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乔且中路
两人快马加鞭,很快便到了司云峥这一处别院中?,匆忙去见那黑毛怪人。
又问?带其?回来的暗卫,这黑毛怪人可有什么怪异之举?却被告知一切形同如人一般,只是不会说话,吃饱了呆呆坐着,就算发现?被关着,也漠不关心。
一面打开那关押黑毛怪人的房门,只见这黑毛怪人果然挺直着背脊骨坐在床榻上?,见着他们俩进来,才扭头看了一眼。
但是他脸上?都是那些?黑乎乎的毛发,所以根本?就看不清楚他的容貌甚至是表情。
不过他很快就将头转回去了,由此可见他对于自己是否被关,又是被谁关,来人是谁,都漠不关心。
“去请雪卿弋过来。”那雪卿弋与司云峥回上?京后,就一直在太医院那边,还未曾离开上?京回药王谷。
所以司云翎见了这黑毛怪人,立即开口。
兄弟俩人此间也上?前与这黑毛怪人说话,只是对方连眼皮子?都不眨一下,就好像没听到一般。
可司云峥断定?:“他不聋,听力必然有,当时在林子?里的时候,他正是听到我们打猎的声音,才吓得躲进了树洞里弄出?动静。”然后被自己察觉。
司云翎不信,当下只抽出?剑来,也不知是那剑出?鞘的声音还是寒光骇着了他,他忽然抬起手?臂,抱着头卷缩成一团,嘴里发出?呜呜的怪叫声音。
见此,司云翎忙将剑收起,也终于明白过来,为何云峥刚才要阻止自己将此消息告知姑姑了。
因为现?在的这黑毛怪人,虽没清楚脸面,但若只是个寻常人,哪里会叫人如此下足功夫来对付算计?
而且对方体型,甚至那端正笔直的坐姿,都如同姑父一般无二。
就是也不知他是此前遭受了什么样的折磨。
即便现?在他成了这副样子?,仍旧害怕兵器。
所以,他们俩几乎已经认定?了这个董元清,就是皇姑父。
也是确定?了他的身份,这等雪卿弋的时间是那样的难熬。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终于听得那院落外面清冷街道上?传来的马蹄声,两人齐齐起身。
果不其?然,没多会儿?那雪卿弋就背着他的药箱急匆匆来了,见了司云峥二人,拱手?作揖,目光来回在两人身上?扫视:“你们谁受了伤?大半夜还要叫人催?”
虽知晓自己是倒霉男配,为了和太子?争女?人害了整个药王谷,但他很确定?自己根本?就不喜欢陆冰洛,而且这一次南方之行,与司云翎也共同经历了许多生死,又发现?这司云翎是个体恤民心的好太子?,还善用人才,所以几次交心,两人算得上?是那货真?价实的生死之交了。
因此现?在见了这身份尊贵的兄弟俩,也就是意?思意?思地行礼。
“你先进来看。”司云翎让开了一步,示意?他进房。
司云峥走在前面,将那房门打开,入目就能看到挺直腰杆端坐在床沿上?的黑毛怪人。
才跨上?台阶的雪卿弋见此,满脸惊骇,但也只是一瞬,就马上?恢复了过来,随后疾步进到屋子?里,连忙上?前要检查对方的身体。
但他这忽然靠近,吓得那黑毛怪人忽然跳起来,往床角落里缩过去。
“你们在哪里找到的?”雪卿弋见此,回头朝他兄弟两人问?,又叫上?去按住,或许封住他的洞穴也行。
很快,司云峥就将被封住穴道的黑毛怪人从角落里带出?来,一面与他细说从何见到这怪人的。
末了,看了司云翎一眼,见司云翎点了点头,便又道:“前些?日子?董家的案子?,你想来也听说了吧?”
雪卿弋颔首,整个人的注意?力都在黑毛怪人的身上?。这时候竟听司云峥说道:“我皇姑父被他的同胞兄弟害了,还叫那假驸马不知埋在了何处。”
雪卿弋被他这话吓了一跳,这等皇家密事是自己能听的么?他还想多活几年呢!
然而这时候又听司云翎说:“可是眼前这人,他也叫做董元清。”
董元清?雪卿弋前一刻还想,这和真?驸马被害有什么关系?随后忽然反应过来,那董驸马,不就是叫这个名字么?
