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晓云
“萧臣!”
“苏玄璟!本王只要证据!切切实实的证据!毋庸置疑没有任何人可以反驳的证据,否则谁也别想在本王眼皮子底下,诬陷本王的母妃!”萧臣黑目深如寒潭,猛然出掌瞬间,踹翻在地的公案轰然碎裂,碎屑四溅,一片狼藉。
“萧臣!你藐视公堂!”苏玄璟气极,脸色愈白,怒声低吼。
萧臣声音寒凛,“那又如何?”
“你想要证据?”苏玄璟五官变得扭曲,甚至有些狰狞。
萧臣看着他,“苏大人有?”
“皇上。”苏玄璟咬着牙,吐出两个字。
只这两个字,便叫喧嚣公堂死寂无声。
一语惊醒梦中人,这件案子说到底好判,只要皇上一句话,哪怕不是真话也都叫人毋庸置疑,更无力反驳。
公堂里都是明白人,只要皇上说一句他没在五月与贤妃行房,萧臣即是孽种。
杀人诛心,苏玄璟这两个字就像一柄利刃狠狠扎进萧臣心脏,令他痛到无声,连申吟都发不出来。
宋相言大怒,“苏玄璟你少在那里胡言乱语!”
萧彦也觉得苏玄璟这句话太危险!
不是苏玄璟危险,是若周帝真有这样的打算,那萧臣危险了。
堂下一直打算低调行事的鹤柄轩也跟着一愣。
他还真没想到这一层,眼下因为‘造反’的事,皇上恨萧臣入骨,若然官司到最后,难保皇上不会来上致命一击。
看着萧臣那副杀人鞭尸的样子,苏玄璟冷然一笑,“萧臣,本官给你七天时间,只要你能找到任何一个妇人,怀胎十一个月产子,本官可以推翻所有的模棱两可,还贤妃一个清白!”
“如若不然,本官便舍了这条命请旨皇上,来此作证。”
公堂上,苏玄璟的话犹如一记重锤,砸在萧臣身上,砸在宋相言跟萧彦身上。
这是死结。
解不开的死结……
夜。
冷寂无光。
赫连泽在自己寝宫里等了一天一夜,终于盼来萧臣。
白天公堂上发生的事早就传到赫连泽耳朵里,此刻面对萧臣,赫连泽便没有了之前的惶恐跟心虚。
“魏王殿下可是遇着烦心事了?”赫连泽倒了杯茶,推过去。
萧臣接过茶杯,目色深沉看向对面,“三皇子那夜给司徒佑去信,想说什么?”
没有提及白天官司的事,萧臣旧事重提。
赫连泽早就想到萧臣会问,于是回答,“逃。”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赫连泽大大方开口,“只是没想到他竟然把何尧拎出来替他挡灾,亦没想到,你们礼部尚书沈宁一直在盯着本王。”
沈宁是温宛的朋友,温宛与萧臣的关系整个大周朝都知道,“其实魏王殿下又何必执着于暗蝎?你们大周朝的细作在我北越朝廷里也不少。”
“所以你们从来没有想要找出大周在北越的细作?”萧臣反问。
赫连泽笑了笑,没有回答。
“你找本王何事?”萧臣言归正传。
“原本是我有事,但现在,怕是魏王殿下的事情更大一些。”赫连泽转被动为主动,等着萧臣开口。
他从鹤柄轩那里知道,皇上就是想要萧臣死。
皇上若能作证,萧臣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济于事……
事到如今,萧臣倒也没端着,“重谈结盟。”
“可谈。”赫连泽点了点头,“就是不知魏王殿下能开出什么样的条件。”
“七日之内,本王能帮你除掉北越太子赫连珏。”萧臣说话间将袖内郁玺良从北越传来的蜜信交到赫连泽手里,“这是本王的诚意。”
密信一共三封。
第一封,砚南烛,也就是北越太子背后的灵魂人物,病重在榻。
第二封,太子与后宫静妃苟且的证据就在郁玺良手里,值得一提,静妃是北越帝宠妃。
第三封,北越帝迷上长生不老有丹药。
看过三封密信,赫连泽大为震惊,“父皇一向不相信长生不老。”
“郁教习自有办法。”萧臣淡声道。
“呵!”
