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晓云
几个姑娘有说有笑,温宛听着有些好奇,“七时?”
温弦摇头,“没听过,冬香。”
冬香心领神会,当下追上那几个姑娘,打听之后回来禀报,说七时是妆暖阁的梳头娘,在靖坊这一带很有名气。
“再有名气也比不过宫里出来的样式,弦儿有好几次看到长姐从宫里回来,发髻都可好看呢。”温弦走到温宛身侧,十分羡慕道。
温宛漫不经心,“姑姑不是没召你入宫,是你自己不去,秋晴便是想给妹妹梳个好看的发髻,是不是也得先逮着你人影。”
往事历历在目,上辈子御南侯府无一人亏待过温弦,而温弦可对得起御南侯府随便一个人!
哪怕她对得起二叔二婶,也不算是畜牲!
“弦儿与长姐不同,当时刻谨记这份不同。”温弦低眉顺眼。
温宛不理她,这一世她们之间没有道理可讲……
越往靖坊里面走,越是热闹。
就在二人朝里走时,忽然有个醉汉摇摇晃晃过来,经过温宛身侧时猛撞到她身上。
温宛猝不及防险些跌倒,幸而她有武功底子,站稳后故意走到刚刚那一瞬间几乎同时避开的温弦跟冬香身后。
“你这个人走路不长眼睛,撞到我们家大姑娘了!”
未及温宛开口,冬香立时过去挡住醉汉去路,引来不少人围观。
“也不看看老子是谁,敢挡老子的路?”
醉汉站不稳,在冬香面前晃荡时拿手指她,“滚开-”
“你去给我们家姑娘道歉!”冬香厉声喝斥。
温宛觉得可笑,她才训斥过冬香,冬香却突然为她出头,有意思。
果不其然,冬香见醉汉摇摇晃晃过来,突然往温宛方向狠推。
可惜!
冬香非但不推动醉汉,还被醉汉甩到地上。
温弦见状,立时冲过去,“大胆!”
醉汉扭头,虎眼里闪出凶光,“老子今天真是中了邪,居然敢有人在我申大爷面前摆威风!”
醉汉名叫申虎,是靖坊有名的地痞无赖,有武功底子,平日里混到谁家收收保护费,收的多了一高兴就去喝酒,喝的醉熏熏再去寻个乐。
眼见申虎摇晃着走过来,温弦展臂挡在温宛面前,“不许过来!”
温宛漠声不语,朝后退一步。
“哟!这是哪家的俏娘子?”申虎见到温弦,凶目露淫,搓着手笑嘻嘻走过来就要摸温弦脸蛋儿。
温弦惊怒之余,猛朝温宛方向退。
怎么回事?
眼前这个男人该是推开她冲向温宛,这是她与渊荷约好的计!
可温弦所见这人是真的喝多了,根本不像是演戏!
“小娘子别害羞啊!本大爷最懂得对女人温柔,越是漂亮的小娘子,本大爷就越温柔!”申虎一脸淫相扑向温弦。
温弦躲闪不及,一把被申虎捞了过去……
第五十六章 萧尧救美
温弦吓的花容失色。
一直趴在地上的冬香也急了,惊窜起来冲过去想把温弦薅出来。
申虎猛的推开冬香,张大嘴,伸出舌头朝着温弦脸蛋舔过去!
“啊!不要-”
恶臭扑面而至,温弦羞怒大叫,推搡间整个人被申虎紧箍在怀里,她甚至感受到申虎跨下异样。
温宛冷冷看着被申虎裹在怀里的温弦,一时恨意陡升,索性叫她们主仆自食恶果。
她就看这一场春宫戏!
可是不行,看热闹的人这么多,此事传出去有损御南侯府名声,更何况她就在这里,不出手只会激化东西两院的矛盾。
于是在申虎几欲得逞之际,温宛纵步过去一巴掌甩在申虎脸上。
“找死!”
温宛那一巴掌甩在申虎耳朵上,直甩的申虎脑子里嗡嗡作响。
温弦便趁机从其怀里挣扎出来跑到温宛背后,惊恐万状,泣不成声。
“是谁敢扫本大爷的兴!”申虎摇了下脑袋,愤怒低吼。
温宛寒目怒视申虎,心里笃定这是局,“我御南侯府的二姑娘,你也配动她一根手指头!”
“哟,又来一个小娘子?”
