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梨贝贝
他早就想杀了玉娇娇,这时候有刀在手更是不会犹豫。他将女孩抵在厨房角落,泛着白光的刀锋高高举起, 随后就是用力往下砍。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程砚青从身后困住赵随京,握住他挥向玉娇娇的手往后拉, 拼命阻止。
赵随京挣扎,似乎铁了心要杀玉荷。
挣扎中两人再次扭打在一起,他已经杀红了眼, 根本不管对方是不是自己喜欢的程砚青。
甚至将那把刀指向了程砚青。
可很快, 变故突生,程砚青抢下那把危险的刀, 想要将他推出厨房。没成想, 赵随京会突然发难, 向里头瑟瑟发抖的女孩扑去。
程砚青为了保护她,将那把刀尖扎进了赵随京的胸口。他倒下, 后脑重重砸在厨房大理石地面发出沉闷一响。
血水从他的身下缓缓流出, 将结净的厨房染上一模血腥气。与此同时女孩尖叫出声, 她惊恐的看着那血腥一幕。
看着握着沾血刀的程砚青。
或许是天生白眼狼,她被程砚青救下, 却反过来害怕起程砚青。
他杀人了,为了救她。
惊叫被窗外夏夜暴雨淹没,却不能屏蔽被溅了一脸血的程砚青。他握着刀,看向女孩的视线里都是惶恐。
他也才十八,在一个健康法治的社会下长大。杀了人会害怕,会惊慌。
握着刀的五指忍不住颤抖,女孩的害怕在他心中化成实质,变成一把同样锋利的刀刺进他胸口。
让他疼,难受,喉头发紧。
程砚青知道此刻他应该先给家里打电话,再报警。但他太年轻了,也没想到解决方法,只知道来到女孩身边,把刀放下。
想要抱她,握住她的手,但却被惊叫中的女孩推开,她根本不让他靠近,甚至在口中不断让他滚。
“不要,滚!滚!”玉荷是真的吓坏了,她虽然在那种地方长大,也对赵随京动了杀心。但那是迫不得已,而且那种地方只有乱-交,没有杀人。
可能有,但那对一个最底层妓-女的女儿也是天方夜谭,更何况是在自己的面前杀人。
流了一地的血,赵随京死不瞑目的脸在她不远处,而现在那个杀了人的凶手就在她身边。玉荷能接受自己杀人,因为人是她杀的,那害怕的就是别人。
玉荷害怕的点在,程砚青杀了人,会不会也杀了她。
毕竟她目睹了他行凶的全过程。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玉娇娇能想到这些,程砚青自然也可以。他靠近女孩,却不得不停止。
她的行为让程砚青感到受伤,但他并不怪女孩,因为她只是太胆小,太害怕。他甚至心疼玉娇娇,想要抱抱她,告诉她没有人在会伤害她了。
他也想告诉她,没事的,赵随京是咎由自取,他的死可以被认定为正当防卫。他们没有错,都是赵随京,是他找死。
“我把血擦干净了,你别怕。”他蹲在女孩脚边,用手胡乱的在脸上乱模,很快那些被溅到他脸上的血点子,被抹开大片的红色在他脸上铺开,有些能被抹到他白皙修长的脖子上,是比刚刚被溅一脸血的样子更加慎人。
让玉荷害怕的直打哆嗦。
“别哭,坏人已经没了,以后再也没人会欺负你。”女孩的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掉落瞬间被他抹去,他根本无法不靠近她。
他喜欢她,甚至爱她,所以怎么能容忍她眼中有对他的害怕。他就像一个病人,在这时不是想着该怎么和警察解释,怎么去处理地上尸体。
而是去在意,玉娇娇对他的看法。
身处这个时期的程砚青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但接受了五六年心理疏导后的程砚青知道这是病,一种从遇见玉娇娇起就得的精神疾病。
他病态的爱她,甚至不惜答应她无理的要求,只为讨她欢心.
晚上九点,有人敲响了那扇破旧不堪的大门。
是王强,他按照自家少爷的命令,在今晚来接玉娇娇离开。可当他带着人打开那扇门,屋内场景,让他腿肚子打颤。
他们老大唯一的儿子,死了。
看样子是屋内那对男女杀的。
从事违法工作的王强自然不会在这时报警,但他也不敢给他们老板的儿子报仇,因为屋内那名叫程砚青的少年,不是普通的红区少年。
他是海城首富的儿子,甚至在国内也是数一数二。
都是大佬的孩子,得罪了哪一个他以后的日子都不会好过。最终只能通知上级,再让上级通知他们的大老板。
场面混乱中,程砚青也选择了报警。
正常司法教育体系下的少年,没有逃避的想法,他相信法律会给他最公正的安排。一同被带去警局的还有屋子的居住人,玉娇娇。
程砚青没否认杀了赵随京,刀子上的指纹也吻合。
那么是故意谋杀?还是意外,以及防卫过当?
