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晓云
这会儿碰到,萧臣下意识垂手,握住袖兜里的瓷瓶。
“县主昨日……”
就在这时,马车突然停下来,“王爷,苏玄璟求见。”
车厢里,温宛顿时挺身。
对温宛来说,‘苏玄璟’三个字绝对是解暑神器,每每听到都会让她觉得夏天不热了。
萧臣面色微沉,“问他何事。”
车夫实在,隔帘传话。
奈何苏玄璟没按套路来,直接于车前高喝,“回魏王,吾找温县主,有很重要的东西想要交给她,还请温县主借一步说话。”
苏玄璟那时见温宛走出金禧楼,徐福不在,担心她一人走路身体不适,于是驾车追过来,却见温宛入了萧臣马车。
他一路跟在后面,越跟心里越冷,索性叫车夫抄近路挡在前面。
隔着薄帘,温宛隐隐可见苏玄璟一袭白衣立在那里,多半担心苏玄璟会找茬儿萧臣,于是起身。
不想下一秒,手腕突然被人攥住,“县主想与他走?”
温宛有些愣住。
“苏公子可以把东西拿进来。”
哪怕车帘掀起一刻,萧臣都没有松开手,脸上亦无甚表情。
苏玄璟也不高兴,送东西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想把温宛从车里叫出来,“拜见魏王。”
萧臣叩着温宛手腕,“温县主身体不适,有什么东西拿进来便是。”
苏玄璟转尔看向温宛,颇有担忧,“县主身体可好些?”
气氛不对,温宛也顾不上被萧臣叩住的手腕,朝苏玄璟露出笑脸,“好些好些。”
“来月事便该好好养在床上,我专程去东市给县主寻得于阗暖宝,贴于腹可缓解不适。”苏玄璟未将东西拿出来,“魏王府与御南侯府两条路,魏王人忙,县主且入苏某马车,我送你回去。”
“我……”
“本王不忙。”萧臣直视苏玄璟,“东西还拿否?”
苏玄璟脸色转淡,“魏王当真不忙?”
“不忙,还很闲。”
萧臣看向温宛,“县主昨日疼成那般,本王亦寻几家医馆,这里有瓶行气补血的药,县主收好,早晚各一枚,温水送服。”
萧臣这方抬手,自袖兜掏出瓷瓶,交给温宛。
温宛受宠若惊,恍然想到昨日窘事,“昨日……”
“昨日之事县主别放在心上,本王亦不会放在心上。”萧臣再看苏玄璟,“苏公子?”
苏玄璟薄唇勾出浅笑,缓慢拿出雪绒暖宝递向温宛,“县主回去即用,对身体好。”
“哦。”
就在温宛起身时萧臣纵步过去,单手接过暖宝,“县主不便起身,本王代她谢过苏公子。”
见萧臣拿过暖宝,苏玄璟眼中冰冷须臾而逝。
萧臣看过来,“苏公子还有别的事?”
“没有。”
苏玄璟拱手,退后两步忽然抬头,“温县主,前段时间你叫苏某打听的事,苏某打听到了。”
温宛怔忡片刻,恍然想起什么,匆匆起身欲走下马车。
未及萧臣开口,她又转回身将暖宝拿过去,“今日不麻烦魏王送我。”
温宛就这般,上了苏玄璟的马车……
第一百七十六章 痛不怕,拆骨怕
车厢里,萧臣无声坐在那里,直到薄帘外那辆马车消失在视线,才缓缓开口。
“去金禧楼。”
马车轻晃,萧臣紧攥在两侧的拳头松弛下来。
母妃叫他远离,本心叫他远离,但只要看到温宛,却连本心都控制不住身体。
可是萧臣,你是一定要博弈到最后的人,若让人知道你的软肋。
痛不怕,拆骨怕……
另一辆马车里,温宛端直而坐,眼睛直勾勾盯向苏玄璟。
苏玄璟在笑,眼角眉梢都在笑。
上辈子苏玄璟这样笑时必是添了新坟,坟里必是埋着他想埋的人。
温宛合计了一下,低头噎喉。
苏玄璟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这辈子那股狠劲儿更胜上一世,孤千城何等身份,他都敢下手?
