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晓云
“有人给本太子下毒,贤王误会了!”萧桓宇敷衍解释后命聂磊把萧彦抱进隔壁斋室。
看着床榻上昏迷不醒的萧彦,白须沾染着让人刺目的血迹,萧桓宇的心终于在这一刻冷了下来。
半壁江山,换不来死心塌地……
天慈庵一时发生了太多事,直到午时,所有消息才传到大理寺。
雅室里温宛坐立不安,直至有侍卫来请李舆,她才知道花拂柳中了剧毒,紧接着又有密探来报,说是老皇叔萧彦危在旦夕。
“贤王喊什么?”沈宁坐在温宛身边,听到密探禀报时震惊不已。
密探是宋相言派过去的,不止一人,“回沈大人,贤王跑出斋室时大喊‘太子毒害本王’。”
沈宁不语,看向温宛。
旁边宋相言跟戚枫也听的一头雾水。
“你可知道贤王去天慈庵做什么?”宋相言狐疑问道。
“属下听贤王说好像是去找翁院令还钱……”
这个理由显然不真,宋相言没再深问,可心里多半猜到与何事相关。
戚枫看向宋相言,“太子应该不会毒害贤王殿下。”
至少不能明着来。
任谁听,两件事都透着蹊跷。
“我们要不要去天慈庵?”昨天还提议‘从长计议’的沈宁坐不住了,仅仅一日就发生两件大事!
一直没有说话的温宛突然开口,“我们去无济于事。”
“那该如何?”沈宁又问。
“花拂柳身中剧毒定是那人手笔,眼下老皇叔也中毒了……”这一刻温宛出奇的冷静,“太子宣召李显过去,李舆也在去的路上,翁老就在天慈庵,如果他们去都不能想出办法,那我们去又有什么意义?”
沈宁点头,“也对,那我们……”
“筹码。”温宛目色清冷道。
但见温宛看向自己,苗四郎拱手,“县主尽管吩咐。”
温宛起身。
老规矩,戚枫留在大理寺,剩下的人随温宛走了。
看着温宛他们离开,戚枫独自坐在雅室里很长时间,再有十日便是登基大典,可如今看来,太子能否顺利登基,犹未可知……
天慈庵的事传到战幕耳朵里,他没有第一时间赶去浮玉山,而是去了羽林营。
见到萧臣时,战幕以性命担保太子绝对不会做任何伤害贤王萧彦的事。
“老夫了解太子,他不会一错再错。”
营帐里,萧臣看着眼前白发苍苍的战幕,忽觉心酸,“军师坐下说。”
战幕缓身落座,“魏王殿下可是改变心意了?”
面对战幕的疑问,萧臣目色沉静,“本王想知道,军师因何会有这样的想法。”
“天慈庵之事……”
“天慈庵之事可与太子有关?”萧臣正色开口。
战幕发誓,“断与太子无关!”
“既与太子无关,本王也断不会改变想法。”
比起萧桓宇,战幕仿佛更相信萧臣的话,得到肯定回答的他暗暗松了一口气,“魏王殿下放心,此事老夫会彻查。”
第二千零六十六章 瘟疫有没有可能是人为?
战幕到底是着急,可再着急,他仍要赶来羽林营试探萧臣的态度。
看着战幕离开,萧臣深邃目光里闪过一抹心疼。
为大周,这位老军师可谓鞠躬尽瘁,只是……
“殿下。”司马瑜从营帐外面走进来。
“怎么样?”
“大理寺来信说县主他们没赶去天慈庵。”司马瑜走到萧臣身边,回头看向帐门方向,“军师怎么来了?”
萧臣抬手拿起桌案上杂乱无章的兵书,下面隐藏的是有关十年前瘟疫的卷书。
温宛不希望他参与进去,不希望宸贵妃的事影响他之前的判断跟决定,不想他为了她做任何后悔的事。
可温宛不懂,现在的他再也没有了宿命的包袱,除了他爱的女人,他心里装不下任何事,为了他爱的女人,他能做任何事。
“十年前那场瘟疫,你知道多少?”
