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晓云
他要与温宛订亲了……
随着马车缓缓驶向金禧楼,人群变得拥挤。
待车停,萧臣先行走出去,本欲下车却在看到金禧楼顶层风景刹那,僵成雕像。
只见自金禧楼顶层坠下一昏迷不醒的男子。
男子全身赤果,唯留胯间褶袴。
“你们快瞧瞧,那人胸前有字!我眼神儿不好看不到!”围观人群里有人高呼。
萧臣皱紧眉,还真他娘的有字。
“我是翩翩登徒子,练就金枪七次郎……”
看热闹的人群里不乏有夫妻,夫见妻那双眼睛死盯过去,怒,“看什么看!”
“有的看才看,没的看看什么!看看人家那胸口,就像两块大石头!”
马车前沿,温宛从车厢里走出来的时候分明看到萧臣正一动不动看向悬在半空的男子,目光热切。
“魏王认识那人?”温宛下意识开口。
萧臣只道内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呼啸狂奔,有去有回,奔来奔去。
“本王不认识他,本王怎么可能……”
就在萧臣反驳时被悬在半空的男子于昏昏沉沉中清醒过来,一双眼震惊、惶恐、绝望又在看到萧臣刹那死命瞠大,身体疯狂摇晃。
人群里传来阵阵惊呼。
“功夫不错哟!”有街头无赖高喝一声,那些娇滴滴的小娘子皆脸红。
亦有规规矩矩的老实人低叱,“伤风败俗!有辱斯文!”
温宛有些不太确定,“他好像在看王爷……”
萧臣疯了,“胆敢觊觎县主!”
一语闭,萧臣猛抄起徐福手里长鞭,鞭竿直甩过去正中男子额头。
男子昏厥。
温宛,“……”
她觉得那男人没看自己。
萧臣有事去羽林营,温宛命徐福送他过去,自己则入金禧楼。
金屋,温宛进门第一件事就想知道那个被玉布衣挂在外面的男人是谁。
玉布衣的回答出乎意料,“我不知道,那人不是我挂的。”
“不经食神允许,有谁敢把人挂在金禧楼?”温宛不以为然。
玉布衣也不瞒着,“五百两银子挂一天,既能赚钱又能吸引眼球,这桩生意不错吧?”
从温宛这个方向看过去,明璃窗镜外就只有一条下坠的绳子,“食神不知道此人是谁就把他挂在这里,容易引火烧身。”
“要烧也是烧戚沫曦。”玉布衣道。
温宛视线从那条绳子上扭回来,震惊不已,“为什么?”
“是戚沫曦让我挂的。”
玉布衣随后把戚沫曦大清早拽个人过来跟他谈生意的事儿说一遍,“县主放心,不是厉害玩意,但凡厉害也不能落到戚沫曦手里。”
温宛侧目,“本县主怀疑你怀疑本县主的三姐。”
“本食神绝对没有怀疑。”
温宛有事相求,收了收情绪,“我来也没别的事,主要是来照顾一下食神生意。”
玉布衣摇头,“不用。”
“食神就不想听听,我还能祸害你吗?”
面对某县主异于常人的自信,玉布衣哭笑不得,“县主少祸害我了吗?”
温宛发自肺腑承认,玉布衣在她的成长过程中,对她帮助很大。
她甚至惭愧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但不后悔。
毕竟每一次她都只是挖好了坑,玉布衣自己想要往里跳她想拦都拦不住!
有些事,反向思考才是真谛。
玉布衣是她成长的阶梯,她又何尝不是玉布衣成长的阶梯?
虽说玉布衣成长的着实是慢,可当他恍然大悟那时必能豁然开朗(七窍生烟)。
“两筐带油咸鸭蛋,五坛五十年竹叶青,食神开个价。”温宛摆出一副‘只要你说,我绝不还价’的样子,豪放道。
做生意不撵送钱客,玉布衣但凡有七成把握收到钱,都不会把客人朝外撵。
“看在我与县主的交情……”
“别看交情,照实要。”温宛私以为若看交情未必会比原价少。
玉布衣幸,“一口价,五千两!”
