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晓云
萧臣看着一步步朝城楼走过来的周帝,神色冷然,“将军可有?”
萧桓宇亦看向自己外祖父,“不能叫父皇上来!”
外面韩坤虎视眈眈,若叫父皇走上来一声令下,韩坤攻城他们辨无可辨。
见两个皇子皆无主意,顾寒把心一横,转身即要走下城楼。
萧臣忽然拽住他,“将军去哪里?”
顾寒看向萧臣,又看了眼站在萧臣后面的萧桓宇,“老夫愿以己身担下所有罪孽,只求魏王他朝能对太子高抬贵手!”
听到顾寒这样说,萧桓宇心惊,“外祖父!”
“将军想弑君?”萧臣蹙眉问道。
“至少不能叫皇上走上来!”顾寒铁了心,与其束手就擒不如拼死一搏。
就在顾寒转身之际,萧臣抬手封其穴道。
“萧臣你干什么?”萧桓宇怒喝。
“难道太子想让老将军背负千古骂名?”
萧桓宇闻声默,目光看向步步逼近城楼的周帝,“那就……真的反了罢!”
啪—
趁萧桓宇不备,萧臣再度抬手封其穴道,“得罪了。”
“萧臣!”萧桓宇惊骇低吼。
萧臣没理二人,视线落向行到城下的周帝身上,高声喝道。
“请父皇登楼!”
他这一声吼,令萧桓宇跟顾寒如坠冰窖。
不止他们祖孙,连同身侧副将侍卫都似猜到什么。
活捉叛臣逆子,戴罪立功!
“萧臣,你卑鄙!”萧桓宇怒声低吼。
顾寒也瞬间了然,“军师看错了你!”
萧臣与二人擦肩时封了二人哑穴。
顾寒心凉至极,没想到自己一时之念竟然将萧臣当好人,如今落得现在这个下场,悔之晚矣。
萧桓宇双目赤红,却恨在不能言语。
城楼下,由十人护送的周帝缓慢走上来,身侧站着李世安。
萧臣迎过去,朝周帝拱手,“父皇来的及时。”
周帝既登城楼,自然看到城外万余士卒兵临城下。
那万余兵卒也看到了他。
“你们在这里等朕。”众目睽睽之下,周帝无须蜀王等人护佑,迈步走向萧臣。
他看到萧臣身后顾寒及萧桓宇,注意到他们一动不动,不由冷笑。
萧臣面无表情,与周帝一同行到城楼正中央。
城外,韩坤与众将也都看到周帝。
一时间,气氛紧张到极致。
“你抓了他们,是想与朕谈条件?”城楼上,周帝面向城外万余士卒时挺直身形,露出帝王之威。
可也就是刚刚,他才把心彻底放到肚子里。
直到现在他还有些埋怨尊守义的计划,叫那几个老东西替他保驾护航,万一萧臣跟萧桓宇这两个逆子杀红了眼,在城内大开杀戒,那十人死不足惜。
他很有可能命绝如此!
萧臣立于周帝身侧,“父皇那样相信尊守义?”
周帝侧目,神情冷然,“你如何知道尊守义?”
“他是密令者么?”城楼上,萧臣与周帝站在一处,距离顾寒跟萧桓宇有段距离,他们周围并无士卒。
周帝脸色骤变,“你知道?”
萧臣转身面向周帝,面色依旧无波,神情淡然可眼中却似藏着深海漩涡,“我知道有什么稀奇?”
“你还知道什么?”周帝压低声音,龙目幽暗。
萧臣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父皇应该先回答我的问题。”
周帝默声不语,整个人充满警惕。
“儿臣若想动手,刚刚便不会叫父皇走上城楼。”
萧臣回身看向不远处站着的十位皇室宗亲,“他们可挡不住儿臣。”
第一千九百零三章 果然是逆子
周帝神情微变,他对萧臣说的话将信将疑。
“那你刚刚为何不动手?”
周帝看向不远处的顾寒跟萧桓宇,“你想借朕的手,铲除太子府?”
