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晓云
众目睽睽,但凡一个眼神都容易叫人拿住把柄。
“本公主不走……本公主要让他们付出代价!”温弦忍着剧痛,疯狂叫嚣。
关裕下意识看向萧彦跟苏玄璟,二人动作十分一致的扭过头,一个朝左瞅,一个朝右瞅。
“不知军师何意?”公孙斐转尔看向战幕。
战幕颔首,未语。
“温姑娘,我们先回去。”公孙斐俯身时,温弦把手伸过去。
她以为公孙斐会搀起她,然而没有,“于阗的长公主,须得有气势。”
低语后,公孙斐自顾直起身板。
温弦愣住了,在确定公孙斐真的不会扶她之后,温弦趴着身子环视一圈,视线落到萧桓宇身上时一股子狠劲儿令其支撑双手,忍着后背钻心疼痛站起身。
公孙斐见状,暗暗的有些惊讶。
“温姑娘,我们走。”
“你们给本公主记着,今日之耻,本公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温弦倒是把气势拉满了,然而公堂上却没有人将她放在眼里。
他们看重的,站在温弦背后的公孙斐。
待他二人离开,关裕这方看向战幕,“来人,给军师看座。”
“不必。”战幕摆手。
打从战幕走进公堂,萧彦跟苏玄璟便知道,这个案子怕要是激不起什么水花了。
毕竟当初战幕醒过一次,说了撤案二字。
撤案,并非只有宋相言受益,真正受益的是给战幕下毒的人。
萧桓宇在确定温弦没有招出他时,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
“军师有何话说?”关裕又问。
战幕没有开口, 而是默默站在那里,似在思考。
这一刻,萧桓宇将将落下的心猛然提到嗓子眼儿!
薛凌晨!
那个母后在大理寺安插的眼线,刚刚在马车里,他亲耳听到司南卿念读的名字里有这三个字!
糟糕了!
堂上众人视线皆落在战幕身上,等他一个答案。
然而战幕却始终不说话。
“军师不急,本官……”
咻—
未及关裕把话说完,一道冷箭猛然射向战幕!
众人傻眼了!
宋相言距离战幕最近,看到冷箭一刻身形陡然扑冲过去,硬是将自己身体挡在战幕身前。
噗!
意外只在一瞬间,宋相言没有感受到冷箭戳穿的痛楚,不禁回身,眼中一骇。
只见萧桓宇正挡在他身后,胸口中箭。
堂上顿时大乱,关裕猛然站起身,“来人……来人!抓住凶手!”
那是大理寺的衙役,把那人抓起来定能审出个所以然,是以关裕脸上甚至表露出一抹兴奋。
苏玄璟跟萧彦也跟着站起身,也都很兴奋。
太子要这么死了,那真是太好了!
对面出手的衙役见状也是一愣,但见两侧衙役扑冲过来,眼中一狠,自袖内抽出匕首狠狠抹向自己脖颈。
鲜血狂喷!
薛凌晨死了,当场毙命。
“来人……来人!快请御医,救凶手……救太子!”
随着关裕一声疾喝,萧桓宇重重跌倒,人事不省。
萧桓宇被衙役抬去后院,堂上一时无语。
战幕被宋相言扶起之后并没有离开,他未走,三位主审也都没有离开。
宋相言也在这里等一个结果。
“老夫,撤案。”
一语闭,断了妄想在这件案子里扭转乾坤的,所有人的心思。
关裕不甘心!
他为这件案子断了子孙根,如今却换来撤案?
“军师!此案是由皇上亲自派给本官主审的案件,怕是没有撤案一说。”关裕但凡聪明一点,在萧桓宇为战幕挡下冷箭的时候就该明白,撤案于太子府也是最好的结局。
苏玄璟跟萧彦亦没开口,宋相言扶稳战幕,郑重道,“温侯跟一经大师辛苦救下军师性命,撤案对他们或许也是不负责任的决定……”
身后,司南卿闻声上前一步,自宋相言手里接扶战幕,微微颔首。
“小王爷可记得,三日前老夫醒过一次,那时便说撤案。”战幕说罢,叫司南卿扶他去后院。
公堂上,宋相言沉默。
他知道战幕言外之意,那时还没有任何有利于自己的证据,战幕那时撤案于他,如同久旱逢甘雨。
纵有不甘,宋相言仍狠狠舒了一口气,转尔看向关裕,“案子结了,关大人还要在本官的座位上坐多久?”
