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晓云
萧臣知他想戚沫曦了,不再为难。
房间里,萧臣视线重新回到五国图上,“兄长……”
老师曾来信,赫连图与尊守义有来往,他又称苗越剑为兄长,这样的称呼又是出于什么样的身份。
还有,尊守义到底要做什么?
古国,南诏……
此前沈宁被抓,坊间对此无甚在意,反倒将虞妃丑事传的沸沸扬扬。
可也就是两三天的时间,传闻就从甚嚣尘上到现在几乎无人再提此事。
午正,金禧楼。
蜀王萧柄正在二楼雅室吃鸡腿。
说起来,蜀王爱吃鸡腿这件事并不是秘密,但也无法赘述具体时间。
门启,薛掌柜顶着笑脸走进来,“蜀王吃好了?”
“吃好了。”萧柄习惯性道,“再做一份送到本王府里,晚上吃。”
“王爷放心,早就准备好了,已经吩咐店小二搁到您车厢,包的紧实,王爷晚上用膳的时候稍稍加热即可。”
薛掌柜见萧柄起身,微微上前,笑着拱手,“还请蜀王把账结一下。”
萧柄年迈,头发花白,常年吃鸡腿的缘故身体略显肥胖,头上墨玉簪,一身的绫罗绸缎。
面相和善,一双眼睛里装着阅历世事之后的淡然和看破俗尘的洒脱,“记账上。”
薛掌柜承认,在此之前蜀王到金禧楼吃饭从来都是一句‘先记着’,哪里给过钱。
然而今天不行。
薛掌柜挡住蜀王,“王爷有所不知,我这金禧楼有个规矩,赊账不过万。”
简单理解,赊账不能超过一万两。
萧柄诧异,“何时定的规矩?”
昨天。
薛掌柜当然不能与他说真话,“就麻烦蜀王把账结了,结完账,我即刻叫店小二再打一份鸡腿送到车里,权当是草民孝敬王爷的。”
“可……本王今日没带银子!”萧柄真没带银子。
他穿着绣蟒的缎衫,哪个店家看了不给皇室几分颜面。
“那您看……这可怎么办?”
“怎么办?”萧柄虽然喜欢占便宜,但遇到这种不长眼的人也不会斤斤计较,“你且叫人随我回王府,结了便是。”
眼见萧柄要离开,薛掌柜再次拦住,满面堆笑,“那不如,小的先叫人走趟蜀王府,且等您府上管家结完账,我亲自送您回去。”
萧柄闻声冷下脸,“薛掌柜,你这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怕本王因为你这几百两银子,连夜跑了?”
“草民绝无此意,就是……还请王爷体谅我们这小店经营不易。”薛掌柜扑通跪地,“王爷莫要为难小的!”
萧柄气的坐下来,“也罢,今日与你结清饭钱,以后你就算八抬大轿求本王过来赏光,本王也绝不再进你这金禧楼一步!”
“多谢王爷!”薛掌柜当即带着萧柄的话走出雅室,期间又送来一只鸡腿。
也就一柱香的时间,雅间里萧柄吃到肚皮鼓鼓,见门启,王府管家走进来时伸手,“扶本王回府。”
“王爷!”
管家哭丧一样冲过来,“王爷不好了!咱们府上遭了大贼啊!”
这会儿薛掌柜一并走进来,管家随即说清来龙去脉。
简而言之一句话,府上除了固定钱财,剩下的全被贼人偷走了。
“什么是固定钱财?”萧柄皱眉看向管家。
“就是固定搬不走的钱财。”
萧柄,“……”
薛掌柜,“……无论如何,求王爷把账结一下!”
萧柄看了眼管家,又看向薛掌柜,好似明白了什么,“是谁……想要为难本王吧?”
薛掌柜沉默时,温宛从门外走了进来。
看到温宛,萧柄眼色沉下来,“本王当是谁与我开这种玩笑,原来是温县主。”
温宛进门时退了薛掌柜,萧柄便也示意管家出去。
雅间房门闭阖,温宛直接坐到桌边。
“丫头,解释解释罢。”
温宛坐稳,从袖兜里取出一叠账本,从第一页开始翻,“蜀王竟然从金禧楼开张那日便来吃白食了。”
第一千九百三十七章 这样就想拿捏我?