这就要现场第三人的证词,按常理,玉荷应该说程砚青是为了保护她才会不小心杀了赵随京。
但在这些说辞还没出口时,警局里先到的是赵家的人。中年男人没有说话,只在人群簇拥中心冷静的看着她。
那眼中是什么没有谁比玉荷更清楚,他在威胁她,他要她坐实程砚青的故意谋杀,他要程砚青为他儿子偿命。
就算偿不了命,也要他做一辈子的劳,永远翻不了生。
他甚至想直接杀了那队男女,但这里是警局,他们关系是不错,可程家也不错。甚至事情发生的一瞬间,程家就怕市内有包庇,连忙把关系找到了高一级的外省。
让外省办公厅处理这件案子。
而这件案子最关键的就是现场第三人的证词,只要玉娇娇承认程砚青是为了保护她才失手杀的人,那就能定性为法律容忍内的防卫。
所有人都在等她的证词,监控室内被盘问的女孩却沉默不语起来。她低着头,长发遮住她半张脸,显得她更加瘦弱可怜。
警员以为她是吓到了,便没多说。
而是先让女警员带她去做检查,虽然程砚青已经承认自己是凶手,但保不齐隐瞒了什么,比如现场第三人是否也有参与。
她不是完全干净.
第265章
脱下外衣, 剥下内衣。
□□站在女警员面前.不对,刚刚还平静的警员,看着那些伤,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
甚至, 女孩大腿上的东西也很奇怪。
早恋?还是性.虐.待?
“你的眼睛是什么时候伤的。”
“前段时间。”这次她回答了, 只不过还是低着头。
“恋爱?”怕当地警员在中间做小动作, 检查的女警员也是从外地调来, 她并不清楚女孩的家庭背景,但很快有人将她的背景资料送来边翻边问。
检查结束,玉荷开始穿衣服, 她摇头:“没有早恋。”
这样的回答让女警员挑眉,不过看她一头黑长发,厚重黑刘海, 沉默寡言的性格,就知道是个不爱惹祸的学霸妹。
不是学霸妹,也是乖乖女。
所以她在这个案件中到底是什么角色, 是受害者, 还是帮凶。女警官更愿意相信她是受害者,或许是有主观上的怜悯, 但她本身确实看起来太像受害者。
特别是同事拿来资料时, 孤儿, 贫困,在那种环境长大。活着, 本身就很艰难。
这个案子也比她想象的麻烦, 因为涉黑.
检查结束, 女警员带她从新回到审讯室。还是那间压抑灰暗的审讯室,只不过这次询问的工作人员换成了一直跟着她的女警员。
她给她倒一杯热茶, 就像是朋友一样从一些细枝末节开始询问。问她叫什么,今年多大,在哪里上学,想要考什么大学。
怎么认识的程砚青,又是怎么认识的赵随青,和他们关系怎么样。一开始女孩会回答,但在涉及那两人时,女孩就会沉默下来。
像是难以齿启,也像是不愿面对。
每到这时候,女警员就会转移话题,可转来转去,她总是要问的:“你对红区怎么看待,听说你是在哪里长大的。”
“我在资料上看到,你在一个月前有了工作。”她说的还是保守了,应该说我在档案上看到你的出台记录。
你也是名职业小-姐。
“没有,没有工作。”她低着头,不想说话,却不得不说,玉荷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自己的出生地。
她恨红区,甚至恨将她生在红区的母亲。
为什么她的妈妈要是妓-女,为什么她不是名体面的人民教师,不是医生,甚至一个温柔和气的农村妇女,为什么要是个不负责任的红区小姐。
因为她,她一出生就背上小姐的烙印。
所有人都可以轻贱她,辱骂她,甚至于羞辱。
那是她耻辱的来源,是她敏感自卑的根源,被程砚青看到会下跪求他别说出去。被警察当面说出,也会让她崩溃觉得天要塌了。
“别说了,别说了。”她双手捂住脸,哭的肝肠寸断。
但还是没能阻止女警员继续问:“别说什么,是你生活在红区,还是.”
“我没有做过,我不是,我不愿意。”她哭的不能自已,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掉落。
“他们逼你,他们怎么逼你。”警员再接再厉。
“他们打我,骂我,说要杀我。”
“他们那么坏,又为什么同意你上学还不做?”
“小红姐,小红姐帮我。她看我可怜,所以经常照顾我。”不知不觉间,女孩已经说了很多。
“不要激动,擦擦眼泪。”得到了一些有用信息,警员拿过一旁的纸巾给她,让她冷静一下。
觉得差不多,她又开始了:“看资料你和受害者是同学,和程砚青是同班同学。”
“关系怎么样。”
一到这个事情上,她又开始不说话,长久的安静使得审讯室内的氛围压抑到极点。
警员叹口气,看时间发现尽然到第二天了。
距离报案已经过去十二个小时,除了一些基础的东西,什么都问不出来。
她扶着额,打开门就要往外走,恰也是这是一直不回答的女孩开口了:“不熟。”
“我们虽然在一个学校里,但没有任何关系。”
“赵随京是他的孩子,他很厉害,可以打我,我的眼睛就是他打的。程砚青是他的朋友,他们关系很好,也是他把程砚青带到会所,介绍给我。”
“警官,你能保护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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