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苏佑蓁
这话苏世伟当然不敢当岳丈的面说出来,要不然得挨削。
申时末,上县城的人回来了,拉回了一车粮食,苏叶不关心家里买了多少粮食,她只管把粮食搬地窖里。
叶国健买的大部份粮食也放进了她家地窖,分开来放。
时间滑到了九月中旬,快到了种冬小麦的时节,苏世伟带着苏景林苏叶准备开那两亩半的荒地,麦种买回来了,至于怎么下种,官府到时会派一个人来教大家怎么种。
苏世伟见种小麦两亩半太少了,又是头年开荒,明年还不知收成如何,花了五两银子买了五亩荒地来开,免费开的和买的地是连在一起的,就在去北坡的路边,这边的荒地杂草多,碎石也多,整理起来很麻烦。
苏叶见上面杂草太多,一点一点锄太费事。
苏叶对苏景林道:“用火烧”,草已枯黄,火烧容易,草种子也能烧掉。
苏景枫道:“现在秋天,会很危险。”
“用锄头在四周锄出两米的隔离带,连草根都锄掉”
“这方法可行,还是和爹舅舅说一下,舅舅也买了十亩,和我们一起连着,要烧就一起”
苏景林去找苏世伟叶国健。
经过商量,决定分一块一块烧,一次烧两亩。
于是,除了在家做饭的,两家人全上阵,苏叶叶国健拿着砍刀把隔离带的灌林砍断,一部分人割草,有力气的年轻人用锄头把草根锄了,一个上午隔了两亩出来,中午太阳比较大,天气干燥,众人决定下午继续清理隔带,第二天卯时再起来点火。
响午后,两家人继续干活,上午有了经验,下午干活速度快了一倍,到傍晚又隔离了四亩出来。
第8章 烧荒
竖日卯时正,天没亮,家里的所有男人和苏叶,都在分几个方向站在隔离带上看火,叶国健点火,昨天清理出的三个隔离区都点了,大部分植物都枯黄,叶国健一点火,火势马上啪啪窜得很大,大家都有些紧张。
离着他们比较近的有几家看到起火马上起来跑过来,看到是他们点的火松了口气,也不回去了,看火在烧,如果能成他们也想用火烧的方法,还跟叶国健请教怎么烧。
火烧到十点左右全熄了,围观的人看到这方法又快又省事,仔细打听后就回去,打算照办。
下午两家人把自家的荒地全部清理出了隔离带。并把烧过的里面的石头捡了一些出来。
第二天也是卯时正,苏家和叶家用同样的方法烧了荒地。还有几家和他们一样用火烧了。
火烧完后,苏叶清理地里的大块的石头,几个小孩捡地里的小石头,叶国健和苏世伟按地形分成一块一块的 ,并夯实了田埂。
七亩半,苏叶一家人用了两天时间把露表面的石块全清理出来了。
接下来是翻地,翻地用锄头太慢,苏世伟把家里带出来的梨头装了把子。
苏叶在前面拉梨,苏景林在后面扶。地里面有石块,苏果和苏景枫在后面把石块捡出,苏世伟叶梅用锄头敲碎土块捡出草根,苏叶拉完自家的地,去给外公家拉了两天。
苏叶一家整整用了五天时间才把七亩半的地整好,整出来的地相当贫瘠,苏叶苏景林苏世伟拉着板车到北坡下放,几个人上山,在茂密的树林底下挖腐土,扛下山装板车上拉到地里,倒在地里和原来的土混和。
苏叶苏景林隔三天就会上山查陷阱,每次都有收获,不过都是野兔居多,野鸡收得少,有一次逮到了一条七八斤的蛇 。
等七亩半全部混了一薄层的腐土,时间已到了十月初,此时官府派人下为教他们种小麦的人已来了三天,苏世伟用了一上午时间去学回来,并请教了麦子生长的期间管理。
苏世伟一家花了三天时间下了麦种。
