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晓云
秋晴不停大吼,急出眼泪。
碧湖下,花拂柳一身宫装被水浸泡向上浮动,他看到那个自己日夜思念的女子正被水草困在湖底,迅猛游动。
花拂柳没有任何犹豫,第一时间去救温若萱。
温若萱亦看到有宫女朝她游过来,她仍推举曹嫔,数息之后那宫女并没有解开缠在她脚上的水草。
温若萱心知不妙,猛然挣扎一下。
花拂柳以为温若萱承受不住,情急之下游上来想要硬拽,温若萱却用手推开他!
水下太冷,温若萱身体浮游的越发艰难。
她瞪向眼前宫女,又看向曹嫔,其意非常明了。
花拂柳在乎曹嫔是谁!
他执意要拽温若萱!
直到温若萱再次推开花拂柳,他才明白如果不把曹嫔救上去,温若萱根本不会与他走。
生死关头岂容犹豫,花拂柳目光里带着无比深沉的眷恋跟决然看了温若萱一眼,之后飞速上游夹住曹嫔游向湖边。
白玉拱桥上,秋晴眼见那宫女救出的是曹嫔,心下一横正要朝湖里跳。
偏在这时,如兰来了聪明劲儿。
她突然死死抱住秋晴,既然自家主子已经被人救下来,她只要拉住秋晴就能让宸贵妃永远沉到湖底。
湖边,花拂柳扔下曹嫔即转身纵回碧湖。
湖底,温若萱意识渐渐模糊,紧抿的唇微微松开时湖水涌灌进去,一股股的水泡从温若萱嘴里冒出来!
目光里,她仿佛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赫然出现。
青葱岁月,白衣少年风度翩翩。
她女扮男装与白衣少年相交,相识,相恋,最后他说他要闯荡江湖,问她要不要一起?
她拒绝了。
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
唔唔唔!
就在温若萱几乎失去意识的时候,苍白泛紫的唇忽然被人覆盖!
突如其来的温暖跟生机,她感受到一股股热气被眼前宫女渡到自己嘴里,肺腑濒临死亡的窒息感有所缓解,然而让温若萱更加崩溃的是她居然与一女子唇对唇的抱在湖底。
苍天可笑!
她正在想男人,老天爷居然给她派过来一个女人!
女人就女人罢!
温若萱明白眼前宫女是来救她的,于是任由花拂柳抱住自己,不断给自己渡气,她则拼命甩开缠在脚上的水草。
为防止湖水呛进嘴里,花拂柳薄唇紧紧贴住温若萱,一口一口渡气时情绪再难压抑,他在确定温若萱有所缓解时动了心思,也动了舌头。
唔唔唔!
温若萱眼眸倏然瞠大!
她下意识想要推开眼前宫女,动发现这宫女力气大的惊人!
花拂柳也从沉浸跟陶醉中缓过神,继续渡气。
绞缠的水草终于被温若萱摆脱掉,她要做的第一件事非但不是推开‘轻薄’她的宫女,而是死死拽着她朝上游,推开就跑了!
花拂柳看着已经脱离险境的温若萱,终是松手。
温若萱不能干!
她得谢身边这位宫女救命之恩,轻薄她的事她也不能放过。
可温若萱终究没有那么大力气拽住花拂柳,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宫女沉入湖底。
她看着那宫女的眼睛,莫名深情从哪里来!
水冷刺骨,好不容易从黄泉路上夺命奔回来的温若萱到底惜命,猛然上窜露出水面!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从桥上轰然下坠。
不是秋晴。
是如兰。
温若萱看着挣扎在不远处的如兰,头也不回游向湖边。
桥上,秋晴看到自家主子时热泪夺眶,急急跑下白玉拱桥。
温若萱爬出来时远处奔来一大群宫女太监,她看了眼湖面,除了挣扎不休的如兰,那个救她的宫女再也没有露头。
她才不相信那个宫女死了,不过是水遁到别处隐藏身份。
想到在湖底时的遭遇,温若萱越想越气,索性将缠在脚踝的水草薅下来几根甩到曹嫔脸上!
这一甩,曹嫔醒了。
接下来场面热闹起来,有太监跳下去捞起如兰。
秋晴这会儿直接把几个太监身上的袍子扯下来一股脑儿覆在自家主子身上。
如兰一上来就叫嚣,“是宸贵妃推我家主子下水!是她……”
啪-
谁也没想到,曹嫔一巴掌打在如兰脸上。
整个皇宫的人都知道曹嫔脾气最好,除了昭纯宫过逝的娘娘,后宫里就数曹嫔好说话,亲眼看到曹嫔打人,一众人顿时惊到。
“是我不小心坠湖,宸贵妃为救我险些遭难,你若再敢胡言乱语,我便将你交给皇后处置!”
