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乔且中路
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 这阿加竺哲一上来?,就问他?何时去狐月国提亲娶自己的妹妹。
恕他?司云峥愚钝,他?想问, 你妹是哪位?他?不认识啊?番邦西域大地他?几乎都?去过,但是却唯独没去过这狐月国。
然而没想到他?不语, 对方竟然有些恼怒起来?。
因此他?也很懵:“本世子虽然知道你很急,但是没别急,国主是不是认错人了?”
他?这个话,落入阿加竺哲的耳里, 像极了那负心汉翻脸不认人的鬼话,“寡人如何能认错?你说你可是有去过那炽热戈壁?”
炽热戈壁?去是去了, 可那是两?年前的事,不过面对着阿加竺哲咄咄逼人的目光,他?选择摇头:“不曾。”口气倒是十分坚定,一点不像是骗人。
“一派胡言,你分明是去了的,当时救了一个女孩儿,还将自己的水壶留给了她。”那炽月戈壁上,即便是夜半之时,仍旧灼热不已?,让人觉得月亮的光芒都?是滚烫的,因此才才得了炽月这个名字。
当时他?那初生牛犊的阿妹听得那火焰花开放,非得要去采择一朵回来?送给阿那,希望治好她身上的毒,却不想险些丧命。
万幸得了一个少年男子所救,对方舍己为人,还将身上唯一的水壶都?给了她,妹妹才得以活着从那炽月戈壁走出来?。
这两?年来?,阿妹心心念念要找到此人,不管是他?们西域人或是汉人,又?或是贵族还是平民?,她都?要嫁与为妻,以报答这救命之恩。
“不知国主如何断定,是在下的水壶?”司云峥疑惑,心说这阿加竺哲长得也算是人某狗样,却要这样忙着嫁妹妹,难道他?妹妹身患什?么隐疾?想诓自己?
这时候却听阿加竺哲说道:“上面有你的名字。”
司云峥扯了扯嘴角,“国主虽是初来?上京城,可难道就没有去打听一二,在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又?是一副什?么样的身体?,莫说什?么炽月戈壁了,便是这上京城的天气有什?么变化,在下也不见得能出得了门。”
他?说完这话,还配合地干咳了两?声。
阿加竺哲顾着生气,这个时候才留意?到司云峥那不同于正常人的精气神,因此也有些疑惑起来?:“不是你?”但又?不解:“既不是你,你找寡人作甚?”
司云峥继续咳,脸都?有些咳得泛红了,与那苍白的肤色融在一起,更显得病态十足,“说来?惭愧,我三皇兄南下未归,余下的皇兄皇弟们又?都?去了各地州府,得知国主已?至上京城,我大盛当是要尽地主之谊。只不过想到国主既然是微服而来?,显然并不想惊动旁人,因此朝廷也就未曾来?打扰,只不过皇室这里知晓了,却也不能假装不知,怠慢了国主,我那皇伯父,便让我来?见一见国主,方是礼仪之道。”
这话倒是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让阿加竺哲不好再继续怀疑,但想起自己的阿妹还在等?着那个送水壶的负心汉,心里又?升起些烦躁和怀疑来?:“你确定不是你?可若是不是你,为何水壶上会?有你的名字?”