“为何父皇心里这样阴暗?”萧臣面向周帝,剑眉紧皱,眼中透着毫不掩饰的失望,“难道在你眼里只有权力,没有亲情?”
“你敢说你不杀朕,是因为亲情?”周帝觉得萧臣能问出这样的话,简直就是自欺欺人。
面对周帝眼中冰冷,萧臣觉得自己天真了,“父皇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朕需要回答你的问题吗?"
"父皇不想知道余下密令者都有谁吗?"
萧臣一句反问,激起周帝欲望。
他转身看向城下大军,万人之下他笃定萧臣不敢拿他怎样,“你猜到了?”
萧臣没有开口。
“尊守义虽然没有承认,但御书房里,他拿出了装有当年遗诏的半截金盒。”
周帝由始至终也没从尊守义口中得到肯定答案,可有些事本就不用说的那样明白,“想必当年是他将遗诏跟密令交到李世安手里,朕是从李世安手里得到的密令跟遗诏。”
“他是密令者……”
“朕也不知道为何会是他,甚至于朕在此之前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字。”这还是周帝第一次与萧臣站的如此近,近到风起时,他龙袍拂过萧臣衣角。
若这也算是抚摸,那这便是他第一次抚摸自己这个打从出生便令他心生厌恶的皇子。
“父皇知道皇祖父为何会有这样的密令跟遗诏留下来吗?”
遗诏跟密令,是一切风波的根源。
周帝不免看向萧臣,冷笑,“倘若朕知道,就不会这样怨恨,朕就如此不堪,不堪到即便我已经是这大周的帝王,父皇还是不放心,早早立下太子之位?问题是父皇如何知道还未出生的你,合适?”
很难得,萧臣听到了周帝的心声。
“只是因为不甘,父皇便连自己立的太子也要放弃?”萧臣低声道。
周帝闻声冷哼,“你且瞧瞧他做的那些事,朕放弃他难道不该?”
“可如果不是父皇心中无太子,甚至只将太子当成制衡其他皇子的棋子,如何能换来今日这样的局面,儿臣倒觉得太子能忍到现在才逼宫,仁至义尽。”萧臣冷漠开口。
周帝冷笑,“你们从来不会站在朕的位置去看待问题。”
“站在父皇那样的位置,心胸不该如此狭隘。”萧臣字字句句,未留情面。
周帝瞧了眼不远处被封住穴道连话都不能说的顾寒跟萧桓宇,“你与朕有什么区别?不也一样拿他们的命换自己的命?”
“儿臣没那么想过。”
是的,萧臣想都没想过的事却被周帝说的无比轻松。
足见周帝内心阴暗的程度已经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
“说说罢,余下密令者都有谁?”
“父皇查出几个?”萧臣又问。
周帝皱眉,“该你回答朕的问题。”
萧臣默声不语。
周帝深吸了一口气,想来今日是他父子最后对话,他便施舍出自己的耐心,“一经必然是。”
“何以见得?”
“他去葵郡就是最好的证明。”周帝回道。
“父皇觉得还有谁?”
“虽然朕没有拿到证实温御的证据,但瞎子都能看出来他与一经是帮你的,温御那个人,若非有父皇密令,他才懒得多管闲事,更遑论还要跟战幕作对。”
周帝肯定,“温御一定是。”
“还有么?”
“郁玺良不好说,他是你师傅,帮你天经地义。”周帝坦然道。
城楼下,韩坤坐于马背,手握弑神,双目紧张盯着城楼上站在一处的周帝跟萧臣,身后万余士卒皆握利器,随时准备攻城。
见萧臣不语,周帝问道,“还有谁?”
“尊守义。”萧臣提醒道。
周帝怒,“ 尊守义是朕告诉你的,你是不是该告诉朕一些事?”
萧臣的确想告诉周帝一些事,“父皇此番登上城楼,想做什么?”
周帝忽然有种被萧臣戏耍的感觉,“你不说,便没机会说了!”
“哦。”
萧臣了然,“父皇想当着城下万余士卒的面,言证我与太子逼宫,叫他们救驾?”
见萧臣转了话题,周帝深吸了一口气,“只要你肯定跪下认错,朕保你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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