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晓云
如果说前面的顺序是最尊贵者最后出场,温御绝对是意外。
他老早起来就去门口守自己两个孙儿,守到最后也没见無逸斋的马车。
别问温若萱为何没在进来时看到自己父亲,营门大敞,但凡觉得自己有身份,谁会在军营门口就下车,更何况温御又坐的隐蔽。
温宛能与自己祖父走到一起,还是因为徐福眼尖。
“宛儿啊,要不你先过去,祖父再回去等等!”温御走到一半儿突然转身。
“别去!”
温宛一把薅住温御,从紧张到淡定,再到眨眨眼睛露出撒娇笑脸,“说不定少行跟君庭出场方式会很特别,万一不从军营门口走呢?”
温宛一万个不敢松手,如若被祖父在门口拦下無逸斋的马车,再看到那两只白茧蛹,能发生什么了不得的事她也不敢保证。
慈不掌兵,客观评价祖父也是个狠人。
“那能从哪儿走?”
“祖父就与宛儿去观台吧,姑姑都等急了!”虽然纸包不住火,但温宛知道整个御南侯府能让祖父在崩溃边缘安静下来的,只有姑姑。
温御想了想,觉得这话有理,于是反手拉过温宛,“宛儿你放心,今日少行跟君庭定能把孤千城打残,让你无后顾之忧。”
温宛可放心了。
主观台上,温若萱见温宛搀着老爷子走上来,自是起身。
论尊卑,君臣有别,太子及两位皇子不必对温御行礼,但温若萱既是站起来,他们自然坐不踏实。
整个望台的人皆起身恭迎。
角落处,温弦冷眼看过去。
同为御南侯府养的姑娘,温宛众星捧月,她就像是天边无人问津的星子。
一视同仁这种话以后就别说了罢!
“父亲坐。”
温若萱早知情,于是看向温宛。
温宛下意识点点头,“祖父慢点儿,宛儿扶您。”
待温若萱与温御一起坐下来,众人也都跟着回到自己位置。
温宛聪睿,扶温御坐好之后直接绕到另一侧,“姑姑……”
“你都知道了?”温若萱刻意斜过身子,小声道。
“宛儿知道,不过没关系……”
“没关系,有姑姑在,便是输了擂台也输不了你!”温若萱霸气,拉着温宛的手给她自信。
温宛见状便不再说下去,现在说她怕吓到姑姑。
就在温宛转身时,注意到了坐在太子后位的苏玄璟,确切说是她感觉到有人在盯她,
苏玄璟仍是一袭白衣,墨发一丝不乱。
自温宛出现,他视线就不曾移开。
终于等到温宛回头,苏玄璟正要开口却被旁边司南卿拉过去。
且等苏玄璟再扭头时,温宛已然不见……
擂台宽大,两侧设有登台阶梯,阶梯旁边分别设有简单的区域供比试者休息。
孤千城与师晏早早坐到右侧座位上,“小王爷可否有十足把握?”
听到师晏问话,孤千城扭头过去,失笑不已,“师先生一定是没看到温少行跟温君庭的惨样,否则定不会这样问。”
“可若御南侯毫无准备,他脸上的自信是从哪里来的?”师晏不时瞥向主观台,低声问道。
孤千城顺着视线看过去,关于御南侯的迷之自信,他也十分疑惑。
终于!
御南侯府两位小少爷,千呼万唤始出来。
主侧观台,所有人都被眼前场景吓一跳。
只见远处校场,八名士兵抬着两副担架朝擂台缓缓而来。
担架上,两个被白纱几乎裹住全身的少年静静躺在上面。
“那是什么玩意?”
主观台上,温御皱皱眉。
饶是温若萱早有准备,也是心疼的无以复加。
鉴于当下不是心疼的时候,温若萱侧身靠近自己的父亲,“那是你两个宝贝孙儿。”
温御猛的转身,从震惊到愤怒只是一瞬间,“啥玩意?”
“父亲莫急……”
第一百三十六章 心态崩了
温若萱话还没说完,温御腾的站起身!
幸而温若萱手快,一把拉住父亲,声音压的极低,“父亲若还念及对女儿的亏欠,就坐下听女儿把话说完!”
蛇打七寸,温若萱最清楚温御软肋在哪里。
果然,盛怒之下的温御,哪怕九头牛都拉不动的温御却因温若萱一只手,重新回到座位。
为武将者,温御半生戎马,驰骋沙场数载,一柄偃龙刀祭百万敌魂,自其身上散出的杀气哪怕远在角落里的温弦都被触动。
“少行跟君庭被人偷袭的事还没传到军营,孤千城就来挑战,阴差阳错这事儿改变不了,如今咱们御南侯府硬着头皮都得上,输也要输的明明白白,在人前讲理,在背后报仇,父亲怕输面子?”
