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晓云
未及温弦说完话,脸颊猛然一痛!
许是没想到温宛居然敢打她,温弦震惊片刻勃然大怒,“温宛!”
啪-
又是一巴掌!
这两巴掌虽然迟到,好在没有缺席。
温宛绕过温弦,坐到桌边,“二妹大清早跑到墨园闹事,真是枉费我大清早跑到二叔跟婶婶那里将自己最喜欢的红翡手镯送过去,给你当嫁妆的这份心思。”
温弦忍痛,皱眉,“你去西院了?”
“嗯,去了。”温宛目色深沉,缓声道。
温弦来时就有气憋在心里,刚刚那两巴掌再加上温宛到西院送镯子的事令她勃然,目冷如锥,“你若真有心送嫁妆,为何不直接送给我!”
“为什么你不知道吗?”温宛诧异,形容夸张反问。
见温弦气不说话,温宛只是一笑,“理由二妹应该知道,面子活当然是要做给该看的人,我把手镯给你能换回什么?给二叔二婶能换回他们喜欢我。”
温弦神色冰冷,“他们若看到我脸上指印,你说他们还会不会喜欢你!”
“你不会叫他们看到。”温宛笃定。
温弦冷笑,“我现在就去。”
“你去啊!你前脚从这里迈出去,本县主就自扇两巴掌,不就是指印么!到时候把祖父叫回来,把姑姑也叫过来,你在外面受了委屈,跑到墨园发脾气,你打过来,我作为姐姐还你两下怎么了?”
温弦震惊看向对面少女,“你何时变得这样阴险?”
“从你收买银蝶开始。”温宛淡漠道。
温弦沉默片刻,“我与魏思源这门亲事,你插手多少?”
“全是我做的。”温宛抬头,漫不经心道。
就在温弦几欲动怒时,温宛站起来,走近她,“我知道魏思源喜欢你,虽然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于是便安排朱雀大街花车求爱,好叫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这还不够,我又安排姑姑求道圣旨锦上添花,还亲自现身朱雀大街给你撑腰,让你以后在宰相府的日子好过些,妹妹,我得是多爱你,才会插手这件事?”
温弦听出反讽,心有疑虑,“你说过要把我嫁出去。”
“我说过把你嫁给魏思源?”
温宛站在温弦面前,一字一句,“我想把你嫁给乞丐,而不是宰相独子。”
目光对视,温弦仿佛要将眼前这个女人戳穿!
那双眼,依旧清澈单纯的像个傻子,就跟上辈子一样,被苏玄璟利用到最后……
到最后……
温弦最不甘,就是她没能亲眼看到温宛死!
“别让我知道是你。”温弦蓦然转身,带着冬香离开墨园。
看着那抹身影消失在院门,温宛明目渐渐深沉。
这件事只要魏思源不说,温弦永远想不通前因后果。
那夜她叫魏思源发誓,以温弦性命发的毒誓。
但秘密能守到何时,其实也没那么重要。
因为知道与否,并不妨碍温弦对御南侯府的敌意。
无外乎她们之间的窗户纸,捅到什么程度……
司马瑜出事了。
清晨十分,大理寺着十二卫持缉捕令将司马瑜从羽林营带走,直接押入天牢。
大理寺缉人,非杀头斩首的大罪从不动用十二卫。
阴暗潮湿的天牢里,司马瑜被狱卒推进死牢一刻转身就叫冤!
狱卒听令行事,冤不冤的他们不管。
“喂!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我是羽林营校尉司马瑜!你们回来-”司马瑜脸色惨白,扯着嗓门儿大喊,报军职的目的不是以军职压人,是以他的军职根本没资格被关到天牢的死牢。
据不完全统计,但凡能被关在这里者,至少三品大员往上,所犯罪行不天怒人怨你都没资格进来!
第二百五十一章 萧臣入狱
司马瑜正大呼冤枉时,忽听背后有声音幽幽的传过来。
那声音沁入骨髓,流淌在血液里,永世难忘。
“司马兄,既来之则安之。”
人生啊,何处不相逢!
司马瑜二话没说,扭头朝声音方向冲过去,直直拽起蜷在墙角那人,抡着拳头就要下死手。
“司马兄何必急于一时,这里是死牢!”
