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晓云
战幕一向不喜欢萧臣,如今既知萧臣有可能不是皇室血脉,对他的厌恶已经不作掩饰,眼中透出不屑跟轻讽。
萧臣心如静湖,无波无澜。
“宋大人,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是不是这个理?”随战幕进来的还有司南卿。
他直接走到苏玄璟身边,用肩膀靠了他一下。
苏玄璟面无表情,心底却将狄翼又恨一遍。
宋相言行至战幕面前,不卑不亢,“是这个理。”
“苏大人杀人了?”战幕质问。
“怀疑与他相关。”
“苏大人身居要职,又是贤妃案主审,宋大人如若拿不出怀疑的证据,那便缓一缓再动。”战幕只是站在那里,一股无形威压已让院中众人有些吃不消。
宋相言也是顶着压力站在对面,“不知军师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人我带走,宋大人若不满意直管到皇上那里告状,老夫奉陪。”战幕言毕,转身即走。
司南卿当下陪苏玄璟一并转身,跟在战幕身后。
上官宇看了眼宋相言,包括刚刚出现的四名暗卫也都蠢蠢欲动。
宋相言也很想从战幕那里再把人抢回来,可权衡利弊之后,他忍了。
偏在这时,苏玄璟停下脚步。
众人皆愣。
苏玄璟转回身走向宋相言,于近在咫尺处站定。
宋相言以为苏玄璟要朝他炫耀,那怎么可以,于是先下口为强。
“苏玄璟,你莫要以为有人给你撑腰就能为所欲为,无法无天……”
咣——
苏玄璟直接出拳,重重砸在宋相言炯炯有洞的眼洞里。
这一下才狠,宋相言只觉眼珠子都像是要从后脑勺被搥出去一样,疼的他直接捂住左眼眶,牙齿狠咬,几欲崩碎。
上官宇及四大暗卫怒,皆要上前却被宋相言抬手制止,“让他走!”
战幕带走了苏玄璟,贤妃案审不下去了,宋相言则将轻芜三人押进天牢,桃芯跟纪郎中的尸体亦被抬回天牢,目前看是没什么用了。
消息很快传进皇宫。
御书房内,周帝正在品茶。
李世安边说边觉得不可思议,“老奴以前觉得苏玄璟时常呆在花间楼十分不妥,如何也没想到那花间楼竟是血雁门在皇城里的窝点。”
周帝反倒显得没有那么意外。
当初他选中苏玄璟,希望鹤柄轩将此人拉拢过来,很大原因就是因为苏玄璟所在的花间楼,可以说,这件事对周帝来说,是意外之喜。
“老奴实在看不透,苏玄璟怎么会去杀桃芯跟纪郎中?”李世安恭敬站在龙案旁边,皱着眉,“证人一死,贤妃案岂不成了悬案,他这是在帮萧臣……”
“你当真觉得桃芯跟纪默两个人是苏玄璟指使人杀的?”周帝撂下茶杯,龙目扫过去一眼。
李世安弓起身子,“老奴愚钝……”
“萧臣太过浮躁。”自从萧臣在公堂之上把周嬷嬷给杀了,周帝对他这个七皇儿的评价急转直下。
浮躁、冲动、不顾大局,行事癫狂不计后果,等等等等。
那种感觉于周帝而言畅快淋漓,他想将萧臣贬至尘埃里,以此来证明父皇的遗诏大错特错!
李世安转了转脑子,“皇上的意思是,桃芯跟纪郎中是……魏王殿下所杀,用以嫁祸给苏玄璟?”
“显而易见。”周帝勾起唇角,意味深长,“如今温御跟一经不在,轮到他自己作主的时候这一步一步走下来,城府实在一般。”
“皇上说的是。”
“萧臣,不配父皇看中他!”周帝丝毫没有意识到,他在吃醋。
吃自己儿子的错。
李世安觉得需要纠正一下,“皇上明鉴,先帝没见过魏王殿下……”
一句话,瞬间让周帝眼中生出寒意。
“温御跟一经那边如何了?”
“回皇上,他二人已到葵郡,连续两日只在街上逛荡,虽说去了几家药铺,都是无关紧要的。”李世安据实禀报。
周帝目冷,“你说,他们两个在这个节骨眼儿不留在皇城给萧臣出谋划策,跑到葵郡做什么?”
这话李世安可不敢说。
见周帝龙目瞥过来,李世安怀抱拂尘,俯低身子,“老奴……怕他们会胡诌贤妃的身世……”
哼!
