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晓云
申虎在这一片嚣张惯了,也不管七时挣扎,直接将她拽出妆暖阁。
“七时求申爷高抬贵手,以后妆暖阁赚的银子七时多半给申爷……”
眼见七时死命朝后拖拽,申虎一时恼羞成怒,忽将七时甩在地上,“七时,你别给脸不要脸!本大爷娶你那是给你面子,今日你是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
马车里,萧尧杀气滚滚,猛然起身就要出去。
李淳一把拉住他,急急开口,“三皇子万万不可!这件事若传到德妃耳朵里,定要细查七时姑娘,届时七时姑娘下场可能更惨!”
“那你就要本皇子眼睁睁看着她被别人欺负?”
萧尧怒声低吼,就要冲出去的一刻却见温宛身影闯进视线。
“是温县主!”李淳及时拦住萧尧。
妆暖阁外,申虎抬腿刹那,整个身子受到撞击猛一趔趄,扑通倒地。
刚刚情急,温宛拽过人群里一人手捧的花盆抡过去,不偏不倚,正砸在申虎左下肋骨。
“呃……这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
申虎忍痛起身时,温宛已然扶起地上略显狼狈的七时,面色清冷,“站到我后面。”
“姑娘还是快跑吧,这个人你得罪不起!”
温宛闻声转眸,视线落在七时脸上。
明明自己吓到脸色惨白,眼睛里噙着泪,却还担心她的安危。
“别人不敢说,这个人我得罪得起。”温宛给紫玉使了眼色,紫玉虽也担心自家姑娘,却还是将七时扶到后面。
这会儿申虎站起来,目光凶狠,额头青筋暴凸,“你敢打老子?”
“打你就打你,还要挑日子不成!”温宛拽下腰间御牌,“凭这块牌子,本姑娘今日宰了你都行。”
申虎很生气,但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申虎不识字。
此刻正在气头儿上的申虎二话不说,猛一拳袭向温宛面门。
妆暖阁对面酒楼里,临窗那抹身影眼中骤寒,正欲甩出手中竹筷,却见另有一块牌子被人举在申虎面前。
是苏玄璟。
之前温宛在靖坊被袭,萧臣只道‘闲来无事’便也跟过来,见温宛有险正要出手,未料苏玄璟亦在。
难以形容的沉闷跟落寞。
萧臣微阖窗棂,静声看向长街。
见玉牌,申虎眼睛顿时看向举牌之人,满脸凶相变得疑惑,震惊,到最后现出卑躬屈膝之态,“这位……”
扇面忽闪,申虎只觉眼角一凉,渗出血迹。
“申虎,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这位是御南侯府嫡长孙女,皇上亲封的正二品县主,这块腰牌上写的是‘御赐’二字!你居然也敢动手?”
紫玉扇面阖起,苏玄璟一袭白衣迈步挡在温宛面前,神色震怒,“你当真是活够了!”
申虎虽然不认字,但他认得靖坊里正的随身玉牌。
“公子大人不记小人过……”
申虎扑通跪下来的时候苏玄璟刻意退到温宛身边,手里依旧拎着那块玉牌。
申虎立时明白过来,哭丧着脸,“温县主饶命,都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县主!还请县主高抬贵手放小的一马!”
温宛未理申虎,转身看向苏玄璟,“本县主现想与苏玄璟讨要此物,不知公子可愿否?”
苏玄璟眉目温润,十分乐意将玉牌奉上。
温宛接过玉牌,转身走向七时,“从现在开始,这块玉牌就是你的。”
七时震惊看向眼前贵人,没敢伸手。
里正的玉牌,但凡在靖坊做生意的人都认得。
温宛笑着拉起七时,将玉牌搁在她手里,“如果哪一日这块玉牌不好用,你且到御南侯府找我,我叫温宛。”
“民女叩谢温县主!”七时扑通跪下去,眼中有泪。
温宛弯腰扶起七时,笑靥如花,“改日有时间,你能不能帮我梳个好看的发髻?”
七时愣了片刻,之后狠狠点头,“县主随时过来,民女一定给县主梳最好看的发髻!”
