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晓云
“不会。”温宛摇头。
萧奕微笑点头时温宛补充,“不会出来吃。”
行馆里饭菜也很好,而且不用花钱。
萧奕忽然坐直身体,双手环于胸前,邪魅眼眸落在温宛身上,“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县主对钱这般在意?”
想当初温宛在西市靖坊开问尘赌庄时他从未在意,哪怕有这样的消息传过来他也是过往听之,后来问尘赌庄开到朱雀大街,他亦不觉得这是什么了不得的征兆。
“如果受过一次情殇能叫人凤凰浴火,本王倒想试一试。”
温宛抬头,酝酿眼泪。
“别哭,本王亲眼看到县主从七皇弟房间里走出来都没哭,这次你休想骗我钱。”萧奕拿起竹筷夹起一个小笼包。
温宛也从萧奕那个笼屉里夹了一个到自己碗里。
萧奕默。
温宛你要往后余生都这么会过,你能发!
“万春枝已回皇城,且在幽南苑往南买下两座商铺开始装潢,一个月内可装潢完毕。”萧奕将万春枝的回信说了大概。
温宛咬了一口包子,小笼包皮薄肉嫩,汤汁味美,“曾经万家货栈的当家,行事力度本县主信得过。”
“本王想说的不是这个,一旦御翡堂开张,东市百宝楼的韩裘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你知道韩裘后面的人是谁?”
温宛抬头,似有深意看向萧奕,“歧王知道?”
“本王那是很正常的疑问句。”萧奕表示,他不知道。
“不管是谁,当我财路者死。”
听到温宛这么说,萧奕终究还是很客气的提醒一下,“有时候,本王会觉得县主很嚣张啊。”
“万春枝背后站的人是歧王,他们是活腻了么!”
眼见温宛又从自己笼屉里夹走一个包子,萧奕这才反应过来,“本王一直以为,你看中万春枝是因为她的本事,而且你不是很反对她与本王再有任何瓜葛吗?”
温宛喝了几口豆腐脑,把包子吃完,抹净嘴角后双臂搭在桌面上,双手环于胸前后看向萧奕,眼睛闪亮闪亮,“本县主当然看中万春枝的本事,也一定不会让她在关于钱的问题上与歧王殿下纠缠不清,但在外人眼里,歧王必然是万春枝背后的精神支柱。”
萧奕脸色都变了,“县主就不怕有心机重的人将你我二人联系在一起?”
“本县主与一个过气的,被皇上撵到封地的王爷相交,我能有什么坏心思?”温宛想了片刻,“我这句是实实在在的反问句。”
面对温宛,萧奕深吸一口气。
这丫头可比校场擂台那段时间精明太多了!
萧奕压下眼中震惊,邪魅眼波微微眯起,“县主要这么说,晋国富商的一些资源,本王必然能帮上一帮。”
温宛起身,“多谢歧王好意,这种事万春枝也能做,我又何必无端欠齐王这份人情。”
一顿早饭下来,萧奕也就吃了两个小笼包,剩下的全都被温宛打包带回行馆,临走之前还特地要了三碗粥带回去,一并给她两个弟弟和紫玉吃……
早在佐愈死,消息便从朔城传回大周皇城。
与朔城气候不同,昨夜皇城悄无声息下了一场大雪,清晨雪花簇簇,外面一片银装素裹。
鸿寿寺。
永宁殿内,寒棋静默坐在桌边,看着落汐递给她的密件。
“萧臣真杀了佐愈?”落汐视线落在密件上,不可思议。
寒棋反复确定密件上的内容,任何一个细节都没有疏漏之后将密件叠好,交给落汐。
落汐随即毁烬。
桌上一杯苦丁茶,寒棋自袖兜里取出一个很小的紫色方盒,轻轻打开,将里面一枚指甲大小的黑色药丸搁进茶里。
药丸遇苦丁即溶,浮起许多小泡泡。
“佐愈已死,母后再不受束缚,新政必定能让于阗达到空前盛世。”
寒棋摇了摇那杯苦丁茶,苦的味道从来不被适应,只有被忍受。
“萧臣做到了他该做的事,待他归来,本公主自会给他一个惊喜。”寒棋抬手,端起那杯茶。
落汐下意识阻止,“公主,那是……”
“是本公主可以解除婚约的理由。”寒棋拨开落汐的手,面色平静去喝那杯苦丁茶。
第五百三十三章 花拂柳
自小到大,义父告诉她做事最忌犹豫不决,举棋不定,有时候因为犹豫错失的良机可能你这一辈子都不会再遇到。
即便如此,寒棋在喝茶的时候还是犹豫了一下。
她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位故人,不算很熟悉但在于阗时经常会看到。
茶尽,寒棋落杯。
“落汐,陪我到外面走走。”
见寒棋起身,落汐本想去拿斗篷却被制止,“不需要。”
房门开启,凉意陡袭。
寒棋不禁打个哆嗦后迈出门槛,落汐随在其后。
永宁殿外寂静无声,寒棋踩着雪走在院子里身后留下一串脚印,听着脚下传来吱吱踩雪的声音心情莫名愉悦。
寒棋抬手,飘散的雪花落在掌心,她看着它融化成水觉得十分神奇。
第一次看雪的少女怎么可能不兴奋!
