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晓云
“不能为外人道的话?”
贾万金果断摇头,“万万不能!”
魏沉央太好奇了,附耳过去。
得说贾万金说的话当真提起魏沉央的兴趣了,她越听越想听,越想听越靠近。
呃—
贾万金的嘴,不小心撞到了魏沉央的耳朵上。
御翡堂内寂静无声。
魏沉央默默坐到椅子上,身体倾斜看向画卷,贾万金默默举起烛灯。
一个看的不是画卷,一个举的也不是灯……
深夜大理寺,雅室。
与沈宁跟魏沉央他们一样,温宛一直没有睡,陪在她身边的是宋相言。
宋相言伤口被重新包扎过,用的都是极好的金疮药,又被李舆逼着喝了两碗大补的汤药,气色好了些许。
临窗桌边,温宛默然看着桌案上的纸张,上面写着四个名字。
洛沁,念无崖,上官禾还有她的母亲,慕展歌。
纸张下面,是那幅寒山日出图。
宋相言也盯着纸上四个名字看了很久,“假设,念无崖喜欢慕夫人,洛沁喜欢念无崖,动机有了。”
温宛目光变得锐利,声音冰冷,“洛沁与上官禾有婚约在身,大婚当晚突然失踪,可见她真的很喜欢念无崖。”
“因爱生恨,慕夫人属实受了无妄之灾。”宋相言悲愤道。
“可是我没有证据。”温宛反复思考,绞尽脑汁的推敲,都没想到要拿出什么样的证据,才能定洛沁的罪。
他们不知道洛沁下了什么毒,更找不到洛沁下毒的证据!
所谓翁怀松在破解药方也不过是猜测跟故弄玄虚,并不是他们破案的希望。
在证据这一块,温宛看不到希望。
“大周律,有被告证词,就可定罪。”宋相言肃然道。
温宛盯着宣纸上那四个人的名字,目色深冷,“所以我定要在十日之内,要洛沁亲口承认是她给我母亲下毒,害我双亲。”
“刚刚戚枫过来传消息,沈宁跟魏沉央那边一切顺利。”
温宛点了点头,“念无崖一定非常喜欢我的母亲。”
“能将慕夫人画到自己每一幅画作里,自然非常喜欢。”宋相言对此亦深信不疑。
“上官禾也应该非常喜欢洛沁。”
“否则他不会烧了无崖斋,来皇城。”
温宛透过窗棂看向墨蓝色的夜空,繁星点点,细碎如银,“上官禾……”
这一夜,多少人睡,多少人醒着。
皇宫,御书房。
萧臣一直在忙奏折的事。
因为登基大典,萧桓宇几乎将所有朝政都搁置,太多烂摊子等着他收拾。
除此之外,他在等一个人的消息。
殿门启,卓幽自外匆忙而入。
“殿下,有消息了!”
萧臣当即搁下手里奏折,抬头时一封书信被卓幽递过来。
他打开信封,从里面抽出一张折叠整理的宣纸。
上面,是顾寒笔迹。
那日被温君庭晾在林间的顾寒知大势已去,是以并没有一路追赶,而是以他的号召力,鼓动七郡守将扛起支持太子的大旗,已在皇城百里之外集结。
“顾寒说什么?”卓幽见萧臣面色凝重,下意识问道。
萧臣将宣纸递给卓幽。
卓幽迅速扫一眼,“攻城?七郡守将不过十万,凭他本事都到不了皇城!”
萧臣瞧了眼卓幽。
近朱者赤是真的。
以前卓幽在他身边时可没这么大口气。
“的确到不了,但若真打起来,大周内乱这事藏不住了。”萧臣重新拿起刚刚的奏折,淡声开口。
卓幽见萧臣口风不对,急忙问道,“殿下怕打起来?”
“不怕。”
听到这两个字,卓幽把心放到肚子里了,“那真太好了!”
“这封信,你之前看过?”
第二千一百三十五章 这仗我打
突如其来的质问,卓幽脑子僵硬一下。
“没看。”
他说谎了。
但他不是故意的。
彼时收到密信的时候刚好戚沫曦就在身边,他信还没拿稳,直接就被戚沫曦给抢过去,二话都没说一句就给撕开,他发誓想阻止来的。
只是没敢表现出来。
在他挣扎的时候,戚沫曦已经把信拿出来看了。
他也看了。
‘萧臣要当缩头乌龟,这仗我打!’
彼时戚沫曦看到信的内容,丝毫犹豫也无,‘不管是谁,哪怕是天王老子敢阻慕夫人的案子,敢叫温宛不痛快,我就叫他全家不痛快!’
这是戚沫曦原话。
卓幽哪敢有反对意见,自然是十分认同的附和,所以刚刚他才担心自家殿下会寻什么折中的法子。
“你知道本王为什么说你看过这封信么?”萧臣将批阅好的奏折阖起来搁到另一侧。
卓幽有眼识,急忙拿起一个折子递过去,“属下绝对没看!”
“这信封你是从哪里得来的?”萧臣提醒道。
“属下没拿,不是属下拿的!”
彼时在魏王府,萧臣只管书写,封信跟传递的事儿都是卓幽在办。
卓幽还在试探,“这信封是有什么问题吗?”
“信封上有属于本王的特殊印记,不然收到信的人怎么相信是本王亲笔?”
卓幽,“……属下怎么不知道?”
“你有问过?”
卓幽摇头。
“那你说,传回到本王这里的信,为什么用的是本王专署信封?”萧臣抬头,等待答案。
卓幽脸色变化有些丰富了。
“有没有可能是他们在收到王爷密信的时候,觉得信封特别好看就保存下来……”
萧臣盯着卓幽,“那有没有可能,是你拿了魏王府的信封,装进这封,你已经看过的信?”
卓幽,“……”
“本王不怪你,戚沫曦凶起来有多可怕本王略有耳闻。”萧臣没打算深究。
卓幽一时脸红。
见他杵在那里不动,萧臣摆手,“退下罢。”
“王爷当真不怕顾寒威胁?”卓幽又问。
萧臣抬头,不语。
“戚沫曦说今晚她要知道准确消息……”卓幽也不装了。
萧臣又气又恼又无奈。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卓幽不再是他的了。
“宛宛想做的事本王都会尽我所能帮她完成,争这个位子是,与顾寒周旋亦是,若然周旋不成,与他一战又何妨。”
“当真?”
“要不要本王发誓?”
“也不是不行……”
啪—
奏折飞出去,卓幽跑了……
皇宫,甘泉宫。
温若萱坐在贵妃椅上,腕间有道裂口,鲜血蜿蜒滴落,装了足足大半碗。
旁边,秋晴看着心疼,可翁怀松没开口她亦不敢说话。
终于!
“这些够用了,辛苦娘娘。”翁怀松为温若萱止血时命李舆把那碗血端下去。
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翁怀松,温若萱一时心疼,“翁老别误会,本宫在公堂上说的那番话只是想拖延时间,案子的事本宫与温宛自有思量,解药的成分并没有在我们考量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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