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晓云
我虽然戴着你的玉,但我其实不是很了解你。
“可以了。”
萧臣依照大夫的嘱咐给温宛敷药,又极其小心替她包扎伤口,直到妥帖系好方才松手。
温宛看不到萧臣的脸,可听声音似乎不是很高兴,“你生气了?”
萧臣是生气,他气自己明明在场却还是让温宛受伤!
见眼前这个男人没说话,温宛朝前凑过去,“还是担心我死了问尘赌庄会开不下去?”
温宛真心发问,却在瞬间感受到一股压迫的气场袭过来。
莫名的,她刻意挺了挺胸脯竟然没有强过那股气场,“咳,本县主不会死的,你放心。”
“我自不会让县主死。”萧臣沉声道。
温宛觉得九离有些莫名其妙,“你可以忙了。”
萧臣生怕自己再泄露出什么情绪来让温宛起疑,于是起身,转身走出屋子。
“对了!”
温宛忽然想到一件事,“你后来去找她了吗?”
萧臣愣住,片刻恍然。
曾经,他撒了一个谎。
萧臣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温宛这个问题,许久后说了一句。
“我看到她笑了……”
温宛并没有因为萧臣的这个回答而欣慰,她反而担心,那就是找了。
下意识的,温宛握住颈间麒麟玉。
九离,你可不能跑了啊……
鸿寿寺,永宁殿。
寝宫里,寒棋慢慢睁开眼睛,床顶是淡粉色的绒缎幔帐,幔帐上是大周朝最出名的蜀锦双面绣,奢华又高贵,典雅又端庄,与她身份正匹。
榻边,伺候在侧的丫鬟打着盹儿。
寒棋下意识用左臂支撑身体,一阵刺痛。
她看着房间里的摆设,上好檀木所雕的桌椅刻着精致的纹路,细腻又显大方,桌上摆着紫砂壶,跟白玉骨瓷的茶杯,镂空的雕花窗桕中有阳光透过来洒下满地细碎的金光。
靠近东墙角落有一面梳妆台,两面墙壁上挂着两幅刺绣的丝帛,一幅晨曦荷花图,另一幅是月下牡丹。
听到脚步声,寒棋停止打量。
“长公主?”
来者三旬年纪,眉目温雅,肤白,姿容清俊,唇色很淡却十分润泽,墨发以十分常见的青玉冠束起,整整齐齐,一丝不苟。
眼前男子的五官拆开看并不十分精致,但组合在一起,却是难以形容的恰到好处。
于阗大使,封远山。
“小荷!”封远山行至榻前,低喝一声。
打盹儿的丫鬟听到声音猛的抬起头看过去,脸色煞白,“长公主……奴婢该死!”
见小荷扑通跪到地上磕头不止,寒棋摆手。
封远山立时给丫鬟递了眼色。
待丫鬟离开,封远山卑躬行至榻前,谨小慎微,“是微臣办事不利,还请长公主责罚。”
“刺客抓到没有?”寒棋平静开口,声音中透着难以形容的清冷跟那份不怒自威。
寒棋长的很美,眉如弯柳,眼似墨玉,五官有一种说不出的清冽绝尘。
见其走下床榻,封远山本能上前搀扶,“回长公主,刺客含毒,皆死。”
“我们的人剩下几个?”寒棋缓身坐到桌边,淡淡道。
“两人死于萧臣之手,一人咬破毒囊。”封远山低声回答。
寒棋沉默,因为伤口的缘故,唇色略显苍白。
第四百一十二章 让你三招
封远山见眼前少女坐稳,身形后退半步,依旧谦恭。
寒棋微嘲着看向桌面茶杯,“本公主此行,可谓九死一生。”
“微臣当真没想到邢瞻那些顽固派竟然敢下如此重手。”封远山声音淡淡,眼中略显愠色。
寒棋面容平静,眉宇间隐现孤傲姿态,“本公主没死,死的就是他们。”
“长公主此番来齐,当真要与魏王萧臣联姻?”封远山神色凝重,哪怕知道此事无可更改,还是想多一句嘴。
寒棋眉毛微微挑动,眸子落到封远山身上,“你觉得,魏王如何?”
