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晓云
“起罢。”
眼见李世安上前要将长生丸端起来,周帝轻咳一声,“这么好的东西就别揣来揣去了。”
李世安虽不情愿,但还是当着周帝的面将那枚‘长生丸’吞服到肚子里。
周帝看着李世安满头银发,龙目深处渐渐燃起一抹希翼……
入夜,天凉。
萧臣入墨园时温宛正在房间里细数贾万金给她的册子,册子上标注皇城里所有太子府的生意,除了怀德坊含光街,公孙斐后来在东市又盘下两条街,西市也有大片商铺变成了公孙斐麾下产业。
“我给你带了吃的。”萧臣知道温宛因为宋相言失踪的事忙到现在,肯定没有吃饭。
温宛几乎没有抬头,“再等一下。”
萧臣将食盒摆到桌边,从里面拿出两个菜,一碗米饭,“萧桓宇但凡不傻,定然不会叫宋相言出事。”
温宛停下手里的笔,“你也觉得是萧桓宇做的?”
“除了我,还有端荣公主。”萧臣抽出温宛手里的笔,将饭菜推过去,“我亲手做的。”
温宛见盘中鱼肉,一脸诧异。
她吃过萧臣做的菜,说假话不是很好吃,真话难吃的要死,色香味都不入眼,可眼前两道菜只是看就觉得十分的香。
食盒里面还有一碗汤。
萧臣把筷子递过来,“你在看什么?”
“明日我与戚枫一起要封的铺子,不给太子府施压,他根本不会交出宋相言!”温宛接过筷子,一整天没吃饭,饿的不行。
萧臣拿起册子,细致翻看,“今日我见了萧冥河。”
温宛抬头时嘴里还嚼着一块鱼肉,她蹙眉,“萧冥河?”
萧臣没有隐瞒温宛,将他与萧冥河之间的谈话悉数道出,“他见我时没人在场,但他在校场纵马骑射有很多人看到,而且我刚刚得到消息,端荣公主在永安殿用的晚膳。”
温宛嚼动嘴里鱼肉,眸子微微眯了一下,“给萧桓宇施压?”
萧臣点头,“若不重压,他不会交出宋相言。”
温宛一直都是这个想法,此刻听到萧臣跟端荣公主做的事,才稍稍放心,否则单凭打压公孙斐她怕不够。
眼前忽的一黑,温宛赶紧吃了一大口米饭。
“尊守义是谁?”刚刚温宛只关心与宋相言相关的消息,这会儿忽然想到这个名字。
“于阗国师。”萧臣细致说出自己对尊守义的印象,“我在朔城时听过这个人的名字,那时……”
朔城。
温宛握着手里饭碗,脑子里忽然想到护国寺时温弦说的话。
上一世萧臣明明在朔城,皇城风变,他但凡心存一丝理智就不该回皇城。
‘他回不回来,只看他有多在乎你!’
‘你比我更清楚苏玄璟上辈子的为人……’
‘他曾说过,会叫萧臣不得好死!你既然活着,那萧臣是怎么死的?一定很惨吧,你看到了吧!’
咣当—
瓷碗脱手掉到桌上,萧臣停下自己的分析忧心看过去,“宛宛?”
温宛脸色煞白,眼里充满痛苦之色。
只要想到萧臣上一世为了她有可能会遭到苏玄璟的报复,她便觉心痛。
萧臣忽然自责,明知温宛在担心宋相言,他还在那里说着尊守义如何如何,“没事的,以宋相言的身份,萧桓宇定然不敢取他性命,没事的……”
温宛无法解释自己突如其来的情绪,只惨淡一笑。
“萧臣,我累了。”
温宛有些不敢去看萧臣的脸,她无法想象上一世萧臣到底因为她受了多少委屈!
而她什么都不知道!
萧臣点了点头,将温宛只吃几口的饭菜收回到食盒里,“你先休息,有任何消息我都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直到萧臣离开,温宛都没有回头。
房间里,温宛独自坐在床榻上,脑海里全都是上一世与萧臣仅有那几次见面的情境,客套的寒暄,不过点头之交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
他喜欢自己?
可如果他喜欢自己,为何重生那会儿她觉得萧臣对她的态度是敬而远之的?
