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的心上人回来后 第71章

作者:宇宙第一红 标签: 天作之合 甜文 轻松 穿越重生

  沈蕴玉被她激的额头青筋都跟着跳:“石三姑娘可真是能屈能伸。”

  他养的分明是个娇气可

  爱小狗崽子,谁料不过是几日没见,便活生生长成了一条癞皮狗,没好处就横眉冷对阴阳怪气只给他看一个狗屁股,有好处就回头喊哥哥,歪在他肩膀上吐舌头,冲他百般摇尾巴,仗着他给的特殊,在他的底线周遭反复横跳。

  石清莲只昂着头看他,一双桃花眼里满是无辜,见他还不松口,便凑过来,又哼唧了一声:“玉哥哥。”

  沈蕴玉冷酷无情的把她的身子拧正,道:“不行,锦衣卫不负责此事,替你把木材从林中运出来已是破格了,你待明日,我寻些人来给你搬运,送到木材行去卖,十万两雪花银,一个子不少你。”

  石清莲终于放下心了。

  她往马背上一坐,晃着小腿吹捧沈蕴玉,又故作遗憾的叹气:“沈大人当真是世间最好的人,可惜不喜欢我,我真是做梦都要哭上一场呢,清莲没这个福气呀。”

  沈蕴玉被她的气的头皮都跟着发紧,捏着她腰的手也缓缓用力:“石清莲,今天晚上你再说一个字,你的木材都会烂在这片地里。”

  石清莲便顺从的闭了嘴,只在心里嘲讽他。

  憋住,沈大人,你可千万憋住,别低头,骄傲会掉,别承认,清莲会笑。

  沈蕴玉满腹的火气无处发泄,只冷着脸看下面的锦衣卫,看的下方的锦衣卫脊背挺直,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待到人齐了,便一声令下,一群人再拖着此行最大的收获,钱老板回內京。

  他们这往返一趟,天都亮了,九月初秋,寒夜刚尽,天方泛起鱼肚白,风也冷些,沈蕴玉把飞袍束在身前,将石清莲裹得严严实实的,石清莲只从他胸襟前探出一颗小脑袋来,看着前方的钱庄。

  钱老板供出来的钱庄是大奉最大的钱庄之一,名叫财来钱庄,自大奉撤了宵禁后,钱庄日夜不关门,此时钱庄的大门也开着,从外面能看到里面柜台,和正在柜台上面正在算账的账房先生。

  锦衣卫的马蹄踩在整齐的青石板路上,发出阵阵令人心惊的踏声,马蹄停在钱庄前面的时候,账房先生连滚带爬的跑出来,瞧见了锦衣卫,便惊慌的回头喊:“掌柜的,掌柜的!锦衣卫来了!”

  锦衣卫登门,跟阎王爷登门没什么区别,要是堵到自家门口,谁都要嚎上两嗓子的。

  沈蕴玉在马上打了个手势,下方的锦衣卫便如同猛虎下山一般冲进了钱庄内,将钱庄直接查封,钱庄内上到掌柜的,下到跑腿小厮,全都给捆起来扔到一起,若是来不及捆绑,便踢断腿扔在地上,一时之间,整个钱庄都是一阵鬼哭狼嚎。

  沈蕴玉下马查案,钱庄的钱库他要走一遭看看,还有小旗去拿了账本,掌柜的才出来就被摁在地上了,钱庄掌柜一瞧见钱老板,一张脸都白了,只扫了一眼,沈蕴玉便能断定这个钱庄掌柜有嫌疑。

