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晓云
萧桓宇皱眉,“不可能。”
“若无证据,我岂会在殿下面前乱说话!”温弦告诉萧桓宇,“我打听过,案子之所以翻过来,是因为杨曼枝的一封遗书。”
“什么遗书?”
“杨曼枝写她自杀嫁祸邢栋的遗书,可明眼人都知道,仵作也验过尸,杨曼枝是他杀,若是苏玄璟坚持,岂会只凭一封遗书就能翻案?”
萧桓宇还以为温弦能说出什么,略有失望收回视线。
“而且,那封遗书是苏玄璟找人递到公堂上的。”
一语闭,萧桓宇猛然抬头,目色陡沉,“温姑娘不可胡说!”
“若无证据,我岂敢在殿下面前胡乱编排!”温弦挺直背脊,随后狠狠吸了一口气,“不瞒殿下,杨曼枝的死是司南卿动的手脚,那遗书原本在司南卿手里!”
萧桓宇愣住,此事他不知。
确切说画堂里那些智者做的事他皆不知。
这也是战幕的意思,不叫他掺和那些不为人知的肮脏伎俩。
“你有证据?”萧桓宇皱眉道。
“这是司南卿亲口说的!”
温弦表示司南卿在知道邢栋无罪释放之后一时烦闷找了画堂里十分信得过的人喝酒,他说露了嘴,“叶枫亲口告诉我,是司南卿亲手将那封遗书交给苏玄璟,他也没想到苏玄璟竟然会把遗书当作邢栋无罪释放的证据!”
第一千七百二十六章 战幕心里想的人
萧桓宇不可置信看向温弦。
温弦生怕他不信,“殿下若不信,自可去找叶枫问一问。”
萧桓宇没有不信,他倒没觉得温弦敢拿这种事骗他,他只是不信苏玄璟会救邢栋,往严重了想,苏玄璟这是背叛战幕,背叛自己了?
当初若非战幕保他,他如何能避过科举直接入仕途,初时便是吏部侍郎,如今已是八大尚书之一的吏部尚书。
“此事本太子自会查清楚!”
眼见萧桓宇欲起身,温弦一把拉住他,“殿下想去找战军师?”
萧桓宇确有此意。
“殿下不能去!”温弦死死握住萧桓宇手臂,“殿下就没有想过,苏玄璟为何要放邢栋一马?”
萧桓宇有些不耐烦,“你还知道什么?”
“苏玄璟是太子府一手提拔到吏部尚书位置的,他没道理与太子府离心,除非……”
萧桓宇皱起眉,“你想说什么?”
“除非是战军师叫他这么做,否则苏玄璟断然不会放了邢栋!”温弦豁出去一般看向萧桓宇,“之前贤妃案军师不是没进大理寺,那时皇上也在,可最后怎么?”
“我们且不管鹤柄轩的真实身份,他敢告贤妃自是得了……皇上授意,按道理皇上已经入大理寺作证,贤妃私通他人生下孽种的事就该是事实,可即便皇上在,案子审到最后贤妃竟然是清白的!”
见萧桓宇没说话,温弦继续往下说,“这种情况下就只有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萧桓宇猛然看向温弦,眼中闪过一抹恐惧。
他恐惧的是,自己所想会不会与温弦重合。
“贤妃案之后,那夜天牢战幕为保苏玄璟险些与皇上撕破脸,如今苏玄璟又突然放了邢栋,难道太子就没想过,这一切只能说明……”
温弦把渊荷跟她分析的一切,一字不差重复出来,“战幕心里想的人,并不是太子,而是萧臣。”
“你住口!”萧桓宇猛然挣开温弦握在自己臂弯上的手,双目陡红,瞬起杀机。
几乎同时,萧桓宇的手突然捏在温弦脖颈上,狠狠用力。
呃—
温弦甚至没有反应的机会,就只觉得双脚离地,生命流逝的感觉让她真正恐惧,双手死命掰在颈间,嘴巴张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眼睛死死看向萧桓宇尽是乞求。
恐惧让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终于!
在温弦额头青筋暴凸,满脸胀红的时候,萧桓宇忽的松开手。
咳咳咳—
温弦整个人堆坐到椅子上,双手捂住脖子拼命咳嗽,恐惧仍在心头,她连看都不敢看立在她身边的萧桓宇,那股强烈的杀意仍在蔓延。
“再敢胡言乱语,就算公孙斐也保不住你!”萧桓宇终在丢下这句话后愤然离开。
直到萧桓宇离开许久,温弦方才缓过神。
她盯着桌上茶杯数息,忽然发怒,将桌上托盘连同茶杯一同甩到地上,愤怒咆哮,“该死!”
慢慢的,温弦安静下来。
萧桓宇生气是好事啊!
