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虎皮喵
车里寂静了?许久,久到再没?有动静之后,谢延昭这才?淡淡地开口道?:“我见到外公外婆了?。”
许诸双眼一亮,“白爷爷来了??你怎么不告诉我,他们在哪儿,我得去?拜访一下。”
“别想了?,我外公近几年,连我都?不想见了?。”
许诸拍拍谢延昭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谢延昭坐在车上,眸中尽是?晦暗与?凶狠。想到那个他称之为父亲的?男人,心中的?恶心便止不住地往上涌。
白谢两家是?姻亲,现在闹得最僵的?也是?这两家。
一开始,两家关系不错。随着白母因谢司令而死,而他很快地跟个小保姆搞在一起,一年之后就结婚了?。谢延昭当时还小,在后母手底下吃了?不少的?亏。
直到小保姆怀孕,自以为有了?依仗,她便陷害谢延昭来。
只是?她运气不好,肚子里的?那块肉竟然真?的?掉了?,
谢延昭永远记得那一天。
他挨了?谢司令一巴掌,被打得皮开肉绽,还被罚跪在门外。那天的?雨很大,砸在人身上生疼生疼。数九寒天,正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候。他的?好父亲在屋内温声柔语地安慰小保姆,而他在屋外冻了?两个小时。
面目青紫,整个人蜷缩着。
要不是?白外公来的?及时,谢延昭能不能长到这么大还两说。
也从这时开始,白谢两家的?关系正式决裂。
从那一天,谢延昭再没?回过?军区大院。
待谢延昭长成,渐渐在军中斩露头角,谢司令又想起了?他这个儿子,处处以他父亲自居。
这些年,更想插手他的?婚事。
谢延昭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容,眼里的?狠意更让人心惊。
白日做梦!
许诸自然知?道?谢延昭的?遭遇,也从来不劝他放下,“谢司令不是?一个会放弃的?人。”
谢延昭嗤笑一声。
显然没?把这个仇人亲爹放在眼里。
谢延昭拉开车门,直接跳了?下来。他看着满目的?青山翠色,叹了?一口,“这里真?是?一个好地方。”
慢半步下来的?许诸:“……”
信了?你的?邪!
是?有你阮妹妹在的?地方,才?是?好地方吧。
……
第二天一早,好不容易才?平静几日的?村子再次被一择消息惊醒。
“不好了?!老周媳妇拿着锄头去?找阮知?青了?,说要让她偿命!”
第26章
周母冲过来时, 阮明芙还在吃早饭。
院子里,朱虹在晒衣服。她今天轮休,并没有去上工。
她正?想说话, 便见?周母如同一个疯婆子一般地闯了进来, 拿起手里的锄头就朝桌边的阮明?芙砸了过去。
“小心——”
阮明芙瞳孔一缩,连忙往一旁躺去。
锄头砸在她刚刚坐的那个位置, 椅子上的皮都砸掉了一层。
阮明?芙倒吸一口?凉。
幸好她及时躲开,要是被砸到,她这条小命也没了。
想到此,阮明?芙转头怒视周母。
妈的, 这个老女人不是做戏, 是真的想要她的命!
“小贱人!”
周母神情?癫狂, 头发也乱遭遭, 身上的衣服也不知道多久没洗了,上面有着一块块大大小小的脏污, 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她原先是个多爱面子, 多骄傲的人,现在却成了一个疯婆子。
周大虎坐牢的事,其实对周母阴影不大。
真正?让她刺激的是周鹏。
她最有前途的儿?子就这么废了, 还一关二十年。等周鹏出?来,周母在不在都两说。
周小虎遭逢大变, 现在还在床上躺着起不来。
而林家也因为林玉娇, 讹了周家一千块钱。
周母天都塌了。
听?到阮明?芙从医院回了知青点?,哪里还坐得住。
“早知道你会把我家害成这样, 我就应该早点?打?死你!”
阮明?芙漂亮的眉头皱了起来, “你们会有现在的结果,难道不是因为你们为非作歹?周大虎跟你儿?子有这样的下?场, 都是他们罪有应得!”
周大虎在这里盘垣数年,干下?的脏事不知道有多少。
若真算起来,都足够他吃几回花生米。
他得感谢自己只有这一条命。
周母双目赤红,“贱人,我打?死你!”
周母现在只想让阮明?芙死,哪怕是一命换命她也认了。
反正?今天,她必须要死!
朱虹吓了一跳,赶紧道:“阮知青,快躲到房里去,我去叫人!”
这个点?的人都在地里头,离知青点?来回一里地。等她叫人回来,阮明?芙都凉了。朱虹只让她躲屋里去,最起码还能抵挡一会儿?。
她刚转身,一个锄头就朝她砸过来。
朱虹吓得半死,还是阮明?芙见?不对拉了她一把,这才让她幸免于难。
“你们今天谁也别?想走出?去!”
周母特意挑这个点?过来,怎么可能会让她去叫人。
周母手里的锄头是铁做的,又重又锋利,加上她干惯了农活,力气?堪比一个壮年男子。被打?一下?,命都要去掉半条。
两人只能往有东西?垒着的地方躲。
不一会儿?,整个知青点?院子一片狼藉。
知青点?里,也没有什么东西?能让她们拿来抵挡,反抗。
阮明?芙与朱虹两人躲得狼狈。
周母步步紧逼,她们压根没机会躲到屋里。
混乱中,朱虹不小心踩到了砸断的木棍,崴了脚。她脸色苍白,想起来却因为脚踝的刺痛,疼得站不起来。
朱虹虽然没有惹过周家人,但周母那个疯婆子只不会放过她的。
眼见?周母的锄头就要朝她砸下?来,朱虹眼中闪过绝望。
她觉得自己死定了!
朱虹只得闭上眼,良久却没动静。
她小心地睁开眼睛,便见?阮明?芙手里拿着根粗大的棍子,砸在周母的手上。她一个不稳,手里的锄头差点?没握住,掉了下?来。
阮明?芙接着动手,又狠狠打?了周母几下?。
朱虹强忍着疼,趁机抱住锄头,将它从周母手里抢了过来。
周母手里没了凶器,两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而周母受了阮明?芙几下?,倒在地上‘哎哟哎哟’地叫着疼。
阮明?芙将手里的棍子一丢。
这是她看到朱虹危险时,猛然想到用?来栓门?的门?栓。它很粗,阮明?芙费了老大的劲儿?才将它拿起来。
重是真重,砸人也是真疼。
朱虹将手里的锄头拿起来,一瘸一拐地走过来,还不忘警惕地看着地上的周母。
“阮知青,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阮明?芙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报公安,”她没好气?地看着周母,“她不是为她儿?子报仇吗,就让她跟她儿?子作伴。”
“啊?”
朱虹愣了一下?。
她以为阮明?芙会找大队长,却没想到她直接找公安。
也是,阮明?芙就是这样,与她们都不一样。
在朱虹从小到大的印象中,有了矛盾都是自己解决,连叫大队长都少,毕竟现在的人还信奉什么家丑不可外扬。
弄到公安局的,更是没有。
朱虹歪着头,脑海中突然有了不一样的念头。
“小贱人,你不得好死!抽皮扒筋的骚东西?,缺男人……”
“啪——”
眼见?她骂得越来越不像话,阮明?芙眸中带着厉色,唯一完好的桌子上的瓷碗砸在周母的头侧。
碎裂的瓷片迸开,还割伤了周母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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