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静静的土豆
与此同时,荒凉的后院。
野草围绕的水井上,张零坐在井口的边沿,放下修长的双腿,悠闲的模样如同晒月光的老大爷。
后院的空地上,密密麻麻的昆虫覆盖庞然大物,它们贪婪地吸食怪物的怨力,哫啖怪物不算新鲜的肉。
吱吱吱……进食的声音比夏蝉的鸣叫更加兴奋高亢。
怪物的蛞蝓身躯,连接塞进侧门的双头怪,湿漉漉的黑发粘满黏液,铺在地上散发腥臭味。
一条啃食得千疮百孔的胳膊伸出来,扒拉开附近的虫子,露出一张双脸融合的少年脸。
左脸的神色恶毒怨恨,右脸则平静哀伤。
“为什么!你不是答应让他报复吗?为什么要这样做!”左脸愤怒地质问张零。
张零百无聊赖地仰望无星无月的夜空。“我想看月亮,看星星。”
“你说什么?别敷衍我们!”
张零不耐烦:“我来回收有害垃圾需要理由吗?”
“你!给我死!!!”
盛怒的怪物挣扎着扒拉虫子,布满血洞的手拍死一堆虫子。不料,它们化作黑烟又重新凝聚成各种各样的昆虫。
打不死,打不完。
没完没了。
估摸需要一会儿才吸食尽怪物,张零看向吃力塞进侧门的另一头怪物。
四个怪物共用一个身躯,却存在不同的意识。
蛞蝓身躯还长着一颗老年人的脑袋,皮肤皱巴巴,满脸哀怨。
张零冷笑:“村长,有没有后悔过?”
他流出血泪。
轰隆隆——
屋里产生震荡和巨响,夹杂愤懑的惨叫。
张零猜到屋里发生什么事,似笑非笑地斜睨大片虫子,想到某张会吓得惨白的脸,心情像阳光下的向日葵。
双头怪物的身躯开始往外退。
狼藉的走廊满地碎木,两侧的格子门被她们的长发搅碎,倾泻进凛冽的空气。
四条胳膊划烂两侧的木板。
她们满嘴尖牙,咔嚓咔嚓地咬合。
糜烂的身躯像枯败的花瓣。
长发的另一端,被黄甜甜抓在手里吸收怨力,转化成精神力。
“你悠着点,别贪吃。”黄浩文的虚空符文烧伤她们的身躯,但不能令她们化作青烟。“她们是怪也是魂,到底是什么东西?”
闻雨情的原子振动,和樊宇的空气压缩炮各轰炸一个脑袋。
她们立马拧麻花般蜷缩一团躲开,不甘心地后退。
无穷无尽的黑发从旁围攻,杨锐筑起灰尘打造的墙壁阻挡。
“不知道,我们模拟考试的时候根本没出现过这种怪物。”
“你们有没有觉得那些脓疱很臭?还是她们本身就很臭?她们的躯体会不会由尸体变成?”
“有可能。”
他们一边交谈,一边前进,灰蒙蒙的墙不停往前压。
南栀眉头深锁,仔细听他们讨论。
原文里的boss是变异成魂虫的村长,但它本质上还是鬼魂,并没有半魂半怪的玩意出现。
她隐隐觉得,书里的世界只是被作者润色、美化的虚假世界,而这里是真实并独立的世界,因此剧情的发展有出入。
她很不安,预知未来的金手指随时化作泡沫。
她不能继续苟,得想方法增强实力。
浑浊的空气忽而疏通,渗入凉飕飕的阴风,喜上眉梢的杨锐撤去灰墙。
果不其然,怪物被逼退到侧门外面。
“栀子!”
南栀沉着脸拔开酒瓶的木塞,朝门外扭曲成蚊香的怪物泼酒。
哗啦——
燃烧的火柴朝怪物扔去。
两个中年女人扭曲惊惶的面容。
披散的黑发甩向火柴,闻雨情急忙炸碎黑发。然而另一边又有黑发偷袭,把燃烧的火柴拍落地。
南栀划完一根掷一根,最后划着的一根被她抓在手里。在其他人的掩护下,她狠狠地把火苗戳进蛞蝓身。
她泼酒的时候,专门往肉蚊香的下端泼,等酒水流下蛞蝓身。
火苗瞬间疯长,樊宇刮起风助长火势。
“啊——”
“好疼!!!”
惨烈的嚎叫撕裂夜空,老宅子外的动静霎时停止。
闻雨情的原子振动趁乱爆破肉蚊香的中心——其中一颗女人头。
“啊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使黑发癫狂乱舞。
“跑!”
六人朝后院跑去,追击的黑发被蔓延的烈火烧断。
后院黑压压的大片虫子隆起,如同米仓的粮食堆高,吓得他们却步。
它们趴在巨物之上,津津有味地进食。
妈呀,比肉蚊香还恐怖!
南栀眼前一花,头晕目眩。
但她不能倒,不能成为虫子们的夜宵。
她捏自己的人中,强迫清醒。
然而,身边的队友一个个倒下。
她震惊侧眸。
他们两眼一闭,一了百了。
我屮艸芔茻!
你们别晕快起来陪我啊!
有难同当懂不?你们怎么能让一个学渣独自面对恐怖的boss!
你们还有没有武德!
“他们暂时不会醒来。”
熟悉的懒音,冷却她脑海中的呐喊,她战战兢兢地回头转身。
白衣少年绕开熊熊烈火走来,橘红的火光在他俊美的脸上跃动,反衬他的眸子漆黑如午夜的天空。
他的唇色喋血般格外红艳,添一份邪恶的妖冶。
像一朵美丽却不祥的彼岸花。
“你……”
南栀不知道对他说什么好,难道问他是不是目标反派吗。
“这些怪物原本是谁?”她改口问。
“那个老东西有一个孙子。”
她错愕,悄然握紧胸前的手机。
张零扬起下巴指着冒火惨叫的怪物。“村长在里面,被你烧死了。”
“那、那个是什么东西?”
大片虫子覆盖的是什么?张零的手下?
她头皮发麻,双腿打颤。
张零一瞥她发抖的腿,嘴角似扬未扬。“村长那个老东西原本有一个孙子,但他不愿意让孙子留在一条破村里守一辈子,于是找到情妇生下的儿子,抢过来当村长的继承人。”
南栀恍然大悟。
吊死的女鬼可能就是村长的情妇。
张零接下来的话印证她的猜想:“情妇不知道从哪里知道祠堂的秘密,哭闹着要抢回儿子。自私自利的村长当然不让,他没想到有一天情妇潜入宅子,推他的孙子到井里淹死。”
南栀目光下移,余光瞟见闻雨情的头顶伏着小小的黑影。
“然后就是老掉牙的故事,村长从人贩子那买来一个男孩子当继承人,男孩子也发现祠堂的秘密。孙子化成厉鬼报仇,杀死情妇的儿子,杀死所有人。”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仿佛问她吃饭没。
“祠堂里的厉鬼呢?它去哪了?”南栀以指纹解锁手机,眼睛对上张零古井无波的目光。
他的话不可尽信,缺了“养子”这关键人物的所作所为。
人会回避对自己不利的记忆,把自己塑造成受害者,这是自我保护机制。
靠着习惯和记忆,她的拇指悄悄滑动屏幕,滑向集美相机的APP图标。
“谁知道。”张零蓦然盯着她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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