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晓云
“所以叫尊守义过来是为了……”
“斐某刚刚说的很清楚,叫他亲自过来统筹全局,拿出一个既能帮萧桓宇又能让萧桓宇不得不对温姑娘礼遇的计策。”
温弦大概是明白了,起身就要离开。
“纸笔在这里,温姑娘这就写,信由我来送。”公孙斐实在信不过温弦。
至于‘逼宫’一事,他不知道萧臣那边猜到几分,是以也不能节外生枝。
温弦肯定是没什么主意,依着公孙斐的话写下密信。
公孙斐拿到信,“此事温姑娘万不能与任何人说。”
“斐公子放心,我决不说!”
“你这几日也别去找温宛他们的麻烦。”
“不去不去!我就在府里呆着,哪儿也不去……”只要想到这大周皇城很快就要变天,她很快就会成为于阗名正言顺的长公主,大周最尊贵的皇贵妃,温弦便觉得之前种种委屈都变得微不足道。
公孙斐十分满意温弦的觉悟。
待其离开,他自怀里取出一张信笺,将那封密信塞进去。
尊守义缩在于阗那么久。
是时候出来跟大家见个面了……
自那日萧桓宇离开顾府直奔皇宫后,顾蓉几乎两天两夜没阖眼,偶有打盹儿的时候总觉有人在她耳畔呼喊‘逼宫’二字,吓出她一身冷汗。
“娘娘,太子殿下来了。”
殿外传来彩碧的声音,坐在主位上的顾蓉强打精神,“进来。”
待萧桓宇走进正殿,殿门被彩碧从外面带紧。
“母后……”
顾蓉竖指于唇,看到彩碧走到院中这方舒了口气,“怎么样?”
“儿臣将那日你说的话传给外祖父,外祖父估算过时间,至少需要半个月。”萧桓宇见顾蓉身形微晃,急忙搀扶。
顾蓉只觉头疼的厉害,柳眉紧蹙,“如何就走到这一步了!”
“该死的萧臣!”
“到底是萧臣的问题,还是你自己无能!”顾蓉坐下来,抬眸瞪向萧桓宇,“要不是你抓了宋相言又把人弄丢,至于被逼到……被逼到这步田地!”
“母后息怒,儿臣倒觉得外祖父这一步虽然走的险,可也并非没有道理。”萧桓宇初时害怕一阵,可回府之后仔细思量过,“既然父皇心里没有我,自然乐得看到我与萧臣两虎相争,最后两败俱伤,那时父皇只须一句‘兵变’就能废我,将萧冥河立为太子,我们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被萧桓宇这样一说,顾蓉忐忑已久的心忽然狠下来。
“没错……”
顾蓉目色陡戾,“你如今走到这一步跟萧臣也没有多大关系,都是萧启衡逼的!他封你为太子这么多年,何曾给过你太子该有的地位跟权力!”
“母后说的是,与其跟萧臣斗,不如趁我现在还是太子直接逼父皇退位。”萧桓宇发狠开口,随即说出顾寒的计划。
依顾寒之意,逼宫只有一次。
不成功就是死路一条,所以一定要进行十分周密的布局跟谋划,这个过程至少需要半个月。
“时间太长了。”
顾蓉蹙眉,“我只怕拖的太久你父皇会有所察觉。”
“所以外祖父的意思是让我们假意与萧臣为敌,明日即让刑部出面,对等去封温宛在朱雀大街的铺子。”
顾蓉缓缓吁出一口气,“这样也好……既是逼宫,那就做的再绝一点。”
“母后的意思?”
“逼宫那日除掉萧冥河,还有那个只有五岁的九皇子。”
萧桓宇愣住,“母后,这未免……”
“如果不是温若萱那个碍眼的,大周根本不会有这么多皇子!”顾蓉突然恨道,“她最好是死了,但凡叫我再见到她,定叫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顾蓉表示这件事不需要萧桓宇出面,她自会办的干净利索,如此萧桓宇便也没有反对……
一经醒了。
在战幕跟温御争吵的时候醒的。
大理寺厢房里,一经喊了三声才让激动到差点动手的战幕跟温御停下来。
“疼……”
这是一经虚弱无力的第四声。
第一千八百四十四章 一经你还疼不疼了
厢房死寂,战幕跟温御盯着微微蹙眉的一经,震惊兴奋跟狂喜的情愫瞬间揉杂在一起涌上心头。
二人瞬间休战,眼睛皆落在一经身上。
温御直接飙泪,“一经……一经你醒了?你可终于醒了啊一经!”