关裕瞪着宋相言,重重拍下惊堂木……
案子居然是这样结的,只怕初时谁都没有想到。
消息传到东市。
青吟街,靖水楼。
萧冥河握在手里的茶杯突然崩裂,茶水渗出来,浸湿桌面。
屏风后面,苗四郎轻叹口气,“回头看,战幕还是死了才好。”
第一千八百一十三章 叫我六哥罢
没听到萧冥河的声音,苗四郎又叹了一口气。
“若那时战幕死了,忘忧大师就不会死,可以继续牵制跟影响周帝,案子也不会被撤,以宋相言的脾气,加上你的算计,萧桓宇给战幕下毒且嫁祸给宋相言的事必能天下皆知,你我再杀了宋相言,嫁祸给太子府……”
咔嚓!
听到杯碎的声音,苗四郎选择闭嘴。
苗四郎所言,是萧冥河最开始的计划,“战幕那时没死。”
“是我之过。”
“是天意。”
萧冥河松开碎在自己手里的茶杯,缓缓吁出一口气,“战幕当着父皇的面杀死忘忧,当真霸气。”
苗四郎吹了吹茶杯里飘浮的嫩叶,轻抿浅尝。
“战幕第一次撤案,想保宋相言,第二次撤案,想保萧桓宇……他以为他是谁,想如何就如何,想保谁就保谁?”
“至少现在,萧桓宇跟宋相言都好好的。”苗四郎好心提醒道。
萧冥河难得冷笑,“这世上的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萧桓宇错就错在他做了那样的事。”
“六皇子想到后招了?”
“这件事还没完。”萧冥河从茶盘里重新拿过一个杯子,自顾斟茶,“战幕想如何,本皇子偏不叫他如意!”
苗四郎没有质疑,他知道萧冥河的本事,“有没有我可以帮到你的地方?”
“不是帮我,是帮你自己。”
“六皇子不必时刻提醒我的……”
“但你要时刻谨记。”
屏风后,苗四郎看着手里的茶杯,上面的嫩叶随波纹浮动,空游无依。
我记得住……
皇宫,御书房。
周帝得到消息的时候发雷霆之怒,奏折撇了又撇,李世安来来去去捡了好几回,腰差点断掉。
“战幕是不是太过分了!”周帝恨道。
李世安将刚捡起来的奏折整整齐齐摆到桌案上,“皇上息怒……”
“他敢当着朕的面杀了忘忧,敢撤朕下旨亲审的案子,他还敢如何?下一次,他是不是要跑到金銮殿上,将朕从那把龙椅上拽下来,把萧桓宇那个畜牲按在上前,叫文武百官俯首叩拜新帝!”
李世安觉得周帝在大理寺这几日白呆了,单在忘忧这件事上,连他都明白,战幕是在替一经报仇,这中间绝对没有向周帝示威的意思。
至于撤案,摆明是想保萧桓宇,案子查下去,萧桓宇那点事定会暴露。
“皇上,护国寺的智音和尚在收拾忘忧大师的禅房时,发现一物……”李世安转移话题道。
周帝闻言,神情略有缓和,“何物?”
李世安遂将放于袖兜里的物件拿出来,双手呈递。
周帝迫不及待打开,是一本手札。
看字迹当是忘忧亲笔所写。
随着手札翻到最后一页,上面竟是一串药方。
周帝抬头,狐疑看过去,李世安拱手,“老奴斗胆,多问了那智音和尚一句,依着智音和尚的意思,此物最后一页的药方,可长生。”
周帝眼中骤然一亮,随即沉下来,“佛家岂有长生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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