不过他也是本?书中?的神医,本?事自然是有的,也是这个时候脑中?一阵电石火光,忽然找到了眼前这人满身黑毛的缘故了。
但是他不敢确定?,只连忙伸手?,“给我烛台。”
司云峥不知他究竟将这些?话听进去没?但见他如此专注,还是将烛台给递了过去。
没想到雪卿弋竟然就举着烛台,把那跳动的火苗凑到了黑毛怪人的手?上?。
顿时之见那黑色毛发瞬间被火苗惹起,小小的火苗带着一股青烟而起。
司云峥两人皆是被雪卿弋这举动吓得不轻,正要阻止,好在雪卿弋已先一步扑灭了那小小的火苗。随后放下烛台,拾起那黑色的烟灰递到两人跟前:“可发现?有什么不同?”
司云峥凝眉嗅了嗅,“没有毛发烧焦的味道。”所以这黑毛怪人身上?的,不是毛发?好像还隐隐有些?奇怪的味道。
司云翎也闻了闻:“有些?菌类燃烧后的香味。”是他的鼻子?出?问?题了么?
这时候只见雪卿弋一脸赞赏地点了点头,“不错,因为他身上?的,极有可能是一种?可寄生人体的菌类。”
“菌类?”司云峥忙看朝黑毛怪人,“怎会如此?听说过西疆有蛊毒,却从未听说过,还有菌类会寄生人体。而且他这……”照着雪卿弋这话,这些?是菌,还是菌丝?
雪卿弋自己其?实都觉得匪夷所思,因为这本?身就是个记载在书中?只有寥寥几笔的案例。
可现?在他眼前这人,的的确确和那古籍中?记载不是随手?涂鸦。
“他体内这种?寄生的菌类,其?实还算好,最起码不会立即要他的命,甚至我方才检查了过了他的身体,好几处被利刃伤过的地方,都因为这菌丝的快速生长而重新长好。”
司云翎难以置信地挑眉:“你的意?思,这菌丝似乎对人的伤口还有此奇效?”
雪卿弋摇着头:“不能一概而论,也许是他体质特殊的缘由。这终归是一种?毒。不过他这个还算好,最可怕的还是那传说中?的大冬虫夏草,但凡吞食了其?菌种?的人,会散发出?奇香,然后肚子?会越来越大,七天后肚子?里会钻出?一根如同天南星一般的嫩芽,那时候人也会在一瞬间被吸食得如同干尸。”
那才是没有办法救治。
司云峥二人听得他这般一说,那脑子?里先是想到了冬虫夏草,随后就立即联想到了这人变成所谓的大冬虫夏草,究竟是什么样子?了。
一时只觉得无比恶心。
不过更?担心的是眼前的黑毛怪人,“那些?菌丝,可有办法拔出?体内?”
有肯定?是有的,但雪卿弋也没有接触过这样的病例,更?何况此人极有可能就是董驸马,所以他也不敢随意?试药。
于是便问?:“此菌类早就已经消失多年,你们方才说他被那凶手?埋了,显然当时还未气绝,那所埋骨之地,又有此等残留的菌丝。”
反正一切简直就是天时地利人和,就这样水到渠成了。菌丝需要人的血肉来生存,本?该在地里气绝的他,也靠着菌丝将性命延续了下来。
因此可以说,这菌丝和他现?在是相辅相成,想要剥离,不是那样简单的。
司云峥和司云翎也想到了这个可能性,而且听雪卿弋的话,他也没有十拿九稳的把握。
不过倒是可以先用药浴将这外面跗着的菌丝都给清除掉。
司云峥二人为了立即确认他的身份,自然是竭尽全力给雪卿弋提供药材。
所以忙活了大半晚上?,等着黑毛怪人从哪药浴里出?来,身上?犹如黑色毛发的菌丝,也所剩无几,他原本?的容貌也露了出?来。
不是董元清,又是哪个呢?
