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舟北
“二哥体质真好,这伤口恢复的不错。”不愧是练过武的,这恢复能力真是杠杠的!
季言川对着季淮修眉头微扬。
季淮修:生气,但是不能说!
“不过二哥还是得小心,不能让伤口碰水,也不能随便生病。要是受凉发烧,身体抵抗力下降,是不利于伤口恢复的,还有可能会使伤口发炎。那到时候可就麻烦了。”花眠又细心叮嘱,用干净的白色绷带将伤口重新包扎。
为了防止还没完全长好的韧带长歪,花眠还是让他继续挂着夹板。
对此季言川倒是已经习惯,不再像之前那么抗拒。
“听到了吗二哥,以后还是不要随便脱、衣、服了,小心着凉。”季淮修微微一笑,刻意加重了‘脱衣服’三个字。
“……”季言川的额头上冒出了一个‘#’号出来。
全部弄好之后,花眠将换药包里面的换药器械放好,用过的纱布和敷料也需要处理。
“我先把东西放药房里去了。”花眠拿着东西走进季淮修之前给她专门砌的半间药房,实则是趁机将东西收进空间。
用过的敷料算是被污染的医疗垃圾,但这里可没有什么医疗垃圾桶,花眠也不敢轻易乱丢。
毕竟弄脏了的敷料和纱布也是布料做的,布料珍贵。花眠怕村里人把它们捡回去用,万一要是造成了感染,那可就是害了人。
所以花眠干脆直接焚烧处理。
花眠一走,季言川将破袖子往季淮修身上一摔:“你他娘的给老子缝!”
“你确定要我缝?”他还没拿过针线的,“也不是不行,我试试?”
“……”季言川咬牙切齿,“算了,不用。”
让季淮修缝,会彻底弄坏吧?
气炸了!
……
季常儒上山打猎,苏卿兰负责忙着地里的活,季淮修抄书的事情还没干完,梅舒云则是在赶工上次从绸缎庄接的绣活,而且这两日还要忙活给她们改衣服,累得不轻。
家里大人唯二还剩下两个清闲的大人就只有花眠和季言川。
但是季言川到底还算是伤残,胳膊上绑着绷带,干活不便,花眠便主动负担起帮忙洗衣打扫的活。
拎上木桶,去河边洗衣裳。
因为已经吃过早饭,比较勤快的女人在早饭之前就已经洗好了衣裳,跟着男人一块去地里干活。
现在还在河边洗衣服的人不算多,但三三两两的也有好几个。
柳氏就是其中一个,看见花眠过来直接往她的方向啐了一口:“贱货!”
“有病啊。”花眠白了她一眼,自顾自走到了比较相熟的周嫂子面前,“周嫂,你可是咱们村里有名的勤快人,今天咋也这么晚过来洗衣裳呢?”花眠问道。
“可别提了,我们家那小子晚上睡觉不老实,老抻被子。昨天晚上发烧,折腾到今天早上才稍微睡一会儿。”
周嫂子叹了一口气,随后又用眼神示意柳氏,“你婆婆对你可是比你娘对你要好的多了,你看见她脸上肿的那块红印子了没?就是你婆婆打的!”
“我婆婆可不是个随便打人的性子,她又干了啥事儿惹到了人?”
花眠半点没有怀疑是苏卿兰的问题,肯定是柳氏没干好事。
不过她从那天掉下山崖回来到现在都一直在家里忙活,没怎么参与早起洗衣服这个全村的八卦集会,倒是没吃上这口瓜。
“我就说八两你这丫头是个明白人,你可别怪嫂子我说话难听,柳氏这女人啊,就是自个儿犯贱!嘴皮子跟喷粪似的,啥好话不说,一天天的净爱放屁。”周嫂子抬头看见柳氏正双目怨毒的看着她们的方向,不仅不怕,反而提高了声音。
“她这人一直是这样的。”花眠点点头。
“你婆婆人好嘴皮子紧,你恐怕还不知道呢,你那天在山上迷路的时候,柳氏也不顾好歹养了你这么多年,什么恶心的话都咒得出口。要我说呀,稍微有点人情味的,别说是自个儿养大的闺女,就是我家里养了一条狗,我都说不出那话。”
周嫂子的话引起了旁边不少女人的赞同。
她们这些大婶子小媳妇,大多也都有儿子闺女,当娘的心是一样的。
就没有一个有柳氏那么心狠咒自己养大的姑娘去死的人,此时听周嫂子说起来,也都你一言我一语的搭话。
“咱们都是长了心肝的,好像有些人心黑的要命,对自己亲手养大的姑娘都恨不得去死,对外头人还不知道如何的心狠手辣呢。”
“不仅心黑,脸皮还够厚!居然还好意思慢悠悠的洗,还是稍微要点脸的人,哪里还能待得下去?”
“人家可不是一般人!”
柳氏:“……”
越听越怒,就连和她一块洗衣服的人都拿起衣服走到别处去洗,不愿意和她待在一块。
柳氏这人就是脸皮再厚,也已经听不下去这些故意指责骂她的话,她站起来刚想对花眠指责,就听到花眠轻蔑的看着自己开口。
“管她是什么人,反正有我婆婆把我当闺女疼,她要是再敢欺负我……”
“你婆婆非得拿大耳刮子抽她丫的!”周嫂子头一个接口道。
众人:“哈哈哈哈!”
第71章 哪家小姑娘长这么好看?