温若萱一番话说的快,跟吐豆子似的,抛出问题是想让温御有个发泄口。
自己的父亲她还不了解?
面子才是什么玩意。
“为父怕输宛儿!”温御低怒道。
温若萱就知道是这样,“父亲只要能扛住面子,宛儿的事我自有办法。”
擂台就在正前方,观台上的人也都眼巴巴瞧着,温御强行把那股怒火压下去,“孬种。”
“孤千城办的事的确不光彩。”
打人这件事温若萱不用脑袋想都能猜到是孤千城。
“我说的是少行跟君庭,二对一被人家打成这样?”温御嘴里说着狠话,眼睛里却是丝毫掩饰不住的心疼。
“御医回来禀报,说是他们两个身上有软骨散残留,两个人牙缝里塞着鸡肉,那晚無逸斋的晚膳里没有鸡肉。”
温若萱也心疼,但也生气,“少行那个小谗猫要吃不要命,平白连累君庭。”
温御气的牙痒,他忽然记得当年行军时遇到过一种草药,可以让人暂时失去味觉……
对面擂台,温少行跟温君庭已被抬到指定位置。
一路都在担心自己被活埋的两位少爷傻眼了。
“郁教习,你为什么要把我们抬到这里?”温少行脖子稍稍扭动,左右环顾时分明看到一位少年从对面走来。
少年肤白,双眉斜飞,尤其是左边眉梢有一个不起眼的小旋,“君庭……君庭你看……”
温少行对那个小旋有印象,但不记得那小旋长在谁脸上了。
温君庭闻声用力扭头看过去,稍稍能看出的俊冷容颜呆怔片刻,瞬间暴戾!
整个身子鲤鱼打挺式的撺掇两下,“孤千城,你这个王八蛋!”
孤千城?
温少行瞬间反应过来,可不就是孤千城,是那小旋没错!
“孤千城,谁给你的狗胆,居然还敢出现在我们兄弟面前!”温少行平日暖萌,关键时刻龇起牙也是很凶的。
瞧着两副担架上一挺一挺的白茧蛹,孤千城十分傲娇用手指撩起鬓角墨发,抬抬下巴,“看你们这样无知,真叫我倍感欣慰。”
“你才无知,你们全家都无知!”温少行恨道,“罩头、下药、偷袭,你敢不敢与我们兄弟正大光明干一场!”
“就罩头、下药、偷袭,我没给你们吃鸡?”
孤千城呶呶嘴,“再说,我有什么不敢与你们光明正大干一场的,你没看到后面擂台都搭好了吗?”
温少行皱眉,视线落向擂台。
“什么意思?”
孤千城也不藏着掖着,故意凑过去,“就在你们被人夜袭的第二日清晨,本小爷直接到羽林营向御南侯求娶温县主,御南侯答应了,只要本小爷能打得过御南侯府孙子辈的人物,我便有资格娶你们阿姐,小舅子们,迎接姐夫吧!”
我去!
温君庭一个没忍住,整个身子腾空挺起,要不是郁玺良接的及时,必保脸朝地摔下去。
“孤千城,你当本教习不存在?”郁玺良见过嚣张的,还没见过这么嚣张的。
孤千城退后两步,十分恭敬拱手,“大周朝最厉害的捕快,素有黄金手之称,现任無逸斋礼室教习,郁先生大名千城听过,今日千城给郁先生面子,只要郁先生去观台揭穿是千城偷袭他们,天地为鉴定,千城立时承认,决不自辨。”
“那你去!”
温少行低吼时,对面师晏见郁玺良动,于是叫回孤千城。
孤千城豪气,走前还是那句话,郁玺良敢揭穿,他就敢认下。
待孤千城摇着二五八万的步子走回去,温少行瞪向郁玺良,“郁教习!”
“你瞪什么,无凭无据本教习现在过去跟诬陷有什么区别,他承认?他承认的目的性有多强你自己不考虑么!今日之事谁也不怪,就怪你那张死谗的嘴!”
郁玺良边骂边将温君庭扶回担架,“还有你,瞎激动什么,就你们两个现在这个样子,他一根手指就能把你们恁死!”
“郁教习,我要上擂台。”温君庭重回担架,冷俊目光寒如冰锋。
比起温少行,郁玺良一直觉得温君庭性子外冷内热,是个重情重义的。
当然,这话秦应寒也跟他说过,比起温君庭,温少行性子要和顺善良的多啊!
“我也要上!”
事关阿姐,温少行死也要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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