“县主在想什么?”苏玄璟开心,因为温宛最终选择从萧臣的马车里走出来。
这种欢愉远比算计了袁硕更让他心满意足。
“我在想……孤千城是怎么死的。”在确定不是被自己毒死之后,温宛底气十足。
苏玄璟笑容减淡。
“重要么,他已经死了,县主再也不需要担心被他骚扰。”
萧臣知道的消息,苏玄璟也知道。
乌扇跟黑砂星不是他下的毒,他送过去的毒药无色无味,服后半个时辰七窍流血,腹烂而亡。
然而孤千城并不是在那个时候死的,否则黄泉界的杀手也不会过去。
虽说那些杀手出了问题,可结果一样。
孤千城死了。
由此可见,师晏当真有问题。
“真是你干的?”
温宛震惊,“孤千城得罪你了!”
苏玄璟眼底笑容逐渐消失,“县主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难以形容的压迫自苏玄璟身上本能散出,温宛太熟悉这种感觉,那种冰凉比六月飞雪还要入骨。
见温宛不开口,苏玄璟目色深沉,“孤千城的死与我无关,就算有我亦不后悔,他骚扰你,我便看他不顺眼。”
温宛缓慢抬头,一本正经,“他没有骚扰我。”
“求娶便是骚扰。”苏玄璟认真道。
温宛恍然想到擂台比试之前,苏玄璟就有过想要弄死孤千城的想法,现下越发肯定这事儿跟苏玄璟脱不了干系,“所以你就弄死他?”
“如果是我,温县主打算如何?”苏玄璟身体前倾看向眼前女子,眸色深深。
温宛迎向苏玄璟的目光,如果是你,如果有证据。
苏玄璟我弄死你!
可是温宛知道,苏玄璟行事比头发丝都细,他敢做,就一定万无一失。
见温宛犹豫,苏玄璟收回自己的问题,“温县主把心搁在肚子里,苏某没杀孤千城。”
“哦。”温宛不信。
苏玄璟突然回眸,“在县主眼里,苏某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温宛未料苏玄璟会这样问,一时愣住。
“县主可曾想过嫁给孤千城?”苏玄璟没有想要温宛回答,继续问。
这个问题比上一个问题好答。
因为在温宛心里,苏玄璟不是人。
“想过。”擂台那日若输,她有打算嫁。
“想过嫁给萧尧?”苏玄璟又问。
温宛诧异看向苏玄璟,未及开口苏玄璟又抛过来一个问题,“是不是连一个不入流的皇子在县主眼里都比得过苏某?是不是一定要求得功名我苏玄璟才会入县主的眼?门当户对……一朝权相可与你门当户对?”
一连串问题就像流星砸中温宛,尤其最后一个问题撞的某县主脑袋嗡嗡作响。
温宛张张嘴,哑然失声。
苏玄璟突兀侧身,“县主莫要怪罪,苏某失态。”
你不是师太,你是贫道!
死道友不死贫道,你苏玄璟若为权相,那上辈子的悲剧岂不是要重演?
“你已是太子门客,不能举……科举了吧?”温宛试探开口,目光凄凄。
苏玄璟闻声转身,眸底闪过一抹光彩,“县主担心这个?”
温宛呆了呆。
“县主之前叫苏某打听七时母亲那双腿被谁所伤,虽然事情过去太久,好在也不是查不到,只不过那人已经被三皇子带走,至于原因,不用我说县主也该明白。”苏玄璟缓了语气,浅声道。
温宛还沉浸在苏玄璟要考科举的事情里,心情紧张,腹下不畅,一时皱起眉。
“县主?”苏玄璟见状,忧心轻唤。
“无事无事。”温宛想都没想,直接掏出萧臣给她的瓷瓶,慌忙倒出一粒搁进嘴里。
药丸香甜,入口即化。
苏玄璟视线落向瓷瓶,眼底生寒,“药可不能随便吃。”
温宛收起瓷瓶,疼痛缓解,“那人找到就好,想来三皇子也不会叫那人好过,七时活的辛苦,我当时只想给她些希望……苏公子若无他事,本县主就在前面下车。”
苏玄璟看了眼窗外,“还没到御南侯府。”
“坐着难受,我想下车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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