义父,我就任性这一回。
小腹传来剧痛,视线渐渐模糊。
寒棋倒仰时,漫天雪花落入眼帘,洁白如玉,美不可言。
“公主……公主!”
自有景王这座靠山,温弦对问尘赌庄的打压愈演愈烈。
她非但抢回温宛离开前抢走的金主,又朝问尘赌庄的老主顾下手,太子府司南卿曾找到温弦,劝她适可而止,但景王对于温弦的做法无限纵容。
好在宋相言也不是吃素的,忍无可忍直接让十二卫带着封条封了伯乐坊,原因是大理寺接到密报,怀疑伯乐坊内有逃窜多年的在逃犯,他要审,挨个审。
双方僵持之后,景王出面答应宋相言,只要问尘赌庄及温宛不再招惹温弦,温弦大人大量,愿意化干戈为玉帛。
宋相言点头同意,至此温弦才算消停。
非但如此,景王还朝伯乐坊注了些银钱,声称以后若有谁敢找伯乐坊麻烦就是找他宁林麻烦。
温弦感动之余对自己的魅力有了莫大自信。
她在等温宛回来……
夜深,朔城东南一间民宅。
一直没有暴露身份的郁玺良忽然出现在那日茶馆说书人面前。
房间里灯火如豆,说书人正在吃饭。
“要不要一起?”
很明显,说书人并不意外郁玺良的到来,并且给他准备好了碗筷。
桌上一盘量足的酱牛肉,一坛女儿红。
郁玺良坐下来,毫不客气提壶给自己倒了一碗酒,“上次一起喝酒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旧年历天武四十七年。”说书人端起碗,二人对饮。
郁玺良搁下瓷碗,“你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你出现在茶馆第一晚。”
说书人长相斯文,眉清目秀,可郁玺良知道这不是眼前之人本来面目,“帮我办件事。”
“说。”
郁玺良倒酒,手指蘸着酒水在桌上写了两个字,萧奕。
“尸体我带来了,帮我易成这个样子。”
说书人举起碗,“什么时候要?”
“明晚。”
“成!”
没有任何疑问,说书人直接答应郁玺良的要求。
两人吃肉、喝酒,没有闲话家常,没有共忆往昔,酒尽菜空,郁玺良自宅院离开。
这世上能让郁玺良如此信任的人不多,大周朝三大名捕之一,素有千面佛之称的花拂柳算是其中一个……
行馆,萧臣房间。
萧奕进来时手里端着一盘清蒸的石锥鱼。
他掀紫衣华缎,优雅坐到桌边,将鱼搁到桌面,拿起盘上摆好的竹筷开始挑拣鱼刺,“七弟打算何时与我托个底?”
床榻上,萧臣缓缓坐起身,“就现在。”
“玉布衣通过万春枝传给本王几次十分关键的消息,出自你手?”萧奕夹起一根鱼刺搁到桌上,邪魅眼波瞥向萧臣。
“是。”
萧奕指间微顿,继续道,“‘宿铁案’跟‘私兵案’害的本王与太子两败俱伤,出自你手?”
“是。”
萧奕一根一根夹鱼刺,“本王的舅舅让陈留王力证邢风岩无罪,本王欲救他出来收为己用,可他在天牢自尽了。”
“是我威逼。”萧臣微微沉吟。
萧奕停止挑拣鱼刺,目光盯着盘中那条石锥鱼,声音冷沉,“本王待你如手足。”
“待萧昀亦是?”
萧臣直视萧奕,“三皇兄早被封王没有夺嫡资格,想要称帝只能另辟蹊径,挟天子以令诸侯是最好的途径,九位皇子中唯萧昀母族无权势,性格又懦弱,从表面上看三皇兄选萧昀很合适,可皇兄看看我。”
萧奕抬头,他看着坐在床榻上的萧臣,直到这一刻,他才看出萧臣那双看似清澈的眼睛深邃如潭,根本望不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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