“我知道的可多了。”
见萧臣看过来,司马瑜扳正身子,一脸严肃,“王爷问着了,那场瘟疫爆发时属下被分配到皇城西市三坊,负责搬运处理尸体,距离瘟疫那才叫近,所见哀鸿遍野,人间惨剧。”
萧臣也曾听母妃提起过那场瘟疫,他还记得那个时候他与母妃整整七个月没有离开宫殿,直到疫情尽除。
那时皇宫里的状况也十分糟糕。
“依你之见,那场瘟疫有没有可能是人为?”
“不可能。”司马瑜信誓旦旦道。
“为何?”
“属下还从来没听说瘟疫可以是人为,若是人为,那是谁为,谁会那么冷血无情!那可不是一两条性命,成百上千的亡魂,若是人为,那人得遭天打雷劈,得入十八层地狱!”
“瘟疫也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发生的,但凡能入古籍的瘟疫皆有大灾在先,或旱或涝,或地动,纵然没有这些也会有大规模的战争,可是十年前的瘟疫来的毫无征兆。”
“王爷仅凭这点也不能断定那场百万人口所失过半的瘟疫,是人为吧?”司马瑜还是不相信。
萧臣拿起书卷,视线落于一处,“本王知道宛宛父母死于那场瘟疫,而她的母亲慕夫人是那场瘟疫的终结者。”
“谁能想到那场瘟疫竟然卷土重来了。”司马瑜悻悻开口,“第一个找上的竟然是皇后娘娘……”
音落,司马瑜猛然看向萧臣。
萧臣也在看他。
“这一次该不会是人为吧?”司马瑜惊呼。
萧臣想都不用想,必然是人为。
而且他相信这里面必定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是谁想要害皇后娘娘?”司马瑜仍在震惊中不能自拔。
也就数息,他看向萧臣。
“你在怀疑本王?”只要他想帝位唾手可得,实在不必拐弯抹角到这种程度。
而且现在卷入其中的人显然于他更不利。
思及此处,萧臣下意识握紧手中书卷。
萧桓宇,你别叫我失望……
萧彦身中剧毒的消息很快传到無逸斋。
等了整整半日的郁玺良猛然起身,绕过桌案一把揪住贤王府的下人,“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家王爷被太子下毒,昏迷不醒,这会儿正在松居……”
“太子如何?”郁玺良打断他,直接问道。
“太子说是误会,已召御医院院令李显赶去浮玉山……”
下人哪知内情,只管把消息传到。
郁玺良忽的松手,不等下人把话说完转身回到座位,让其退下。
老皇叔失败了。
他无声坐在桌前,眼底目光变得深邃决然。
原本他想与萧彦同去,可萧彦的意思是这种事去一个人跟两个人没差别,而且万一出了意外,他也可安排后续事宜。
后续事宜便是由他再去下毒。
昨夜郁玺良便将小铃铛安顿在幽南苑,必要时候送出皇城。
纵有万般不舍,可他终究不能负了先帝。
郁玺良缓缓打开抽屉,里面赫然摆着一枚药丸。
同样的药丸他配成两粒。
没有犹豫,郁玺良果断握起那枚药丸,站起身大步离开百川居……
与此同时,得到消息的温御跟一经也都赶去浮玉山。
太子毒害萧彦,这是么多严重的信号。
但凡知情人谁不紧张!
萧彦可是密令者之一……
比起温御战幕等人,最先抵达浮玉山的是李舆跟李显。
李舆从大理寺把自己压箱底的东西全都搬来了,他也顾不得聂磊阻拦,直接背着药材上山。
聂磊之所以放行,一来李舆身上有大理寺腰牌,二来太子那边也松了口,只要他不擅自下山,上就上罢。
另一处,李显则坐在榻前为萧彦诊治。
隔壁斋室里,萧桓宇既愤怒又恐惧。
他无法想象萧彦为了杀他竟然连自己的命都不要,而萧彦要杀他的事实,让他彻底明白一件事,人心亦变。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这回太子殿下看清楚了?”方桌对面,蒙着面纱的洛沁揉捏着腕间的相思豆,“帝王之路注定孤独,朋友,亲人,手足全都不能相信,你能相信的只有你自己。”
咔嚓!
萧桓宇捏碎手中握着的骨瓷杯,“只是萧彦想杀本太子。”
上一篇:被娇宠后她好孕连连
下一篇:流放,神医小娇妻救了国公府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