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华鉴 第489章

作者:晓云 标签: 穿越重生

  当初要不是周邑在公堂上倒戈指出萧臣与晋国陈留王来往书信笔迹是真,萧臣也不致于在天牢里多呆上那几日。

  后来宋相言叫自己父亲注意过,发现周邑并不是太子的人。

  “所以……周邑是萧昀的人?”温宛狐疑问道。

  宋相言忽然板起脸,神色肃然,“温宛。”

  “嗯?”

  “他是谁的人不重要,他不是太子的人才是重点。”

  如果是以前,温宛可能听不太明白,但此刻温宛知道宋相言言辞间的深意,皇子间的斗争摆在明面上是这么几位,暗处还有没有人窥视,有几人窥视,都是未知。

  看热闹的不怕事儿大。

  宋相言紧接着又道,“还有两天时间,我们来不及做太多动作,周邑交给本小王,商楚程那边……”

  “商楚程那边我能想到办法!”解铃还须系铃人,温宛可能一时想不到办法说服商楚程,但她能想到办法说服董辛。

  时间紧迫,就在温宛起身想要离开时宋相言突然拦住她,“午饭一起吃吧?”

  “不了……”

  “你吃了吗?”

  “没有……”

  “那就一起吃!”

  宋相言强行拉住温宛把她按到座位上,“再急不差一顿饭,吃饱饭才能打胜仗!”

  温宛拗不过宋相言,而且她的确还没吃午饭。

  饭菜都是长公主府大厨做的,很合温宛胃口。

  对面,宋相言见温宛一口一口朝嘴里塞,不禁想到一个问题,“昨天案子审完之后……你去哪儿了?”

  温宛忽的想到萧臣临走之前嘱咐自己的话,当即将小凉王挚爱晏舞的事说与宋相言,案子真正转机在于凉国周言煊,所以在梁国那边没有确切消息传回来之前,不管多艰难都不能结案!

  “萧臣没带你吃饭?”宋相言听罢之后,问到点子上。

  温宛微愕,“没有,他也没吃……”

  谁要管他吃不吃!

  宋相言直接夹了两块水晶肘子给温宛,“你都瘦了。”

  温宛,“……”

  今天的宋相言,有点奇怪。

  时间紧迫,温宛离开大理寺原打算直接去趟廷擐坊,把当年被董辛弄丢的弟弟董宇带去無逸斋,不想在朱雀大街遇到过来找她的紫玉。

  府上来客了……

  东市,贤王府。

  厅内,萧彦正在公堂主案用膳。

  案子还有两日开审,柏骄提议把原来摆在厅内的玉石方桌先搬回来供自家主子吃饭,萧彦觉得麻烦,厅里也不是没有桌子。

  萧彦属于什么样的人呢,就是他懒,视线范围之内看不得勤快的。

  烦!

  “娇儿你别忙,过来。”饭菜吃完,萧彦正在喝粥。

  柏骄走过来,“主子。”

  “叫你给他们传的话,传了?”萧彦喝粥不爱拿汤匙,直接端碗。

  “回主子,老奴传了,叫秦熙与温御各找两人鉴定笔迹,咱们找三个。”柏骄据实回禀。

  粥喝到一半,萧彦鼓着腮帮子咽两下,抬头,“谁说叫他们找两个?谁说咱们找三个?”

  柏骄也是一愣,“不是?”

  今晨柏骄被萧彦叫到主卧,原话说叫秦熙跟温御各自找人,同时竖食指跟中指,又说以防万一,咱们也找人过来一起鉴笔迹,同时竖拇指,食指跟中指。

  听到柏骄解释,萧彦再无心情喝粥,“温御跟秦熙一人找一个,是不是两个?加上本王找的那人,是不是三个?”

  柏骄惊住,“王爷是那个意思?”

  “找那么多人来,本王是有多寂寞?”萧彦嫌弃道。

  事已至此,柏骄镇定下来,“人多事多,王爷还能多收几日钱财。”

  萧彦无言,继续喝粥。

  人少事就少了?

  还是年轻呵!

  柏骄忽然好奇,“王爷素来不爱敛财,怎么这次例外?”

  “本王近日照镜,发觉自己越发俊俏,碧水苑外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们日夜盼君,君不得筹金子给她们打铜镜么!”

第六百八十九章 最高贵的姓氏

  温宛随紫玉回到御南侯府,直奔西院,在李氏房外看到温弦与李氏抱头大哭,场面可悲可悯。

  温君庭见是温宛,立时走过来,“长姐……”

  温宛朝温君庭递过去一个安心的眼神,走近时注意到紫玉口中那位登门‘认亲’的男子。

  “在下于阗公孙斐,拜见温县主。”公孙斐一袭碧色锦衣,玉冠束发,拱手施礼时温文尔雅。

  温宛乍听名字似乎有些印象,但绝对不深,至少上辈子这应该是个可有可无的人物,“斐公子不必多礼,这是?”

