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晓云
温弦干脆把筷子也搁到桌上,“你一直怪我用假孕的事骗母亲,这次我是真想跟你魏思源生个孩子,若你还不出头,那我跟孩子还能依靠谁,景王?”
魏思源猛然抬头,眼中坚毅,“好,我答应你。”
“真的?”温弦万般惊喜道。
魏思源点点头,“你说的对,我是魏府长子,理当担起这个家,而不是叫你跟母亲劳心劳力,今日我便与母亲商量转股的事,只等股成转到我手里,我……便从翰林院辞官专心经营伯乐坊,届时你就不需要在外面应酬那些事,有我。”
看着魏思源坚定不移的目光,温弦嗤之以鼻。
她打从心里瞧不起魏思源,当初嫁进魏府一来是温宛给她下了套,虽然她没找到证据,二来也是看中魏泓宰相的身份,包括魏沉央手里的伯乐坊。
结果喜忧参半。
忧在魏泓在她出嫁后第二日便死了,她没得着什么实实在在的好处,喜在魏沉央与太子府交恶,又死活不肯改姓,伯乐坊就这么便宜了她。
魏思源算是个行动派,他吃完早饭便去找了自己母亲……
时日渐逝,转眼又是一日。
甘泉宫里,秋晴以为自家娘娘染了风寒,打从清晨睁开眼就躺在床上,早膳没吃,午膳她刚端过来娘娘也是没有胃口。
于是秋晴自作主张到后面小厨房熬了一碗姜汤端进内室。
“娘娘,好些了吗?”
房间里,温若萱这会儿已经坐起来,背靠锦枕,倚在床头。
见秋晴端来姜汤,温若萱诧异,“什么?”
“娘娘昨日坠湖,奴婢见娘娘身体不适熬了一碗姜汤,就算没染风寒,预防一下也好。”秋晴关切道。
温若萱知道秋晴用心,接过姜汤一股脑儿喝个干净。
“娘娘慢些。”
“曹嫔那边如何?”
“回娘娘,奴婢托御医院的人打听过,曹嫔染了风寒,以她的身子骨儿,一时半会治不利索。”
温若萱将手里瓷碗递过去,看似平淡无奇道,“那个……救本宫的宫女呢,找到没有?”
秋晴摇头,“说也奇怪,但凡后宫谁不知道娘娘深得皇上宠爱,若然有谁救了娘娘,那是祖上八辈都能风光的事,可那宫女居然隐姓埋名?那她图的什么?”
温若萱,“……”
脑海里,被那宫女在水下轻薄的情景瞬间浮现!
要说人在濒临死亡时应该记不住那么多东西,可她偏偏记得那宫女轻薄她的每一个动作,非但是那该死的动作灵巧的舌头,还有手。
温若萱记得很清楚,那宫女碰她胸口了。
啊啊啊啊啊啊!
温若萱在心底咆哮叫嚣,脸上不动声色,“图什么……不管她图什么,你再想想办法,务必找到这个宫女。”
“是。”
秋晴恭敬应下来,忽又想到一个问题,“娘娘,您把曹嫔推进湖里这事儿,四皇子若然报复怎么办?”
提起四皇子萧昀,温若萱冷笑,“听说前面朝廷里最近有什么大事发生没有?”
“娘娘是指,礼部尚书蜀文落被贬的事?”
尚书在大周朝是三品大官,不说牵一发而动全身那也是极为重要的职位,但凡更换从某种方面来说,是朝廷几股势力的此消彼长。
“蜀文落应该是萧昀的人,把他弄下去的,应该是歧王跟宛儿。”温若萱笃定道。
秋晴诧异,“县主有那么大能耐?”
“上位的是谁?”
“原礼部侍郎沈宁。”
秋晴恍然,她知道沈宁与自家县主是结拜姐妹,“县主现在厉害呀!”
第六百零九章 行不行都要试一试
听到这句话,温若萱亦欣慰。
她眼眸闪光,脸上露出慈母般的微笑,“想当初宛儿对银蝶的做法尚有妇人之仁,如今行事倒有本宫七成作派,人这辈子最重要的是格局,什么样的人生经历造就什么样的人生格局,宛儿现在所经历的事,注定她以后一定会支撑起御南侯府的一片天。”
秋晴十分认同点头,“娘娘后继有人了。”
“正所谓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萧昀再是个人物,他也不可能同时应付歧王跟御南侯府。”
温若萱将话题转回到最初的问题,“他当然不会坐以待毙,但一定会选一头服软,选一头死磕,曹嫔的态度恰好证实这一点,否则你以为她为什么要在湖边打如兰那一下。”
秋晴听懂了,“那如果,四皇子低头服软的话……”
“如果是朋友,轮流低头天长地久,如果是敌人那不叫低头服软,那叫卧薪尝胆。”温若萱靠在锦枕上,冷冷一笑,“萧昀敢低头本宫就敢砍,难不成还等着他抬头反咬本宫一口么!”
“县主会不会也是这样想法?”
温若萱停顿片刻,“且行且看,本宫也想知道宛儿成长到什么火候了。”
秋晴又与温若萱聊了一会儿,话题转来转去,转到感情上。
让温若萱意外的是,秋晴认为爱情可以不分性别,喜欢可以不分男女,真心可以永远!
