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晓云
温宛知道司马瑜说的是哪件事,于是拍拍他肩膀,“谁还没有年少轻狂的时候。”
说真的,在司徒佑说出那段陈年旧事的时候,温宛真没想到司马瑜竟然勾搭过司徒佑的妻子,“而且这件事,怎么看都是孙氏的问题更大一些,你想想,孙氏就不该把与你跟那个副将的幽会地点约在一处,这样未免太不地道。”
温宛在这件事的分析上暂且抛弃三观,秉承‘你是我朋友我就向着你说’的原则,“孙氏如此不守妇道,你离开她是对的。”
“我可不是那种大难临头各自飞的人啊!”司马瑜告诉温宛,那时他没想离开孙氏,还偷偷去看过她,“后来司徒府不好进,我就叫她妹替我打探消息。”
这事儿温宛听说过,“然后你就与她妹好上了?”
“娥皇女英共侍一夫的凄美爱情县主没听过吗?”
温宛,“……”就算你是我朋友,我也很想把我的脚放在你脸上摩擦肿么破!
司马瑜最终说出他的顾虑,“我的黑历史太黑了,我怕邢栋会瞧不起我。”
“我记得邢栋也好像不是很白样子……”
温宛认真回想了一下,“他的黑历史我也是知道的。”
司马瑜扭头过去,目光变得凶狠,“小心我杀人灭口。”
温宛‘啪’的一下拍中司马瑜后脑勺,唇角勾起一抹弯弯的弧度。
“县主,我能求你一件事么?”
“说。”
“可不可以别笑,我害怕。”
校场上,司马瑜被温宛一脚从观台上踹下去的时候,刚好有一队兵卒过来拉练。
于是司马瑜勾搭御南侯府温县主被其踹翻在校场的谣言不胫而走。
温宛后来告诉司马瑜,不要在乎任何人的看法跟意见,也不要把希望寄托在任何人身上,靠自己才能看到更美好的风景,这与爱情并不相悖。
这也是温宛不会过度依赖萧臣的原因。
懂得爱自己,才有能力去爱别人……
至于萧臣跟邢栋所谈之事,自然是兵部已经开始抑制朝中倾向他的那些武将的兵权,如果萧臣再不作为,后果应该会很严重。
说白了,因为‘造反’一事,至少司马瑜羽林营主帅的位子坐不长了。
萧臣知此事,他自有安排。
夜里,苏玄璟从吏部回到花间楼后将自己关在屋子里,晚膳是雪姬送进来的。
"我都听说了。"雪姬把托盘里的莲子羹端到苏玄璟面前,汤匙搁进去,还有四碟菜,荤素各两样,搭配合理也不油腻。
自从苏玄璟中毒到现在,雪姬在他的吃食上十分谨慎,“你与萧臣前日才将司徒佑抓捕,说起来,要是没有萧臣,我们很可能报错了仇……”
本欲拿起汤匙的苏玄璟兀突停下来,他抬头看向雪姬,“我把天杼图给了萧臣,我不欠他的。”
见苏玄璟眼中带着一丝怨气,雪姬试图安抚,“玄璟,我们已经报仇了。”
苏玄璟低下头,不再说话。
“小姨知你不喜官场争斗,要不是为了报仇你根本不会踏足进来,如今我们已经报了仇,不如……”
“不如我们离开皇城,好不好?”雪姬知道夺嫡已经到了最紧要的关头,成败与否她还真有些看不明白。
至少别人不知道,萧臣还有陇西狄翼的支持!
见苏玄璟仍然不语,雪姬有些着急,“这些年小姨给你攒下银子你几辈子都花不完,我们离开皇城回血雁门……”
“问题就在血雁门。”
苏玄璟终是抬头,眼眸沉静无波,“作为吏部尚书,我这两年也得罪了不少官员,那些官员看似老实没有报复,那是因为我背后站着太子府,我一日是太子府的人,他们便一日不敢动我,可若我辞官回血雁门,那在他们眼里,我便什么都不是。”
“你是血雁门门主啊!”
“小姨,江湖门派在这些朝廷官员眼里皆为草莽流寇,他们想灭血雁门甚至只需要随便扣上一顶‘危害一方百姓’的帽子就可请求朝廷出兵镇压剿灭,到那时我要怎么保护血雁门?”
被苏玄璟这般解释,雪姬脸色略白,“所以……”
“所以玄璟没办法抽身了。”苏玄璟淡然一笑,“也不错啊!”
“只要我能助太子赢过萧臣,官至宰相是早晚的事。”苏玄璟拿起汤匙,轻轻搅动两下。
知子莫若母,雪姬虽然不是苏玄璟的母亲,可对他却是了解,“你是因为温县主?”
提及温宛,苏玄璟手中动作再次停下来。
“你是因为温宛才会想要将萧臣置于死地的,是不是?”雪姬声音沉了许多,“玄璟,感情的事强求不来,你应该知道就算萧臣死了温宛她……”
房门响起,雪姬只得停下来。
“谁?”
