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晓云
苗四郎扭头看向窗外,马车已经出城。
他插开话题,“我们去哪里?”
“天慈庵。”
有些事细思不难看出端倪,苗四郎能被尊守义控制制造介粉,说明那人本事不如尊守义,又或者那人没想保苗四郎。
苗四郎助庆丰堂周伯解僵尸虫豸,且成功,则说明苗四郎一心向善,“我不在乎你与那人之前干了什么,我只在乎从现在开始,你是个好人。”
苗四郎瞧着窗外,原本讨厌宋相言的心思烟消云散。
他忽然有些明白沈宁为什么会喜欢这个人。
如此通透,豁达,不拘小节又恩怨分明,的确是他所不能及的存在,“我们为什么要去天慈庵?”
“捐些香火钱,你带钱没?”宋相言并不担心那个隐在暗处的执棋人。
他相信再也没有谁会像尊守义那般可以筹谋三十载只为翻天。
结果翻的只有他自己。
大周皇城,自有国运。
苗四郎不由扭头,“小王爷为何要去天慈庵?”
“找宸贵妃了解一下瘟疫的事。”宋相言在过往卷宗里发现慕展歌曾在瘟疫期间入宫两次,他想试试看,万一运气好能找到线索也不是没有可能。
苗四郎愣了一下,“你就这么直接去找宸贵妃?”
“我还要准备什么?”
第二千零五十二章 大周江山得姓萧
宋相言表示他打算借着到天慈庵捐募香火钱的由头与宸贵妃来个‘偶遇’,再‘闲聊’。
苗四郎无语,在他印象里想要见后宫妃嫔须得先呈递折子,再走章程之类。
宋相言也意识到苗四郎的疑惑,“算起来,本官应该是宸贵妃的外甥,亲外甥。”
苗四郎默。
马车颠簸,一路西行。
差不多两个时辰,二人终至天慈庵。
天慈庵位于浮玉山山腰,宋相言与苗四郎先后走下马车,才想登上阶梯时身后传来马蹄踢踏声响。
二人回头,竟见温宛跟沈宁从车厢里走出来。
气氛瞬间变得十分微妙。
宋相言颇为震惊,“你们怎么来了?”
彼时大理寺,温宛只道带沈宁去药堂查探,没说来此。
沈宁下意识看向温宛。
“姑姑有事叫我过来。”
温宛强装镇定,“你们怎么也来这里了?”
苗四郎则看向宋相言。
“皇后跟宸贵妃都在这里,太子差人到大理寺叫我派人过来护卫……上官宇他们一会儿就到。”宋相言胡诌道。
温宛没有怀疑,心里却是担忧。
就在这时,秋晴出现在四人视线里。
眼见秋晴从台阶上面走下来,温宛急忙迎上去。
“奴婢给温县主请安,给各位大人请安。”秋晴行至温宛面前,俯身施礼。
因为宋相言跟苗四郎在场,温宛不好开口,眼睛里却是询问。
秋晴给了温宛一个安心的眼神之后看向另外三位,“贵妃娘娘说她与皇后正在为太子登基之事沐浴斋戒,祈福万民安康,不喜有人打扰,故此不得任何人踏进庵堂,这也是皇后娘娘的意思。”
沈宁深知内情,“既然如此,我们就不叨扰了。”
宋相言听着不对,“温宛能进?”
刚刚温宛说是宸贵妃派人找她的。
温宛,“……姑姑说找我有事?”
秋晴反应极快,“贵妃娘娘是有几句话想让奴婢传给县主。”
温宛暗自松了口气。
沈宁则看向宋相言跟苗四郎,“我们先下去吧。”
苗四郎当然听话,宋相言虽不情愿但也没有别的办法。
待三人走去马车,温宛急切看向秋晴,“姑姑怎么来这里了?”