温若萱简直被秋晴这种想法吓到,原谅她是个死板又枯燥的女人。
她能忍受爱情不到永远,曾经拥有就不算遗憾,但绝不能忍受男男,女女!
真不行……
昨夜那场大戏过后,萧臣受伤不轻。
除了背心那处致命伤是假,剩下都是真的。
魏王府里,萧臣醒的时候刚好看到温宛匍匐在桌边沉沉睡着。
想到昨夜,她带着他回到魏王府,替他包扎伤口,之后喂给他一粒止疼的药丸后他便再不记得接下来的事了。
伤口虽疼,萧臣忍痛起身。
他走下床,拽过自己外披大氅小心翼翼停在温宛身边,把大氅轻轻覆到她身上。
萧臣坐下来,视线落向温宛那张精致面容,眼睛好看的姑娘睫毛也好看,眉毛也好看,鼻子跟嘴都好看。
在他眼里,温宛无时无刻不是最美。
温宛趴睡的姿势没变,两条胳膊垂直耷拉在桌子底下,脸颊紧贴桌面,那张好看的脸被挤压的有些变形,口水顺着嘴角流下来,小小一滩。
萧臣静静凝视,身体不由自主前倾。
他亲过那张嘴,柔软香甜。
那种感觉他到现在都记得,神魂飘荡,不知今昔何年,只愿深陷沉迷,堕落的甘之如饴。
温热呼吸喷薄到脸上,温宛突然睁开眼睛,近在咫尺的距离,她看到萧臣眼角有脏东西。
于是她想都没想,直接伸手把脏东西抹掉。
萧臣亦伸手,替温宛擦净嘴角口水。
清晨的这个画面,如此美好。
“魏王醒了?”温宛缓缓直起身,她有经验,起的太快头会晕。
“你在这里照顾我一夜?”萧臣低声道,眼睛不太敢直视过去。
温宛倒是大方,耸耸肩,“不然也没地方去,我怕自己回府会忍不住把祖父叫醒,丑时都过了,我想让他老人家睡个好觉。”
见萧臣不说话,温宛坦白一件事,“昨晚我给你吃的止疼药丸上面沾了迷魂散,不然你也不会睡那么快。”
萧臣微怔时温宛又道,“我给自己也吃了一些,不然我也不会睡着。”
内室静下来,昨夜郁玺良在密林里说的那些话太过惊人,言犹在耳,现在想想仍惊心动魄。
那该是怎样一个天大的秘密!
那个秘密里有郁玺良,一经跟温御,还有贤妃,甚至有先帝!
如果不吃药,他们两个能胡思乱想一整晚。
“老师昨日走的时候,很失望。”萧臣想到郁玺良昨夜与他擦肩时的表情,心存愧疚。
温宛对郁玺良一向尊重,她承认昨夜之事的确做的不地道,可换个角度理解,“保守秘密的人多半辛苦,他们在保守秘密的同时,还要保守他们有秘密这个秘密,多一个人分担就少一份负担,现在郁教习身上少了两份负担,相信我,他现在应该很轻松。”
萧臣沉默片刻,眉宇紧蹙,“到底那个秘密是什么?”
“我们在这里猜没有任何意义。”温宛眸色略沉,“魏王还能再找一次花拂柳吗?”
萧臣抬头,颔首。
“那就再找一次。”
温宛告诉萧臣,凡事趁热打铁,今晚她就回去诓自己祖父,倘若顺利,萧臣可用郁玺良面目出现在锦堂,或许还能再套出来一些。
“可行?”
“郁教习在桂花林时没有说出密令内容,如果他执意不想说,我们再也没有别的办法,一经大师失踪,贤妃过逝,我们就只剩下祖父这一条路可走,行不行都要试一试。”
萧臣点头时见温宛起身,下意识拉住她。
没有想说什么,只是下意识的动作。
不知不觉中,萧臣对温宛的依赖越来越严重,他发现自己只有在温宛身边的时候心绪才能平静,有温宛在身边,他才不会感觉到天地独我的孤独。
温宛当然也意识到这一点,她本想用一种恰当的方式与萧臣保持距离,沉沦情海不如赚钱,可每次看到那双眼睛,那些拒绝跟疏远的话便有些说不出口。
总归是心软。
“酉时我会到锦堂找祖父喝酒,魏王也早做准备。”
昨夜星辰昨夜风,画堂西畔桂堂东,身无彩凤霜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郁玺良被萧臣联合温宛及萧歧演的一场大戏骗到心身俱失之后本想去找温御,提醒他秘密暴露,叫他提前有个准备,行到中途改变主意。
得先去找花拂柳,那是个隐患!
于是郁玺良转身来到花拂柳住处。
花拂柳住在西市靖坊一处荒废民宅,这地方除了他谁也不知道,哪怕皇城里多方势力都在暗中寻找这位昔日三大名捕之一的千面佛,奈何没人认识。
第六百一十章 讨厌跟憎恶的理由
且说打从郁玺良走进花拂柳房间开始,这个两面三刀的家伙就在那儿吟诗,来来回回就一首,从半夜吟到早上,时尔发呆,发完呆继续吟,别说出去打食回来喂喂郁玺良,伤口都没说给他包扎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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