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晓云
司南卿当即弯腰来到榻前,“那日天牢里,我不是给公主递过话么!”
温弦蹙眉,“什么话?”
“那枚玉珠是太子身上的东西,当时有苏玄璟他们在场,我没敢开口,但那枚玉珠价值不菲,那意思不是很明白了吗?”
司南卿瞧了眼萧桓宇,扭过头,“太子殿下的意思是他朝事成必会允公主皇贵妃之位,且我大周跟于阗永世交好。”
这句承诺叫温弦想到上一世苏玄璟的承诺,正妻!
“呸!”
司南卿,“……”
萧桓宇,“……”
“温姑娘怎的还对太子殿下有误会?”司南卿发现温弦能活到现在,真是上天垂怜。
这种智商,就算知道萧桓宇有杀她之嫌,这不还在一条船上呆着呢。
“误会?关裕是你们的人,他手下两个衙役想要致我于死地,你跟我说是误会?”
温弦吃力抬头,怨毒看向萧桓宇,“本公主跟公孙斐不管站在谁身边,都能……”
门启,公孙斐着锦衣走了进来。
看到公孙斐,萧桓宇脸色略有缓和。
公孙斐拱手施礼后,司南卿直起身,“斐公子来的正好,温姑娘……公主殿下似乎对太子有些误会……”
温弦正要开口时,公孙斐看了她一眼。
“此事也怪不得温姑娘,天牢杀手虽然查不出来,可关裕手底下那两个衙役是怎么回事?”公孙斐面向萧桓宇,淡声问道。
司南卿走两步过来,“斐公子这么聪明的,还不明白关裕那点私心?”
“哦?”
“关裕被端荣公主断了子孙根,他是恨不得将宋相言乱刀砍死,倘若温……公主殿下在公堂上说了些不该说的,替宋相言解围,那他的目的岂不落空?”
萧桓宇摆出一副痛心疾首姿态,“关裕这是连本太子都不放在眼里了。”
“至于天牢里的杀手,温姑娘可能还不知道,是太子殿下去了趟鸿寿寺,宗政才赶去天牢的。”司南卿故意没说公孙斐曾去找过萧桓宇。
公孙斐也很配合的没有提那件事,“此事斐某可以作证。”
床榻上,温弦仍然将信将疑,态度比刚刚好了一些。
公了斐以温弦需要休息为由,将萧桓宇及司南卿请了出去。
府门处,司南卿依着萧桓宇的意思,多问了一句。
“斐公子觉得,这于阗长公主的名号……”
自温弦身份暴露,但凡有脑子的人都看懂了于阗帝后的意思。
谁喜欢当被选。
“斐某站在哪里,未来的于阗长公主就在哪里。”
虽然世事多变,公孙斐的话也不一定算数,但至少从现在看,萧桓宇跟司南卿相信他是真心在帮温弦。
只可惜……
“斐某也有一句话,还请太子殿下记清楚……”
公孙斐收敛神情,一字一句,“温弦倘若再有万一,斐某绝对不会不了了之。”
有些事,心照不宣而已。
夜里,温宛没留在大理寺,而是回到墨园。
她需要认真思考该如何才能把温弦叫到大理寺,又该如何叫温弦亲口承认是萧桓宇毒杀战幕。
已是春暖花开的季节,院中梨树发出嫩芽。
夜风微凉,温宛发丝随风飘动,拂过那张动人面颊。
萧臣出现在身后时温宛知道,每个人身上都有一种独属的味道,萧臣身上的味道很特别,与苏玄璟身上的香薰味道不同,淡淡的青草香。
后来温宛知道了,萧臣平时养护墨鲲时会用一种叫紫朞叶子做的养护油。
萧臣将披风落在温宛肩头,“在想什么?”
“我与小王爷他们商量过,就算战幕撤案,真相不能掩没。”
温宛遂将她的想法说了一遍,“明日酉时,我会叫温弦当众说出真相。”
“你有多少把握?”萧臣担心道。
温宛沉默数息,抬起头看向夜幕星辰,“她一定会说的……”
萧臣颔首,“你对于阗帝后,有什么想法?”
“你是指温弦跟寒棋?”温宛侧眸。
“还有六皇子萧冥河。”萧臣在确定自己所查无差错之后,方才将这段时间一直叫卓幽去查的事情告诉温宛。
除了于阗帝后,另一个人在他看来更加神秘且重要。
“尊守义?”