赫连泽将密信搁到桌面,“没想到魏王殿下在大周这场仗打的不怎么样,却把我北越几个皇子拿捏在手里,随意把玩。”
萧臣盯着赫连泽,没有开口。
"魏王殿下想我做什么?"
“本王‘造反’是假,太子府造反是真。”萧臣淡淡开口。
赫连泽皱眉,“什么意思?”
萧臣没有解释,他的话似乎也没有那么难领悟。
“殿下想本皇子诬陷太子府与北越细作有牵扯?”赫连泽目黑,“殿下想让我牺牲北越在大周的细作?”
“你我走的是一条血路,没有鲜血,如何到达你我想要的权力巅峰。”
“从谁下手?”
“苏玄璟。”萧臣在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脸色愈暗。
赫连泽想到白天的事,倒是能理解萧臣现在的心情,但心中又有疑惑。
毕竟在此之前,他与苏玄璟合作过。
“为何是他?”
萧臣解释,“天杼图本王可有,你可有,太子府不可有,苏玄璟是太子府里唯一拥有天杼图的人,弄死他于你于我都是好事,
退一万步,若然本王输了,没有天杼图的太子纵然成为周帝,与拥有天权图的你,也就是北越新帝相比,你更胜一筹。”
第一千六百零七章 我会等你
萧臣的话他听进去了,赫连泽沉默数息。
“就算本皇子答应你,暗蝎已经死了,北越在朝廷里的细作够不到那么高的官职,太过突兀的交集会让人觉得假。”
“真假不是你我说了算,该是大理寺说了算。”萧虑直言。
赫连泽明白萧臣所指是大理寺的宋相言,犹豫片刻后点头,“这件事,本皇子去办。”
“七日之内,务必办妥。”
“殿下放心。”
赫连泽早从暗蝎那里得到消息,与萧臣建立同盟关系,联手灭掉太子府。
还有一样,杀苏玄璟……
入夜,花间楼一片歌舞升平。
三楼雅室,门启。
鹤玉婉浅移莲步走进来。
今晚的鹤玉婉刻意打扮过,白皙面容浅施粉黛,身上穿青色绣云水纹的袄裙,腕上戴着一对翠玉镯,衬的肌肤玉白。
很少在发髻上别簪的她今晚在发髻上别了两对银步摇,行走间流苏微动,显的人灵气逼人。
值得一提的是,鹤玉婉所盘发髻款式乃是大周皇城已婚妇人最喜的飞云髻。
雪姬在门外,见人进去便将门阖起来。
苏玄璟看见鹤玉婉的时候站起身,“鹤姑娘……”
“你这样称呼我,倒叫我觉得生疏了。”鹤玉婉真的很爱苏玄璟,每每看到都会觉得心跳的特别快,纵然眼前这个男人在大婚当年只差一拜离开,可在鹤玉婉眼里,他值得被原谅,被等待。
甚至于在鹤玉婉心里,苏玄璟就是她的夫君。
此生,她只能嫁给这个男人。
得之幸,不得,命。
苏玄璟神情淡漠,在鹤玉婉坐下来之后也跟着坐下,“小姨说鹤姑娘找我有很重要的事?”
如今苏玄璟已经不用掩饰他与雪姬及整个花间楼的关系,比起‘姬娘’,他更喜欢叫雪姬‘小姨’。
“拜堂成亲……”
“抱歉,这段时间苏某……”
“我没催你。”
鹤玉婉打断苏玄璟,“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在等你。”
苏玄璟不想再与鹤玉婉纠缠,他很坚定自己的心。
除温宛,他不会娶任何女人!
然而他在想要拒绝的时候,犹豫了。
“可能会很久。”苏玄璟如是说。
比起拒绝,鹤玉婉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竟然想要喜极而泣,“不管多久,一年,十年,二十年哪怕一辈子我都等你!”
看着鹤玉婉眼中真情流露,苏玄璟心中竟没有一丝怜惜。
莫名的,他伤感。
原来不喜欢一个人的感觉是这样的呵!
哪怕这个人不远万里,长途跋涉,经历重重磨难只为见你一面,你却会烦。
对于不爱的人,深情比草贱。
素来能言善辩的苏玄璟没能接住鹤玉婉的话,只给她递了一杯茶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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