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晓云
一语闭,非但孤千城抖着身子看过去,坐在温宛对面的莫修跟乾奕皆看过去。
温宛也是没办法,“依小王爷之意,那些杀手如此凶残,逼到小王爷你藏身草垛,冻死都不敢出来,若他们卷土重来再找上你,我可能保护不了你。”
“大眼睛,你要相信你自己!”孤千城当然不能告诉温宛自己是着了萧臣的道,所以胡乱说他遇到死对头派来的杀手,无奈躲到那里一整夜。
温宛犯难,她哪怕不甚了解孤千城,可以孤千城这种身份得罪的人,她基本也是得罪不起。
“先把温水给我……”孤千城冻到说话带着颤音。
温宛闻声正要把水杯递过去,议室房门被人推开,一人大步走进来。
温宛惊讶抬头时,脑子里突生一念。
“小王爷来的正好,孤小王爷遭恶人暗杀,此事须经官……”
这是孤千城第一次看到宋相言,宋相言也是第一次看到活着的孤千城,二人对视瞬间便知他们是一样的物种。
也真的是。
宋相言那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身份尊贵无匹,身上每一根汗毛都透着智慧,拥有一颗长在智慧树上的脑袋。
孤千城能凭一己之力斗败所有叔伯,成为南朝摄政王府未来继承者,那也是身经百战历练过来的无敌战士。
此刻宋相言神色平淡行到莫修身侧,莫修想都没想起身退到旁边,而后想了想,拉着乾奕走了。
是非之地。
这会儿议室里只剩三人。
“宋相言,久仰孤小王爷大名。”宋相言落座时首先介绍自己。
孤千城裹着棉被,拱手时棉被也跟着拱起来,“幸会。”
“温县主刚刚说孤小王爷遭人暗杀?”宋相言看起来十分健谈甚至是热情,主动问道。
孤千城也毫不犹豫,把昨夜之事‘一五一十’重复。
温宛见状,不由喝了口杯里温水。
孤千城还是很冷,扭头看向温宛,“大眼睛,温水……”
温宛这才想起来水是给孤千城倒的,于是递过去。
谁能想到呢,接过水杯的人是宋相言。
“这杯快凉了,我给孤小王爷倒杯热的。”
于是在孤千城的目光注视下,宋相言亲手将瓷杯塞回到温宛手里,而后重新倒杯水递过来。
都是人精,孤千城顿时感受到什么,拿起瓷杯时眼睛似有深意看向宋相言。
宋相言还以微微一笑,大大方方叫孤千城看个够。
多么温馨又和谐的场面,温宛很高兴眼前两位小王爷的相处方式,毕竟在她的认知里,两个极度优秀的人并不适合在一起。
孤千城既是奔着温宛来,吃喝拉撒睡自然要温宛负责。
起初孤千城想要住去御南侯府,温宛还没说话宋相言直接否掉,“小王爷被人追杀,住到御南侯府不若住进大理寺,有我在,没有人敢动你。”
你也别想动温宛,她傻,她的朋友可不傻。
“可我是来投亲的,住大理寺关乎两国邦交,住的好两国相安无事,住不好万一有什么岂不是连累大眼睛。”孤千城晓之以理拒绝。
“那就醉霄楼,一切费用皆由我来承担,那里宽敞,方便安插人手保护小王爷。”宋相言勾起唇角,字里行间尽是对孤千城人身安全的关心跟重视。
“也没宽敞到哪里去吧?”孤千城不以为然。
“我会包下整座醉霄楼,那样就宽敞了。”
温宛喝水噎到喉咙,“咳咳……”
宋相言跟孤千城几乎同时站起来。
温宛突兀抬头看向二人,“问尘赌庄!”
“什么?”
“什么?”
“住在问尘赌庄。”温宛当然不能叫宋相言包下整个醉霄楼。
孤千城没有反对,他倒不是怕宋相言不让,他怕的人是萧臣,那个混蛋手太黑。
宋相言当然也不会反对,问尘赌庄总好过御南侯府。
这厢孤千城算是从问尘赌庄住下来,那厢温若萱回御南侯府看到父亲时,心疼的无以复加。
御医离开后,温若萱直接抄起练武场上的长枪准备杀到太子府,幸而被从屋里出来的温御及时拉回来。
房间里,温若萱看着脑袋裹紧白纱的温御,暗暗平复心境。
“父亲故意叫战幕打伤的?”
