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雁九
霍宝道:“轮不上几日,三五日,旬日到头,剩下还是要操练……”说到这里,想了想道:“可以调石三回来了……之前没经过新兵营操练的,都进去操练三个月……”
现在已经是九月底,要是没有意外,年底之前不会有大动了。
之前兵卒成兵仓促,有些就算经了新兵操练,也是十天半月的。
仇威道:“宝爷,青蛇军那边之前的规矩与咱们童兵不同,是不是也进新兵营操练操练?”
霍宝点头道:“理应如此!”
说到这里,他想起番号的问题,对侯晓明、霍豹道:“你们也给各部想个番号,回头做你们自己的战旗!战兵右翼是青蛇军,那左翼、中军是什么?”
例如仇威的战旗,除了一个“仇”字,到时候应该还有青蛇图案。
侯晓明立时道:“黑狼!黑狼为番号!”
霍豹迟了一步,只能讪讪道:“那我叫白狼行不行?”
霍宝笑而不答。
总共战兵三部,两部以狼为番号,到时将青蛇军比成了外人,肯定不行。
霍豹自己也想到此处,只能退一步,道:“那叫白鹰?白枭?白隼?”
其他两步一个爬的,一个是跑的,那来个飞的?
“就白隼吧!”
霍宝一锤定音。
几人说的热闹,同席诸人都看着。
马驹子凑趣道:“小宝,帮姐也想个番号……”
霍宝摇头道:“姐你的番号不能同我们混了,得看着表叔、冯爷他们……”
马驹子想想,也确实是这个道理。
她辈分低,却是代父掌军,凡事是要比着邓健、冯和尚他们才对。
林瑾听了,也开始寻思番号。
他如今是杜老八军中副手。
薛孝心中微酸,却也不以为然。
打地盘重要,别的也重要,要不然养父与林师爷、宋老大人也不会有资格上正席。
第199章 人心思动
金陵士绅找了贾家兄弟与史今一天,都没找到人。
等到布政使衙门设宴,这三人才出现。
滁州军不走寻常路,并没有宴请地方士绅耆老,是军中将领酒席,金陵这边参加的竟只有贾家兄弟与史今三人。
“贾家那边怎么回事?还不将两个儿子请回去,等什么?”
“父为子纲啊,老族长落不下脸吧?”
“贾家父子反目,史家可没反目,史老爷半点口风没露出来,不厚道!”
“造反的买卖,谁傻了往外露?”
各家议论纷纷,却是多有顾忌,不敢到布政使衙门门口堵人。
可是总有无需顾忌的人家。
等到酒席散了,三人从布政使衙门出来,外头已经有人挑着灯笼等着。
史今这边不用说,被史家人接走了。
他就要率兵出征,也要告知父母妻儿。
贾演、贾源兄弟这边,则是两家人来接,一家是贾家人,来的是贾家老管家;一家是甄家人,贾演的岳家,来的就是甄家家主,曹演的舅兄。
这老管家是贾太爷生前长随,对贾演、贾源兄弟两个也亲近,贾族长派了他出来,也是费了苦心。
可是贾演、贾源兄弟两个看到老管家只是平平,老管家是卸了差事不假,可接班的也不是旁人,是他的女婿。
将兄弟两人连夜驱逐出城的,就是此人。
要是老管家真的真心护主,早干什么去了?
兄弟两个能不理会贾家人,却不能不理会甄家。
三月里兄弟两个被家族除名,甄家可是出了大力,抓住甄氏被害流产这一条,咬着“黑心继母”不放,虽说没有让贾家兄弟重归贾氏族谱,却是为兄弟两个讨要回生母与妻子嫁妆。
之前甄家人“雪中送炭”,如今兄弟两个也想着“投桃报李”。
至于贾家,管他去死。
贾家兄弟两个已经决心效仿霍五,清理家族败枝。
贾家老管家眼泪都出来,却是无用,只能跺脚看着贾家兄弟离去。
……
贾族长与贾太太这两日揪心的难熬,很是怕两个孽子落井下石。
谁会想到白衫军来的这么快,官兵如此不堪一击?
