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晓云
人群里砸过来一块石头,正中邢栋额头,血瞬涌!
直到这一刻,跟在后面的管家才想起来叫下人出来为自家主子抵挡。
邢府外一时混乱不堪。
人群里,一直隐忍的司马瑜再也控制不住,正想大步冲进去说明一切的时候被人拽住。
他回头,看到斗篷下面那张脸时,神色骤变。
幽巷尽头,司马瑜狠狠甩开扯拽他的那只手,“杨曼枝,你竟然敢出现在我面前?”
斗篷下的不是别人,正是司马瑜的发妻,杨曼枝。
看到司马瑜那样动气,杨曼枝脸色略微诧异,“你与邢栋的事,是真的?”
“你连真假都不知道,就在大街上胡乱编排我们?”司马瑜气极,怒目横对,“你说,谁让你干的?”
“你别问了。”
杨曼枝叹了口气,“快离开这里。”
正如司马瑜说的那般,他虽风流但为人也算有情有义,杨曼枝未嫁他时便一心向佛,嫁给他之后每日吃斋念佛,不念男女情事,自然也不会约束司马瑜在外面的所作所为。
她出家哪里是被逼,不过是悟了大道。
原以为悟了大道可以四下皆空,然而她还是做不到看着自己的父母受人胁迫。
“你叫我离开这里?”
司马瑜冷声呵斥,“我可以离开,但在离开之前你必须跟我一起出去把事情说清楚,邢栋从来没有胁迫你,也没有胁迫我!你说的那些话都是假话!”
眼见司马瑜伸手想要拽她,杨曼枝猛然后退,眸子陡寒,“不可能。”
“为什么?”
第一千七百零五章 你是他妈么?
面对司马瑜的质问,杨曼枝说不出自己为难之处,但却毅然决然拒绝他的要求。
“这件事影响不到你,只要你呆在羽林营里别出来,过段时间大家就会忘了你与邢栋之间的事!”
“那邢栋呢?”司马瑜寒声道。
“你看不出来么,有人想要对付他!”杨曼枝毫不避讳开口,“但你放心,他们不想要邢栋的命,只是想让他身败名裂不能做官而已。”
“你明知道他们要对付邢栋,为什么还要帮他们?”司马瑜与杨曼枝到底是多年夫妻,此刻面露乞求之色,“曼枝,我求你悬崖勒马别再助纣为虐了好吗?”
“我做不到。”杨曼枝的确没想到司马瑜跟邢栋的事是真的,“原本他们想要坏你名声,要我说,你们在我面前颠鸾倒凤才逼得我出家,可我不同意,夫妻一场,这是我能为你做的唯一的事了。”
听到杨曼枝这样狡辩,司马瑜怒极反笑,“所以我还要谢谢你?”
“眼下就算你走出去替邢栋说话,那些人也会觉得你是受了邢栋胁迫在那里演戏,而且,我也一定会这样说,比起你,他们更应该相信我的话。”杨曼枝决绝开口。
“你是信佛的么?”司马瑜恼恨低吼。
未及杨曼枝开口,司马瑜陡然转身,大步而去。
“他们抓了我父母!”杨曼枝突然道。
面前,司马瑜停下脚步。
“司马瑜,我虽信佛,可佛祖没教我六亲不认!”杨曼枝自袖兜里取出一把匕首,缓缓抵在自己喉颈位置,眼眶微红,“你我夫妻多年,你对我恩重,我亦不忍你出去平白遭受那些人白眼,你为什么就不能忍一忍!”
司马瑜蓦然转身,方见杨曼枝在自己脖颈处划出一道血痕,“我可救你父母!”
“你我都知道,来不及!”杨曼枝哽咽出声,“只要我不按他们说的做,他们就会杀我父母,你告诉我,我有别的选择么!”
司马瑜在这一刻泄了气。
他知道,自己再没有强迫杨曼枝的理由了。
他总不会自私到让杨曼枝舍弃自己的父母,到人前说出真相。
然而……
“曼枝,我虽不能阻止你,可我必须走出去,跟邢栋站在一起。”司马瑜咬了咬牙,低下头,“对不起,你父母的事我帮不上忙……”
就在司马瑜转身一刻,杨曼枝猛然横刀,“你再走一步我就去死!”
司马瑜陡然一震。
他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杨曼枝,“为何?我出去并不能洗清你泼在邢栋身上的脏水,于你又有什么威胁?”
“就是因为你出去无济于事,又何必赔上自己的名声!”杨曼枝的的确确只是心疼司马瑜,想把自己加诸在他身上的伤害降到最低。
“你拦不住我。”司马瑜心意已决。
“只要我死,凶手就是邢栋。”
杨曼枝突兀开口,惹的司马瑜再回头,“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谣言是我传出去的,邢栋恨我天经地义。”杨曼枝不是糊涂人,字字句句都说到司马瑜心窝子里。
“你若死在这儿,邢栋有不在场的证据!”司马瑜恨道。
“可我在住的地方放了一封遗书,内容是给你的诀别信,上面清楚写明我若死,必是邢栋所害!”杨曼枝越发收紧匕首,“就算我死在这里,邢栋依旧难逃嫌疑。”
“你!”
就在司马瑜愤怒之际,巷口传来一阵踢踏的马蹄声。
邢府外,数十名身着锦衣铠甲腰间配剑的侍卫在上官宇的率领下包围过来,待众人惊时,大理寺卿宋相言的专属座驾停在所有人视线之内。
车厢里,宋相言把自己捂了半天的暖水嚢递给温宛,“里面是李舆熬的燕窝银耳羹,你喝着,瞧我出去给你办事!”