那日官道上,寒棋遇刺在先已是中毒,是以萧臣出现时她并没有看清那张脸,只隐约在心里存着模糊不清的轮廓。
“恕微臣直言,微臣常驻鸿寿寺至今已有十七年,也算是看着大周朝这一拨皇子长起来,论才智谋略,太子萧桓宇当仁不让,论根基深厚,三皇子萧尧有绝对优势,再者歧王萧奕也是个有心机的,剩下几位皇子暂时未露锋芒,至于魏王萧臣,内外皆无帮,微臣实在不看好。”
寒棋唇色虽白,却丝毫不影响她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清冷高贵的气质。
“萧桓宇的才智谋略在战幕面前可以忽略不计,是以对抗太子府,就是对抗战幕,萧尧根基虽然深厚,可他断指不接已无夺嫡之心,不惧,歧王萧奕能被战幕逼出皇城,可见他与晋国汝襄王息息相通,互为把柄,也不值得多花心思。”
封远山闻声,心里渐起波澜。
这番话,俨然已经是站在萧臣的角度分析。
“魏王……”寒棋只勾了勾唇角,没有往下说。
封远山听闻眼前这位长公主与上面那位的作派如出一辙,精明果断,且狠,且绝。
寒棋自袖兜里取出一张字条,搁到桌面,推向封远山。
有些话,哪怕只有两个人,面对面都不能说出口。
封远山心领神会,上前一步拿起字条。
与此同时,寒棋纤长莹白的手指微动,自桌边拿起火折子,点燃白烛。
蜡烛微燃,烛火如豆。
白天不似黑夜,这如豆的烛火只是星星点点,毫不起眼。
封远山看到字条的内容后,整个人僵直不动,震惊到险些尖叫。
他猛然抬头看向寒棋,欲开口时却被寒棋阻止,“和亲之事,你来办。”
面对如此平静,淡然,目光却凌厉如雪山之巅下坠冰锥一样的长公主,封远山将所有震惊强咽回肚子里,恭敬上前,将字条置于烛焰。
毁之殆尽……
寝里恢复平静,封远山忽然想起一件事,“东方隐那边传过来消息,说是温弦已经与太子萧桓宇搭上线欲夺伯乐坊,还有就是,她想参加您与萧臣的大婚。”
“温弦……”
寒棋闻声,神容不改,淡淡道,“她想怎样都如她愿。”
“是。”封远山拱手,告退。
独自坐在寝居里,寒棋重新打量这屋子里的摆设,她不喜欢淡粉色的床幔,不喜欢檀木桌椅,不喜欢梳妆台精雕的纹路,那两幅挂在墙上的双面绣她也不喜欢。
可是没关系,她可以慢慢适应……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两道突然窜入無逸斋的黑影破坏了这宁静祥和又美妙的长夜。
这个时辰的郁玺良正在吃鱼,被竹叶青浸泡了整十二个时辰的锦鲤真的是,酒气十足。
郁玺良倒不是喜欢上这口儿,他没办法把温宛煮了吃,就只能把她买的锦鲤一条一条残忍杀害!
这样才能抚平自己受到的伤。
鱼入口,肉也不滑嫩,骨头也不如酥。
郁玺良每每想到过往,都怀疑自己跟温宛怕不是宿命的冤家。
问题是所谓冤家都相互折磨,为何与温宛对上,受折磨的只有他?
郁玺良思及此处,又夹了块鱼肉,狠狠嚼烂。
倏然,郁玺良停下手中竹筷,黑目微抬。
有人找上门了!
郁玺良二话没说,起身抄起墙上悬的降星剑,纵身跃到院子。
果然!
那两个膨胀的猪!
来者。
温御,一经!
温御哪是什么好惹的主儿,他既知道是谁朝他屁股跟脸射了一堆羽毛,害他现在一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自然是先报复回去,再图会师。
为免一个人打不过,温御叫了一经过来帮忙。
一经虽是圣僧,可多日被香盘熏的黑不溜秋,心里也有怨气。
会师之前,得痛痛快快打一顿。
此刻院中,温御抽出血喉在郁玺良面前摇两下,瞬即闪身。
打也不能在無逸斋打!
一经与之同行,郁玺良想都没想,紧随其后。
那夜吃鱼中毒之后,郁玺良曾找到血喉,不翼而飞。
现在看,温宛你就是一个大混蛋!
三人飞纵入林,温御寻得空地停下来,与一经并肩而立。
郁玺良持剑落于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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