只是说起他谁也不认识,就晓得基本?的生存,用雪卿弋的话说,脑中?并没有淤血,当然可能是因为菌丝当时疯狂生长,反而将那淤血给吸收了。
但虽然没了淤血,却又大量的菌丝在他脑中?,极有可能是因为这个问?题,才导致他整个人丧失了所有的记忆,就像是处于那种?新生儿?的懵懂之中?。
而这菌丝生长得很快,现?在外表的除去了,也许明日或许是后日,又重新长出?来了,这当务之急,还是要想办法将菌种?从他体内彻底消除杀灭。
可是这必然会有他们承担不起的后果,董元清极有可能因此丧命。
这是司云峥和司云翎不能替董元清做这个决定?的权利,最终相商了半响,还是决定?让人去请董鹤南来。
他是董元清的儿?子?,当是有权利来替他父亲做这个主的。
于是这一宿,又是个无眠之夜。
李若水这一夜却是睡得相当的踏实,第二日又揣着辣椒种?子?一个人去了麓水庄园。
辣椒种?子?的培育,仍旧是先育苗出?来再移栽,但她对于种?植是个新手?完家,因此和这阿大他们说明了这辣椒的种?植条件后,便任由阿大他们自由发挥。
杂交水稻的种?植成功,让李若水已经无条件地信任了他们的种?植实力。
玉米苗种?在靠近山里的旱地里,昨天和司云峥去山林里的时候,还路过了,才不过是二三十来厘米高?,明显他们已经薅过草施过肥了,地里还有些?臭臭的。
也是如此,当时就没在那里做停留,更?没和司云峥仔细介绍,那又是什么新产物了。
不过她看着这里独天得厚的气候条件,十分放心。
庄子?里玩了半日,才懒洋洋地骑着马回城。
城里这个时候人来人往,她将马儿?丢给了天机宫的暗桩,便打算自己走回去。
也是巧了,竟是瞧见一个熟悉的背影,那不是大伯母娘家的表姐小文氏么?见她穿得干净利落的,在茶馆门口张罗着什么,便快步走过去打招呼。
小文氏见了她,也是十分惊喜,只是看到她身后无一人陪同,有些?担心,立即拉着她的手?往茶馆里去:“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也不带两个人跟着。”
李若水却见她对这茶馆熟门熟路的,甚是好奇。
然还没等她问?,小文氏就将她领着到了后间,竟然见着葫芦崽儿?也在这里。
葫芦崽看到她,立即兴奋地起身迎过来,高?兴地唤着姨姨。
“表姐,你们这是?”
小文氏给她倒茶,葫芦崽则从靠墙的壁橱里拿了些?五花八门的糕点出?来,招呼着她坐下。
以免才慢慢说来:“那日你说了那番话后,我就看清楚了,他们不把我做一家人,我也没有必要做什么贤妻良母。”说到此处,目光慈爱地落到葫芦崽身上?:“只有我娘俩才是一家人,我的嫁妆可不敢落到他们的手?里,索性就找人盘了这间铺子?。”
不过她也聪明,到底还未和离,指不定?那小蹄子?将来生了儿?子?,这茶馆还要便宜她母子?两个。
所以便找自己的姑姑,记在了文氏的头上?。
李若水一听,满脸赞同:“这倒是好,你如今在自家姑姑的茶馆里搭把手?,他们不敢说甚。”
“正是这样了,而且那女?人现?在肚子?一天比一天大,我也不敢在她跟前,免得她出?了什么岔子?,又赖在我的头上?来。”小文氏心里打算着,等这生意?逐渐做大了些?,手?里的银子?攒积得多了,就和离。
她如此清醒,自立自强,李若水自然是欢喜的。只是这样一来,她和李汝兰的鲜明对比,让李若水便又想起李汝兰来,也不知什么时候才开窍呢!
在这里吃了几盏茶,外头竟是不知什么时候乌云密布,忽然下起雨来,哗哗落下的大雨顺着瓦缝流下来,好似雨帘一般,完全将出?去的路给堵住了。
小文氏便将她给拉回来,“这不怨我,感情是天要留客,你且在这里多坐一会儿?,等雨小了些?,我让跑堂的去府上?说一声,叫他们来接你回去。”
李若水便也没推辞。
大盛虽也是男权社会,但其?实对于女?子?,也没那么多约束,未婚男女?可大方相邀出?游,所以富贵人家的女?子?也会来这茶馆里听听书。
忽然楼上?热闹起来,一阵阵姑娘家的欢喜雀跃声不断传下来。
小文氏听到,忽然就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来,“你怕是不知晓,这大朝会上?,你那未婚夫一招就胜那什么天下第一大剑师,如今这满上?京的小姐们,个个对他是崇拜爱慕不已。昨儿?街上?就有他的画像出?售,那舞剑的看花的赏月的。唉哟!起先五两银子?我听到时,已然觉得贵得离谱,没曾想等着今儿?,居然给炒到了二十两。我这楼上?啊,有一桌女?客正是来换画像的。”
李若水昨儿?是将大家一夜的成果交给后门看门婆子?乌老娘的干孙子?小巴豆。
这小巴豆虽才十一二岁,但走街串巷他最在行,入行十年的货郎,只怕都不是他的对手?呢!
但是昨天下午回来,并未听到消息,今天又再去了一趟麓水庄园,自然是不清楚。
这会儿?听到二十两,眼睛都瞪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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