官田那边也开完了,据说有一千二百多亩,官田那边这季不种冬小麦,明年春天种稻米。
种完小麦,这天,苏叶苏景林一大早就上了山,这次已经隔了五天没上山了,苏叶苏景林发现位置明显的三个陷阱被人拿走了猎物,拿走了猎物也没把陷阱重伪装好,两人把陷阱伪装好继续去查其它陷阱 。
前面收获的都野兔,在查到第六个的时候有了一只肥狍子,明显刚掉进去没多久,还很精神,苏叶找来几根藤绑在旁边的树上,苏叶顺着藤条下陷阱,把狍子绑了,苏叶回到地面,才把狍子拉上来。
这只狍子有六十多斤,装不进麻袋,苏叶只好扛着,第七个陷阱有三只兔子,最后一个陷阱又给了他们惊喜,一只二百多斤的野猪,野猪掉下去腿断了,流了不少血,正奄奄一息,苏叶照旧把野猪拉上来,下面流出来的血用土埋了。
“叶子,我们马上出中岭,到前岭前面去。”
苏叶用麻袋垫着肩膀,扛着野猪,用另一只手提着装野兔的麻袋,苏景林扛着狍子在前面,到前岭前面找了个比较隐蔽的地方放下,苏景林气喘吁吁,缓了一会。
“叶子,我回去找舅舅拉板车来,你在这里看着,上树等我们回来。”
“这里安全了。”
“不完全肯定,我回去走快点。”
苏叶用砍刀砍了些柴火,一会盖着猎物。
苏景林带着叶国健和叶德祥回来时已到中午,苏叶扛着野猪,叶国健扛着狍子下了山放板车上,把柴火盖在猎物上,此时官田已开完,几人拉着板车回来的路上只碰到了几个不熟悉的人,所以没人知道他们猎到了狍子和野猪。
狍子还活着,苏世伟把狍放到了后面搭的柴房里,喂了几把草,明天一早拿到城里卖。
此时野猪已死掉了,苏世伟去找了屠夫回来帮着杀猪,屠夫过来时热水烧好了,屠夫熟练地把各部位都分解出来,并按苏世伟的要求割成一块一块的,好拿去送人。
要送的人有族长、村长、几个族老、苏老爷子……要送的人家不少,每家差不多是三斤半肥瘦的肉。苏老爷子苏老太太在苏家大伯家住 ,多送了一条腿。
苏叶要求把两条腿留给她,她做腊猪腿,苏叶在现代的弟媳妇是贵省的,吃过弟媳妇从娘家带来的熏腊猪腿,那味道好吃得无法形容,至今难忘,当时苏叶还问起了怎么做,并在网上查了不同地方不同的做法。
因老家是江南,家里人没做过腊肉,之前的兔子都是抹盐了风干。
“叶子,真能好吃吗”
“好吃”
“明天猪肉卖掉一半,一半留着做腊肉,叶子说
好吃那肯定好吃”
苏景林:爹,你对妹妹的手艺哪来那么大的信任。
“香料家里没有”
“要买什么让你哥记下来,明天从城里买回来。”
苏叶报出需要买的东西,并要求买两个半大的陶缸。
“香料杂货铺没有的,药铺可能有。”
苏景林欲言又止。
最后用来做腊肉的有两条猪腿,七十多斤半肥瘦的肉,苏叶让叶国健割成一斤左右一条条的。
苏叶让苏世伟把腿毛烧了,并洗净晾上,猪肉也洗了晾干。
给各家的肉都送完后,晚上两家人用了丰盛的晚餐。
次日一早,苏叶起晚了,苏景林和叶国健已经动身进成了,叶闻江叶德祥正在砌墙。远处,叶德武叶德正费劲拉一板车石头回来,苏叶迎上去接过拉车的活。
叶德正凑到苏叶跟前,笑兮兮道“叶子,你做的饺子馅饼都太好吃了,你什么时候再做?”
叶德武啪一声打在叶德正肩膀上:“娘不是学会了么,都做几次了。”
“娘做的没叶子做的好吃,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自已都想吃叶子做的。”
“我娘我姐做的也好吃。”
叶德武恼怒,踢了叶德正一脚。
叶德正边跑边喊:“二哥恼羞成怒了,打人了!”
