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晓云
萧臣冷眼扫过去,孤千城也终于有了些力气,“都是你害我。”
随后孤千城便把他这一路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告诉萧臣。
“自打从你那里得到深坑的消息,我先是去了成翱岭,那里并没有你说的深坑,但却有些蛛丝马迹。”孤千城吃的太急,口渴时看了眼萧臣旁边水碗。
萧臣端起碗喂他一口,“我在成翱岭看到属于北越皇族的玉牌。”
“赫连昭的?”萧臣好奇问道。
孤千城摇头,“不知道是谁的。”
“除了玉牌还有十分粗糙的地形图。”依孤千城叙述,他依照地形图朝北越方向走,图的尽头是那个已经废弃的村庄。
他去的时候那个深坑已经掩埋,只是掩埋的不够彻底,但凡心细些就能发现端倪,“我当时好奇,于是弄了个铁镐开始刨,刨了整整一天还没到底!”
孤千城噎着鸡腿,视线突然转到萧臣身上,异常严肃,“萧臣,那坑如果像你所说是被某种大型炮车之类轰出来的……我真无法想象那炮车得长什么样,才能轰出威力如此巨大的效果。”
“所以你到底是怎么被赫连昭抓住的?”
“我挖深坑的时候被他们抓住的。”孤千城接着往下说,“当时我正挖的起劲儿,对面突然冲过来几个黑衣人,都是鸡肋,我把他们打的落花流水……”
“说重点。”
“后来突然出现一个女人跟一个和尚,就是之前偷袭你的那个和尚,他们把我撂倒后带给赫连昭了。”
“拿着长鞭的女人?”
被萧臣提醒,孤千城仿佛想到什么可怕的事,身子没来由抖了抖,“那个女人是变态,看我长的好看就想轻薄我!我不从,她就拿鞭子抽我!”
萧臣看了眼孤千城,起初在地窖时他看到孤千城满身是血还以为伤多重,后来才发现,多为鞭伤,皆不致命。
就在这时,萧臣忽然想到一件事,“不对。”
“什么不对?”
“我与卓幽在村子里斩杀几个黑衣人,在他们身上摸到本该属于你的金叶子,而且我们还发现你留下的线索。”
待萧臣把那块布料取出来叫孤千城看时,孤千城一脸懵,“天杼是什么?”
“这是我的衣服没错,也……很像我的字体,但这不是我给你们留下的!”
孤千城一语,萧臣目色陡寒,“怎么可能?”
“我自己干过什么事我自己不知道?!而且当时朝我冲过来的黑衣人跟那个女人不是一伙的,那女人把那些黑衣人都杀了。”孤千城吃饱喝足,慢慢躺回到木板上不再吭声。
义庄死寂,唯有外面被萧臣踩灭的火堆冒着丝丝缕缕青烟。
忽然,孤千城猛然侧身,“萧臣,你是不是上当了?”
萧臣看着满身是伤的孤千城,眉间泛起冰凉,“有人以你作饵,引我入局。”
孤千城静静看了萧臣一阵,“你这个比喻不对,我不是饵,我也是他们无比重要的坑害目标。”
“你不知道,父王在南朝遭人构陷,如今我已经不是小王爷,我成小世子了。”
孤千城再次躺回到木板上,沉下心思,眼睛微微眯起,“他们坑害我的时间比我想象中早,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有人在南朝布了一张无形大网,仿佛在等待一个时机,待时机一到……”
萧臣在等孤千城把话说完,等了又等,不见回声,于是看过去。
孤千城又晕过去了……
大周皇城,御翡堂。
万春枝将从朔城传回来的密信交到温宛手里,是好消息。
自朔城运往北越的第一批货已到,货款并不是由镖师到付捎回,而是由钱庄直接划拨。
大概意思就是货到时,买家即将货款存入万通钱庄,万通钱庄信誉极好,分庄遍布中原五国,他们有自己的往来传递途径跟方法,稳定且安全。
言归正传,买家将钱货款存入万通钱庄后,钱庄只收取一定份额利息,只等数日,南宫煜便可在朔城万通钱庄把货款取出来,这种方式比到付更为稳妥方便。
温宛反复端详手中密件,字字句句琢磨,“看起来,没有一点弊端跟疏漏。”
“除非万通钱庄黄了,否则这事儿绝无差错。”万春枝之前还担心太过容易赚到的钱多半存着陷阱,此刻看到密件,原本悬着的心总算有了着落,“这回错不了!”
温宛慢慢收起密件,“万通钱庄会不会有问题?”
