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晓云
萧臣听罢,心中感慨,“为何不避险?”
“避到哪里?”萧奕笑了,“七弟呵,同为大周朝封王的皇子,我比你更危险。”
萧臣不语,却明白萧奕言词间的深意。
萧奕背靠晋国汝襄王这件事本身,就是罪。
“今日早朝之事,七弟听说了?”萧奕撂下银筷,有些慵懒靠在椅背上。
萧臣点头,“父皇没有处置周参,在臣弟意料之外。”
“谁又不是呢!”
萧奕眉峰微挑,“父皇的心思真是难猜,此前魏泓等人受难,父皇没拉太子一把,后保苏玄璟入朝为官算是补偿,如今太子府出手打压本王,父皇又只处置礼部侍郎……你觉得,父皇这是在释放什么样的信号?”
萧臣摇头,“臣弟不知。”
“将这几件事放到一起不难分析,父皇的做法似乎有意偏袒本王。”萧奕手指搭在桌边,一下一下轻敲,“偏袒本王就是偏袒四皇兄,所以父皇心里那人,不是太子?”
萧臣有不同想法,但没说。
这时,外面有人传报,万春枝求见。
待万春枝入,见萧臣后欲言又止。
“七弟是自己人,有事但说无妨。”
萧奕对萧臣的信任在于,他从未将萧臣看作是鱼尾上的刺。
“回王爷,魏沉央今晨在东市开张一家货栈,取名亿家货栈。”万春枝据实道。
一语闭,萧奕愣住,“这名字……是不是太有针对性?”
“属下打听到一件事,昨日魏沉央带人到杨肃府邸闹事,口口声声说卫开元是杀死魏泓的凶手,当初……”万春枝犹豫片刻,“当初是王爷派人在地牢保护卫开元,魏沉央如此极端的做法,怕是要死拼。”
萧奕皱眉,“魏沉央想与我们鱼死网破?”
“今晨洛州传来消息,咱们的货被劫了。”万春枝怀疑此事亦与魏沉央有关。
“呵!”
萧奕眼中微寒,“再等一日消息,若然魏沉央有意针对万家货栈,你知道该怎么做。”
万春枝拱手,转身告退。
萧臣颇为担心,“伯乐坊实力不俗。”
萧奕不否认,“父皇既有放任之心,本王自会放手一搏。”
面对萧奕神色中流露出来的自信,萧臣并未言语。
离开歧王府之后,萧臣转去羽林营。
这一路,他都在想萧奕抛出来的问题。
父皇何意。
在萧奕看来,父皇此举是对太子的不认可,所以才会有意无意偏袒他,目的在于扶植四皇子萧昀。
萧臣冷眼旁观并不觉得是这样,引太子与歧王对峙,消耗的是双方的力量。
所以如果太子不在父皇眼里,那萧昀,亦不在……
朝廷里的纷争温宛插不上手,赚钱才是第一位。
大清早,温宛吃罢早饭直接跑来金禧楼。
玉布衣这段时间过的很舒适,舒适到空虚,空虚到极致就有些寂寞。
为了丰富自己的精神世界,玉布衣开始研究古玩,古迹。
越研究,越发现渝韩生的真迹最值钱,而且依他估算会越来越值钱。
于是温宛推门进来时,正看到玉布衣研究渝韩生‘真迹’的画面。
温宛下意识提起心脏,小心翼翼走过去,探身看向自己杰作,“食神这是在……做什么?”
“县主觉得,渝韩生有没有可能活着?”
温宛浑身僵硬,定定看向玉布衣,内心里慌张彷徨,一颗心无处安放。
什么意思?
坦白从宽?
“没……可能。”温宛佯装镇定坐下来,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玉布衣抬头,看向温宛。
四目相视,温宛无比缓慢咧开嘴,“呵……呵。”
“县主你脸色很不好啊!”玉布衣见温宛脸色苍白,忧心道。
温宛依旧保持笑容,双手托着脸颊往上推,“很不好咩?”
“还行吧!”玉布衣视线回落,“也是,渝韩生要活到现在,他的真迹未必值钱,县主你不知道,我最近发现一个规律。”
温宛不以为然,渝韩生要活到现在,本人怕是比真迹更值钱。
“古玩古迹但凡值钱,所属者生前都穷困潦倒,都早死短命。”玉布衣指着桌上画卷,“渝韩生就是英年早逝,听说死前流落市井当乞丐,闭眼时连口饱饭都没吃上,传奇而又悲惨的一生啊!”
