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晓云
只一瞬间,玄丝逆转,那些由剑气化成的针雨全数向他袭来,速度之快,犹如流星!
御剑已是不敌,花拂柳当即释放内力,一个仿若钟形的尘罩顷刻将其裹在中间。
针雨狂射,与尘罩撞击时化作袅袅白烟。
轰—
白烟散尽瞬间花拂柳转守为攻,尘罩崩裂,强悍劲气直冲洛沁。
洛沁抵挡之际,花拂柳却已遁离。
玄丝冲散尘罩,洛沁瞧着花拂柳消失的方向微微勾起唇角,“御金罩……”
忽然!
洛沁倏然扭头,分明看到暗处站着一道人影。
待她想要细看时,那抹人影却已消失。
即便如此,她亦认出那人。
大周的六皇子,萧冥河……
午后皇宫,御书房。
萧桓宇再也忍不住从龙椅上站起身。
“太子这个时候过去,万一染上瘟疫该如何?”侧位上,战幕自得到消息入宫,一直与萧桓宇呆在一起。
“可母后染了瘟疫,我为人子如何都该过去探望。”萧桓宇纵然对自己母后有些作法不敢苟同,但生养之恩大于天,他是真的担心顾蓉。
战幕当然明白萧桓宇心急如焚,“老夫听闻翁怀松已入天慈庵,他自然可救皇后娘娘于危难。”
“翁怀松入天慈庵并非为救母后,他……”
“他怎么?”战幕打断萧桓宇,深邃黑目落在他身上,等着他把剩下的半句说完。
意识到自己失语,萧桓宇低咳一声,“翁怀松虽然入了天慈庵,可瘟疫非同小可,万一他不能救母后……学生求老师让我去天慈庵,我只想远远看母后一眼,足矣。”
战幕看着眼前的太子,思索数息后点头,“太子可去,但万勿入天慈庵,礼部已经开始筹备登基大典事宜,太子出不得任何意外。”
萧桓宇大喜,“谢老师!”
战幕看着萧桓宇离开御书房,自己却没有动,而是坐在侧位上想刚刚那句话。
很明显,萧桓宇在怀疑翁怀松。
许久,他缓缓吁出一口气。
以他对先帝的了解,先帝唯独没有给他留下遗诏跟密令,一定是因为他是最重要的那枚棋子,有他在,大周不会乱!
太子顺利登基,大周方能不乱。
他没错。
战幕不知,他那颗坚如磐石的心在这一刻已经动摇了……
赶往天慈庵的马车里,司南卿将备好的水嚢递过去,“太子殿下莫急,皇后娘娘洪福齐天,定然不会出事。”
“那是瘟疫!”萧桓宇无心喝水,摆了摆手。
司南卿还记得萧冥河交给他的任务,瘟疫之事任谁想都蹊跷,加上萧冥河曾与他说过尽力去帮皇后的话,皇后又不止一次想要太子与萧臣为敌。
他若帮皇后,便该挑唆太子,“不瞒太子殿下,草民一直对翁怀松入天慈庵的事颇为担心。”
萧桓宇闻声看过来,“何意?”
“殿下相信翁怀松?”司南卿的问题正戳萧桓宇软肋。
只是刚刚在御书房他险些说露嘴,战幕已经表现出不满,他不能再提此事。
司南卿是多聪明的人,他猜出萧桓宇防他的原因是自己与战幕走的近。
确切说自己在某种程度上是被战幕信任的,“殿下仁慈,可草民却觉得此事绝不简单,宸贵妃失踪多日,忽然回宫,次日皇后便连夜搬去天慈庵,结果不到两日就染了瘟疫……”
“你怀疑温若萱?”
萧桓宇的称呼让司南卿看到了希望,“太子殿下可别忘了,皇后娘娘是在宸贵妃追来天慈庵后才染的瘟疫。”
被司南卿提醒,萧桓宇眼底微寒,“若是温若萱,她为什么?”
“登基大典在即……”
“不可胡乱猜测 !”萧桓宇冷声呵斥。
司南卿伏低姿态,小声道,“这里没有别人,草民往下说的话全都是为了太子着想,虽然魏王看淡名利,可这一路走来魏王殿下不是一个人呐。”
“你指的是温御他们?”