酒壮怂人胆,更遑论申虎本就是个无赖。
眼见申虎扑过来,温宛左手攥拳,猛朝申虎右侧第三根肋骨往下章门穴用尽全力砸过去!
砰、砰、砰-
温宛疯狂狠砸,皆中章门穴。
哪怕拳头传来火辣痛感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申虎酗酒动作迟缓,数息意识到强烈痛感时大怒,抡起拳头砸向温宛面门。
咔嚓-
咔嚓-
温宛目色冷厉,毫不畏惧,最后一拳生生砸断申虎肋骨。
与此同时,一身翠绿色锦衣的萧尧忽闪而至,硬是掰断申虎砸向温宛面门的手腕。
申虎痛极后退,萧尧再向前,一脚踹在申虎胸口。
眼见申虎欲从地上爬起来,温宛纵步过去,手刃如电。
申虎只觉后颈陡痛立时昏厥,再无声息。
“温县主?”萧尧很白,俊逸非凡,配以翠绿色锦衣更显尊贵。
温宛看到萧尧时似乎懂了。
桃花局。
“好巧,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三皇子。”温宛避重就轻,侧身将看向温弦“幸有三皇子及时出现,否则舍妹清白无存。”
萧尧知情,但也不是很在意渊荷这个局的结果。
反倒是温弦骑虎难下,强忍心底愤怒由冬香搀扶上前,“温弦谢过三皇子。”
明明是设局人,渊荷居然把她当棋子!
“长姐,弦儿身体不适想回马车上歇息,可这靖坊如此乱我实在担心长姐安危,不知三皇子肯不肯……”
萧尧心知肚明,转向温宛,“温县主若不嫌弃,本皇子可陪县主走走。”
温宛没有拒绝,她与萧尧不算生疏,儿时与祖父入宫,时常都能见到。
没了热闹,周遭人群一哄而散。
萧尧见温宛转身,跟在其侧,“温县主平日里喜欢逛西市?”
“三皇子平日里也喜欢逛西市?”温宛不答反问。
萧尧随温宛走在人群里,“渊荷居士在,本皇子便不喜欢逛也会常来,别的坊我或许不熟,靖坊还可以与温县主说道说道。”
温宛对萧尧的印象不多只道他上辈子死的惨,心中生出几分同情,“我知道渊荷居士是高人,可这山外有山,三皇子想做,或是不想做,且由心罢。”
萧尧低头笑了笑,“县主还知道渊荷居士?”
“整个大周朝没有人不知道吧。”
温宛意识到萧尧脚步渐缓,抬头时便见萧尧视线落向对面,下意识看过去,“妆暖阁?”
“是专门给姑娘们梳头的地方,这里的梳头娘手艺很好。”萧尧望着妆暖阁里忙碌不停的少女,面色无波,心中却是难以自持的失落。
装作不喜欢一个人的感觉,糟糕透了。
“这里的梳头娘叫七时。”温宛之前听到过。
萧尧惊讶,“温县主知道?”
“也是刚刚听说。”温宛收回视线,回想起那夜千秋宴,“葆中殿那晚我叫初柳难堪,德妃娘娘怕是恨死我了。”
萧尧闻声收回视线,敛尽眼底落寞,“初柳倚仗有母妃宠着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那种场合便是贤妃真送柞蚕丝她也不该以下犯上。”
温宛止步,态度认真,“那不是贤妃娘娘送的。”
萧尧瞧了眼温宛,笑了笑,“迄今为止也只有你能让母妃哑巴吃黄连,不过也亏得是你,换作别人哪里敢。”
“三皇子这话可不像是在夸我。”温宛见瞒不住,也不瞒。
萧尧无比诚恳看向温宛,“本皇子就是在夸你,自小到大你这性子都叫人羡慕,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打谁就打谁,谁不服就朝死里打。”
“三皇子还是夸点别的。”温宛承认她小时候的确好动手,现在好多了。
萧尧指着前面,“那家茶摊在靖坊里最出名,说是沏的碧螺春比朱雀大街东篱茶庄的还好喝。”
温宛口渴,便与萧尧一同走过去,“三皇子尝过?”
“那倒没有。”
音落之际,温宛总觉得想说些什么,既然知道好喝,为何不去尝尝?
这大抵与自己的性子不同。
她若觉得好,必定去试。
可温宛想来她这性子也未必可取,上辈子觉得苏玄璟好,她撞破南墙也要去争取自己心之所向。
是叫她争取来了,结果怎样。
这般想,萧尧谨小慎微的性子其实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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