前世今生,温宛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你怀疑于阗国师跟于阗帝后不是一条心?”
“不确定,但尊守义是大周人。”
上辈子萧臣在朔城时听过这个人的名字,知之甚少,“我刚刚去见了萧冥河,与他对话时看到他用手指在茶杯外壁勾勒出一个义字。”
“尊守义的义?”
温宛恍然看过去,“你去见萧冥河了?”
“许多事情,都发生在他入皇城之后。”萧臣又将寂月小筑的事告诉温宛,“我现在怀疑……”
“怀疑什么?”温宛蹙眉。
“萧冥河如果是尊守义的傀儡,温弦跟寒棋若也是他的一步棋,那我很想知道,他是为于阗着想,还是另有目的。”
就在温宛觉得萧臣不该去见萧冥河时,却听萧臣道,“我去找萧冥河,就是想打草惊蛇。”
“为什么?”
“因为他会着急,既然我知道他的存在,那么……”
温宛用力去想,“那么他会尽快完成他想要完成的事,结果影射动机,你想知道他的动机?”
萧臣看着恍然大悟的温宛,抚过她额间发丝,“虽然我不知道尊守义是如何说服于阗帝后的,但你见哪国为与我大周交好,派公主掺和到夺嫡之争?”
萧臣的话,令温宛如醍醐灌顶般瞬间清醒……
第一千八百一十七章 两只烧鸭
第二日,天才刚蒙蒙亮温府便传来敲门声。
管家开门,见府门外停的轿子当即猜到轿子里的人是谁,于是急急忙忙跑下台阶,“公主殿下快请,我家公子久等了!”
轿子里,原本打算叫落汐硬闯的寒棋抖一下眉,久等是什么意思?
此刻落汐行到马车前,掀起车帘。
寒棋着一袭华贵衣裳走下马车,与落汐相视一眼,径直而入。
眼见落汐陪着寒棋要朝正厅走,管家立时快走几步,“殿下且慢,我家公主有令,请殿下入后院一叙。”
寒棋皱了下眉,“他起的可够早的。”
得说这温府寒棋不是第一次来,她知道公孙斐的习惯,不管冬夏都要坐在凉亭里喝茶,仿佛上辈子是渴死的。
寒棋就是来找公孙斐的,哪里都一样。
不想她入后院,并未在凉亭里看到那道讨人嫌的身影。
见寒棋看过来,管家俯身时手臂朝前做出请的姿势,“在前面。”
“殿下……”落汐恐有诈,小心唤道。
寒棋也怀疑有诈,但她从骨子里不觉害怕。
至于为什么,她从未深究。
两人跟着管家一路朝里,终于在凉亭东北角的地方看到一座深院。
“怎么是院中院?”落汐诧异。
“他是于阗人,习惯于阗的生活方式也很正常。”寒棋跟着管家迈进门槛,院子空旷,唯靠北角摆着一个莫名的东西。
寒棋怕是埋伏,轻轻拽了落汐一下。
“殿下放心,是死物。”落汐低声道。
这会儿管家站在主卧房前,“斐公子,寒棋长公主已经到了。”
咣当—
屋里传出动静,寒棋蹙眉,“落汐!”
落汐心领神会,一个箭步冲过去踹开门,寒棋踩着戾气的步子踏进门槛,主厅无人,当即转向屋门。
屋门被踹开一刻,寒棋先于落汐进去。
眼前场景令她一震。
公孙斐只穿一条缎料长裤,赤果上身站在榻前,手里拽着刚从地上捡起来的被子。
“殿下!”
“你别进来!”
寒棋反手阖门,眼中迸射杀意,“公孙斐!你家管家说你久候本公主,你就是在床上久候的?”
公孙斐缓缓将被子捂到自己胸口,脸色微红,一时不知如何解释。
彼时他的确嘱咐过管家,但凡是寒棋,不必禀报,直接把人带到他面前,可他委实没想过寒棋会这么早过来找他。
卯时还没过,他不算赖床……
“殿下要这么说,也没错。”公孙斐无数次想过自己与寒棋能躺在一张床上,但他绝对没敢有非分之想。
因为每次想要深入想一想的时候,身上就会长满红疹子,要命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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