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晓云
顾蓉重新看向铜镜,里面的自己形容枯槁,“就算是死,本宫也要助吾儿登基称帝!只要吾儿为帝,自会替本宫报仇。”
潭乙开口劝慰,“皇后娘娘放心,您吉人自有天相。”
“呵!”
顾蓉透过铜镜看了眼潭乙,“你以为本宫怕死?”
“草民不是那个意思……”
“本宫的确怕死,可如果死是不可避免的事,本宫也不会躲在这凤仪殿内哭哭啼啼平白叫温若萱看笑话,她不是想斗么!”
顾蓉摘下发间珠钗,眼神狠戾,“当年本宫就很遗憾,她被皇上保护的太好,本宫一时拿她没办法,没想到过了多年,本宫倒是有机会与她斗上一斗。”
“皇后娘娘为何不直接对宸贵妃下手?”
“杀她?”顾蓉挑眉。
潭乙就是这个意思。
“呵!”
顾蓉瞥了眼镜子里的潭乙,“你别忘了,眼下吾儿即将登基,任何风吹草动都有可能会成为这件事的阻碍,杀一个温若萱容易,带来的后果你可想过?”
“草民愚钝。”
“至于父亲那里……”顾蓉沉凝片刻,“先斩后奏。”
潭乙点头,“皇后娘娘说的极是。”
“司南卿死了?”
潭乙,“……死不见尸……”
顾蓉猛然回头,“你说什么?”
“派过去的杀手皆被杀,我们的人没找到司南卿的尸体。”
怕顾蓉动怒,潭乙急忙补充,“不过皇后娘娘放心,太子对他已经有抵触情绪,他断不会坏我们大事!”
顾蓉仍不满,却也不再深究,“他不过是个会和稀泥的,要不是你提议,本宫倒没把他放在眼里,当务之急是苏玄璟。”
“皇后娘娘放心,苏玄璟那边草民已经安排妥当。”
潭乙音落,顾蓉摆手。
待潭乙退下,铜镜里顾蓉脸色又是一变。
她怕死!
可她到底有皇后之威,哪里能在潭乙面前表现出来。
余光里,顾蓉看到了彩碧。
只要想到她与彩碧同时染了瘟疫,如今彩碧却能好好活着,她便气到不能自已,“有事?”
第二千一百一十一章 无惧生死
彩碧踌躇着站在门口,在顾蓉问话的时候有那么一刻迟疑。
仅一刻,她便踩着细碎的步子急急忙忙进来,扑通跪地,“回皇后娘娘,甘泉宫那边有动静了!”
彩碧固然记得温若萱对她的恩情,可她更明白自己跟了十几年主子是什么样歹毒的性子。
她不是孤儿,她亦相信温若萱不会因为她的背叛累及家人,可顾蓉会。
听到这句话,顾蓉神色缓和一些,“什么动静?”
彩碧据实道,“回皇后娘娘,您去御书房那会儿温若萱叫人扮成奴婢模样守在这里,奴婢则被她偷偷唤去甘泉宫。”
顾蓉听到这里,眼睛一亮,“慢着。”
彩碧抬头见顾蓉示意,急忙起身将房门带紧。
“继续说。”
彩碧当即从袖兜里掏出瓷瓶,双手呈上,“这是宸贵妃交给奴婢的药。”
顾蓉蹙眉,“什么药?”
彩碧不敢隐瞒,当即将温若萱交代她的事和盘托出,一字个都没有落下。
顾蓉好奇拿过彩碧手中瓷瓶,把玩在手里,“换药?”
“是。”彩碧在用她最后一份忠心,乞求顾蓉心存一善。
只是数息,顾蓉脸色骤变,“她如何知晓本宫在服药?”
一句话,瞬间让彩碧如坠深渊。
幸她机灵,“奴婢猜测,当是御医们乱说话。”
这个解释倒是有几分信服,顾容没有深究,下意识打开瓷瓶,一股芳香味道从里面散出来。
顾蓉冷笑,“本宫早就猜到温若萱会有这步棋,不然……”
她扫了眼彩碧,“你做的不错。”
“谢皇后娘娘!”