“对了,县主过来找我何事?”玉布衣小心翼翼收起桌上书,狐疑开口。
“本县主想租连着金禧楼的那两栋商铺。”温宛私以为渝韩生传奇而又悲惨的一生在他死后几百年,仍在继续。
玉布衣不禁抬头,“县主想让我打听一下他们两家的租期跟租金?”
温宛没说话。
“那县主是问对人了,那两家租期十年,租金每年五万金。”玉布衣随后补充,“金禧楼就是这个价租的。”
第三百三十四章 六幅真迹
温宛前一秒还沉浸在对玉布衣的同情跟自责中心生愧疚,此刻听到玉布衣这番话瞬间就释怀了。
“租期十年没问题,可我想一年一交,至于租金,五万金有些贵。”温宛犯难道。
玉布衣深以为然,“可不就是贵!一年到头没赚多少全都给房主了!”
温宛扫过玉布衣,“这要是玉食神的商铺……”
“这不是我的商铺!”玉布衣立时打断温宛,字句铿锵。
温宛配合,“我是说假如,假如那两座都是玉食神的商铺,食神想合我多少钱?”
“不要钱!”玉布衣大方开口。
温宛不是那么贪心的人呵。
“不要钱肯定不行,本县主就算意思意思也要给食神一万金。”温宛认真道。
玉布衣还挺感动,“县主爽快!”
“那就这么定,一年一交,租期十年。”温宛起身自北墙书桌取来纸笔,草写租赁契约。
玉布衣握着卷轴的手略微收紧,不解其意,“县主这是?”
温宛铺好宣纸,提笔落字,片刻将一纸契约写好,之后递给玉布衣,“权当那两栋商铺是食神的,食神签个字或是按个手印。”
玉布衣瞧着桌上契约,眼睛在温宛与契约之间游移,片刻后噎了下喉咙,“县主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温宛抖抖手里契约,吹干墨汁,“本县主找人到户部查过,那两栋商铺皆在食神名下,你说有没有可能是户部弄错了?”
玉布衣脸色垮塌,负气搁下手里卷轴,幽怨看向温宛,“朱雀大街那么长,县主可不可以找别家,那两个铺子租期没到,本食神怎么给你收回来?”
“这个好办,只要食神肯把违约金给他们,他们会搬的。”温宛笃定开口。
玉布衣都给气笑了,“县主可不可以换个人坑?”
温宛对于这件事有截然不同的看法,“食神就不想问问本县主租那两栋商铺做什么?”
“完全不想问!”
“中间那栋是为壮大问尘赌庄,旁边那栋会开一座可与花间楼媲美的幽南苑。”温宛认真道。
玉布衣完全没有被震惊到,“县主换个人。”
“金禧楼每日客源有多少?”温宛循序渐进引导。
玉布衣闭口不提。
“酒色财不分家,但凡入问尘赌庄者,本县主每人给他们发一张金禧楼的尊卡,持卡入金禧楼用膳可得到百分之十的优惠,同理,幽南苑亦会与金禧楼合作,届时金禧楼的客源至少翻两倍不止。”
玉布衣不赞同,“百分之十的优惠?”
“食神经商多年,把菜谱原价提升百分之十,一样的。”温宛提议道。
玉布衣转转眼珠,有些动摇。
“虽说本县主租金给的少,但本县主每年必会给食神寻得一幅渝韩生的真迹。”
提到租金,玉布衣心情顿时沉下来,“你当本食神是什么人!”
“两幅。”温宛伸出两根手指。
玉布衣这笔账还是能算的,原来租金十万,现在是两万,就算加两幅真迹,也就四万有余,不到五万。
“三幅。”温宛说的毫无压力。
“这就不是钱的事,人家还租着呢,本食神不是那样的人!”
“四幅。”
毫不夸张,这个数字温宛自信能数到一百。
玉布衣瞬间沉默,片刻伸出五根手指,“五……幅?”
“六幅!”
温宛的豪气把玉布衣震住了,“县主你说真的?”
“玉食神可找人作证,少一赔十。”温宛信誓旦旦,“找谁作证都可以!”
“魏王萧臣,可否?”
玉布衣音落之际,温宛神色都没来得及反应,一对眼珠儿先瞪过去了。
人的命,天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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