萧柄瞧着温宛一页一页翻账本,哼笑一声。
“既然温县主说本王吃白食,那便是,本王也无须再还什么银两给薛掌柜,告辞。”
待萧柄行到门前,温宛不慌不忙道,“先帝有令,凡皇族亲眷不得以身份威慑百姓搜刮钱财,违令者游街三日,褫夺身份,贬出皇城。”
萧柄止步,转回身看向温宛,皱了皱眉。
待其回到座位上,温宛仍然在翻看账本,“蜀王这么喜欢吃鸡腿?”
“喜欢吃鸡腿犯了哪一条国法律条?”
“没有。”温宛阖起账本,抬头看向萧柄,“不给钱才犯。”
“本王只是赊账,又没说不还。”
“蜀王一共欠金禧楼九万九千两,今日薛掌柜既要,王爷便还了罢!”
萧柄愠怒,“你叫人‘抄’了本王家底,如何还?”
“不还就要去游街。”温宛甚是同情道。
萧柄瞧了温宛片刻,“就因为本王护着皇上登城楼,你跟你那个老不死的祖父便容不得本王?用这种手段羞辱本王,丫头,你未免忒小看我!”
“说的好像你老死了一样。”温宛原本想用更温和的方法,暗中窥视蜀王一举一动,守株待兔,然而今日早朝,皇上责令大理寺半个月内查清沈宁案,给她留下谋划的时间并不多。
与其守株待兔,不如主动出击。
“以本王在皇城的人品,借个十万八万,总会有人伸手。”萧柄觉得温宛的天真就在于,万八千银两就想拿捏他?
温宛笑了,“怎么刚刚王爷府上管家没说吗?”
“什么?”
“那大贼在王府里留下血书,言明与蜀王有不共戴天之仇,谁若帮你,便是与他结仇,这事儿已经传遍皇城了。”温宛颇为同情看过去,“王爷与谁结了这样大的仇?”
萧柄磨牙,“温御。”
“那肯定不是,琅琊案时我祖父正值新婚,与祖母如胶似漆哪里顾得上那个案子。”温宛提及琅琊案时,萧柄脸色骤暗。
“什么琅琊案?”
温宛抬起头,笑的意味深长,“要么还钱,要么容我住进蜀王府,王爷自己选。”
萧柄愣住,“什么?”
“薛掌柜!”
温宛音落,薛掌柜从外面推门进来,“县主有何吩咐?”
“去大理寺敲法鼓,就说……”
“不必了!”萧柄低喝,“你去住!”
撂下这句话,萧柄暴戾起身,走出雅间。
薛掌柜作为工具人,也很识相的退下去。
数息,一直坐在屋顶上的卫开元翻进来,“你真要住进蜀王府?”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可未必就是萧柄啊!”卫开元总觉得温宛这一次自信的有点儿自负。
温宛也知道自己全凭猜测,“别人自有别人守着,我只守这一个人。”
“随你便。”卫开元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蜀王府那些钱怎么办?”
“钱财都是身外物。”温宛起身,她打算现在就去蜀王府。
卫开元颇为诧异,没想到温宛竟然可以这么看的开,“那等确定不是萧柄,还他便是。”
温宛回头,“为什么要还?”
“钱财不是身外物吗?”
“所以蜀王看的开。”
不等卫开元说话,温宛又嘱咐道,“这几日你多跑跑,谁若有需要你只管去帮忙。”
“那工钱怎么算?”卫开元表示他好歹也是神偷,不是谁都用得起的好么。
“算我的!”
“你能给我涨工钱?”
“你卖身契都在我手上,要什么工钱。”
直至温宛离开,卫开元方才狠狠跺脚,“温扒皮!你把卖身契还给我!”
午时过后,朱雀大街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百姓会谣传,却不会真正在意阴云密布的朝堂何时会起狂风暴雨。
人群里,温御穿了一件褐色素衫站在街边,身前握着轮椅扶手,轮椅上坐着一经,“一会儿大师须得机灵点儿。”
一经无意与温御争辩,他一个残废再机灵又能机灵到哪里去。
这时自朱雀大街正东驶来一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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