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晓云
就在刚刚,他还在临华殿思忖应对之法,可如今连周帝都信了。
他看向眼前早已将怒火忍到极限的周帝,心中无比清楚的明白,这位帝王对他的忍耐也将到达极限。
再犹豫,再迟疑,可就来不及了。
这一刻,尊守义终于下定决定,做一件他一直以来都很想做的事。
不能引战,也没关系。
“萧臣诡计多端。”尊守义缓声开口,“再不除可就迟了。”
“朕也想除,问题是怎么才能除掉!咳咳咳……”那夜楚离洛说的一番话深得他心,周帝龙目发狠,“不止萧臣,温御一经还有战幕,一个都不能留!”
这句话倒是戳中尊守义的心思,“皇上若有此决心,老夫有一法。”
“什么法?”周帝狐疑看过去。
尊守义自座位上站起来,一步步走向龙案,深黑瞳孔里仿佛跃动火光。
他停在龙案前,下颚微微动。
最终说出四个字。
借刀杀人……
离开御书房,尊守义回到临华殿后不久,罗生从殿外急步走进来。
“老奴无能,尚未找到媚舞踪迹。”
彼时得到消息,尊守义想的是在媚舞身上扳回这一局。
只是御书房一行之后,他便没那么在意媚舞的去向了。
“罗生,当初你是因何才恨的萧魂?”
突如其来的问题,使得罗生浑身一震。
太久远的事了,如今想起来却又清晰的仿佛就在昨日。
“他为断我后路,杀我双亲。”罗生声音颤抖,眼中迸射绝顶寒意。
尊守义看着罗生瞬间血红的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报仇的时候到了。”
罗生猛然回神,不可置信看过去,“尊老何意?”
“萧臣以为他毁了赫连图跟苗越剑,老夫便无计可施了?”尊守义冷笑,“老夫筹谋这么多年,自然会有后手!”
“尊老想动……”
“放信号出去罢。”
罗生还是不敢肯定,“真要这么做?”
“罗生,我们等太久了……”
罗生被这句话戳中,一时泪涌,“老奴,这就去办!”
看着罗生的背影,尊守义眸色愈深。
先帝啊!
你且睁大眼睛瞧一瞧,你所看中的江山,你所看中的人还有你真正的血脉,都会毁在我手里……
午后,蜀王府。
蜀王萧柄正坐在院中摇椅上,手握蒲扇,闭目养神。
终于,他受不了了,“丫头,能不能把你的鸡,撵到后院!”
不远处,温宛亦坐在矮凳上,手里攥着一个碗,碗中有米,她撒一把,几十只黄滚滚的小鸡仔全都围到她身边,叽叽喳喳。
“小鸡只有晒足了太阳才能长的大。”
“那就把它们撵到后院去晒。”
“这里阳光足。”
“为什么?”
“不然王爷为什么不去后院?”温宛搁下瓷碗,站起身朝蜀王走过来。
蜀王真是半个眼珠都不想给温宛,温宛偏偏蹲到他面前,“王爷讨厌我,还是讨厌我一遍一遍,不厌其烦与王爷叙旧?”
“我与你这丫头有何旧叙!”蜀王扭过头,尽量不与温宛对视。
温宛忽的拍下自己嘴,“不是叙旧,是不厌其烦讲王爷的旧事。”
蜀王真的是很累了,“丫头,本王真不知道你这是为什么,就为了证明我心里头记恨先帝?”
温宛点头,“温弦……”
“本王与你府上那只养不熟的白眼狼哪有一样的地方!那温弦与你可有血缘关系?”蜀王质疑道。
温宛摇头,“没有。”
“那不就是了!”蜀王被温宛烦的受不了,“我与先帝是旁支兄弟,我们一个祖父。”
温宛倒是没想过这件事,正在心思琢磨时蜀王突然站起身。
“王爷……”
温宛以为蜀王要走,抬头时却见他仰头。
她便也跟着看向半空。
好美!