生气,说明他信了。
就算没有完全相信,至少这颗怀疑的种子在他心里生了根,发了芽。
终将长成参天大树……
皇城里关于萧冥河的传言越来越多,除了为孝顺母亲扮作女装之外,还有一些是他在平州做的一些小事儿。
小事见人品,譬如萧冥河扮做姑娘把摔倒的老妪扶起来,都成了市井津津乐道的话题。
而在宋相言查到这些传言的出处后,再次回到公主府。
“母亲为何要帮他?”厅内,宋相言实在不明白自家公主大人为什么要掺和到皇子之间的事情里,便是掺和,为什么要选择帮萧冥河。
萧灵没有刻意隐瞒那些传言的出处,因为她怕那些查不到的人会将这件事扣在萧冥河身上,让人觉得萧冥河是个有心机的皇子。
主位上,萧灵正在喝茶。
她既没有隐瞒就不怕别人知道,“怎么,兴师问罪来了?”
“儿臣不敢。”
宋相言压着火气朝近前走过去,“儿臣只是不明白。”
“你应该知道萧冥河的母妃是池月,而池月是你皇外祖母宫里的女官。”萧灵搁下茶杯,目色清明看过去,没有遮掩,“我与池月自小一起长大,你说我为什么要帮他。”
“那母亲以前为何不帮?”宋相言不能理解萧灵的解释。
萧灵耸耸肩膀,“以前他没回来,本宫看不到他的境遇,如今他回来了,却被皇上形同禁足在永安宫,我若不拉他一把,他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走出来。”
“母亲有没有想过,你拉这一下不是把他拉出来,而是把您自己拉进去了!”宋相言着急,“母亲一定想过,是不是?”
“还真没想过。”萧灵看出宋相言是带着火气回来的,正所谓遇强则强,她这火气顿时也上来了。
“母亲这么聪明,怎么会没想过!”
宋相言的确着急,他在朝中的立场简直不要太明显,若叫温宛知道背后给萧冥河撑腰的人是自家公主大人,温宛肯定会误会。
于是他搭下眼皮,幽幽道,“那母亲现在想。”
萧灵以为自己听错了,微瞠目看向宋相言,“本宫想不想,什么时候想,轮得着你来告诉我?”
“儿臣没有别的意思……”
“本宫也没有别的意思,故人之子,本宫拉他就拉他了,谁要看不惯就叫他来找我!”
萧灵生气扭过身,端起茶杯,“大理寺政务繁忙,本宫不留了,宋大人请!”
“母亲现在这是什么意思,你当真要继续帮萧冥河?”宋相言实在想不明白,一向劝他远离夺嫡之争的母亲,怎么也跟着掺和进来了。
另一侧,素衣见自家主子握在手里的茶杯微微的颤,心道不妙,“小王爷,您还是先回去……”
“我怎么回去?现在只怕所有人都知道是母亲在背后给萧冥河撑腰,要是温……”宋相言话音未落,便见当头一个茶杯连同滚烫茶水朝他面门砸过来。
啪—
饶是宋相言躲的再快也只躲过茶杯,热水全数浇在他头顶,冒起腾腾热气……
第一千七百二十七章 周帝吐血
正厅气氛瞬间降到冰点。
素衣看着动了肝火的萧灵急忙过去劝道,“殿下消消火气,小王爷既是公务繁忙,就请先回大理寺……”
知母莫若子,宋相言看出萧灵真生气了,可有些话他还是忍不住想说,“当初是母亲叫儿臣放手去帮萧臣,现下母亲扭过头又去给萧冥河做靠山,这要叫别人知道了,一眼就能看出我们母子耍的小心机!”
“耍什么心机?”萧灵腾的从椅子上站起身,美眸闪动间泛起森森寒光。
宋相言下意识朝后退却被萧灵一把揪住衣领,“你倒是与本宫说说,耍什么小心机?”
“这不是很……明显么……”
宋相言感受到如雷霆般的母爱之压,不由的噎下喉咙,身体拼了命的朝后使劲儿,“母亲想把鸡蛋放在两个篮子里,可这么做真就明智?儿臣倒觉得,与其分散精力,莫不如把鸡蛋放在一个好的篮子里,只要我们母子齐心协力保护好篮子,鸡蛋就不会碎……”
“本宫最后跟你说一遍,我帮萧冥河,并非因为他是鸡蛋!”萧灵重重搥了宋相言一拳,“滚!”
宋相言趁机与萧灵保持距离,“母亲说的话我可以相信,但是接下来母亲能不能保证不再跟萧冥河有任何交集?”
砰—
眼见自家公主大人把刚刚坐的那把梨花椅举过头顶,宋相言忽的跑到素衣身后,“嬷嬷救命!”
“素衣你让开!”萧灵觉得她今天必须要见点儿血光。
素衣表示她也很想让开,一般这种情况下,自己是绝对不会耽误眼前这对母子秀深情的,然而宋相言抓的太紧,她挣脱不掉。
就在这时,管家突然从外面跑进来。
“大事不好了!”
看到厅内情状,管家一时愣住。
一般情况下,管家看到这种场景定会退出去,但这会儿他也只是愣一下便硬着头皮走进来。
“宫里传来消息……”
“有什么事一会儿说!”
“皇上吐血了……”
管家断断续续两句话后,正厅陡然沉寂,鸦雀无声。
萧灵举着梨花椅的身子猛然转过来,椅子都没来得及放下,眼中充满震惊,“你说什么?”
另一侧,宋相言也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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