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华鉴 第196章

作者:晓云 标签: 穿越重生

  温宛一直以为宋相言给出的人选都能否定,她朝商楚程下手再否定便是三对一!

  “县主少安毋躁,二对二还有审下去的机会,这已经算是好的结果。”戚枫努力让温宛平静下来。

  实则他知道,二对二,已是凶险!

  温宛强迫自己镇定,“接下来能做的……”

  见温宛欲言又止,戚枫说了句感谢,“昨夜沫曦虽然喝的酩酊大醉,但嘴上一直提到县主是她结拜的二姐,我为他兄长,比县主大些,县主若不弃便将我作兄长看待,我对县主亦是兄长的心思。”

  温宛明白戚枫话外音,“若想证明书信内容有假,不是易事。”

  “县主不必过忧,我与宋小王爷都相信魏王绝无可能与陈留王勾结,必定尽全力搜寻证据。”戚枫正色道。

  自重生到现在,温宛也经历了许多事。

  从初时慌张无措,步步遇险,到现在,她已经能很好克制自己的情绪。

  就在这时,有衙役从前堂急匆过来停在戚枫面前,“回戚少卿,邢风岩死了。”

  一语闭,戚枫与温宛对视,大惊。

  笔迹判定的结果是二对二,宋相言自然要提审主犯之一邢风岩,不想天牢那边突然传来消息,邢风岩撞墙自尽,且在临死前于牢房半面墙壁写下血书。

  以死鸣冤。

  事发突然,宋相言当即退堂赶去天牢。

  萧臣回到牢房里时,邢栋已经知道这件事。

  对于父亲的死,邢栋没有哭,悲伤到极至连眼泪也不知道该怎样掉下来。

  司马瑜虽然很想邢栋死,但也只是想想。

  抛开那夜失守之恨,他与邢栋是很聊得来的朋友。

  “死这件事,哪怕迟到都不会错过,人人如此。”

  司马瑜凑到邢栋身边,“邢伯父先走一步也算幸事,总比咱们过几日被拉到刑场上咔嚓强,连个全尸都没有。”

  邢栋太悲伤,靠到司马瑜肩上。

  换作平时,司马瑜拳头直接挥过去,都啥时候还想着占老子便宜!

  现在想想算了。

  将死之人谈什么清白贞操。

  萧臣坐在对面,看到这般场景不禁怅然,“若与你们死在一起,本王岂不孤单。”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司马瑜立时炸毛,“王爷你看不出来我是在安慰他?我爱女人!不喜男色!”

  萧臣觉得不是,“若然不喜欢,再怎么也是不喜欢,你肯安慰,就是心里有。”

  司马瑜,“……”

  这话好熟悉。

  邢栋依旧没有说话,只是越发往司马瑜肩头蹭两下。

  司马瑜二话没说,手起刃落劈晕了邢栋。

  萧臣,“……”

  爱情这玩意,他可能还是没参透。

  “魏王,这里没人你倒是给我一句真话,我能不能死?”邢风岩的死让司马瑜越发焦虑。

  可有萧臣在,他隐隐又觉得有希望。

  “你会不会在一个女人睡着的时候,偷偷亲她?”萧臣心里那道坎儿过不去,他觉得自己有些趁人之危。

  司马瑜定定看过去,面容里最后一丝希望灰飞烟灭。

  “王爷你两宿跑出去只为亲温……”

  司马瑜知轻重,憋着没把名字说出来,“你该不会把邢栋那些鬼话当真了?不能一辈子相守至少也要曾经拥有那就是屁!”

  “那不负责任!你都要死了还去祸害人家姑娘做什么!不行,来两个鬼给我压压惊!”司马瑜的三观,要说正的时候谁也正不过他。

  萧臣冷脸,直接隔空点穴封了司马瑜穴道。

  邢风岩狱内以死鸣冤这件事绝大多数人都很吃惊。

  你要真冤你喊冤也行,问题是邢风岩是真不冤,多少人都知道他与陈留王的事。

  关键是眼下时局,喊冤毫无意义。

  一个兵败的陈留王,一个倒台的兵部侍郎,谁沾谁死。

  大理寺,雅室。

  宋相言与温宛坐到一处,“这事儿有戏。”

  温宛抬眼,“戏在谁身上?”