司云峥可没有这种?在自己常用物品上留下自己的名字嗜好,而且当是在炽月戈壁上,他?也救了不少人,其中?还有几个胆大的姑娘家,既有西域女子,也有中?原汉人。
可照着这阿加竺哲的说法,被他?救过的就要以身相?许,那他?长宁王府你可容不下这么多人。
再何况,他?是有未婚妻的人,这一辈子也只有一个王妃。
不过他?很肯定的是,他?不曾将水壶送给谁,更不会?留名字。
正说着,阿轲敲门进来?,与二人各自行礼后,只见一将只卷小字递给了司云峥。
这正是陆冰洛让人送来?的。
话说虽不怎么顾得上陆冰洛,但也不敢轻易叫她一个人出门去,因此便让暗卫尾随着。
这点陆冰洛也是知晓的,不让也不可能蠢笨到见自己暴露在外?,叫相?府的人将她抓回去。
所以再得知那个狐月国主也是男配之一后,以后还会?为了自己将国宝冰蝉送来?后,立即就写下来?,让暗卫快马加鞭交给司云峥。
虽然写下对方爱自己爱到发疯的地步,还将国宝都?送给自己时,有些不好意?脸红不好意?思,但最终还是如实相?告。
而此刻司云峥看到男配两?个字,当时就傻了眼,只朝阿轲示意?了一眼,让他?先行退下,然后才抬起头朝这阿加竺哲看过去。
阿加竺哲被他?这奇怪的目光看得有些头皮发麻,不免是好奇那小纸条上到底写了什?么?让司云峥拿这种?眼神来?打量自己。
就在他?要开口问的时候,司云峥忽然问:“你以后会?见冰蝉送给心爱的女人,还真看不出来?。”那个临时交易市场不算大,自己的人拦下阿加竺哲的时候,他?刚从那个方向来?。
所以司云峥判断,他?怕是已?经听到了若水的心声,于是便试探了一下。
阿加竺哲没有马上回,但是那目光里的惊疑却将他?暴露了。
然后便见司云峥扶额,似有些抓狂的模样,“果然是听到了。”
阿加竺哲却倏然起身,一脸戒备地看着他?:“你们到底使?了什?么手段?”他?就说嘛,为什?么一切都?那样巧,感情是这些狡诈的中?原人果然使?了见不得人的手段。
面对他?这忽然失态的举动,司云峥相?对来?说,很是风轻云淡,从容不已?。
毕竟比起当初以为是见了鬼的秦照雪,这个阿加竺哲尚且还算是好的。于是只抬起手掌,示意?他?冷静坐下,才慢条斯理地说道:“你既然已?经听到了若水的心声,那必然也知道了自己将来?的结局,如今你有两?个选择。”
阿加竺哲不知为何,竟然真的坐下来?了,只不过仍旧是满腹的戒备,“你们到底想做什?么?还有你什?么意?思?凭何给寡人选择。”
司云峥倒是没跟他?说,凭他?微服而来?,凭他?狐月国小若弹丸。只直接开口道:“你死,或者以后你远离若水或是陆冰洛。”杀人是下下策,他?对狐月国也没兴趣,但若水那里的一切消息,却不该是他?一个外?邦人能听的。
阿加竺哲再次起身,这次想是动作过快,连茶碗都?给掀翻了,他?自己反倒是被那茶碗砸碎的声音惊了一下。
随后冷静了下来?,才朝司云峥问:“你敢?就凭你一个废人?”他?以为,以自己的武功,完全可以在那外?面的暗卫没进来?之时,将这司云峥杀了,或是作为自己的人质。
只是却没想到,司云峥在得知他?也能听到李若水的心声后,索性不装了,很坦然地起身,站得笔直,手里还把玩着一把镶嵌满了各种?宝石的匕首。
匕首上的宝石有很多种?,颜色五彩斑斓,光芒竟然有些晃眼。
阿加竺哲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他?贴身之物,且也是能代表他?狐月国国主身份的标志之一,狐月匕首。“你?”司云峥不是病秧子么?他?什?么时候,将自己的匕首给拿走的?自己竟然丝毫未察。
司云峥那白净的脸上露出一抹干净的笑容:“阁下觉得,本世子敢不敢?”就是这说出的话,和他?的人不怎么匹配。
阿加竺哲的脑回路也很奇妙,这个时候不担心自己的生死安危,反而像是揭露了天大的秘密一般:“你装病的!你也去过炽月戈壁了!”
“去了,不过本世子可没有随便给人送东西的习惯,那人不是我。”他?着重强调,就生怕这阿加竺哲还想继续将妹妹塞给自己。
阿加竺哲不知道他?这话到底是有几分真假,“我阿妹很快也会?随着狐月国的队伍抵达上京,届时看你怎么狡辩。”
“还是继续说上一个问题。”司云峥觉得,完全没有必要在这个问题上浪费时间。
而上一个问题,正是阿加竺哲的生死选择题。到底不愧为一国之主,即便是弹丸小地,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所以,寡人听到的那些,是真实存在的,也非你们所能控制?”