“姬娘,是我,我啊!”外面传来司南卿的声音。
雪姬暗暗沉了一口气,“进来。”
司南卿进来时顶着一张笑脸,加上人长的白点儿,笑起来的样子特别招人喜欢,但雪姬就很烦。
“这么多好吃的,都是姬娘你做的?”司南卿坐下时看到桌上膳食,眼睛陡然一亮,“正好我没吃饭。”
雪姬知有司南卿在苏玄璟不会吃饭,于将饭菜重新端回托盘里,正要端走时被司南卿一把拽住,“姬娘,我饿……”
看着司南卿那副讨厌嫌的样子,雪姬真想把饭菜直接叩过去。
“小姨。”苏玄璟求情一般看向雪姬。
雪姬只得将托盘搁回来,转身离开。
房门‘砰’的闭阖,司南卿则毫不客气将那碗莲子羹端到自己身前,配上四碟菜,吃起来特别香。
“苏兄,你若是不吃我可都吃了!”司南卿边吃边道。
“我吃。”
听到苏玄璟的回答后,司南卿卖了卖力,三两口之后将空碗搁回托盘,“不好意思,没有了。”
第一千六百章 润月
对于司南卿这种类似小孩子抢食的伎俩,苏玄璟十分不以为然。
“没有没关系,只要我开口,小姨随时都会给我做。”
司南卿掏出袖子帕子抹了抹嘴,之后细长的狐狸眼瞪过去,“不许你折腾姬娘!”
瞧着托盘里四碟菜被司南卿吃的干干净净,苏玄璟不禁又问了一次,“你当真喜欢我小姨?”
“我可以发誓!”
在司南卿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苏玄璟没有开口,而是认认真真的盯着他看。
数息,司南卿难得坐直身体,又整理好衣服,继而将右手举过头顶,竖三根手指,“我司南卿爱慕雪姬已久,此生也只会爱慕她一个女子,若然有幸能娶雪姬为吾妻,我愿一生一世呵护她,保护她,让她一世无忧。”
苏玄璟终是开口,“若有一日你娶了我小姨,记住你今晚与我说过的话,若然有一句不是真的,你知道我苏玄璟是个有仇必报的人。”
“知道。”
司南卿真知道,那晚他虽没亲眼见到苏玄璟把司徒佑扎成蜂窝煤,可也听说了。
据说当时情景完全可以用‘恐怖’形容,“前提是你得让你小姨嫁给我才行啊,你也瞧见了,她十分不待见我。”
苏玄璟对此表示没有办法,感情的事强求不得。
“苏兄也知道感情的事强求不得?”司南卿可是逮着机会,揶揄道。
苏玄璟沉默数息,“沈嬷嬷怎么回事?”
“画堂找来的人,说是没问题,谁能想到却是顾蓉抛出来的线索,说起来咱们这位皇后娘娘还真是个厉害角色,在贤妃还没怀孕时就弄了这么一手,亏得萧臣不得皇上喜欢,若得喜欢,怕也活不到现在。”
苏玄璟嗤之以鼻,“但凡人为,人必知。”
“是啊,如此看贤妃也不是个傻白甜的角色,打从护国寺回来还能容沈嬷嬷在昭纯宫里呆上五个月,是个能忍的。”司南卿赞叹道。
苏玄璟不关心这些,“太子府还有别的证据么?”
“当然。”司南卿就是为这事儿来的,“你想想萧臣是什么时候出生的。”
苏玄璟查过,“天武四十一年三月十六,怀胎十月,一朝分娩,有什么问题。”
“你啊!”司南卿瞧了眼苏玄璟,“何时变得这么不细心。”
苏玄璟不解。
“天武四十年,闰七月。”
司南卿音落,苏玄璟猛然一震,“闰七月?所以……”
“所以贤妃整整用十一个月才生下萧臣,说明什么?”司南卿掰着手指头算了算,“说明贤妃身怀有孕的时间并不是六月,是七月!”
司南卿再往明白了说,“皇上五月回过皇城,可六月又走了!”
苏玄璟蹙眉,“那这个与沈嬷嬷的证词完全不符,你们为什么不调查清楚了再把人送进大理寺?”
“苏兄啊!”司南卿哭笑不得,“若然可以判断他们谁说的是真的,我也不会让你在公堂上被萧臣讽刺成那个样子。”
“不过说起来,萧臣白天是吃错了什么药?他顶撞你我可以理解,你们是情敌,他话里话外把皇上也给讽刺个彻底,他是不想活了么!”
苏玄璟对此倒觉得意料之中,“那样的父皇,不顶撞难道要留着孝顺么。”
嘘——
司南卿要不是懒,早过去捂住苏玄璟嘴巴了,“隔墙有耳!”
“萧臣为引出细作,主动暴露实力的做法我钦佩,但后果也可想而知。”
苏玄璟倒了杯茶,递给司南卿,“他未暴露实力的时候皇上尚且叫鹤柄轩到大理寺状告贤妃,想要否定萧臣的身世,如今知道他有那样的实力,只会下手更狠。”
司南卿接过茶杯,点了点头,“所以萧臣破罐子破摔?”
“他哪里是破罐子破摔,他这是跟太子府和皇上正式摊牌。”苏玄璟冷笑道。
“初生牛犊不怕虎,他凭什么!”
“换作之前我或许也会与你有同样感慨,可是经历细作之事后……”苏玄璟目色渐沉,眼中闪出一道晦暗冷光,“萧臣应该是从很早的时候就开始布这一盘棋局,他应该,布了很久。”
司南卿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说起来,皇上心中在乎的皇子到底是哪个?”
“军师叫你问的?”
“我自己想知道。”
苏玄璟想了想,“皇上在乎哪一个,现在看也没那么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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