曹嫔强忍身上凉透刺骨的寒意,转回身走向温若萱,“嫔妾跪谢贵妃救命之恩。”
看着头上还顶着几根水草的曹嫔,温若萱唇角微勾,“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扶曹嫔回兴德宫好生照料。”
一语闭,自有宫女上前扶走曹嫔,如兰亦凑过来。
“曹嫔。”
曹嫔欲回身时温若萱叫住她,湿淋淋的头发有水滴落,眼睛微微眯起,“下次小心。”
待曹嫔离开,温若萱随即散了湖边宫女太监,与秋晴走上拱桥时不免朝湖里多看一眼。
除了跃出湖面的锦鲤,再无旁物……
第六百零五章 萧臣就在密林
白天,皇宫里的那出戏才落下帷幕,夜里一场更大的戏码在歧王府上演。
郁玺良很意外萧奕会约他,如期赴约。
夜晚的歧王府一片寂静,相比魏王府书房里没有几本书的情况,歧王府的书房三面都是书架,书架上摆满各种各样的书,有权谋,有兵法,有天文地理,还有史书传记。
与温御又不一样,温御摆书是给别人看的,用以丰富别人的内心世界。
看,这是一个兴趣爱好多么广泛的武将喔!
但凡摆在萧奕书房里的书,他不仅每本都看,而且还会定期换。
作为曾经的無逸斋教习,郁玺良对萧奕的这种求学精神不是很赞同。
大好时光都浪费在学习上对于一个想要在夺嫡路上乘风破浪的皇子来说,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郁神捕,坐。”
萧奕坐在桌案对面,抬手示意郁玺良坐下来。
郁玺良稳稳落座,“歧王找郁某有事?”
“朔城那夜,本王之所以会去荒林是因为接到萧昀密信。”萧奕开门见山,俊逸容颜上不再有曾经的纠结跟愤怒,平静无波。
郁玺良猜到是这样,但他没开口。
这显然只是一个引子。
“出事之后,本王一直不敢相信自己尽心尽力扶植的兄长,竟然在我看似毫无用处的时候,以我的命设计一场诬陷萧臣的戏码。”萧奕靠在椅背上,长长吁出一口气。
他看着桌上微燃的烛火,不禁苦笑,“这个世上,唯有本王与萧昀知道彼此联络时的特殊暗号。”
萧奕说话时将一张字条递到郁玺良面前。
郁玺良略有疑惑接在手里,‘無逸斋东南密林,子时,不见不散-萧昀’。
落款昀字少了上面一点。
“本王一直在想,萧昀最初设局,应该是想诬陷太子府,可那段时间温侯与战幕因为一经的事走的太近,温府两兄弟又都随萧臣去了朔城,依照萧昀的想法,如果萧臣跟御南侯府有什么千丝万缕的关系,他或许能让萧臣挡在他面前,替他挨太子府几刀。”
说到心痛处,萧奕动了动唇,声音越发沙哑,“萧昀会有这样的想法,多半是本王这些年挡在他面前让他深切感受到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甜头,哪怕萧臣真是个废物也没关系,他再利用御南侯府跟战幕的关系,把本王的死引到太子府,结果也是一样。”
郁玺良将手中字条搁下来,“或许吧。”
“不然他不会让韩章把温宛引过去。”荒林遇刺案前,萧奕以为自己是这个世上最了解四皇子萧昀的人。
遇刺案后,最了解萧昀的人,依旧是他。
郁玺良承认,如果萧奕那夜当真死在荒林,萧臣跟温宛都会很麻烦。
“如今本王活着,自然不会善罢甘休,本王与温县主联手做的几件事想必郁神捕也知道,百宝楼因为卖假货的事现在还没赔完,韩裘因最终无法支撑到衙门投案,他认栽不认罚,如今已经发配,说来也巧,韩章被大理寺发配到最南,韩裘发配的地方远在塞北,这辈子他们也别想再见一面。”
郁玺良微微颔首,这事儿他知道。
“母妃在皇宫里头诬陷曹嫔,虽说皇后最终没动她,可就在白天,母妃送出消息,说是甘泉宫的主子竟然抱着曹嫔一起跳湖,曹嫔的身子骨只怕经不起几回这样的折腾。”
郁玺良以前教导温少行跟温君庭时就发现,那俩货表面温顺,干起事儿来胆大心细,又狠又绝。
他们以为没有人发现他们偷秦教习那几幅韩渝生真迹的事?
他全程都看在眼里,后来他还鼓弄秦应寒把那几幅真迹拿到黑市寻价,没想到黑市死活说秦应寒手里的几幅是假货,因为不多不少,就那几幅真迹他们才出手不久。
因为那事儿秦应寒差点儿与黑市的人打起来,回無逸斋之后大病一场,差点儿死了。
现在看来,有那样的姑姑,两个小子以后长成什么样都不为过。
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
比起温家兄弟对秦应寒的摧残,温宛能在过堂考时没交白卷,不致礼室学生全军覆没,多么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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