只有柳氏听见这话,脸上是一阵青一阵白。
气得七窍生烟,三佛升天。
偏偏还真不敢对花眠破口大骂。
苏卿兰女人上次就是一巴掌把她掀翻在地,力气大到吓人,她脸上的巴掌印到现在还没消退。一想到当时犹如蒲扇般的大掌落在自己脸上,打在她脸上就跟打雷似的,顿时腿肚子发软。
是真他娘的疼啊!
柳氏就是怕洗衣服的时候被村里人看见,才特地避开大多数人,吃过了早饭才姗姗来迟。
没想到就正巧撞见花眠这个不勤快的!
再加上这姓周的臭女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大着嗓门啥都往外嚷。
柳氏气得将手里的棒槌往地上一丢,连衣服都没收拾就往家里跑去。
“哟~你这可得看着点路啊,可别撞到苏大婶了,小心再给你一巴掌。”周嫂在后面笑的超大声。
柳氏:“……”
气死她了!
她咋就没摊上这种为媳妇出头的婆婆呢?
…
“娘,你咋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去河边洗衣裳了呢?”柳氏一回家,就撞上了自家儿子花广平。
“?”柳氏看见儿子也惊了一下,随即胡乱把脸上眼泪一擦:“广平?你咋回来了!你爹不是叫你跟你师傅好好学手艺的吗?”
花广平是柳氏和花水田两人的独生子。
捧在手里千娇万宠的养大,花水田原来还做梦,想把儿子供成个秀才读书人,花了不少银子送去开蒙念书。
但花广平就不是个读书人的料子,字没认识几个,祸没少闯下,仗着读了几天书,结果养成了一个好吃懒做的性子。
被送回家里之后,花水田也知道自家儿子不是个能种田,干力气活的人,又花了钱把人送到隔壁村去学木匠。
有门手艺好歹也能养活自己不是?
可这年头学手艺规矩多,学徒前三年要给师傅家当牛做马,就是逢年过节也不能回家去,更何况是这不年不节的时候,柳氏在家里忽然看见儿子,首先就被吓了一跳,担心他是被师傅赶回家。
“我这不是怕家里农活太忙,回来帮帮我爹嘛!”花广平赶紧找了个借口。
“儿子!你给我说实话,你究竟是不是被你师傅赶回来的?是不是在外头又犯了啥错了?”柳氏连忙问道。
“咳……”花广平不敢正面回答,急忙岔开话题说道:“娘,你这是说啥呢,你是不是把木盆棒槌都忘记拿回来了?我去给你拿!”
“诶诶?!”
也不等柳氏再追问,花广平就赶忙朝着外头跑出去。
在河边还真找到了被自家老娘丢在一边的衣服和棒槌,他也不管那些衣服洗了没洗,就全部丢进木盆里了。
不曾想一抬头,竟然看见个小美人儿拎着木桶从旁边走过。
花广平的身子顿时酥了半边,擦了一把口水,喃喃道:“这么漂亮,谁家的姑娘?”
花眠也看见了站在河边的花广平,冷着脸走了过去。
在原主的记忆,花广平对原主的态度可算不上好。因为进过私塾,认识几个字,就觉得处处高人一等,对原主这个童养媳当做丫鬟一般对待也就罢了,更是处处嫌弃打压。
平常若是做了什么坏事也全都推到原主身上。
柳氏花水田夫妻俩对儿子本就偏心,哪怕是心里有数,也没少冤枉原主,又打又骂的责罚。
说来可笑,花广平自己容貌平平,却天天妄想什么官家的千金、富家的小姐对他垂青,是以也就瞧不上原主,觉得她配不上自己。
“哈哈哈。”旁边洗衣服的大婶听见花广平的话,忍不住讥讽笑:“还谁家的姑娘?可不就是你们家的童养媳么?现在嘛……已经嫁给季老四了,这吃的好穿的暖,可不就长得好看漂亮了嘛!”
花广平
:“???”
什么?
这丫头居然是花眠?
花广平望着花眠离去的背影,简直挪不开眼!
她身上穿着水青色的长裙,身姿纤细,乌发如云。刚才从他身边走过时,那冷淡的眼神,眼珠黑白分明,眉目浅淡,鼻梁高挺,红唇如樱……尤其是看到她白嫩嫩的皮肤,怎么看也不可能是他们家那个黑黑瘦瘦的花眠啊!
一直等到花眠的身影完全消失在眼前,花广平还久久没能收回视线。
等到他魂不守舍的抱着衣服回家之后,柳氏又絮絮叨叨的念起来:“广平你可别骗娘,你告诉我,你究竟是在你师傅家干了啥?真不是被人赶回来的?你还能回去跟你师傅学木匠手艺吗?你爹送你去你师傅那里学手艺,可是花了好几两银子的!你要是啥也没学到,那这些钱可打了水漂。儿啊,你说句话呀?你莫不是被什么妖精迷了魂?”
“娘!”花广平突然一把抓住柳氏的手,“花眠那丫头咋突然变得那么好看了呢?”
花眠这个名字现在在柳氏的心里,就是一根提不得的刺,一碰就疼的慌。
“哼!你还真是被妖精迷了魂!”柳氏张口就骂,“我看这死丫头就是妖怪变的,要不然咋突然好端端的就会治什么病?我看都是妖术!小心她操纵妖术,叫那些妖妖鬼鬼的东西咬死你,咬开你的肚子,破开你的心肝,吃了你的肉,喝了你的血!”
花广平:“……”
不是,好端端的吓唬她干啥?
“花眠是变的好看了,但也没到妖精的程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