到底,怎么回事……
夜尽天明,东市青吟街早起时就人来人来,十分热闹。
靖水楼里,萧冥河端着刚刚沏好的茶,透过窗棂缝隙朝外瞧过去,“这条街被贾万金晶莹的不错。”
“你为何时不时提起贾万金?”屏风后面,苗四郎注意到这一点了。
“当乞丐的时候,这厮没少欺负我。”
想到那段时光,萧冥河唇角微不可辨的勾了勾。
“以你睚眦必报的性格,为何还会帮他?”
“总该有个人,出面制衡公孙斐。”
“他?”
“唯他。”
“你就不怕他真干出什么名堂后成为萧臣最坚实有力的后盾,驱虎吞狼,也要小心被狼咬上一口。”
“连驱虎的本事都没有,何谈大周万里江山。”
听出萧冥河言辞间的霸气,苗四郎知道自己多虑了,“宋相言在我那里。”
萧冥河呷了一口茶,他叫师媗送过去的,自然知道。
“上一次是栽赃嫁祸,这一次你打算怎么对他?”
萧冥河搁下茶杯,看着刚刚从窗口过去的贾万金又行色匆匆的走回来,皱了皱眉,“那要看太子给不给我机会。”
“什么机会?”
“杀死宋相言的机会……”
第一千八百三十三章 前世真相
屏风后面,苗四郎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
“你当真敢杀宋相言?”
“不是我敢不敢,是萧臣到底能将萧桓宇逼到什么样的程度。”萧冥河看着茶杯里的水,眼底笑意渐浓。
“我不明白。”
“温宛做了一件好事。”萧冥河对温宛有感激,但实在不多。
如他对宋相言说过的话,乞丐就是要钱的活儿,他付出自己的时间跟演技,获得帮助全凭本事。
苗四郎没有说话,洗耳恭听。
“她逼得温弦说出萧桓宇给战幕下毒的事实,便是在萧桓宇心里种下一根刺,这根刺迫使萧桓宇再也不会相信战幕,加上司南卿的口才,萧桓宇很快就会主动弃掉战幕这枚棋子。”
苗四郎点头,“要不是你,萧桓宇也不会给战幕下毒。”
万事皆有源头,萧冥河就是这所有事的源头。
“不否认。”
萧冥河指尖划过茶杯边缘,眼底骤然幽暗,“我利用司南卿,说服萧桓宇彻底放弃战幕的另一层意思,是让尊守义知道,温御战幕还有一经这三人站到了同一条船上,以尊守义对他们的了解,这件事一定会让他忧心,他也应该回来了。”
“你在给尊守义制造强敌?”
“否则凭我怎么斗得过那个老东西。”
萧冥河又道,“而当下,我须利用宋相言逼萧桓宇狗急跳墙,逼宫。”
“你在开什么玩笑?”苗四郎在鸿寿寺呆了十几年,萧桓宇要是走到这一步,那真称得上‘功亏一篑’四个字。
他本身就是太子,势力跟实力至今无人可及,如何能走到逼宫这一步!
“我这个人不喜欢开玩笑,但若真要开……那就开大一点。”
萧冥河轻轻呼出一口气,忽然笑了,“宋相言真是一步好棋。”
苗四郎沉默数息,“可不可以把他换个地方藏?”
“怎么?”
“没怎么。”怕失手杀了那货。
萧冥河知道原因,可他不说,只提醒苗四郎一句话,“你的皇兄苗越剑在你们南诏可是活的风生水起。”
数息,暗门开阖。
苗四郎走了……
近午时。
苏玄璟在羽林营校场找到萧臣。
许是没想到苏玄璟会出现在这里,萧臣觉得十分意外,“是太子叫你来的?”
看台上,苏玄璟坐到萧臣身边,看向上面一队操练的士兵,神情无喜无悲。
“太子连我都不喜搭理,又怎么放心叫我来找你。”
战幕案后,苏玄璟显然被划分到不被信任的一列。
萧臣承认在战幕案上,苏玄璟没有偏帮。
“温宛重生这件事,你知道多少?”
萧臣闻声如遭雷击,脸色骤变!
他蓦然转眸瞪向苏玄璟,一脸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
“我说温宛是活过一世的人,不止她,温弦也是。”现在的苏玄璟终于接受了温宛所说的前世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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