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晓云
宁林的世纪语录在这一刻,惊呆了宋相言。
“我又不缺女人!”
“她可是温弦!”
“温弦不是女人?”
看着宁林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反问自己,宋相言深感三观被对方震碎,“那我们彼此皆退一步,一人两成股如何?”
“怎么个两成股?”
两个比猴儿都精明的人坐在一起,不可能有谁单方面受益,这也是宁林不得不妥协的理由。
宋相言的方法简单粗暴,由他去攻破温弦的心理防线,再由宁林过去花言巧语把股成骗到手,然后他们二人平分。
宁林没有反对,要么一成股也拿不到,要么能得两成股,他为什么要反对。
临走时,宋相言多少有些好奇问了一句,以宁王舅的身份,想要钱到国库里拿都没人管得着,又何必在意伯乐坊的股成?
宁林就只回了他一句。
照照镜子……
昨夜萧臣在那张契约上按下手印之后,温宛虽然没有将自己余生幸福都寄托在那张契约上,但助萧臣称帝的决心跟信念已然形成。
一来祖父手里有密令,二来放眼大周朝几位皇子,谁登基能给她这样的好处?
温宛忽然在想,哪怕大周朝律法明令禁止朝臣与皇子交,仍然会有那么多朝臣前仆后继冲进夺嫡棋局,无非如她这般,求个荣华富贵,后代有荫可封。
在见萧尧之前,温宛先去找了七时。
此刻坐在金禧楼天字号雅间,温宛正被玉布衣纠缠。
这段时间玉布衣一直都在忙温氏粮行的事,身形都消瘦了许多,毕竟三百万对他来说不是小数目,钱出了,谁不想尽快回本儿。
玉布衣来找温宛想在开业前改掉‘温氏粮行’这个名字。
“为什么?”温宛没觉得这个名字哪里不对。
“因为少了一个‘玉’字。”玉布衣弯腰站在温宛身侧给她仔细分析,“县主想想,我们一般怎么形容米?是不是洁白如玉?”
“米也不一定都是白的吧?”
“这就是县主孤落寡闻了,玉就都是白了啦?”
“黑米……”
“如黑玉。”
“黄米?”
“如黄玉!”
“紫米?”
“如紫玉!!”
听到这里,温宛紧绷的面容略有舒缓,“紫玉好。”
玉布衣转转眼珠,“不是紫玉的那个紫玉,是紫色的玉。”
敲门声响起,温宛知道自己约的人到了。
“食神只说怎么改罢!”
“玉温粮行。”玉布衣把早就想好的名字摆在温宛面前。
温宛朝外面应了一声,而后看向玉布衣,“温玉粮行,食神觉得可以就可以,觉得不可以就还是温氏。”
玉布衣,“……可以。”
玉,是玉布衣的玉。
萧尧既然进来,玉布衣识相离开。
桌上有茶,温宛主动给萧尧斟了半杯,酒满茶半这是规矩。
萧尧一袭青绿色锦衣,墨发以玉冠束起,皮肤很白,白到透光,“县主找我来,何事?”
自萧尧废了一只手以后,哪怕德妃跟孔威将军四处寻得灵丹妙药,萧尧吃完依旧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
“我想开门见山问三皇子一句,那个位子三皇子是否还有意?”
温宛的确问的很直白,萧尧浅淡抿唇,抬手执杯。
萧尧用的是那只废手,哪怕只是举个杯子都会有些许颤抖,可他执意,“县主觉得我还有在意的机会吗?”
“七时说你把德妃跟孔威将军送去的药调包,你根本没吃那些药。”
萧尧闻声抬头,俊白脸上流露出一丝惊讶,“她怎么会知道?”
“人心都是肉长的,她也没有你想象中那么不在乎你。”
第六百三十四章 守株待兔
房间里很静,萧尧浅抿清茶,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满足感。
“那就够了。”
“什么?”