温宛叫七时拿着玉牌回妆暖阁,转身时见苏玄璟走过来。
“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县主。”
温宛也没想到,“那块玉牌……”
“县主不必放在心上,苏某自会处理。”
见温宛迈步向前,苏玄璟自然而然跟在身边。
临窗处,萧臣默默看向那两道渐渐远去的背影,握着竹筷的手不自觉卸出力道。
咔嚓-
有细刺划破指腹,渗出血迹。
看着指间鲜血,萧臣终是叹息。
前世养成的习惯,总要改一改……
马车里,萧尧提到嗓子眼儿的心终是落下来,视线不禁看向温宛离开的方向。
“那个人是苏玄璟?”萧尧在千秋冥上见过苏玄璟,有些印象。
李淳回道,“名满皇城的第一公子,现是太子府门客,是个厉害人物。”
萧尧暗自吁出一口气,视线回落到妆暖阁内。
七时明显余惊未消,坐在梳妆台前紧紧握着那块玉牌一动不动。
“找人杀了申虎……”
“三皇子切勿冲动,既是有温县主出头七时姑娘暂时不会有危险,申虎的事且过段时间奴才必定的人不知鬼不觉。”
萧尧明白李淳的意思,眼中流露出淡淡苦涩。
他也算是个男人呵……
沿街靖坊,温宛无甚目的朝前走着,心有疑惑,“申虎害怕里正的玉牌,却不认得御赐的银牌?”
“大周皇城百万人口,像申虎这样的小人物若非机缘巧合,怕是这辈子也遇不着如县主这般尊贵的人物,反倒是在靖坊混,他若连里正的东西都不认得,多少有些说不过去……”
第六十二章 所谓洁身自好
温宛以为苏玄璟解释的很对,但有一个问题。
“苏公子逛靖坊,还会时时带着里正的玉牌?”
听到温宛这样问,苏玄璟忽然停下脚步,眸间闪出光彩,“我不常来,但闻县主来便想过来碰碰运气,自上次天慈庵一别,县主倒是把苏某忘个干净。”
苏玄璟的眼睛也好看,上辈子每每对视都会让温宛觉得沉醉迷恋。
“本县主倒是想忘苏公子,架不住公子阴魂不散……”温宛抬头看过去,“开玩笑的,就像公子说不常来,怕也是玩笑话。”
“不常来会有里正玉牌?”
见温宛迈步,苏玄璟跟过去,“苏某确与靖坊的里长见过一面,若说熟,是薛非与他熟。”
温宛知道薛非,当日在金禧楼被少行揍的那一个。
其实温宛哪怕这辈子都不是很明白以苏玄璟的身份,何以整日沉迷花间楼,与那些看上去似乎一辈子也不会有大作为的人一起饮酒作乐,白白负了光阴。
但这一刻,她似乎明白了。
细品,你细品。
那些人各有所长。
“敢问县主一句,有没有想好如何出局?”
苏玄璟高出温宛一头,同行时目光落在温宛发髻上,偶见发间珠钗欲坠,于是轻轻握住温宛雪肩,“等等。”
瞬间厌恶,温宛突然避开苏玄璟的手,身体后退半步,眼中冰冷乍现却在须臾恢复如初,眸如清波且带着些无害,“苏公子要干什么?”
难以形容的感觉霎时在心尖萦绕,想他苏玄璟站在哪个女子面前为其扶钗,不得女子感恩戴德心花怒放朝他身上凑,温宛竟是避开?
“县主发间珠钗就要掉下来,苏某只是想把它扶稳,绝无冒犯。”苏玄璟温雅浅笑,化解尴尬。
这时跟在后面的紫玉亦看到温宛发髻上摇摇欲坠的珠钗,急忙过去插好,“都怪奴婢疏忽!”
温宛自暗平息内心波动,朝紫玉笑笑,“没事。”
苏玄璟这才注意到,似乎这段时间跟在温宛身边的丫鬟,都是紫玉。
“银蝶呢?”苏玄璟好奇问一句。
温宛不禁抬头,原想反问,话到嘴边终是忍下来,“银蝶前几日在皇宫得罪过淳贵人,我若再带她招摇过市,恐防淳贵人再想起她,为难她,故而将其留在府里。”
苏玄璟恍然,他之前好像听说过有这么一回事。
“温县主有心了。”苏玄璟笑道。
温宛随之一笑,没说话。
她怕自己再开口,会无端让苏玄璟听出恨来……
皇城西郊,羽林营。
午休之后,司马瑜带着三队兵将在校场上操练,一队练石锁,一队砸木桩,最后一队先跑上十圈,交替轮回,井然有序。
萧臣则坐在望台上,静默无声。
羽林营三大校场,萧臣此刻所在的校场,也是那日他操练温宛的校场,专用于打熬体力。
这会儿司马瑜安排好操练内容,便从校场走向萧臣。
要说司马瑜花心,也着实有花心的资本。
哪怕整日在校场上操练,皮肤也没有晒的黝黑,淡淡的小麦色在阳光的照耀下隐隐有光泽流动,萧臣也是听说,但凡司马瑜把上衣脱下来,总能引的女子尖叫。
“魏王在这儿等人?”
这会儿司马瑜走上望台,扭身坐到萧臣旁边,眼睛四处张望,“那位温县主还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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