“一经,你糊涂!”战幕也跟着红了眼眶。
“疼……疼疼……”一经还是太虚弱,除了喊疼眼睛都没睁开。
温御心急,“该死的翁怀松,需要他的时候他不在!我去宫里把他揪出来!”
就在温御想要起身时,忽然感觉自己盘膝的脚掌好像压到什么东西,低头一看,一经的胳膊。
刚刚跟战幕吵的太激烈,身子朝前挪了两下?
于是某位老侯爷默默朝后退回去,“一经,还疼吗?”
“疼……”
战幕见温御不动弹,一时气愤想要起身,忽也觉得膝盖下面像是压了什么东西,默默低头,一经脚背都叫他压平了。
论城府,还得是战幕。
他在默默朝后退时看向温御,“你停下来做什么,继续问,还疼不疼!”
温御低头再问时一经不疼了。
看着慢慢睁开眼睛的一经,温御跟战幕心虚之后继续掉眼泪。
“两位可以别哭吗?你们这样哭贫僧会觉得不去死,对不起你们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情绪。”
二人立时收泪。
温御看着瘦脱相的一经,怅然道,“你怎么才醒,知道我跟战哥多担心你吗?”
“醒了就好。”
床尾处,战幕看着一经虚弱无力的样子,心疼到极致,“你不该为我冒险。”
“军师不也一样为贫僧,杀了忘忧。”一经虽然昏迷,但时断时续听了些他们之间的对话。
厢房里一时寂静,一经沉默片刻开口,“贫僧知道自己的状况,能活过来已是不易,不会奢求太多。”
这般说辞,惹的温御跟一经越发难过。
“你放心,老夫定会寻遍法子让你站起来。”战幕信誓旦旦道。
温御也表示他会尽其所能。
“顾寒对我大周固然忠心,可他到底是太子的亲外祖父,在兵变跟逼宫的问题上,贫僧与两位所想一致,他会逼宫。”一经话锋一转,讨论起刚刚温御跟战幕争论的话题。
对于这一点,温御跟战幕想法一致。
他们也觉得以顾寒的智商,跟皇上之前对太子的态度,逼周帝退位显然是更明智的选择。
“现在的问题是时间。”
温御刚刚跟战幕争论的就是这个,“这种事易快不易慢,我觉得顾寒会在十日内完成调兵遣将所有安排,半个月内必然有动作。”
“顾寒若有老夫的本事,十日足矣,他没有。”战幕无比笃定,“以老夫对他的了解,至少需要十五日,他才敢动手。”
而问题的关键在于,温御手底下有一武将蛰伏在岭北,叫他带兵截住顾寒援军需要十二日。
温御怕来不及,想另作打算。
“十二日必然来得及。”战幕再次肯定自己的预判。
温御不以为然,“万一来不及,我们可就被动了!”
“没有万一。”战幕异常坚定道。
“战哥你这样武断可不好,至少我们要安排补救计划……”
“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战幕表示他绝不同意温御所谓的补救计划,不需要。
说到这里,二人同时看向一经。
一经则看向温御,“在贫僧印象中军师从未错过,我站军师。”
“那你站错了。”
温御不服,还要辩驳时战幕开口,“还有一个人可以证明老夫的判断。”
“谁?”温御狐疑看过去。
说话的人是一经。
狄翼……
已经失踪七天七夜的宋相言,此刻正蹲在密室一角抠土,工具是他头顶发簪。
表面看似白玉的簪子,实则内藏玄机。
簪头有机关,叩动之后簪尾处会有一个赤金长针探出来,他用这枚长针硬是把大理石接缝处划开,见土。
得说宋相言实惨。
彼时在地窖里,虽然有老鼠跟蛇又身中软骨散,但好歹还能看到阳光,算得出日出日落,知道自己被关了多少时日。
但此刻这间密室,除了四角悬着的夜明珠,四方墙壁跟屋顶地面全都用光滑洁白的大理石砌的死死的,夜明珠的光芒洒上去,微微刺目。
这还不是最要命的,宋相言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了。
他不知道是被人下了哑药,还是这辈子都不能说话,可他明白外面的人一定急疯了。
他须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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