除了这个解释,温若萱实在想不出别的理由。
整个大周朝谁不知道温御,在别人的地盘上姑且嚣张到舍我其谁,更何况是在自己的地盘……
第四百七十五章 他自己打自己
温御身经百战,被人爆头这种小伤不足挂齿,脸皮甚厚,被人爆头这种丑事也完全伤害不到他的自尊。
此刻别人问他未必会答,女儿不是别人。
依着温御的意思,不管是共情还是同情都稍纵即逝,宛儿雪中跪求撤诏已经过去快半个月,她利用绝大多数人的同情跟皇上的愧疚抢了伯乐坊的人没有任何问题,问题是如何能让这种同情跟共情心尽量延长,好叫自家孙女多抢几个人。
无疑,他做的最好。
温若萱就说呢,父亲诡辩敌不过战幕,打还打不过了?
“宛儿现在情绪怎么样?”弄清真相的温若萱心情平复许多。
“都开始抢别人生意了,应该不会太差,不过感情这东西你也知道,一时不会忘个干净。”
温若萱盘膝坐到矮桌对面,“我不知道。”
温御闻声抬头时温若萱笑了笑,“我不知道,可那一定很伤,宛儿能用这么短的时间挺过来,不愧是我御南侯府的人。”
温御颔首,苦涩抿唇,“本想保你,保她一世无忧,为父皆没做到。”
“那你好好反省。”
温若萱忽然想到一件事,“宫里的消息,吏部尚书杨肃今晨辞官卸甲,下朝之后皇上将宰相鹤柄轩叫到御书房,我带着御医出来时李公公刚好拿着诏书从御书房里出来。”
温御看向温若萱,没说话。
“新任吏部尚书,是苏玄璟。”
温若萱拧紧眉心,“苏玄璟这个人得志我是太不喜,之前宛儿对他有情,如今宛儿与萧臣崩到这个地步,父亲与宛儿常见,莫叫她吃回头草。”
温御想的不是这个!
苏玄璟是太子府的人,皇上提拔苏玄璟到吏部尚书的位置便是巩固太子在朝中地位,反观萧臣这边,除了拥有他、一经跟郁玺良,一无所有。
温御不禁在想,与其走夺嫡之争,都不若走暗杀这条路,成功几率还能大些。
先杀皇子,再杀皇上,留萧臣一根独苗,轻松登上皇位。
“父亲在想什么?”温若萱见温御心不在焉,狐疑问道。
“杀了苏玄璟。”
温若萱,“……也不是不行。”
苏玄璟成为吏部尚书这件事在战幕意料之内,因为他已经通过某种关系打通鹤柄轩,至于杨肃之妻的事,他不打算细究。
苏玄璟该有这样的手段。
相比之下,此时此刻不能叫战幕淡定的是温御。
温御受伤的消息传入太子府,萧桓宇回府之后急急过来探望老师。
在萧桓宇面前,应该说除了在温御面前,战幕神情永远平静若水,双目幽寒,高深莫测。
“老师有没有受伤?”萧桓宇忧心问道。
战幕不似平时坐在厅内紫檀木椅上,而是在内室矮炕上盘膝而坐,手里握着暖手炉,“温宛那丫头只怕还得再抢伯乐坊几个人,让她抢罢。”
萧桓宇以为自己听错了,“老师……”
“虽然老夫不是很肯定,但皇上如此快将吏部尚书的位子给了苏玄璟,当是对太子府的补偿,而太子府近段时间唯一的损失,就是伯乐坊。”战幕这样解释。
萧桓宇心生疑虑,“依老师分析,御南侯受伤这件事,父皇会不会觉得,补偿的过于早……”
战幕握着暖手炉的手暗暗收紧,深深吸了一口气,“温御如此拙劣的计谋,皇上岂会被他蒙蔽。”
“计谋?”
“他与当年一样,对自己倒是狠。”
萧桓宇恍然,“是他自己打伤自己?”
这次战幕没有解释,给了萧桓宇无限想象空间,“朔城那边,可有人上钩了?”
萧桓宇立时从‘温御竟是这样的温御’的震惊中抽离,“似乎有人上钩了,但还没动手。”
“切勿打草惊蛇。”
“老师放心,两队人马皆按计划进行,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
依战幕之计,萧桓宇朝朔城派了两队人马,一队在明,为鱼饵,引神秘人现身,一队在暗,为钓鱼者,待鱼咬饵,即收线。
待萧桓宇退出房间,战幕紧握暖手炉的手方才松了松。
温御若有入局之心,不会这样肆无忌惮。
温宛只是想赚钱罢!
钱财也并非是夺嫡路上重中之重的东西,可御南侯府若再没有无尽的钱财支撑,真的会沉寂。
温御,老夫放你多少血,自然会还你多少……
当晚,温宛回到御南侯府才知道祖父被战幕打伤的事,她自己做了什么自己知道。
因为连累到祖父,温宛在温御面前哭的很伤心。
温御偷偷告诉温宛。
‘战幕哪是祖父对手,我自己干的,你就趁着这股劲儿大胆到伯乐坊抢人,钱财虽说是身外物,可祖父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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