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晓云
宋相言实在没忍住,直接拿袖子堵住温宛的嘴,“方神捕请便!”
方云浠将温宛记恨在心里,转身离去。
直到方云浠身影淡出视线,宋相言‘嗷’的一声,在某县主松开嘴的时候把手抽出来,都咬出月牙了,“温宛,你还真咬我?”
温宛狠瞪宋相言一眼,迈步走去雅室。
宋相言瞧着自己带牙印儿的手掌,欲哭无泪……
近午时,朱雀大街正热闹,人头攒动,车水马龙。
东篱茶庄前,一辆马车突然停下来,马似受惊般踢踏不止,车前倒着一位姑娘。
车夫急忙绑紧缰绳下车,正见车前那位姑娘从地上爬起来,两只手臂皆有擦伤。
“怎么回事?”
车厢里有声音传出来,车夫颤抖回身,诚惶诚恐,“回主子,马车撞到人了……”
片刻,车帘掀起,魏思源一身儒袍从里面走出来。
车夫当即摆好登车凳,“主子小心!”
魏思源走下马车,入眼便见身前姑娘一身狼狈,青衣裙摆划破一道口子,手臂亦有擦伤痕迹,从手掌一直延伸到臂肘。
“你怎会如此不小心!”
魏思源低斥家奴,转尔走过去,拱手施礼,“实在抱歉,车夫一时马虎伤了姑娘,前面就是药堂,姑娘且随魏某过去包扎一下,所须费用由魏某承担!”
魏思源满心愧疚,鞠躬致歉,言词谦谨,丝毫没有想要赖账的意思。
茶馆三楼的茶室里,温弦隔着窗棂看过去,嗤之以鼻,“以他的身份大可一走了之,他不走,怕是真与春儿对上眼了!”
东方隐未语,视线落向站在魏思源对面的女子。
春儿。
“不怪车夫,是奴家一时着急没有看路这才惊了公子马匹,还望公子不怪才是。”春儿正是芳华年纪,长的好看。
她虽身陷醉月轩却有一股轻灵气质,圆脸杏眼,桃腮带笑,青丝用一根粉色玉簪轻轻挽住,别有风情。
魏思源性情宽厚,听到春儿这样说越发自责愧疚,“姑娘言重,无论如何车撞人都是车不对,姑娘手臂有伤,若不嫌弃可乘魏某马车到前面药堂。”
春儿正要推辞时魏思源深施一礼,“姑娘请!”
如此,春儿勉为其难上了魏思源的马车……
窗棂处,温弦看着马车缓缓没入人群,眼底闪过一抹阴蛰,“随随便便就让女子乘自己马车,本姑娘以前怎么没发现魏思竟然是个放荡的!”
东方隐眼底微凉,须臾变得恭敬,“温姑娘当真想把春儿的身份暴露出去?”
于阗在大周的细作多半是由东方隐亲自挑选,安插,再由他负责各方联络。
东方隐自己是细作,便对同为细作的春儿惺惺相惜。
温弦现在的计划,无疑是让春儿暴露身份,甚是危险。
“不然呢?”
温弦转身时,东方隐将窗棂阖紧,“待春儿与魏思源之间有了不可告人的关系,本姑娘便会将春儿的身份告诉给魏沉央,她若不想魏府满门抄斩,就必须说服温宛把伯乐坊四成股乖乖交给我。”
背对温弦,东方隐面色很差。
把自己人当筹码这种事寒棋公主绝对做不出来。
“对了,春儿在于阗还有什么亲人?”温弦坐到桌边,自顾斟茶。
东方隐拱手回道,“有父母跟一个弟弟,在于阗都有很好的照顾。”
“照顾什么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万一魏沉央死鸭子嘴硬,那本姑娘就让她后悔莫及!”温弦眉目阴冷,“届时东方先生可得保证春儿在公堂上别乱说话。”
东方隐握住的拳头紧了紧,声音低沉,“温姑娘的意思是,要牺牲春儿?”
“为于阗百年大计贡献自己一份绵薄之力,那是她的荣幸。”温弦丝毫没有将春儿的命,当是命。
东方隐垂首掩饰眼底震惊,亦未再言。
但在东方隐心里,温弦冷血又凉薄,显然不配于阗长公主的封号。
大周的较量原不在东方隐担心之列,谁赢于他们而言都是一样的。
但是现在,他希望萧臣赢!
必须赢,一定赢!
萧臣加油!
午正,景王府府门突然被人从外面踹开。
管家带着下人气势汹汹走出来的时候,郁玺良气势汹汹的走进来……
第八百五十六章 蛊神不在小铃铛身上
气势汹汹这种事还得要看本事。
郁玺良的本事就在于你想说话的时候我能打到你话都来不及说!
一通行云流水的拳掌发挥之后,郁玺良目色冷沉看向躺在地上蜷缩身形的管家,“宁林在哪里?”
管家肋骨被打折两根,五官痛到扭曲,抬手指了指府门。
郁玺良回头一刻,看到景王府的马车在门口处停下来。
车帘掀起,一身蟒袍的宁林踩下登车凳。
郁玺良纵步迈出府门,还没等宁林站稳,抬手揪住某位王爷衣领,挥动拳头狠砸过去!