“她在乎我,比那个位子于我而言,更有意义。”
萧尧从一开始就不喜争斗,整日夹在母妃跟渊荷中间偶还会被外祖父拎过去密谋怎么害人,那种压抑的情绪每日都在增加,感觉就像胸口压着一块石头,石头越来越沉,压的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那些年的茫然跟无助让他以为生而为皇子就该如此,直至遇到七时,他才发现其实他也可以换种活法,现在的他,很满足。
“三皇子虽不在局里,可德妃跟宁远将军并没有放弃,所以想要真正摆脱其实很难。”温宛抬头看向萧尧,脸上写满‘我有话要往下说’的急迫感。
萧尧相较其他几位皇子而言单纯,但不傻,“县主有话不妨直说,我若能做便做,做不得便不做。”
“我想三皇子能娶七时为妻。”
一语闭,雅室顿时寂静无声。
萧尧整个人怔住,本该握向茶杯的手突然叩在桌面上,神色里参杂出太多东西,有意外震惊,也有茫然无绪。
他终究叹了一口气,“这件事县主不该与我说。”
“七时同意了。”
温宛的话仿佛又是一剂猛料,令萧尧彻底呆怔在座位上,一时没有反应。
自从废了一只手之后,萧尧虽然一直跟在七时身边,她在西市他就在西市,她在东市他就在东市,可他再未提想要娶七时的话。
他是皇子不错,可他也是个废人了。
如今温宛说七时同意嫁给他,对萧尧来说如同做梦,他怕梦醒。
“县主不妨说说原因。”萧尧抑制住激动的情绪,让自己看起来足够沉稳。
温宛既有事相求,自然不会遮遮掩掩。
“萧昀算计我在先,对我御南侯府虎视眈眈,又借沈宁跟戚沫曦给我警告,他既然出手我没有理由不接招,我查到萧昀背后支撑的人是秦熙,只要扳倒秦熙,萧昀对我御南侯府自然不会再有威胁。”
萧尧没有打断温宛,由着她继续说。
“扳倒秦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硬刚只会两败俱伤叫他人可乘,所以我想到一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
“什么计?”
“由我主办三皇子与七时大婚,德妃与孔威将军必恨我入骨,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就算萧昀跟秦熙不主动拉拢,只要孔威将军跟德妃稍稍倾斜他们必定愿意接受,如此,我便是在他们身边安插了最有力跟最危险的棋子。”
萧尧看着温宛,缓缓端起茶杯,眼睛垂落到杯中,喝了一口茶。
温宛猜了猜,“诚然这件事成功之后,会让德妃跟孔威将军被误会站到萧臣身后……可这也没什么不好,既然三皇子无意那个位子又不能彻底让家人在棋局中免于误伤,唯一办法就是找一个强而有力的靠山。”
萧尧仍在喝那口茶,手在抖。
“我不瞒三皇子,御南侯府站队萧臣,或许在三皇子眼里魏王殿下可能不是最好的人选,但请三皇子相信,御南侯府赌上身家性命押下去的赌注必定倾尽全力,三皇子不管提出怎样的要求,我都会如实转达给魏王殿下,他应该会答应。”
孔威是温宛对府秦熙最重要跟出其不意的棋子,她很想争取到。
终于。
萧尧落杯,“她是真心想要嫁给我吗?”
温宛没猜到点子上,“我求的。”
这也不是说谎就能应付过去的事儿,温宛实话实话,“她没有很勉强。”
萧尧不再说话,温宛有些脸红。
这种逼婚的事搁到以前,她铁定不会干。
有时候想想,上辈子苏玄璟为太子府干的那些缺德事也是身不由己?
每每想到这个层面温宛都会‘呸’自己一脸唾沫,这个不难,照着镜子呸!
她有底线,苏玄璟没有。
此时此刻,温宛看到萧尧眼中失望不知如何开口,彼时她对七时说的时候,七时点头,她也觉得不好意思,叫七时不要为难。
七时笑着与她说,萧尧每天都去妆暖阁,她想嫁给别人也是不可能了。
这会儿萧尧站起身,温宛下意识扶住桌面,眼睛跟着萧尧转过去。
“就按县主说的办罢。”
萧尧迈步走向房门,温宛跟着站起身。
怎么办,她还有话没说完!
“母妃跟外祖父那里暂时不能叫他们知道真相,待到时机,我自有办法让他们回心转意。”
萧尧最后那句话也是温宛的意思。
所以这个局里,萧尧到最后能不能说服德妃跟孔威是关键……
皇宫御花园的迎春花开了,每年这御花园里最先开的就是甬道两侧的迎春花,金黄花瓣一层一层,中间花蕊星星点点,平平常常的颜色,简简单单的花形,却抢了这整个御花园里所有花草树木的风头。
在甘泉宫里憋了好几日的温若萱终于可以出来透透气,因为淑妃的毒解了。
也没说怎么解的,忽然就有消息传出来,说是人没事儿了。
白玉拱桥上,温若萱站在那日她推曹嫔下水的地方,手里握着颗粒状的鱼食,不时朝碧湖里撒一把。
今日她特别叫秋晴给她找了件颜色鲜艳的宫装,上身浅粉翠烟衫,下配柳绿百褶裙,梳了时下最流行的飞云髻,戴上翡玉凤凰簪,出门时浓妆淡抹,恰到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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