  “刚刚斐某已经与李夫人证实,弦儿姑娘乃我一位旧友的遗孤,斐某花费数年时间苦寻,终于找到弦儿姑娘,如今斐某受旧友临终托付,日后必以父兄之身份对弦儿姑娘细心呵护,还请县主放心,也请李夫人相信,弦儿就算离开御南侯府,她依旧是你们的好女儿。”公孙斐侧身看向李氏,拱手道。

  温宛仔细端详眼前男子,这名字越听越熟悉,公孙斐……

  公孙斐?!

  于阗的活财神!

  “斐公子说弦儿是你旧友之女,可有证据?”温宛记起来了,于阗公孙斐的确是个传奇,传奇到大部人除了知道他有钱,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大部分人里,包括她。

  李氏这会儿抽搭着鼻子松开温弦,“宛儿你不知道,当初我与你叔叔从路边捡到弦儿时她被裹在襁褓里,襁褓里塞着半块玉佩,还有她真正的生辰八字,这位斐公子当着我的面拿出另半块玉佩,亦说出弦儿真正生辰,想来是假不了的。”李氏拉着温弦的手,万般不舍。

  温宛瞧了眼温弦,温弦哭的也正伤心。

  对面,公孙斐从怀里拿出玉佩,“县主若不信,可以找人品鉴。”

  温宛接过玉佩,是块双凤纹玉环,形色质地皆为上品。

  “长姐若不信……”温弦抹泪看过来,神色凄楚,梨花带雨一般。

  温宛将玉佩交还给公孙斐,“我信,不管是不是真我都信,如今御南侯府遭难,能活一个是一个。”

  温弦蹙眉,“长姐这叫什么话,这个当然是真……”

  公孙斐自然要比温弦聪明,“弦儿姑娘由始至终都不愿意离开御南侯府,愿与夫人跟县主你共同面对御南侯府现如今的困境,是斐某受旧友之托,实在不能成全弦儿姑娘这片孝心,两全不能其美,还请县主莫怪。”

  温宛目深,浅浅一笑,“本县主也真心希望弦儿能与公子走,只是这一走 ,弦儿便不是我御南侯府的养女,她有自己的姓,有自己的家人跟斐公子你照顾,我也安心。”

  李氏听到这里,心里越发难过。

  温宛凑过去,扶稳李氏,“我们这是为弦儿好。”

  “养恩大过天,只要御南侯府在,弦儿姑娘就得叫夫人一声‘娘’,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公孙斐半句不让,说的比温宛还要好听。

  除了李氏,在场之人都听得明白。

  温宛这边可劲想把温弦从御南侯府摘出去,公孙斐也是可劲儿把关系往回拉。

  温弦瞄了眼李氏,心生怨恨。

  住在一个屋檐下十几年,如今她要离开就只虚情假意掉几滴眼泪,留也不留,哭给谁看!

  “说到底,弦儿不姓温。”

  时宜事宜,温宛这话要在别时说,李氏肯定不爱听。

  这会儿御南侯府遭逢大难,温宛越是这么说,李氏越感动,她这是在为自己女儿着想,是个好姐姐。

  “也巧,斐某那位旧友正姓温。”公孙斐每句话都跟的特别紧,脸上挂着浅淡笑意。

  温弦闻声,猛然瞪向公孙斐。

  她比谁都清楚,她的父亲姓寒,她也该姓寒,那是于阗最高贵的姓氏!

  公孙斐感觉到温弦怒视,眸子侧过去,笑意未减,“弦儿姑娘,再舍不得也要走。”

  温弦实在不太愿意屈尊在李氏面前装孝顺,大步走向弯月拱门。

  公孙斐朝李氏与温宛施礼时,温宛动了动唇,“斐公子……”

  公孙斐闻声抬头,便见温宛双目微微闪着光。

  “没什么,斐公子慢走,不送。”温宛看到温弦瞪公孙斐的那一眼,看来是戏。

  公孙斐又是一礼,“告辞。”

  看着温弦与公孙斐离开,温宛安慰李氏一阵,之后去了無逸斋。

  案子还有两日开审,她得快。

  夜里,刑部官衙后院,郁玺良数了数靠东墙几个黑衣人,皱皱眉。

  少一个。

  “郑钧没来?”郁玺良扭头看向温御,挑动眉梢。

  应了温御那句话,想救他的人每夜都会来,而且每夜都是这么几个,同一个墙角站几个晚上彼此都快成兄弟了。

  温御盘膝坐在床上,闭目养神。

  郁玺良嫌弃看过去一眼,之后抬手甩向东墙,瞬间解了五人穴道。

  五人面面相觑,抬手握拳,异口同声,“郁神捕,明晚再见!”

  郁玺良好想一人一个大巴掌乎过去。

  谁要跟你们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