叶德武不再理会,在后面推车。
卸车时,叶德祥过来帮卸下石头,一脸期待地看着苏叶:“叶子,今天你什么都别干了,整点好吃的让我们解解馋。”
苏叶记得昨天剔出来不少骨头,有的上面还留些肉,还有不少排骨,做简单的酱骨头好了。
苏叶:“晚上做”
几人一听笑容满面,干活都轻快几分。
苏叶挑些骨头排骨泡凉水里。
由于苏景林叶国健天没亮就出发,中午两人就回来了。
苏叶把调料归整好,她要做两种不同口味的腊肉,一种是用酱油,一种是用香料,都是最简单的。
苏叶把香料碾成末,叶梅和苏卉也来帮忙,她们要看着怎么做。
三人把各种香料碾了一部分,已是申时,苏叶开始酱骨头,苏卉烧火,骨头排骨飞水过后,苏叶开始炒糖色,用冰糖,是苏景林上午买回来的,据说很贵,叶国健看得肉疼。
糖炒好,倒入酱油,加入一点男人们喝的米酒,倒水,放骨头,排骨,放入一些香料,没纱布包起来,直接放进去了。
水开后调小火,留苏卉看火,其它人该干嘛就干嘛去。
苏叶开始腌肉,用盐、米酒、糖、酱油调好,一条肉一条肉的抹上料并按摸,在陶缸底下垫上几块木头,放入肉一层层码好,苏叶告诉叶梅每天都要翻过来一次,底下出的油水倒掉,抹了一半的肉,盖上盖子。
此时厨房里传出浓郁的香味,苏果苏景枫时不时往厨房瞄一眼,干活的人也看向厨房。
苏叶把盐和香料粉米酒调好,把猪腿拿出来,用刀划了在上面划了几刀,再抹上香料。用力按摸,时不时还拍打几下,苏叶抹完两条腿,叶梅陈兰也把肉条抹好,码到陶缸里,盖上盖子。
苏叶把两缸肉搬进地窖,外面实在是没地方放了。
苏叶进了厨房,掀开锅盖,还有一半的水。
“姐,烧中火”
苏卉意外看了苏叶一眼,很久没听到苏叶喊她‘姐’了。
苏叶翻了骨头,烧中火水很快干,等锅底只有一点汤底时,叫苏卉熄了火。
其它的饭菜就不是她做了。
晚上的饭自然吃得热火朝天,满嘴流油。
砌墙因为加入了外公一家,速度自然加快了不少,两家人一起砌墙,吃饭都一起吃了,在苏叶家做饭。苏叶每天都去捡石头,现在捡石头来砌墙的人不少,石头不是那么好捡了,苏叶带了个大硾,看到有祼露的石头用硾砸成块拉回家。
开荒完了,种完了小麦,盖房建围墙的人多了起来,有人来找叶国健和苏世伟去盖房子,做家具,苏世伟接了他弟弟苏世良做家具的活,其它的都推了,自家过冬的地方都没准备好,这种时期帮不了忙谁也怪不了。
一起逃灾出来的也有泥水匠和木匠,有条件的人早在大部份人还在开荒的时候请了外村的人来盖房子,村里已盖起了不少青砖瓦房,看来家底厚的人还不少。
第9章 烧炭
腌的肉到了第七天,熏肉的柏叶苏叶已从山上摘回来,锯末,苏世伟木活就有,苏叶在靠茅屋远一点的地方挖了一个15米见方的坑,深12左右,四周底下夯实,坑底铺一层柏叶,在四个角放了点枯黄的松针,用来引火,柏叶上面铺一层锯末,把腌好的肉条和猪腿挂坑上面。
苏叶手里拿着着火的长棍伸到松针那里点燃松针,松针燃完到柏叶,不久浓烟冒出,熏了一个时辰,底下的柏叶和锯末已经暗燃完,把肉条和猪腿收回地窖,苏叶担心下雨,在坑上面搭了个顶棚,沿着顶棚底下挖了浅的排水沟。
肉条和猪腿每天都要熏一个时辰,苏叶把方法告诉了叶梅,熏肉的事就到了叶梅和苏卉身上。
苏叶每隔两天上山查陷阱一次,其余时间都是带着大硾砸石头,运石头。
肉熏了十天,肉条和猪腿表面黑灰色,苏叶拿出不同口味的两条肉条,用热水清洗表面,再用水煮了一刻钟,切薄片,什么调料都没放,蒸上一刻钟。
当晚的腊肉无比地受到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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