嗷-
宁林应声跌倒刹那郁玺良松开衣襟,抬腿正中其腹!
力道太大,宁林身形倒飞直直撞到景王府外面的院墙上,蟒袍与地面摩擦被撕裂好几道口。
郁玺良再欲上前之际,又有一辆马车停下来,“住手-”
几乎同时,宁林撑起身子扶墙站稳,手背抹过唇角鲜血,目光透出寒戾,“郁神捕,这可是你第二次把本王打到吐血。”
后辆马车里,李公公由个小太监搀扶走下马车,行至郁玺良面前欠了欠身,“郁神捕,杂家有礼了。”
依照身份,李公公大可不必,“不知景王殿下所犯何罪,神捕要下那么重的手。”
郁玺良收敛神色,“回公公,昨夜蛊患案重要证人突然失踪,大理寺怀疑景王殿下与其失踪有关,特命郁某过来缉捕。”
宁林闻声,边用袖子狠抹唇角不停溢出来的血迹,边走近,笑中带着讥讽,“郁神捕,你是说昨夜?”
“正是。”郁玺良冷眼看向宁林。
郁玺良身侧,李公公淡声开口,“昨夜景王殿下在皇宫呆了一整夜,这点杂家可以作证,皇上亦可以。”
李公公提及‘皇上’时,拱手拜天。
郁玺良万没料到如此,一时被动。
不是宁林?
宁林冷笑,“郁玺良,李公公的话你可听清楚了?”
“敢问郁神捕,大理寺丢了哪位证人?”李公公拱手问道。
郁玺良扫过宁林,视线落向李公公,“幽南苑,林绫。”
“如何失踪的?”李公公又问。
“受蛊侵扰,自己跑出去之后被人虏走。”
郁玺良这般说,宁林作恍然状,“就是之前偷偷跑到本王府邸两次的那个小铃铛?也难怪!”
李公公不语,狐疑看向宁林。
“郁神捕记性可能不太好,当初蛊人祸乱朱雀大街,神捕带着一帮捕快搜本王府邸,本王那时已将忘魂蛊母蛊交出去,神捕亲眼看到那蛊已经死了,这会儿你们大理寺把小铃铛弄丢,转身过来找本王麻烦?怎么,想让本王背这个黑锅不成?”
“景王为何要养忘魂蛊?”郁玺良寒声质问。
宁林嗤笑,“虽说李公公在这儿,本王不妨说句忌讳的话,大周皇城里但凡有头有脸的人物谁家没养蛊?本王是养过忘魂蛊,你且打听打听别的亲王侯爷,养蛊的一大堆,什么稀奇蛊没有!不妨告诉神捕一个秘密,兵部尚书府里养着两只六翼金甲,照郁神捕的思路,你是不是也该到兵部尚书府邸踢踢门,打打管家!”
郁玺良目色陡凉。
“养蛊乃我朝禁忌!”
“差点儿忘了!大理寺方云浠四十年纪顶着十四的脸,若说禁忌,神捕且先管好自己人!”
宁林再欲讽刺时,李公公朝郁玺良拱手,“神捕明鉴,昨日午时景王殿下得皇上召见入宫商讨建造二皇子府邸事宜,一整夜都呆在皇宫里头,这会儿皇上命杂家随景王殿下一起离宫也是想具体瞧一瞧府邸建造的位置,大理寺公事杂家不好多嘴,但景王殿下自昨日午时至今日午时都在皇宫的事,杂家可以作证。”
郁玺良暗自沉气,拱手,“多谢李公公。”
“神捕言重。”李公公一直摆出谦卑有礼姿态。
宁林微抬下颚,冷笑道,“郁神捕,你打本王这一下,本王是不是可以还回去,否则本王一定要到皇上那里讨个说法!”
见郁玺良不动,宁林即招来车夫,叫车夫到府里找一根木棍。
车夫一去一回,将一根臂粗的棍子交到宁林手里。
砰-
李公公以为宁林象征性打一下也就是了,没想到这一棍下去臂粗的木棍硬是被打成两截,碎屑乱飞!
“告辞。”郁玺良拱手,转身离开,
看着郁玺良的背影,宁林薄唇勾起凉薄笑意。
李公公上前一步,“景王殿下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早就想打他,机会难得。”宁林抬手,“公公里面请!”
厅内,宁林叫人给李公公奉茶,之后遣散下人,吩咐管家守在门口。
李公公没心思喝茶,沉下脸道,“景王殿下做事未免太唐突,你如何能叫皇上为你做假证?”
宁林拿起桌边玉瓷茶杯,提壶倒茶,浅抿一口,“当年的雨前龙井,李公公也尝尝。”
“杂家哪有心思!景王叫皇上做假证,若然郁玺良顺着你这条线查到皇上……”
“那不正好。”
“好什么!你这么着急把皇上拉下水,就不怕皇上怀疑你?”李公公皱起眉头,表达不满。
宁林不以为然,“公公刚才看到了,本王若不找皇上证明,郁玺良定会揪着本王不放……说句不好听的,他揪到最后要真揪出点儿什么,关键时刻皇上会保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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