司南卿重重点头。
“他们答应过老师。”对战幕,萧桓宇仍然心存敬意。
“可他们也领了先帝的遗诏跟密令……”
第二千零六十一章 感动可以是永恒
感动可以是永恒,但也可能只是一瞬间。
萧桓宇的确在对付尊守义的过程中感受到萧臣的仁义跟大度,甚至于在与蜀王对阵时他从萧臣身上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手足亲情。
然而感动之后,他所面对的现实却是残酷的。
身为太子,他继承皇位的代价是半臂江山。
古往今来,当皇帝当的这样卑微,他萧桓宇算是头一份儿。
可即便如此,温御他们似乎还不满意,瘟疫之事多有蹊跷……
司南卿继续火上浇油,“太子殿下,草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萧桓宇抬目,不语。
“在兵权面前,皇权有说话的余地么?”
“大胆!”萧桓宇厉声呵斥。
司南卿知道萧桓宇不会真的怪罪他,“有些话草民就算冒着杀头的危险也要提醒太子殿下,远的不说,先帝是如何坐上皇位的?”
萧桓宇身形猛然一震。
他知皇祖父在成为大周开国皇帝之前,是前朝的大将军,拥兵五十万!
“兵权并不代表一切,各地驻军皆有监军,而且补给粮草由户部分派,纵然他们有心,无粮草跟武器也搞不出什么事情。”萧桓宇压下心底疑云,冷肃道。
司南卿笑了。
“你笑什么?”
“太子殿下莫忘了,他们有贾万金!”司南卿表示,粮草跟武器只一个字就能解决。
钱!
“除了钱,魏王与梁国国主跟高昌主的关系非一般的好,这大周看似是太子的,可只要他想……”
“别说了!”萧桓宇突然打断司南卿,“萧臣已经决定在本太子登基之后放弃皇子的身份,他做到这般,本太子若再怀疑他的诚意,岂不是以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
“小人也比死人好。”司南卿说了句大实话。
萧桓宇目色寒厉,“往后这样的话,不许再说。”
司南卿觉得洗脑这种事有两个重要条件,一来需要一片怀疑的土壤,怀疑的土壤常开不凋之花,二来则要循序渐进,慢慢渗透。
距离登基大典还有段时间,来得及,“草民知罪。”
马车一路西行,赶去天慈庵……
得说皇后染上瘟疫这个消息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愁的真愁,欢喜的也是真欢喜。
贤王府内,萧彦欢喜的多喝两杯酒。
他把酒杯倒满,推给对面的郁玺良,“这可真是,天赐良机。”
“王爷要做什么?”郁玺良接过酒杯,狐疑看过去。
“上一次本王就跟你说过,太子暴毙是最好的方法,老天开眼,直接降下瘟疫!”
“王爷慎言。”郁玺良也是经历过那场瘟疫的人,知晓瘟疫之害,十不存一。
萧彦转过身子,正对郁玺良,“你对医理可有了解?”
郁玺良点头,“王爷忘了,我在验尸方面颇有建树。”
“你能不能制出瘟毒?”
“王爷要瘟毒做什么?”
萧彦举杯,干了醇香美酒,“本王打算豁出这条命,以瘟毒自染,再染给太子。”
郁玺良,“……王爷三思。”
“本王心意已决。”萧彦曾派无名入宫行刺,结果无名带回来的消息是萧桓宇身边暗卫也都是高手,他没有把握一击即中,哪怕拼上性命。
郁玺良皱了下眉,“就算贤王肯豁出命,郁某制不出瘟毒。”
“那就剧毒。”时间不等人,距离登基大典屈指可数了。
郁玺良犹豫不决,“此事要不要从长计议?”
“从多长?”萧彦竖起眉毛,“火烧屁股了你还从长!现在又不是叫你去死,只叫你把药备着!”
郁玺良见萧彦动了真气,咬了咬牙,“既是得先帝看中,郁某也不会退缩,剧毒之事郁某两日……”
“两日来不及。”
“一日……”
“明晨,本王必须拿到药。”
萧彦的计划是趁太子萧桓宇离开皇宫去天慈庵,他也跟去,伺机给萧桓宇下毒,自己陪他一起死 ,这样就找不到下毒的人。
“王爷这个计划,会不会简单粗暴了些?”郁玺良皱了下眉。
萧彦被这句话给逗乐了,“简单粗暴一点不好?”
没等郁玺良回答,萧彦举了例子,“你且看看尊守义,筹谋算计三十年,到最后连个水花都没打出来, 最有效的办法,往往就是那些简单粗暴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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