他们俩的长子,可还挂着知府衙门吏员的差事,只因是本地人氏,回家安置,才逃过一劫。
如今城门紧闭,就是他们想要让儿子出去避一避也不能。
“爹,娘,儿不想死……”
贾三已经及冠之年,都是当爹的人,却是哭的跟个孩子似的。
谁不怕死呢?
想着高高在上的知府大人,圆滑事故的同知,还有知府衙门大大小小的官员,全都被屠杀干净,贾三就忍不住打冷颤。
“呜呜,大哥、二哥恨死我了……他们不会让我活着……”
贾三哭的鼻涕泡都出来了。
贾太太既是脸色发白。
她之所以容不下前头两个继子,也是因这嫡长子名头。
按照规矩,她们这族长一脉,嫡长子要分七成家产,剩下诸子分剩下三成。
当初贾太太不忿这个,才与贾三一道,趁着薛家被抄家,蛊惑贾族长将两个儿子除名。
贾演、贾源兄弟要是报复,确实会拿贾三开刀。
贾族长怒道:“两个小畜生敢?我还没死,他们敢手刃手足不成?”
“可爹不是将他们除名了?连贾家人都不是,还有甚做不得?”
十几岁的贾四说道。
他是读书郎,年岁与大侄儿贾代化相仿,叔侄两人相伴读书,感情不浅,早就看不过生母与兄长作为。
好男不吃分家饭,贪了家产,坏了名声,到底孰轻孰重?
当时还不仅仅是贪家产之事,还是断送了贾代化前程,还有长嫂腹内婴儿。
这般仇怨,还不能报了?
谁是圣人?
贾小妹见家人狼狈,不满父母的战战兢兢,道:“就算他们不报仇,难道咱们就要躲一辈子?不就是早投了几日白衫军?爹,咱们也投就是了!没门路又如何?用银子砸出个门路就是!”
贾族长闻言,不由摇头。
城中士绅想要攀上白衫军的多了,可都不得其门而入。
贾太太却是心动,看着碧玉年华的女儿。
贾小妹花容玉貌,却是命运多舛,之前定了同城大户赵家幼子,未婚夫在京城太学读书,去年回乡准备迎娶时,路上染上时疫身亡。
赵太太疼幼子如心肝,将贾小妹恨上,停灵当日,就派人到贾家,要接贾小妹过门给儿子守望门寡。
贾家如何能肯?
最后两家翻脸,亲事也不了了之。
不过贾小妹也坏了名声,一直未订新的亲事。
“老爷,小妹说的未尝不是道理……滁州军来了,肯定要钱要粮,咱家多多的给,在士绅里冒个头,他们就是为了示好地方,也不会亏待了咱们!”
贾太太立时道:“至于三儿为吏之事,又有什么?城里子弟在布政使衙门、知府衙门、知县衙门为吏的不知多少个,难道还要个个抓出来杀了?”
贾族长摸着胡子,陷入沉思,显然是听进去了……
……
最好的结盟,就是联姻。
否则给再多的银子粮食,也只是从属,只有联姻,才能利益紧密联系在一起。
贾家人生出这个念头,史、甄两家想的也是此事。
掏钱可以,怎么掏,是大问题。
“吴家如今情形如何?”
史族长关切道。
史吴两家这门亲事,已经成了鸡肋。
虽说对史小姐是好事,可以践行婚约,可对于史家来说,并不算好事。
吴家名声坏了,又被滁州军抄家惩戒。
这样不清白的名声,容易牵连到史家身上。
“二房尽没,只有长房吴墨兄妹两个,如今吴墨在水进将军麾下任军需官,吴小姐则有霍五爷做媒,许了霍五爷的表侄牛清……”
史族长眼神眯了眯:“如此,也是好事了!”
只是这姻亲饶了远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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