如果真是这样,不是他?们大盛人使?的什?么诡计,自己倒也能接受。
那这样他?也能接受司云峥的第?二个选择,他?不想与那所谓的冰妹有半点来?往,只是那李若水救了阿那,依照阿那的性子,怕不会?就这样作罢的。
毕竟她等?了这么久,才等?到一个愿意?来?救她的人。
不过阿加竺哲想,自己答应了不见李若水和那陆冰洛,但不能代表别人。
而他?走后,司云峥也让人继续暗中?盯着他?,自己则赶紧进宫,将此事禀报给皇伯父。
转眼间又?过了几日,来?上京的番国使?臣团队越来?越多,司云峥也越发忙碌起来?,好在这个时候,去往南方赈灾的司云翎和雪卿弋也终于回来?了。
两?人是万万没有想到他?们去南方一趟回来?,竟然就多了这么多配角可以听到李若水的心声。
要命的是,父皇居然和小皇婶都?能听到,他?表示难以接受,这仿佛是将自己的情史?赤果果地暴露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
不过后来?一想,自己是男主角,且还好了。反而是表弟他?们那些配角,那叫一个惨啊!
但比起着,更让人觉得糟心的是,还有个狐月国的国主。
好在弱小的狐月国在他?们面前,是没有半点说话的权力。
而司云峥也专门抽出了些时间来?,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劝着司云翎:“那陆姑娘一直待在我的别院里,终究不是个办法,皇兄你既然是男主,那就顺应天命,将她娶进东宫算了。”
司云峥满脑子都?是在为那南方灾后重建而发愁,尤其是那边多流域和湖泊,而且马上又?要到雨季了。所以司云峥的话他?是半句没有听进去,颇有些鸡同鸭讲的意?思。
反而问起司云峥:“父皇的皇榜都?贴出去了那么多天,仍旧无人进献治水之策么?”
司云峥一怔,猛地站起身来?,目光带着些审视问他?:“所以刚才我说了什?么?”
额,确实没有听到他?说什?么?不过父皇说了,一般对方开始长篇大论的时候,都?不要仔细去听,更不要当一回事。
因为这个时候,他?们极有可能是在试图劝说你去做什?么或是改变什?么。那这个时候怎么办了?到了他?们来?劝的地步,肯定是你本身就不愿意?的,那直接拒绝,很影响兄弟感情家庭和睦。
指不定说激动了,还可能动手。
那就只能装傻充愣,更不要去听,那明显是给自己添堵嘛。
于是司云翎有些敷衍地笑了笑:“好了好了,你刚才说的事,我会?仔细考虑的。咱们先说说这治水之事,还有眼下这大朝会?各方人马也纷纷到了,只怕要大忙一阵子的,还有我听说近来?李姑娘那里得了不少奇妙的东西,还给他?父亲寄了一本关于海边养殖的书籍,你可瞧了,果然是有用的么?”
可司云峥今日来?找他?,就只有这么一个目的,他?又?没有董鹤南那样好忽悠,“不行,我说的事情,你先给我一个交代,那陆冰洛不能再继续住我的别院里了,若是风声传出去,她不要名声我还要了!到时候别人怎么想我?若水又?怎么看我?”
哦!说了半天,他?是为这个事情啊。司云翎想了想,“这陆相?爷的家事,咱们也不大好开口插手,只不过陆姑娘中?毒的事情,非同小可,你手里可是有证据?”
司云峥心说有证据的话,还将她晾在别院里作甚?早就去拿她继母和继妹了。“没有。”自己那么忙,哪里顾得上去翻陆相?爷的后院啊?等?自己得了空,那里早就得知陆冰洛不在后院里,什?么黄花菜都?凉了,怎么可能留着证据等?自己?