  抓人拿狱查账本,北典府司一条龙。

  沈蕴玉查案的时候,并不避讳石清莲,他走到哪里,石清莲便能跟到哪里,石清莲瞧着他进了钱庄的钱库,又瞧见他拿起钱库的铜币,伸手给捏碎了。

  这钱庄内有一部分假铜币,与真的铜币混合在一起,这样庞大数量的假铜币,肯定不会全都是从百姓的手里收的。

  所以,假铜币能在短时间内遍布整个京城,是因为有人直接将假铜币投放到了钱庄内,然后借着钱庄的手,与百姓们兑换,才会飞快在京城之内流通。

  能直接下通到钱庄来,那就一定是有些地位和能力的人才能办,只要抓住了一个人,便能逼问出来第二个,第三个,迟早能逼到最上面,查出所有来源与真相,时间问题罢了。

  只是这手活做的太糙了,像是时间紧急,没处理好首尾一般,太多的疏漏与错处摆在眼前,轻而易举便能分析出背后人的动作。

  沈蕴玉在钱库内,垂着眸看着手中断裂开的铜钱,只觉得有一种违和感一直在心中盘桓,却分辨不出来是从何处而起。

  他垂头看假铜币,目光盯着断裂的开口,脑子里却在想旁的事情。

  比如朝堂中谁掺和了这件事,顺德帝对这些事知道多少,闹这么大阵仗,是不是从京外而来的势力。

  他想这些的时候,石清莲就一直安静地跟在他身后,石清莲也分不清楚真假铜币,她只知道,沈蕴玉肯定能挖出来细节,她估摸着,沈蕴玉今日也就带她折腾到这儿了,马上要触及到核心的东西了,沈蕴玉不会让她知道的。

  就连那位何采,何大人,满身重伤的跟着锦衣卫屁颠屁颠跑了一晚上,连钱庄钱库的门都不让进,现在还在大堂站着。

  沈蕴玉这人,就非得把所有有用的东西都捏在自己手里才行。

  石清莲也不介意,她等沈蕴玉看完了钱库,转身出钱库时慢悠悠的缀在了沈蕴玉的身后,他们俩从钱库出来,又走到大堂时,正看见几个锦衣卫制服了一个要跑的小厮。

  这小厮会一点手脚功夫,又比较临近门口,以为自己能跑出去,结果一个起身,便被附近的小旗给一刀砍到了脖子上,鲜血飙高直喷在地上,像是能工巧匠所铸的水渠一样,噗噗的往外喷。

  沈蕴玉在看到血腥的时候停顿了一下步伐,但没听到身后的石清莲受惊,便没有回头去看她,而是神色如常的走上前,叫人来查封这家钱庄。

  这时,正好有一个小旗从柜台中搜索到了一个账本,拿着捧到了沈蕴玉的面前,沈蕴玉便在柜台前耽搁了片刻。

  石清莲则缓缓踱步到了门口,地上的死人和血迹刺的她眼疼,这小厮似乎与那钱庄掌柜有两分关系,那钱庄掌柜哭的像是死了儿子一样,嚎啕声布满整个大堂。

  她不想多看,打算走到外面去等沈蕴玉。

  何采与她一道,倒不是何采也见不得血,何采这两日在北典府司见的最多的就是血,别管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何采半点不怕,何采只是想跟在石清莲的身边,好问上两句话。

  她现在虽然被皇上指派成了办案的主官,但是权势人马都在沈蕴玉那边,压根没人管她,她连沈蕴玉三步之内都走不过去,只能跟在石清莲身后,试图从石清莲嘴里挖出来点什么。

  石清莲肯定比沈蕴玉要好撬一些。

  只是她们二人在走到门口的时候,看见那被捆绑的趴在地上、蹭的满脸都是小厮的血的钱庄掌柜昂着头,不屈、不甘、愤怒、双目赤红的看着石清莲,怒骂道:“你!你跟锦衣卫这群鹰犬走狗混在一起,你能有什么好下场?这群人狼心狗肺,无情无义!自己亲母都能抓进牢狱里的!今日之我,就是明日之你!你也要被人砍断脖子!”