“彩色的云朵啊!”温宛被空中云朵的颜色震撼到。
她活了两世,从未见云朵也可有彩虹的颜色。
蜀王也十分惊奇,“是啊,彩色的云朵。”
那云朵随风浮动,久久不散。
这时府门处,柏骄搀着老皇叔萧彦从外面走进来。
柏骄手里拎着一个食盒,盒子里装着鸡腿。
温宛先一步衣施礼,接过柏骄手里食盒打开,见是鸡腿便给拎走了。
蜀王指着温宛背影,“贤王不管管?”
萧彦非但没管,直接坐到蜀王刚刚坐的藤椅上,摇了两下,“舒服。”
蜀王,“……贤王八百年不登我这蜀王府,偏今年来了两次,不知这一次你又有何事?”
萧彦倚在摇椅上摇啊摇,那片彩云映在他的眼睛里,“与你叙旧啊!”
蜀王也跟着又看了一眼那片云,“我与贤王殿下倒是有很多旧事可以聊。”
“是啊,当年你来我府上寄居,我府上每日都杀一只鸡,皇兄喜欢吃鸡腿,你说你喜欢吃鸡头,我说我喜欢吃鸡屁股。”
蜀点走到刚刚温宛坐的矮凳上缓身下来,“是啊。”
“本王才不喜欢吃鸡屁股,我喜欢吃的是鸡头。”
身后,柏骄像是证人一样点点头,“老奴可以作证。”
“所以府上每隔几日就会被黄鼠狼咬死一只鸡,是王爷的手笔?”蜀王恍然。
萧彦果断摇头,“当然不是本王!”
“是老奴。”
萧彦不由看向柏骄,神情悲悯,“你造孽太多了。”
“托王爷的福。”
蜀王看向对面主仆二人,“贤王想说什么?”
“你那时想吃鸡腿就自己去想办法嘛,忍着作甚?”
昨日萧臣去了贤王府,与他说起十室宗亲或许有尊守义的人。
十室宗亲,萧彦亦选了蜀王……
第一千九百五十章 此事我来办
蜀王看着坐在自己摇椅上,对着自己大言不惭的萧彦,忍了忍,发现忍不了。
“萧彦,你真是自私。”
萧彦愣了一下,他从小长到老,有人说他懒,有人说他谗,至今还没有一个人说他自私,“怎么说?明明我已经把最喜欢的鸡头让给你了好吧!”
“如果你说出来,我自然不会与你抢,可你让柏骄去偷鸡,这般行径会连累多少人你知不知道!”
“不知道。”萧彦只知道连累了很多鸡。
“他们会怀疑到很多人头上!”包括他。
那时他就有这样的担忧,几次劝自己清者自清,可那种明明不是自己做的却怕别人扣在自己头的感觉直到现在都记忆犹心。
萧彦不太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他就从来没有这样想过,“你为什么会有那种奇奇怪怪的想法?我偷鸡吃还不是因为把鸡头让给了你,这般兄弟情谊我都快感动哭了。”
蜀王嗤讽开口,“自我感动真的可笑!”
萧彦瞬间炸毛,“你就不感动?”
蜀王坐在矮凳上,看着围绕在自己身边那十几只小鸡仔,慢慢调匀呼吸,“贤王还有别的事么?”
萧彦扭头看向身边柏骄,“我们还有别的事吗?”
柏骄,“王爷想在这里小住几日。”
蜀王闻声看过去,沉默良久后缓慢启唇,“现在皇城里很流行到别人府邸住么?温御跟一经赖在瑞王府,你跟温宛那丫头赖在本王府邸,好……那本王也很想到贤王府一住。”
“那走吧!”
萧彦伸手叫柏骄搀起他,转尔看向蜀王,“走啊!”
“去哪里?”
“贤王府。”萧彦对此毫不吝啬。
蜀王,“……”
萧彦住到了蜀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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