那人正是邢栋,兵部侍郎邢风岩之子。
司马瑜咬着牙,“难怪本校尉自打起床右眼皮跳个不停,原来又是你在捣鬼!邢小人,你这个登徒子!”
能与司马瑜一起探讨采花密术,邢栋本身外形条件就很好,长相白白净净,不算英俊但胜在耐看,站起来时比司马瑜还高半头。
他们俩,一个精壮身子娃娃脸,一个精壮身子书生脸,穿衣服时各有各的风采,不穿衣服一样的威武雄壮。
“先把登徒子的事放一放,司马兄就不关心自己是怎么进来的?”邢栋脾气好,说话慢吞吞的也不着急。
跟命比起来,清白什么的不重要。
“那些人为什么抓我?”司马瑜很想知道原因。
说起这件事,邢栋知道的也不多,“有人告发父亲与晋国权贵私通密件,里通外和,投敌卖国。”
邢栋长着一双瑞凤眼,眼光流而不动,眼尾略长,书生气浓郁,“所以我就被抓进来了。”
“那我呢?”司马瑜瞪眼看他。
就面相跟脾气秉性而言,邢栋要比司马瑜文雅。
唯司马瑜知道,那都是假象!
“司马兄平日与我走的近,抓你许是怀疑……”
“与你走近之人何其多,为何只抓我。”司马瑜环视左右,“那么多空牢,非要把我与你关在一处?”
邢栋轻咳一声,“他们抓我时有提到你……”
司马瑜瞪着眼睛,“往下说。”
“知你我有过床笫之欢……”
你他娘-
司马瑜动手了。
打完人,司马瑜靠墙坐下来,“他们就凭这,把我抓进来?”
“当然不是。”邢栋从地上爬起来,抹过嘴角,“他们在你府里搜到一张皇城布防图。”
司马瑜闻声震惊,扭头过去,“我府里没有那东西!”
邢栋瞧了眼司马瑜,“想抓你,你府里就有。”
算了!
我还是掐死你吧!
就在司马瑜抡起胳膊时,视线之内,几名狱卒又带一人进来。
看到来者,司马瑜双目瞠大。
看寡妇洗澡他眼睛都没睁这么大!
“魏王?”
司马瑜作梦也没想到萧臣会出现在这里。
萧臣自己也没想到,他还没想好如何入局,有人帮他想好了。
待狱卒离开,司马瑜扔下邢栋跑去铁栏,“魏王,你怎么在这里?”
萧臣身着锦蓝色长袍,盘膝坐到地上,眼睛抬起来,平静中透着几分隐忍,“大理寺差人搜查司马校尉府邸,在你的府邸里,找到本王与兵部侍郎邢风岩的密件,及本王与晋国陈留王的密件。”
司马瑜惊呼,“不可能!”
背后,邢栋一瘸一拐走过来,朝萧臣拱手,“很明显,有人想诬陷家父与魏王通过司马兄传递通敌消息。”
“你闭嘴!”司马瑜瞪向邢栋。
邢栋不想惹司马瑜不高兴,十分听话。
萧臣刻意看向邢栋,“邢公子?”
“正是,拜见魏王。”邢栋温文尔雅道。
萧臣点头,视线落回到司马瑜身上,意味深长……
大理寺,温宛如常来到后园雅室,宋相言正坐在那里皱眉。
自与宋相言交,温宛深刻了解到自己与此人之间最不可逾越的鸿沟,就是智商。
她都没说问一问宋相言因何伤神,毕竟心有余而智商不足。
不打扰了罢。
见温宛老老实实坐下来,宋相言撂下手里案卷,“本小王记得羽林营那场擂台赛,温县主赢了?”
温宛抬头,“是赢了。”
“哦。”宋相言想了想,又问,“第二局县主好像拉动了震天弓?”
“我拉不动,是魏王帮我。”见宋相言低头翻看案卷,温宛觉得需要回一句,“小王爷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今晨十二卫到羽林营抓了人。”宋相言似不经意开口。
温宛猛抬高声音,“抓谁?”
宋相言前面所有铺垫,容不得温宛淡定。
“司马瑜。”宋相言实话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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