“成交。”温宛直言。
玉布衣惊讶看向温宛,一时无言。
温宛痛快的让他不知所措。
“明日问尘赌庄开张吉时,烦请食神把咸鸭蛋跟竹叶青送到御南侯府,交给管家,且替本县主传个话,那些是我孝敬祖父的。”温宛端正身形,肃声道。
玉布衣点头,“县主放心。”
温宛没别的,就这么点事。
眼见温宛要走,玉布衣心肝皆颤,“县主,您这就走了?”
“明日问尘赌庄开张大吉,玉食神且去捧个场,届时五千两一分不差我都会算到食神头上。”温宛这话其实是有问题的。
可惜,玉布衣没听出来。
这厢温宛前脚迈出金屋,萧臣直接从密道里冲出来,掠过玉布衣大步走向明璃窗镜,怒目横陈。
顺着那条麻绳往下看,卓幽正在秋风中,瑟瑟发抖……
第三百四十六章 道士主动
上辈子卓幽忠义,于万箭穿心之危挡在他面前共赴黄泉,所以自重生以来,萧臣从不将危险任务交给卓幽。
那么问题来了,从戚沫曦那儿抢回狼头指环是很危险的事?
“卓幽怎么会落到戚沫曦手里?”玉布衣自背后走到萧臣旁边,颇为叹息的神色里透着根本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萧臣一双眼睛狠瞪过来,“谁让你把他吊起来的?”
“戚沫曦。”玉布衣一脸无辜道。
“她让你吊你就吊?还不快把他拉上来!”萧臣气急败坏。
翩翩登徒子,金枪七次郎,造谣也要讲证据!
眼见萧臣欲动手,玉布衣拦他,“五百两我都收了,不挂满一天戚沫曦肯定得把钱要回去!”
“你眼里只有钱?”萧臣转身,怒怼。
“问题是我不收这五百两肯定也会有别人收这钱,卓幽已经牺牲那么多,我们再不赚回点儿利息对得起他?”玉布衣竟将这话,说出几分情义。
萧臣怒意未消,“戚沫曦若将他吊到别处,本王现在就能把人救走!”
“那不能够,戚沫曦说给他下毒了,没解药就得死。”卓幽转身回到桌边,“现在只能等戚沫曦过来拿人,再交出解药。”
萧臣瞧了眼坠在下面的卓幽,又心疼又生气,却也无计可施。
待萧臣落座,玉布衣抬眼过去,“昨个儿夜里,西市平雍坊的何公达被太子府的人抓走了。”
萧臣点头,他知此事。
玉布衣不是很明白,双手搥住桌面倾身向前,“你明明知道万家货栈里有两个内奸,当初怎么就只就告诉万春枝其中一个?”
“路边有女卖身葬父,你许她一百两能换她感激涕零,为何要给她两百两?”萧臣挑眉,“剩下那一百两买肉吃不香?”
“可是你与歧王不是已经结盟了?”玉布衣觉得萧臣这事儿办的,阴险。
“所有结盟的基础都是共患难,分崩离析的理由也很统一,能共患难的人绝大数不能与你共富贵,更何况歧王的目标是皇权,巧在本王亦是。”
“所以我们不能共富贵?”玉布衣幽幽看向萧臣。
萧臣摇头,“我们不存在这个问题。”
“为什么?”
“我们是从共富贵开始的,走到最后不是同生,就是共死。”
玉布衣心里难受,“说些让人开心的事。”
“过不了几日,太子会揭发歧王私运宿铁入晋国,歧王亦会反咬太子在平州圈养私兵,在朝,两人会大动干戈,在商,魏沉央会与万春枝抵死相拼,明年的富豪排行榜,她们两个会在你之下。”
玉布衣屈指一算,“如此,我能再进两位!”
萧臣就看着他,没说话。
魏沉央跟万春枝会降到什么样的名次他不知道,但至少有两个人在他心里必然崛起。
一个是葛九幽,另一个……
魏王妃。
秋高气爽,天高云淡。
温宛独自走在怀德坊的长街上,阳光暖暖落下来,心情也会变好。
彼时在靖坊开问尘赌庄这件事她没有征求祖父同意,甚至没有告诉祖父,因为哪怕在她看来那也不是一件多大的事。
但这次不一样,她把问尘赌庄开在朱雀大街,又与葛九幽跟玉布衣联手壮大,莫说她有心取代伯乐坊,就算无心这件事也会被局中人拿出来作文章。
这就不是她一个人的事了。
所以她得告诉祖父。
但也只是告诉,不是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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