“不可能!”万春枝对这家钱庄绝对有信心,“我在晋国时与他们有过合作,这家钱庄素来以信用二字著称,绝对不会自砸招牌。”
温宛沉默片刻,“如此的话,我们……”
“放手一搏!”万春枝信誓旦旦。
第一千一百九十八章 做朋友最重要的是什么
见温宛仍然有犹豫,万春枝遂将自己与万通钱庄那些年打过的交道说一遍,以此证明万通钱庄绝对值得信赖。
温宛并非不相信万春枝,她只是疑惑,“自胜翡堂开张到现在,公孙斐没有再出手,你不觉得奇怪吗?”
“不奇怪啊,他不知道我们暗中去买了胜翡堂的玉石,他以为我们一直都处在亏损状态,而且我们现在门可罗雀,在外人眼里已经非常难看,这或许就是他的目的。”
拿万春枝话说,他一直都在消耗我们。
温宛还在犹豫,万春枝倒觉得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温宛,听我一次!”
“你想怎么搏?”
“增加人手,狠狠从对面捞上一笔!”万春枝瞥了眼对面,这几日看似风轻云淡,可内心里早就按捺不住的一团火越烧越旺。
但凡生意人,哪个没有胜负心。
温宛自知劝不住万春枝,“也好。”
“看我的罢!”万春枝得温宛同意,脸上露出‘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的表情,自信满满。
这会儿店里来人,是久未露面的戚沫曦。
温宛惊讶时已被戚沫曦从御翡堂拉出去,直接去了金禧楼,喝酒。
除了温宛,戚沫曦还约了沈宁。
“沈宁还在礼部衙门,能出来?”金禧楼内,温宛狐疑看向戚沫曦。
戚沫曦大拇指冲着自己,“我有办法!”
温宛有了不好预感,“你干什么了?”
“我说我快死了。”
“……”
饭菜上齐,戚沫曦没着急喝,她凑到温宛身边,挤眉弄眼,“萧臣去哪儿了?好久没见到他了。”
提到萧臣,温宛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绯色,“怎么突然问起他?”
“也没突然,就是随便问问。”戚沫曦故意坐直身体,“他把你一个人扔在皇城,自己跑出去逍遥快活,等他回来,我替你出气!”
温宛失笑,“他是不是得罪你了?”
“他能有什么得罪我的!我是心疼你!”戚沫曦目光躲闪温宛,拿起酒壶倒满杯,“沈宁怎么还不来?”
戚沫曦想卓幽了。
彼时她与卓幽分开时约好三个月就回,眼见快到日子,卓幽一点儿消息都没有,早知如此,她当初就不该回来!
想到此,戚沫曦直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温宛,“……不是等沈宁吗?”
“边喝边等。”
就在这时,雅室门启。
是沈宁。
当看到沈宁这一刻,温宛跟戚沫曦皆不由自主站起来,两人震惊。
尤其戚沫曦,她觉得要死的不是她。
“沈宁……礼部的活儿是不是都让你一个干了?”戚沫曦狐疑盯着沈宁,直至她坐到旁边。
温宛也诧异看过去,“身体不适?”
沈宁抬头,苍白憔悴的脸勉强扯出一丝笑意,“这几日睡的不好。”
并非睡的不好,连续两夜没有合眼。
“那你还是不要喝酒了。”
戚沫曦正要拿过酒杯时被沈宁叩住,“说不定喝了酒就能睡着,我们三个很久没有坐在一起喝酒了。”
“还不是你们都忙!”戚沫曦呶呶嘴。
温宛眼睛瞥过去,“我半个月前找你,你还没有回来。”
“我这不是回来了,来!先走一个!”戚沫曦提起酒壶斟满三杯,“我先干为……”
‘敬’字没说,沈宁已经把酒灌进嘴里。
温宛跟戚沫曦又都看过去。
“咳咳——”
喝的太急,沈宁呛的连续咳嗽,脸颊微红。
“沈宁……”温宛察觉到沈宁异样,“是礼部有什么烦心的事吗?”
戚沫曦更为直接,“谁欺负你,我去找他单挑!”
“没有。”沈宁落杯,“只是最近身体差,睡不着,喝些酒就能睡着了。”
戚沫曦信以为真,当即拿起酒壶又倒一杯过去,“这倒是真的,喝了就能睡着!”
温宛虽不信,可沈宁不说她也不便多问。
谁还没有属于自己的秘密。
三个人,六道菜,十坛女儿红。
她们三人初时喝酒还算节制,酒意渐起,那些藏在心底的委屈便有些绷不住,尤其戚沫曦,竹筒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
“你们说,做朋友最重要的是什么?”
“出来。”温宛尽得温御真传,这种问题她一般都能抢答,“只要你叫我们喝酒,我们第一时间就能到。”
温宛也喝了几杯,她有些想萧臣。
那时萧臣离开时说过会随时报备方位,可她觉得那样做很危险,萧臣要查的事绝对机密,万一被人发现后患无穷,所以她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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