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晓云
翁怀松直接一个巴掌扇过去,药丸随之掉到地上。
“为师拼了这条老命,就是为说这些!”翁怀松忽然抓住萧臣的手,黑血汩汩,“还有一件事,尊守义的根骨在左侧臂肘位置,只要毁他根骨,如同废其武功!”
噗!
十日散是剧毒,虽十日才能要人性命,可活着的十日却是生不如死。
“师傅!”李虞跪爬着捡起地上药丸,才一转身的功夫翁怀松黑血狂喷,身体摇摇欲坠。
李显及时扶住翁怀松,泣不成声。
“你们两个兔崽子给我听着,无论如何都要把穆毅救活,还有虎头蜂,照着苏凛的血培育……尊守义敢背叛先帝,我要叫他罪有应得!”
“师傅!你别说话!”李虞踉跄着走过来,把药丸递过去。
翁怀松死死拽住二李的手,“为师这辈子从来没有求过你们两们,这一次,为师求你们!答应为师……答应我!”
“师傅放心,徒弟定然竭尽全力!”
见翁怀松看向自己,萧臣红了眼眶。
“翁老……”
“老夫不后悔!”
翁怀松重新握住萧臣双手,眼中闪出泪光,声音哽咽,“此生, 不负先帝知遇之恩!”
眼见翁怀松闭上眼睛,萧臣心痛不已。
李虞当即将药丸喂到翁怀松嘴里,李显则看向萧臣,“魏王殿下,微臣知师傅舍命为的是什么,吾等必会拼尽毕生所学救活穆毅,还请殿下……务必将尊守义生吞活剥,叫他不得好死!”
萧臣知道现在不是伤心难过的时候,他与尊守义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他起身,拱手看向二李,“此处,拜托二位!”
音落,萧臣转身走出营帐。
尊守义已经接回根骨,苗四郎也已失踪多日,皇宫跟皇城四门剧变令城中百姓人人自危,越是乱局越需要冷静。
他所求有二,一是解除‘魔兵’之危,二是亲手斩杀尊守义,为这盘下了三十几年的棋局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此时御翡堂内,吃住都在这里的温宛跟贾万金终于等到卫开元传回的消息。
“东市布政坊几十家药堂购买马鹿草占整个东市半数比重,西市义宁坊也是如此。”
温宛跟贾万金闻言当即展开皇城坊市图,用笔圈起布政、义宁两坊。
“马鹿草聚集的地方就一定是蜀王私兵聚集的地方?”温宛不敢贸然做出这样的结论,提也质疑。
贾万金看向卫开元,“那些掌柜的可说了什么?”
卫开元没说话,直接将背在身后的包裹取下来搁到柜台上,“这些是那些药堂的账簿流水。”
卫开元表示那些掌柜的未必会说真话,只有账簿不会骗人。
温宛打开包裹,看到里面厚厚一叠账簿,“这是……”
“私人账簿。”卫开元表示那些摆在明面上的东西素来不值钱,这些账簿是他直接跑到那些掌柜的家里偷的。
不得不说,认识一位神偷朋友是多么的重要。
认识一位有远见卓识的神偷朋友就越发显得重要了。
“你有没有去过魏府?”贾万金一瞬间对卫开元产生敬畏之心。
卫开元则看向温宛。
温宛脸红,“办正事!”
得说那些掌柜的办事认真,大部分账簿里不仅标注当日流水,连同买家住址身份都尽可能标注完整。
温宛与贾万金只看马鹿草去向,从午时到酉时,再到深夜。
卫开元又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
终于!
子时梆子声响起的时候,温宛跟贾万金几乎同时撂下手里账簿。
贾万金双眼充斥血丝,“东市,青吟、布政、义宁三坊。”
“西市,义宁、长寿、安定三坊。”温宛揉了揉干涩的眼睛,“虽然这三坊并没有包含所有马鹿草去向,可至少占了五成。”
“县主觉得,我们要不要赌这一局?”关乎皇城安危及百姓生死,贾万金不敢贸然决定。
温宛看着柜台上整整两摞账簿,又看向外面漆黑如墨的夜色。
朱雀大街异常安静 ,以往这个时辰花间楼仍有丝竹乐起,自萧桓宇逼宫,四城兵动,朱雀大街几乎所有商铺全部歇业,白天都没什么动静。
“赌。”温宛咬了咬牙。
不想赌的理由千千万万,想赌就只有一个。
她相信一经大师用性命传递出来的消息不会无用,蜀王刻意隐藏马鹿草也绝非偶然。
马鹿草一定是重点。
既然有了线索,为何不赌?