“那这倒是难办了。”不过司云翎看堂弟这一根筋,怕是自己不解决陆冰洛的事情,他?暂时是不会?与自己说政务了。于是权衡了一下,“我改日进宫,管父皇先要一封赐婚的圣旨,到时候她有圣旨在身,想来?她那继母再怎么胆大妄为,也不敢拿她如何了。”
也不是不行。司云峥想凡事循序渐进,叫堂兄一下就娶了她,估计也不大可能,但赐了婚,以后陆冰洛也算是有了安全保障。
只不过还是忍不住吐槽一句:“这陆相?爷若是个昏庸无能之辈倒也罢了,偏还又?是个尽忠尽心的好臣子。”不然早叫自己想法子给撸下来?了。
“好了,这陆姑娘之事已?解决,回头我在派人去敲打一二,你能放心了吧?”司云翎说罢,就迫不及待地问起他?来?:“那这南方治水之事?”
没想到司云峥却直接从怀里抽出一个陈旧本子:“今日一早,若水到天机宫后塞给我的,说不知是否有用,到底是个野史?杂书里的人写的。不过我已?经叫工部?那边的人看过,虽只是其中?一卷,但里面的各种?方法和建议,都?可一试,且可能比他?们预计的效果还要好,皇兄你既然要进宫,就直接拿去。”
司云翎拿着那《治水论述》卷一,只觉得嘴角止不住地抽搐着,有一种?想要暴打司云峥的冲动,这厮既然一早就得了这宝贝,却揣着怀里不拿出来?,磨着自己去善后那陆冰洛的事情。
他?甚至怀疑,如果刚才自己不答应的话,这货是不是要拿这《治水论述》来?威胁自己了?
但司云翎有什?么办法了?自家亲亲兄弟们不成器,一条条大咸鱼,好不容易拉了这个有能力的堂弟入伙,他?也只能哄着了。
所以现在还要压着心里的火气,昧着良心夸赞他?:“好弟弟,你果然是从来?没叫我失望过。”
司云峥却不领他?的好,反而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一句:“三皇兄,你知道你现在笑得有多难看么?”随后便要告辞去,“大朝会?之事将近,我那里也忙得很,先走了。”
司云翎叫他?都?这么说了,索性也收起自己的笑容,忍住想打他?的冲动,咬牙切齿地吐出几个字来?:“慢走不送!”
哪里晓得已?经踏出门槛的司云峥忽然脚步一顿:“皇兄别改日了,择日不如撞日,一会?儿你进宫去,就赶紧同皇伯父要赐婚的圣旨。”
“是是是是。”司云翎挥着手,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只示意?他?赶紧走,自己也细细看起那《治水论述》来?。
他?此前是一点不懂这一方面的知识,只不过这一次去了南方,算是亲身经历其中?,也摸到了些许门道,因此一看便晓得这书的确不是胡编乱造,的的确确是有大作用的,一时是欢喜不已?,只觉得天佑苍生,大盛得护。
立马收拾起,便要进宫去。
他?虽有东宫,只不过却不常住在宫里,还是喜欢住在宫外?的府宅之中?。
也是了,别家的东宫,是个皇子都?想住进去,唯独他?们这大盛,不知是福气还是什?么?皇子们一个个退避三舍,只觉得进了东宫就是一脚踏进牢笼,这一辈子都?要为天下的老百姓们做牛做马了。
指不定以后娶谁还要满朝文武点头,那有什?么意?思?不过司云翎不怎么想,做太子是累了些,但是如果能替天下的老百姓们做点什?么,尤其是看到效果的时候,那种?成就感是无法言喻的。
尤其这一次南方之行后,启程回上京的时候,万民?相?送,他?更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是那样的有意?义。
对于自己那帮咸鱼亲兄弟们,也是嗤之以鼻,一群没有担当责任感的废物。
所以即便是这一次去南方,危险重重,人也瘦了不少,但他?却越发干劲十足。
对比起他?这种?工作狂来?,李若水就略显得有些咸鱼了,早上去天机宫打卡一次,找个她和洞洞幺自以为是十分完美的理由将那《治水论述》卷一塞给司云峥后,就回来?躺平,等?着她大哥的到来?。
李汝兰出阁将近,所以在外?游学的兄长们也都?要快马加鞭赶回来?。
前儿就得了信,今日将至。
也是如此,她今天就不打算外?出了,免得叫她哥哥扑了空。
她躺在廊下的躺椅上,嘴里嚼着美玉做的干果条,【洞洞幺,我一直有一个疑问。】
洞洞幺躺在她的旁边,也很惬意?:【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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