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晓云
萧臣说话时抬手拍了拍温宛肩膀,未及温宛反应时把手抽回来。
可能只有当个无赖,才能离你近一些罢……
皇城,御南侯府。
温御在护国寺时并没有猜出一经给他的暗示,但有一样,他双膝跪地求着战幕不要把一经留给他的东西告诉别人。
他说那是独属于他跟一经的记忆,不容别人亵渎。
战幕当时就笑疯了!
‘侯爷还需要别人亵渎么!一经已经做到最好。’
不管战幕如何嘲笑,温御全都领受。
只要你不说,笑掉大牙我也随你!
战幕最终答应,哪怕对着皇上也只会说一经给他留了一个臭鸭蛋,仅此而已。
得说战幕还是了解温御,这件事传出去的后果对某位侯爷来说无异于公开处刑,还是凌迟的那种。
鸭屎这玩意,伤害性不大,侮辱性太高。
房间里,温御盘膝坐在矮炕上,两只眼睛死死盯住摆在矮桌上的竹筐,筐里有蓝色粗布,布上有鸭屎,屎上立着一颗蛋。
“什么意思?”温御百思不解。
就在这时,厅外传来敲门声。
温御瞬即将竹筐拎到自己身前,之后拽被蒙起来,锦被齐腰将竹筐隐藏的很好。
将近酉时,管家端着托盘走进来,入内室一顿,好像闻到一股什么味儿。
“侯爷,用膳了。”
管家走的越近,那股味道就越浓郁,直至管家将托盘搁到矮桌上,视线不禁瞥向被温御裹住的锦被。
“嗯。”温御神情泰然,示意管家退下。
管家退后两步,“侯爷,老奴听闻皇城来了位有名的大夫,术精歧黄,枯骨生肉,能治茹毒。”
温御眉头微皱,“能治孤独?”
“能治,一副药方即可。”管家屈身站在矮炕前,鼻子不时吸一下,确定没闻错,就是这股味儿。
自从三天前自家侯爷吃了一盘他从护国寺回来时采的菌菇,屋子里这股味儿就一直没散过。
管家偷偷打听过,有些毒茹的确能叫人失禁。
“与本侯一起呆在锦堂让你孤独了?”温御很生气,他就从来没有因为唠叨而嫌弃过这位上了年纪的老人家。
果然同情换来的不是感恩!
管家茫然抬头,一时不是很能理解温御这句话,“老奴不孤独啊!”
“那你为什么要治!”
“……侯爷误会,老奴说的是蘑菇的菇,毒药的毒!”管家反应过来,哭笑不得,“不是孤独,老奴与侯爷在一起从来不会孤独。”
温御只觉有什么东西从脑子里‘咻’的穿过,灵台瞬间清明!
“侯爷?”
温御仿若雕像坐在那里,眼睛睁到有史以来最大,慢慢挥手示意管家退下,脑子里掀起一阵暴风雨。
待管家离开,温御急忙从锦被里拿出竹筐,仔细回想当时情景。
冻咸鸭蛋、一坨鸭屎,一个旧布床单跟筐?
温御反复琢磨这几样东西,一经的重点绝对不是‘鸭’不是‘蛋’,那就是……
冻屎床……冻床屎……
东窗事发!
温御瘫在矮炕上,脑子里一片空白……
同是这片夜色,太子府战幕也没睡着。
自打从护国寺回来,战幕心思百转。
这许多年啊!
他一直以为一经就是一个念经很动听的和尚,天籁之音他承认,长相绝世倾城他也不反对,比起密室方塔,战幕更愿意相信先帝是觊觎了一经的美色。
事实证明,他错了。
原来先帝之所以将一经日夜留在身边,是因为一经掌管着整个大周朝几乎所有官员的秘辛,虽然不包括他跟温御,可他跟温御在先帝眼里那是连长几根汗毛都毫无保留数过的透彻跟忠诚。
就这!
先帝都没把一经创见方塔的事告诉他们!
房间里,战幕实在坐不住,推窗望月,想先帝。
越是心思细腻者,越是敏感,战幕有些看不破先帝对自己的隐瞒,其实这件事如果先帝王交给他做,会做的更好。
而且就算不告诉温御,是不是也该告诉他?
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
战幕暂时不去想先帝,回头看了眼先帝的嫡长孙。
“桓宇拜见老师。”萧桓宇拱手,恭敬道。
战幕视线重新落向天边那轮弯月,“朔城来消息了?”