“皇后娘娘那日去甘泉宫探望主子,不慎染了瘟疫,她应该是怕此事泄露出去扰乱太子登基的大事,遂与主子商量先来这里避险,县主不用担心,娘娘没事。”
温宛怎么可能不担心,“翁老……”
“翁老院令派人送了药过来,主子病情稳定住了。”秋晴低声道。
如此,温宛松了口气。
“我能进去吗?”
“县主还是别进去了,眼下庵堂里面没有多余的人,除了主子跟我,就是皇后跟彩碧,剩下几个负责做斋食的小尼姑都被限制在伙房那边,我来回端取斋食,一切还好。”
“那你……”
“翁老给我瞧过,我没事。”秋晴认真道。
温宛虽然想进去,可瘟疫非同小可, “有事随时告诉我。”
“县主放心。”秋晴说服温宛后转身回了天慈庵。
四人无功而返……
那夜皇陵,尊守义威胁萧臣等人时曾朝陵冢挥出一掌,掌风疾劲将陵冢劈出一道裂缝。
酉时将过,落日余晖。
残阳如画。
温御跟一经盘膝坐在陵冢前,各自靠着陵冢左右的石碑,左为獬豸,右为鸵鸟。
“这几夜本侯夜夜梦到先帝。”温御手执酒杯,里面装着五十年的竹叶青。
一经瞧了眼裂开的陵冢,“侯爷还记得贫僧曾与你说过,先帝乙亥之年有一劫。”
温御点头,一同看过去,“龙棺被人掀了。”
“你说战幕是没看到么,怎么不差人过来修葺?”温御狐疑问道。
一经看向温御,“温侯为何不修?”
“本侯修完战幕要是不满意,他还得重修,还要再惊动先帝。”温御的想法是这样的。
一经也是同样想法,“说起来,那日军师在金禧楼的话,你当真以为得理?”
“得理。”温御表示肯定,“但得理的事就一定正确?”
“譬如?”
温御突然出手,眼见巴掌就要落在一经脸上,不想一经猛然抬手,两根手指死死钳住他的手。
一经目色愠凉,“温侯要做什么?”
咳—
温御抽回手,“大师武功恢复的不错。”
一经看他。
“本侯打了大师一巴掌,按道理,大师还回来一巴掌有没有道理?”
“有道理。”一经点头。
“但那不正确,按我大周律法大师该报大理寺,由大理寺治我的罪,这才正确,所以你说战幕得理,但正确与否,有待考究。”
一经环视左右,数息抬头,“温侯还是想拥立魏王?”
“眼下大周皇子里,唯有魏王是先帝血脉,这点你我比谁都清楚,难道大师想眼睁睁看着太子登基?”
“太子登基之事已成定局。”一经也不甘心,“而且问题的关键不在战幕,在魏王。”
那日就算战幕说的天花乱坠,若非萧臣放弃夺嫡,他们也绝对不会妥协。
温御最无奈的就是这个,“现在的问题是魏王非但不争,还要在太子登基之后放弃皇子的身份,这才是要命的。”
“侯爷不相信太子会信守承诺?”
“有战幕在,太子当然不会轻举妄动,可战幕能活得过萧桓宇么你说!”
一经眉微蹙时温御又道,“本侯看过战幕给魏王的单子,说实话,战幕逼着萧桓宇把半壁江山都让出来了,这是多大的隐患。”
“此事魏王进退两难。”
温御知道,“当初如果没有太子配合,尊守义没那么容易死,若非魏王给出承诺,太子也一定不会配合……但这事儿魏王答应了,你我可没答应。”
“可是我们答应了军师。”
“我们答应了吗?”
温御睁大眼睛,“本侯记得他只撂下一句狠话就走了,没给咱们表态的机会吧?”
一经没想到温御竟然会这样解读,“贫僧以为当时你们不说话是默认,而且事后我们吃了军师那顿饭。”
“他请客,我们不吃不是不给他面子么。”
温御表示吃饭是吃饭,事情是事情。
“可当时……”
“别说当时,说现在。”
“温侯什么意思?”一经狐疑看过去。
“大周江山,得姓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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