了,根本不值得你生气。”
“就是,你可是唐长老的嫡亲外孙女,她还能越得过你去?”
“你甭看她现在那么张狂,她没什么能耐的,绝对张狂不了多长时间,你莫要生气了。”
“唐长老若是真在意她,又怎么会不安排人照顾她呢?娉婷,你把她放在眼里,反而是高抬她了……”
大家伙儿围着司马娉婷,你一言我一语说着话,在他们的哄劝下,司马娉婷慢慢也冷静了下来。
是啊,玄门中人谁不知道唐长老最看重的小辈就是她?虽然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没有收她为徒,但是每年她有一两个月的时间都是住在唐家的。
唐长老对她的偏爱有目共睹,唐长老的几个徒弟对她也是极好,有什么好东西第一时间都会送到她手上。
她还是司马家下一任的家主,白珍珍不管从哪个角度都是比不上她的。
唐长老刚刚说那些话或许有其他的什么意义,是自己想多了。
慢慢的,司马娉婷冷静了下来,想到自己刚刚的所作所为,她还是找补了两句:“我不过是提点她两句罢了,让她莫要张狂,既然她不识好人心,那就算我自作多情好了。”
接着司马娉婷又交代其他的玄术师,等会儿进了南国小学之后,别和白珍珍走得太近,她身上肯定有特殊的地方,跟她走得太近,说不定被拖进危险之中。
众人不管心中是怎么想的,至少明面上都是顺着司马娉婷来的,大家伙儿连连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不过众人虽然嘴上答应着,但是心里面是怎么想的,却不得而知。
那边儿玄门协会的几位长老已经和警方交涉好了,学校里的警察和老师学生全都撤了出来,由唐长老带队,领着这一群玄术师进了学校。
郝琴韵知道白珍珍这是第一次参加这种行动,于是便与她并肩而行,解释了一下进去之后会是什么样子。
“珍珍,你放心吧,有玄门协会的长老在,我们不会有危险的。”
“像是这种阴气重的场所肯定是会发生一些诡异的事件,长老们一般不会出手,但如果我们遇到危险,他们肯定会出手帮助的。”
别说现在阴煞地还没有形成,就算是阴煞地形成了,凭着他们这么多人,以及玄门协会几位长老的存在,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毕竟能被带来历练的玄术师们都是这一代的精英,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势必会对玄学界造成打击的。
百年前的浩劫已经让玄门人才凋落,若是再来一次,恐怕会对玄门造成灭顶之灾。
“所以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你放心就好。”
对于郝琴韵的话,白珍珍不置可否。
上次他们进入陈家村之前,郝琴韵他们也是这么说的,结果进了陈家村之后,却发现那个村子已经被天罡七煞阵包裹了起来。
要不是白珍珍误打误撞破了阵法,他们这群人怕是都要栽在里头。
所以哪怕郝琴韵说这次不会有什么危险,白珍珍也不会掉以轻心。
毕竟这里随时都可能变成阴煞地,一旦阴煞地成型,方圆百里的冤魂厉鬼都会被吸纳进来。
当然,短时间内煞鬼肯定不会成型,但冤魂厉鬼多了,被阴煞地影响,它们会彻底失去理智,攻击阴煞地内的所有活物。
不过这么多玄门协会的人在,长老都来了三个,她觉得这些人应该很快就能找出怨气源头,驱散头顶的怨气。
那些怨气驱散之后,再把学校内失衡的阴阳修复了,这里也就不会形成阴煞地了。
不过理想很美好,现实却很骨感,在最后一个玄术师踏入学校大门的那一刻,原本悬在天空的怨气像是受到什么东西牵引似的,陡然坠落下来。
怨气坠落的速度太快了,这些玄术师们甚至都来不及反应,怨气便彻底坠落下来,随之融入了阴地之中。
怨气与阴地融合的那一刹那,阴煞地成型,方圆百里内的冤魂厉鬼受到牵引,朝着这边儿蜂拥而至。
阴煞地形成之后,学校内的空间和磁场紊乱,白珍珍只觉得面前的一切都发生了扭曲,接着她像是被扔进了一台高速旋转的洗衣机,整个人都随着洗衣机疯狂转动着。
白珍珍:“……”
没有人能在这种高速转动之中保持着清醒,白珍珍也不例外,哪怕她天赋异禀,仍旧没有办法违背物理法则,很快白珍珍就失去了意识。
阴煞地形成的那一瞬间,整个南国小学便成了一个独立的空间,无数冤魂厉鬼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进入了阴煞地内。
围在外面的警察们虽然看不到发生了什么,但是三十多度的高温天,他们却感觉到一阵阵刺骨的寒气从脚底升腾而起。
再去看南国小学,明明还是之前的模样,但是在这一瞬间,这所原本盛满了儿童欢声笑语的学校却仿佛变成了一座鬼蜮似的。
想到之前玄门协会那些大师的交代,警察们再次拉长了警戒线,径直闲杂人等进入到南门小学。
*****
白珍珍是被吵醒的,有人一直在碰她的胳膊,叫着她的名字。
“珍珍,珍珍,你快点醒醒,别睡了,上课了!”