温宛接过水嚢,“小王爷小心。”
“放心。”宋相言给了温宛一个无比自信的眼神,而后走出车厢。
这事儿得说温宛机灵,自那日在金禧楼看到杨氏大闹,她便觉得事情一准儿收不住,于是早早就去找了宋相言将事情大抵说一遍。
她没觉得宋相言能止谣言,只盼他能在舆情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能够帮帮邢栋。
马车外,众人看到宋相言从里面走出来,一时不敢太嚣张,但也有拿了钱胆子变大的,毕竟余下银两也是不小的数目。
“大人,我们犯了什么错!”人群中,一妇人高喝。
“大胆!”上官宇上前一步寒声呵斥,紧接着数十名侍卫皆拔刀。
气氛瞬间变得紧张。
待气氛渲染的差不多,宋相言抬手,刀皆入鞘,上官宇也跟着退到旁侧。
“有谁能出来与本官说一说,你们堵在堂堂兵部侍郎府门前闹事,是家里的饭菜不香,想尝尝天牢的牢饭么?”宋相言止步于众人面前,扫了狼狈不堪的邢栋,最终看向刚刚出口的妇人身上。
“大人来的正好!我们要告邢栋欺女霸男!强占司马瑜,害司马瑜发妻杨氏出家为尼!”妇人没带怕的,直接从人群里走到前头,据理道。
宋相言打量一眼妇人,抬手揉了揉耳朵,眼睛微微眯起来,“你说……邢侍郎他强占谁?”
“羽林营主帅,司马瑜!”妇人朝身后指一指,“这事儿大家伙都知道!我们聚在这里也是想给杨氏讨个公道!”
“你说强占就强占?”宋相言挑了下眉梢,不以为然。
妇人自然不服,“是杨氏说强占!”
“她说强占就强占?”宋相言就很好奇,“邢侍郎强占司马瑜的时候她看见了?还是你看见了?你们都看见了?”
被宋相言一问,众人皆低头。
车厢里,温宛捧着手里的暖水嚢,听到外面某位小王爷霸气外露,这才放下心,大清早得到消息从御南侯府赶到大理寺又跑到这儿来还没吃饭,这会儿肚子饿,不由的打开暖水嚢。
外面,妇人一脸不愤,“如果不是强占,他为何不解释?”
“跟谁解释?跟你解释,你是他妈么?”
第一千七百零六章 看你丑下不去手
此话一出,妇人顿觉脸上一阵臊的慌。
但好在她懂得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道理,“大人说这话就是想替邢栋开脱!他要没做过,会由着我们这样欺辱他?”
见妇人把头递过来,宋相言觉得他不砍都对不住妇人挖坑埋自己的觉悟,“你以为邢侍郎为什么不打你?看你丑下不去手吗?”
人群里忽有人笑出声,妇人越发觉得脸上挂不住,“大人说话也太……”
“本官说话如何还轮不到你胡乱置喙,但是你,胆敢堵在朝廷命官大门口儿侮辱谩骂,又以器行凶,就真应该抓回大理寺,好好审问!”宋相言此话一说,妇人顿觉脸白。
交代她的人告诉她法不责众,不会摊上官司,这怎么回事?!
妇人一时害怕想要退回到人群里头,宋相言给了上官宇一个眼神。
杀鸡儆猴,猴都在那儿看着呢,鸡想跑?
上官宇立时上前,一把架住妇人胳膊。
旁边自有侍卫上前将其五花大绑,妇人吓的五官错位,扯着喉咙大叫,“不好啦!官府乱抓人残害百姓啦!你们快看看呐!天子脚下没有王法啦!”
宋相言觉得聒噪,皱了皱眉,于是上官宇手起掌落,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人群里顿时传来窃窃私语。
宋相言瞧向人群,朝邢栋身上扔鸡蛋菜叶甚至石头的可不止妇人一个,“你们以为邢侍郎为何不还手?还手属于殴斗,官民互殴,打过打不过传出去都不占理,但现在你们这是单纯的民打官,以下犯上,轻则三年,重则充军流放!刚才都谁动手了?”
一番话,说的人群里提篮子的纷纷扔了‘凶器’。
“大人!邢栋欺女霸男您就不管了!”人群里忽然有声音传出来,紧接着有人附和,刚刚安静下来的人群又开始聒噪的让人心烦。
宋相言忽然来了脾气,寒声怒喝,“杨氏没有嘴么!”
一语闭,众人愣住。
“杨氏没有嘴还是司马瑜没有嘴,用得着你们替他们喊冤!你们要替他们出头就去大理寺敲法鼓!你看本官管不管!”
宋相言走向人群,“你们要真想帮杨氏,现在就该去找杨氏,劝她到大理寺报案!跑到这儿来殴打朝廷命官?
你们要都是杨氏的孝子贤孙本官不追究你们,你们是吗?”
“大人,我们只是看不惯邢栋……”
“看不惯别看呐!谁叫你们看了!”宋相言干脆走进人群,“就有那么一群蠢货,人家拿了银子的在这儿嚷嚷的欢实,你们没拿银子的在这儿义愤什么填膺!大冷天,你们是家里没人了么跑到这儿嚎丧!”
“就算不是欺女霸男,邢栋跟司马瑜关系也不一般!他们男男……”
“人家男男女女的妨碍到你了?再说男男怎么了?本官与吏部尚书苏玄璟也走的很近,我们夜夜去你家笙歌了?”宋相言一语,全场皆静。
噗—
马车里,正喝银耳羹的温宛没忍住。
上一篇:被娇宠后她好孕连连
下一篇:流放,神医小娇妻救了国公府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