  “很难说。”宋相言端直坐在椅上,双手搭于桌前,英俊眉目微微皱起,“邢风岩以死鸣冤拼的是案子能翻,可他这案子能翻?”

  宋相言是反问,他或许能绞尽脑汁把萧臣从案子里捞出来,可邢风岩与陈留王勾结是事实。

  温宛尽量让自己的思维更深一些,“要想翻案,除非邢风岩真是冤枉的,他要是冤枉,陈留王就是诬陷。”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宋相言猛然看向温宛,茅塞顿开。

  温宛不懂,“小王爷想通了?”

  “或许。”

  他或许想到戏在谁身上!

  宋相言只是模棱两可便没有说出口,毕竟周邑的事出乎意料。

  温宛不问是顾及他的颜面,但此事他不能不放在心上。

  他回去得与父亲说一声,翰林院是时候该整治整治了……

  案子虽待审,但笔迹对照已经结束。

  大理寺到無逸斋接人时派的是两辆马车,往回送时只有一辆。

  商楚程在公堂之上没骂够,从马车上下来进了無逸斋边走边骂。

  董辛并不是隐忍的性子,只是这些年心存愧疚伪装的好,他这一路都没为自己辩解。

  直到商楚程揪出他冷血无情……

第二百六十五章 理你容易疯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那些藏在心底的伤疤,都曾是天塌下来的地方。

  董辛这辈子最不能面对的四个字,就是冷血无情。

  当年他把弟弟弄丢母亲差点打死他,之后许多年,不管他有多努力多出色,可在母亲心里他就是个冷血无情的人,因妒生恨弄丢弟弟。

  于是乎。

  郁玺良跟秦应寒从学室里结伴回百川居的路上,捡着一出好戏。

  董辛与商楚程你一拳我一脚,都是拼了命的下死手。

  同为無逸斋教习,二人看到这般情景,不约而同窜到旁边矮棘丛后面。

  “你为何不去拉架?”郁玺良扭头看向蹲在自己身边的秦应寒,这位让书法耽误的禅学大师素来看不得学生打架斗殴,不团结。

  秦应寒不答反问,“你为何不去?”

  郁玺良坦荡,“董辛今年礼室课业优于本教习,好在年底评优除了课业还看平时表现,他这一打架,今年凭优,他铁定能降一位。”

  秦应寒苦笑不得。

  他都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好,“郁教习,作为年年评优倒数第一的礼室教习,人家董辛从第一降到第二,与你有何影响?”

  郁玺良心酸,曾经有那么一年他距离评优第一,只差一步!

  “说说你。”郁玺良不想回忆辛酸往事。

  “有这一架,今年书室评优,商楚程铁定能倒数一。”秦应寒想想都觉得开森。

  郁玺良,“你是不是年年第一?”

  “是啊!”对于自己的优秀,秦应寒毫不谦虚。

  二人相视,时间静止。

  古人云,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不是没有道理……

  董辛跟商楚程打多久,秦应寒跟郁玺良就看多久。

  直到打架的被人拉开又用担架抬走,看热闹的才发现腿蹲麻了。

  “郁教习,你可叫学生好找。”

  幽幽的声音从头顶飘际过来,郁玺良绝倒……

  百川居内,温宛替郁玺良送走前来拜访的宋相言之后,回到小筑。

  宋相言此来除了拜访之外,且请郁玺良两日后到天牢替邢风岩验尸。

  按常理,邢风岩狱中自尽并非疑难杂案,大理寺仵作就能验的彻底。

  只是案子唯有此法,方才能拖上一阵。

  宋相言在等晋国的消息。

  小筑里,郁玺良看着坐在对面的温宛,心里就想问一句。

  为何走的不是你!

  “郁教习,学生有件特别好的事想跟教习商量。”温宛一脸敬重看过去,十分认真道。

  郁玺良动动眉梢,心里又冒出一句。

  我不信!

  “是这样,宋小王爷偶在我面前提到想要拜教习你为师的意愿,我觉得此事甚妙,就……答应了。”温宛想让宋相言安排她到天牢里看萧臣,但她没说。

  能不能说,看郁玺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