“回老师,朔城的确来了消息,那个幕后神秘者诬陷的人是郁教习和温宛,而非太子府……”
第五百四十三章 亲人永远是软肋
对于这个结果,萧桓宇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声音不自觉带着几分质疑。
战幕侧目。
萧桓宇便将密件内容如实重复。
依朔城传来的消息,当晚的确有人将萧奕单独引至荒林杀之毙命,让人意外的是杀手之首竟然是郁玺良。
同一时间,御南侯府温县主亦出现在荒林,身后带着另一拨黑衣人,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两拨黑衣人突然就打起来了。
“咱们的人实在没看明白,怕错失机会这才出现想要抓住郁玺良亦或两拨黑衣人中任何一个,结果除了郁玺良,所有黑衣人不是死,就是嚼毒丸自尽。”萧桓宇边说边疑惑,“由始至终,萧奕之死与太子府沾不上边。”
战幕不禁皱眉,这与他之前所想并不一致。
当初他逼萧奕离开是想以其为饵钓藏在背后的黑手,按道理,解决掉萧奕之后,那人目标就只剩下太子府,何以那人突然将矛头对准郁玺良跟御南侯府?
“值得那人以皇子之命诬陷,必然有那人道理,郁玺良身上有问题。”
战幕缓声开口,“去查。”
“是。”萧桓宇见战幕没有继续往下分析之意,恭敬退离。
房门闭阖,战幕想到一经的方塔。
那日他跟温御达成共识(主要还是威逼)之后,准备共享方塔里那些秘辛,没想到就在他们打开其中一个方格瞬间,亲眼目睹方格所放薄册突兀燃火,数息烧为灰烬。
不是一个方格,那一瞬间燃烧的是每一个方格。
所有秘辛皆被烧成灰烬。
一经这是在防谁?
明显就是在防他跟温御!
你个老秃驴,且等本军师救你出来之后定要罚你念经一百遍!
战幕心思陡转,可这到底是一经的意思还是先帝的意思?
窗外夜冷风寒,战幕抬头望向明月,愈发想念先帝。
当年鲜衣怒马的日子,哪怕想一想都觉得快意洒脱。
先帝啊!
老臣依君之意保皇上,依皇上之意保太子,三朝谋士,两朝帝师,所求也不过是当年一句不负君恩……
朔城,第二日。
萧臣班师回朝,温宛与之同行,共坐一辆马车。
原本温少行腿伤已好,他与温君庭应当骑马,温宛也打算让紫玉与她一起,萧臣及时打断司马瑜的腿,以温君庭跟紫玉照顾伤患有经验为由将他二人派到司马瑜的马车里。
温少行自然是骑马。
温宛虽然觉得不妥,可让女扮男装的紫玉时时出入主帅马车也的确容易引起注意,尤其她现在的身份,与紫玉接触太近恐会连累她。
对此,温宛竟然觉得萧臣做的很对。
至于萧臣,他能有什么坏心思,不过是想与温宛单独坐在一辆车里罢了。
大军于城外集结。
除了萧臣来时三千兵,萧奕三千私兵亦在其列。
余下得令支援朔城的兵将早已各归各处。
就在萧臣欲喝令出发时,城门里出现一辆金光闪闪的马车,无数宝石镶嵌的马车彰显出车内主人的尊贵无匹,尤其南宫煜从车厢里走出来的那一刻,背后宝石在阳光照耀下熠熠生辉,落在南宫煜背后,这就是尊活生生的财神爷!
南宫煜穿着锦绣长衣从马车上走下来,行到萧臣面前,微微拱手,声音清冽,“草民南宫煜,特来为温县主送行。”
马车里,温宛听到声音而出,视线之内,南宫煜正朝她微笑,眼角泪石耀眼夺目,妖冶魅惑。
萧臣未语,站在车前看着温宛下车走向南宫煜。
旁侧,三千私兵副统马庶走过去欲拦温宛,温家两个兄弟一并上前拦住马庶去路。
马庶欲言,温君庭抢先开口,“长姐若想走,你们拦不住。”
“阿姐才不会走,她还等着看你们怎么打脸!”
对面,南宫煜朝马庶方向看过去,微侧身颔首一笑。
马庶不是不明事理之人,不再向前。
温宛走到南宫煜面前停下脚步,“能得城主亲自送行,温宛此行值了。”
“那夜约县主到荒林的人是朔城郡守,韩章。”南宫煜高出温宛一头,他故意垂首在温宛耳畔低喃,眉目温润,场面在外人看来暧昧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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