“这里没你的事了,退下。”
“是。”
彩碧离开后,顾蓉转到梳妆台前叩动机关,暗格弹开,瓷瓶被她搁到里面。
眼角传来痒痛,顾蓉难受的不行,当下走到床榻旁边拿起洛沁留给她的解药,然而在倒出黑色药丸的一刻,她犹豫了。
洛沁,到底值不值得信。
这个问题一直在她心里徘徊,可若不信,她又该信谁?
御医院里那些废物?
看着手里药丸,顾蓉把心一横吞服下去。
不为别的,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哪怕不是朋友也有着共同利益跟目标,她不相信洛沁会想她死……
皇城表面平静,实则暗流涌动。
皇城之外,温君庭与十名武将,率轻骑三百纵马穿梭过林。
林中飞鸟惊起,忽然!
温君庭瞬即勒紧马缰,“停—”
一声令下,身后十名武将及三百轻骑皆拽住马匹,手握利器,警觉看向四周。
果不其然,林间尽头纵马行来一人。
温君庭看清来者,心下微凉。
这时驰靖从后面走过来,“是顾寒。”
温君庭点头,“看来太子那边已经开始动了,一会儿见机行事。”
驰靖得令,掉转马头回到原来位置,朝身侧顾铮递了眼色。
“温侍郎,许久不见。”
来者,顾寒。
一身褐色长衣的顾寒纵马停在温君庭面前,身躯威凛,手中握一长剑。
纵观大周武将,首当其冲便是狄翼温御等人,往传奇上说可谓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接下来便是以顾寒为首的老将,即便是在狄翼温御的光芒掩盖下,他们亦能显露锋芒。
“君庭拜见顾老将军。”温君庭拱手,声音洪亮。
顾寒身后亦有十余武将,百余精兵。
“老夫听太子说,温侍郎去陇西探亲了?”
“探亲不急,路过各处,想与诸位将军叙旧。”
温君庭挺直坐在马背上,说出来的话他自己都不信。
顾寒笑了,抬手捋须,“是叙旧,还是密谋?”
“不知顾老将军此话何意?”
“太子登基在即,老夫希望诸位将军安分守己,该回哪里,便回哪里,今日与诸位见,老夫权当没有发生。”
“可吾等,不能当作没有发生。”温君庭神色肃然,凛然开口。
顾寒微微皱眉,“温侍郎难道听不出来,老夫在给你们机会。”
“顾老将军为何不问一问,我们是否需要这个机会。”
“私自调派军队是多大的罪,温侍郎可有想过?”
“没有调派,是叙旧。”温君庭始终坚持自己的‘观点’。
顾寒冷笑,“温侍郎这样说就没意思了。”
“所以顾老将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温君庭就喜欢这么说。
顾寒变了变脸色,“你以为,你这点小伎俩能瞒得住老夫?”
“说说看。”温君庭稳坐于马背,面色沉静中透着决然。
今日这一战,避免不了。
“你借探亲之由离开皇城,无非是想聚拢这些心存不轨之人意图捣毁登基大典,温君庭,你为大周朝臣,不思大周根基稳固,竟还意图谋反,该当何罪?”
“顾老将军注意您的措辞,意图谋反这四个字,还请老将军收回去。”
“事实已在眼前,休要狡辩!”顾寒怒道。
温君庭眉目无波,“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不如老将军说一说,该怎么办?”
双方势均力敌,真打起来也必定两败俱伤。
顾寒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调派更多兵卒,但这并不妨碍他想要拿下温君庭的决心。
“他们各自回到驻地兵营即可,今日之事,老夫当你们是叙旧,不过温侍郎须得与老夫共行。”
驰靖听罢正要上去,被被温君庭阻止。
“驰将军。”温君庭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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