  石清莲出门的脚步一顿,回过头来,冷冷的瞧着那钱庄掌柜。

  这个掌柜是看见了石清莲被沈蕴玉一直护在马上、前后带着,猜到石清莲与沈蕴玉关系不一般,才这般怒骂她,以此来发泄。

  他脸上的血滴落在他的

  下颌上,他的口水愤怒的喷溅在半空中,他身侧的锦衣卫用刀鞘压断了他一只手,在钱庄掌柜喊出来之前,一脚踩在了钱庄掌柜的脸上,踹掉了两颗牙,也将所有嚎声都堵了回去。

  堵完动静,锦衣卫先是飞快看了一眼石清莲,见石清莲没有被吓到、回头去跟指挥使告状的意思,便松了一口气,又小心回头觑了一眼指挥使。

  沈蕴玉还在柜台查账本,从头至尾没回过身,听肯定是听见了,但没有责怪的意思——他们锦衣卫时常挨骂,上到满朝文武,下到黎明百姓,骂什么的都有,这点话根本不算什么,进了锦衣卫的,早都听遍了,只是怕惊了这位石三姑娘。

  幸而他堵嘴还算及时。

  这时候,锦衣卫发现石清莲还不走,只冷着脸看着那掌柜。

  锦衣校尉想,怕是小姑娘被骂生气了,这位石三姑娘也是官家女出身,想来是没有被人指着鼻子骂过的,他便小心抬起头,道:“石三姑娘,您且先行,他出言不逊的事,待回了诏狱,小的自会收拾。”

  这帮锦衣校尉一个比一个会看人脸色,别看石清莲什么都没有、什么也都不是,但她往这一站,半点委屈都不能受。

  旁边的何采又一次遗憾她没有美色,不仅进不去仓库,连锦衣校尉的好脸色都看不见。

  石清莲还不走。

  她确实不高兴,因为刚才这人骂人时说的话,让她心口发堵。

  她那双漂亮的、澄澈的桃花眼一直盯着那钱庄老板看,看着对方满脸怨毒、愤恨,她竟然上前了两步,缓缓在那钱庄掌柜身前蹲下了。

  一旁的锦衣校尉匆匆收回铁靴,又俯下身,时刻准备一肘子把人砸晕,防备这钱庄掌柜吐一口口水,脏了石三姑娘的衣裙,亦或出言不逊,惹人恼怒。

  但石三姑娘本人却不怕。

  她蹲下,那钱庄掌柜趴着、恶狠狠看她,一旁还是一具尸体,场面血腥,锦衣校尉紧张地手心都出汗,摸不准这石三姑娘想做什么,却突然听见石清莲道:“你有什么资格骂他呢?”

  小姑娘脸上没什么表情,说话时也没什么愤怒,只用平静的语调,阐述者她的疑惑。

  钱庄掌柜脸上的怒意一滞,又听见石清莲说:“他是为国办事,为我大奉办

  事,行的是天子号令,就算是鹰犬走狗,也是国之鹰犬,民之走狗,而你,是蛀虫,是坏人,是窃我大奉国本之人,你凭什么说他不好呢?”

  钱庄掌柜脸上的肉哆嗦了半天,大概是在这件事上理亏,又不肯嘴软,便只道:“你与他在一起,也要被他满手血腥沾染,你能有什么好下场?”

  石清莲一抬下巴。

  “他手上沾的血越多,大奉才越安宁,我能有什么好下场?我下场好着呢,我沾了你的血,我也是最好的。”

  她说完,自己站起身,冲那锦衣校尉给了个眼神。

  锦衣校尉福灵心至,一脚蹬在了那钱庄掌柜的脸上,掌柜的鼻梁“嘎巴”一声被踩断了,鼻血“刷”一下喷出来,石清莲也顺势蹬了他一脚,然后趾高气昂的一扭身,出大堂了。

  她出大堂后,便立在了钱庄门口吹晨风,晨风微凉,吹透了她身上的血腥气,也吹凉了她刚才一下子顶起来的怒火。

  这个时候街巷里还是没有人的,但是有一些人家里也升腾起了炊烟,要不了多久,就会有人出来卖早点了。

  此时天蒙蒙亮,映亮了街巷,太阳还没完全冒出来,能隐约瞧见一点金色的边缘,街巷上没有人,她低着头,能看见她的鞋和裙摆上迸溅的一些血迹。

  方才是有点冲动了,石清莲想。

  但她确实不想听见沈蕴玉被那种脏东西骂。

  那些暗地里的蛆虫,有什么资格去骂沈蕴玉呢?