贾万金也是这个想法,除此之外他们全无线索,“那就……行动罢!”
到现在为止,温宛都不知道贾万金有什么办法能在事发时引三坊百姓弃家宅,空出足够大的空间堵截魔兵。
贾万金给了温宛一句话,“县主听说过,有钱能使鬼推磨吗?”
温宛当然听过,还对这句话深信不疑,但问题是,“六个坊市,上千人,贾先生就算把整个青吟街的家当全卖了,加上伯乐坊也只是杯水车薪……”
“那些都是大姑娘的家产,我怎么可能动!”贾万金不以为然。
温宛,“……所以有钱能使鬼推磨的钱,在哪里?”
“县主随我来。”贾万金带着温宛上了马车,卫开元紧随其后。
三人直朝东市温府去了。
第一千九百八十九章 不怕撑死么
大周皇城动荡不安之际,远在北越的郁玺良收到萧臣密令赶往陇西与狄翼汇合,温初然则赶去朔城,率十万大军备战,以御于阗。
早早诓着寒棋离开大周皇城的公孙斐一路都很辛苦,他不好在寒棋醒过来的时候就将她打晕,又舍不得给喂蒙汗药,听说那玩意伤脑子。
于是想出一个办法,封穴。
虽笨拙但有效。
临近朔城,公孙斐将寒棋从马车里抱下来,走进开在官道旁边的客栈。
客栈两层楼,装潢简单干净,没有多余的花里胡哨,来此处打尖吃饭的客人多半着急赶路,若来享受也不会选在这里。
公孙斐走进一楼大堂,立时有店小二过来招呼。
他选了一处相对僻静的地方,将寒棋小心翼翼搁在座位上,随后点了几道菜。
店小二下去忙乎时公孙斐朝寒棋看过去,眼睛里满是欢喜,“还是老规矩,菜做好了我先吃,你的那份我叫他们打包放到车里。”
起初寒棋还会用愤怒的眼神抗议,到现在已经走了七天,她就只剩下一对白眼。
公孙斐也不在意,自顾拿起竹筒里的筷子,吹了吹上面的灰。
“忘了告诉你一件事。”公孙斐瞧瞧左右,身子往前倾,“斐某找人扮作你我,落汐昨天晚上跟着另一拨人去了。”
寒棋突然瞪大眼睛,樱唇疯狂嚅动。
公孙斐单看口型就知道眼前这只小白凤骂的很难听。
就在这时,外面又进来一人。
公孙斐见到那人脸色微变,随即低下头。
“这位客观,您是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那人开口时拉住热情招呼的店小二,声音放低,“你这里可有金疮药?”
店小二愣住,未及开口店外突然冲进三个黑衣人,各个手执利剑。
那人猛然回头,目色陡寒,“你们到底是谁派来的?”
听到声音,寒棋倏然看向公孙斐。
公孙斐默默点头。
没错,来人正是东方隐。
彼时尊守义命东方隐回于阗传信备战,不想东方隐才出皇城第二日便遭劫杀。
一路下来,跟在他身边的死士全都毙命,唯他逃到此处,可也受了重伤。
三个黑衣人显然不是话多的人,出手便是杀招。
眨眼间,三人拔剑直冲东方隐。
东方隐被迫亮剑。
整个大堂顿时变得剑气横飞,能逃的客人早早逃出客栈,不能逃的也都藏到角落里免被殃及。
公孙斐亦抱着寒棋躲到墙角。
二人视线里,东方隐明显不敌,被三道剑气逼至绝境。
"唔唔唔!"
寒棋一时心急,目光急切看向公孙斐。
公孙斐见状凑到寒棋身边,“公主殿下若是能朝斐某笑一下,斐某倒是可以考虑救他一命。”
寒棋不想笑,想咬人。
但为了保住东方隐,寒棋不得不咧开嘴。
“还是别笑了, 比哭难看。”公孙斐音落后又等了一阵,看准时机猛然起身闪向三名黑衣人。
冷风疾劲,三个黑衣人感受到危险几乎同时回身,为时已晚!
公孙斐手中软剑轻轻划过,三人只觉喉颈泛起凉意,数息喷血而亡。
绝境处,东方隐惊喜过望,“斐公子?”
公孙斐刻意挡住东方隐,防止他看到角落里的寒棋,“他们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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