白珍珍吃力地睁开了眼睛,茫然地看了过去,便发现那个戳着自己胳膊的是个脸圆圆的小姑娘。
她看起来大概七八岁的样子,梳着两根羊角辫,模样看起来很是喜气。
白珍珍看着对方,不由得愣住了:“……你是谁?”
圆脸小姑娘看到白珍珍这个样子,没忍住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你怎么了?睡迷糊了吗?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我是你的同桌孙小红啊。”
“孙……小红?”
白珍珍迟疑地喊了一声,脸圆圆的小姑娘朝着她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来。
“是啊,我是孙小红,珍珍,你都叫我红红的,你难道忘记了吗?”
说着,孙小红从口袋里面小心翼翼地掏出一颗圆溜溜的糖果递了过去。
“你刚刚是不是又头晕了?我带了糖,你吃一点就感觉舒服了。”
小姑娘的声音里充满了浓浓的关心之意,显然很担心白珍珍这个朋友。
白珍珍看着孙小红手中那颗包装简陋的糖果,伸手拿了过来,不过她垂眸思考了一会儿,还是没吃,只是将糖果放进了口袋里面。
看到她不吃糖果,孙小红眨了眨眼睛,不解地说道:“珍珍,你怎么不吃呀?你平时晕的时候不就要吃糖吗?怎么现在不吃了?”
说着,小姑娘的嘴巴揪了起来,不高兴地说道:“你是不是嫌弃我给你的糖果?所以才不愿意吃的?”
看到孙小红不高兴了,白珍珍下意识地解释道:“不是的,你误会了,我很喜欢你给的糖,但是我现在其实不晕,所以不需要吃,我都收起来了,等我不舒服的时候在吃,你放心吧。”
听到这话,孙小红狐疑地看向了白珍珍:“你说真的?你不嫌弃我?”
刚刚醒过来的白珍珍虽然还有些晕晕乎乎的,但本能觉得不能让孙小红生气,于是便认真地点了点头,语气诚恳地说道:“那是当然,你还怕我骗你不成?我们不是好朋友吗?”
好朋友三个字像是触发了什么开关似的,孙小红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来。
“没错,我们是好朋友!”说着,她朝着白珍珍伸出手,满脸的天真无邪。
“我们拉钩钩,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看着她那圆乎乎的手指头,白珍珍的眉头下意识皱了起来。
面前的这个小姑娘是她的好朋友,她们都是南国小学的学生,今年上二年级了。
从一年级开始,两人就是同桌,自打白珍珍帮孙小红打跑过欺负她的小男孩之后,她们就成为很好的朋友。
拉钩钩是两个好朋友经常做的事情。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我们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就算死了,我们也要死在一块,生生死死都不分开。”
小孩子的感情纯粹又热烈,她们许下过许多的承诺,每一个承诺都涉及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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