  她抠着自己的手掌心,脑子里想的却是沈蕴玉。

  沈蕴玉有很多很多坏处,心狠手辣是真的,冷酷无情是真的,不把人当人,不把命当命,都是真的,他唯独一点是好的,他是在为大奉办事,他杀掉的每一个人,都一定是有罪的。

  想要杀掉那些恶,就要变的比那些恶人更恶,比奸臣更奸,好人是没办法拿起刀与人拼杀的,所以,沈蕴玉的恶就也不是坏处,也是好的。

  他是一个好的恶人。

  为官者,论心不论迹,只要他心里想的是大奉,杀的是坏人,管他是用了什么样的手段。

  就算是在上辈子,沈蕴玉把她逮了之后,也都是按照大奉律令办的事,大奉律令这条线踩在这,他半步雷池都不越,那些越过

  去的官员,明面上霁月风光斯文儒雅,背地里买凶受贿什么都干,他们又凭什么来骂沈蕴玉呢?

  她现在诡异的赞同了她哥哥昨晚说的话,沈蕴玉当着是大奉第一好人,大奉第一好官。

  她胡思乱想的时候,一旁的何采慢腾腾的挪过来问她:“石三姑娘,方才与指挥使在钱库里瞧见什么了?”

  何采委实不大会套话,问人也只会硬邦邦的问,石清莲上下扫了她一眼,道:“何大人,这你得去问指挥使。”

  她也不是那种没长脑袋的小姑娘,何采这明目张胆的问话,她才不会说呢,且,她也察觉出来了,这位何大人跟锦衣卫完全不是一个路子的,锦衣卫防她防的厉害呢,她都能跟着知道的事,何采却不能知道。

  何采绞尽脑汁的想该怎么套话的时候,沈蕴玉已经从钱庄里面出来了,他还是平时那副冷清冷意的样子,只远远瞥了一眼何采,何采便识趣的自己挪开,爬上轿子了。

  石清莲站在原地,等着沈蕴玉过来,提着她的腰把她拎起来,放到了马背上。

  这一次,北典府司的锦衣卫队伍后面又多栓了几个钱庄的小厮与钱庄的掌柜,与后头的钱老板一起,都等着进北典府司的诏狱呢。

  在回北典府司之前,沈蕴玉将队伍分了两列,他先送石清莲回石府去,剩下的锦衣卫则先带犯人回诏狱。

  回石府的路上,沈蕴玉没策马狂奔,而只是拎着马缰慢悠悠的走,那马在青石板上“啪嗒啪嗒”的走过,悠哉的像是在踏青。

  他将石清莲抱在怀里,握着马缰的手臂在她腰上若有若无的蹭。

  “蹭什么。”石清莲身上的媚骨香药好久没发作了,但是依旧受不了撩拨,她抬手去推他的手臂,道:“沈大人洁身自好,可别跟我胡闹。”

  沈蕴玉不说话,只垂着眸看她。

  她与那钱庄老板讲话的时候语调不大,四周吵杂,她大概以为他没听见,但其实,他一个字都没错过。

  他一时分不清石清莲在想什么,不跟他好,又处处撩拨他,他被勾的痒了,便忍不住过来蹭一蹭。

  蹭亲抱咬,逼到她哭。!

第59章 他太喜欢她啦

  沈蕴玉眸色晦暗、呼吸沉重的那一瞬间门,石清莲便察觉到了,她可太了解这人是什么德行了,当即回身就是一手肘,正顶在沈蕴玉的肋下,在沈蕴玉的闷哼声中气急败坏的道:“沈蕴玉,你想什么呢!”

  沈蕴玉的左手摩擦了两下刀柄,没说话。

  他们俩互相离得远,碰不到的时候,沈蕴玉还能绷着一张脸,但一靠近了,他就会不由自主的被吸引过去,心里的那根弦也被她越碾越低,低到尘埃里,她一抬脚,就能跨过来。

  石清莲的维护让他心里发热,但他却说不出口,更不会问石清莲为何为他说好话,只会把石清莲说过的话自己在心里一遍遍的嚼,越嚼越觉得血肉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