李世安的话戳到周帝心坎里!
“朕用十八年时间,也没查出贤妃身世有何不妥!凭他们两个就能查出来?”
“老奴怕他们会伪造证据……”
“呵!”周帝又是一声冷哼,“动手罢!”
“是!”李世安知道周帝的意思。
温御跟一经就死在葵郡罢!
反正现在战幕已将萧臣视作敌手,非但动了温御在朝中的人,更将苏玄璟从宋相言眼皮子底下带走,这一盘棋下来,扛打的皇子就只剩下太子萧桓宇,且会元气大伤。
远在葵郡。
幽巷里。
禹辰剑猛然一扫,紧接着便是噗的轻响,一蓬鲜血如喷泉般涌出,黑衣人来不及发出声音,轰然倒地。
对面,雪色佛莲被鲜血染红,本该是白光耀目的剑身泛起殷红色幽幽火焰,诡异莫名。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儿,巷子里横七竖八足有三十几具尸体,半数布衣打扮,还有一些穿着黑色劲衣,刚刚死在温御手里的是个女人,看着像是妇人,肚子是假的。
“一经。”温御视线里,一黑衣人仓皇跑向巷口。
一经倏然甩手,佛莲如闪电疾驰!
噗——
剑穿胸膛瞬间,佛珠陡散!
十八枚砗磲玉珠在那人心脏处绽放出一朵巨大莲花!
玉珠回旋,落于一经手掌成串。
“我佛,慈悲!”
一句佛语,那人连个全尸都没留下。
看着满地尸体,温御收剑,看向一经……
第一千四百九十四章 如此丑妇
自入葵郡,他二人惯常打扮在大街上逛荡两日,穿巷入宅也有半日,看似寻找线索,实则以己为饵,钓葵郡里周帝眼线。
今日卯时收网,但凡盯梢他二人的眼线皆被两人送上黄泉,刚刚激战便是他们杀的最后一拨人。
巷子里,温御瞧了眼满地尸骸,走向一经,“杀的差不多,咱们得办正事了。”
一经点头,“皇上在此处留下这么多眼线,定是心虚。”
“倘若当初你所查,皆是皇上早就设计好的陷阱,那也就是说,皇上早在葵郡查过贤妃身世。”温御对此颇为担忧,“本侯只怕……”
“皇上若真查出来,早就赶尽杀绝,还至于在此处留下这么多眼线?”一经不以为然。
温御微微颔首,“的确,就是因为没查出来,皇上心里不安,才会把人都留在这儿。”
“皇上想朝贤妃身上泼脏水,以此诬陷魏王非皇室血脉,你我便从程霍氏查起,贫僧倒要看看,谁才是皇室血脉,谁是野种!”
一经海青色僧袍尽被血染,手中佛珠变成殷红颜色,俊逸容颜如覆冰霜,双眼略微蒙上胭脂色。
如今的一经,在温御来看哪里还是那个看淡世俗,几欲得大成的高僧,倒像是杀生佛的化身,没有慈悲心怀,作风强势,以杀阻杀。
“既然小鱼小虾钓的差不多,咱俩也该办正事了。”温御说话时转身,“跟我来!”
一经紧随其后,二人穿巷跃脊来到一处荒院。
入内室,温御将一个包裹取出来,搁到桌面。
“这是什么?”一经狐疑问道。
“易容用的玩意,咱俩以真身钓鱼,可也不敢保证钓尽,如今办正事自然不能顶着你我这张脸。”温御边说话边将包裹打开,里面是一个机关匣盒。
他按动机关,匣盒弹开,里面装着大大小小十数个匣盒,其中最大的两个,里面装着两张面皮。
温御解释,他在离皇城前找了花拂柳。
这些东西都是他叫花拂柳准备的,托太平镖局一路运至葵郡,再由镖师送到这里。
没有一起带过来是怕太招摇。
一经略微震惊,“温侯想的周到。”
“不周到不行啊!”
温御将其中一张面皮递过去,“毕竟……本侯得保证你能活着回去。”
一经接过面皮,抬头。
“不用感动,大师比本侯年长一些,尊老爱幼,本侯应该的。”
一经深吸口气,“贫僧的确不敢动,这是女子面皮。”
确切说是一张很丑的女人面皮
温御迎上一经那双怀疑的眼睛,“有什么问题?”
“贫僧是男人!”一经把面皮递回到温御手里,“贫僧拒绝易容成女人!”
“大师何必在乎这等细节?”温御就很无奈。
一经就只问了一句,“温侯易容成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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